第81章 顧渡塵
第八十一章 顧渡塵
“你可知道我心裏有多麽不甘？明明是我比她早遇見你，為什麽不是我來擁有你，我知道我應該離你遠一點，但是我控製不住，我忍不住想見你。”顧渡塵的眼角有些紅，說出這些話對她來說，該是平日裏不敢想象的吧？
我盯著她的眸子，心裏有絲說不清的滋味，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同我表白，往日裏對任何人都懷有戒心已成為了如同喝水呼吸般的習慣了，我冷下眼神，但突然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便柔聲道:“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京東醫院吧？那時候我在拍一旁的荊棘，你突然出現叫我不要傷害自己，嗬嗬，那時候我覺得你在多管閑事，明明是個貴族，卻沒事來管一個賤民.....”
顧渡塵聽著也笑了，目光泛著光彩，像冬天的旭日似的，她道:“是啊，那時候見你在拍荊棘就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有病，等幾年後我們再次見麵，我救了你，你的變化很大，但我依舊一眼就認出了你，這世上有很多人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為什麽，你就不能對我相許一次？明明，明明我已經.....”
我無奈地笑，放鬆身子倚在靠椅上，幽幽然盯著前方，“皇女，你知道我怎麽愛上雨珺的麽？她的愛很特別，被她愛著總覺得什麽事都不用擔心，你知道麽？我曾經傷害過她，她都知道，但什麽都不說，總是把最好的一麵留給我，簡直像個討要獎勵的孩子。”
顧渡塵聽出肖正在溫柔地拒絕她，但她怎麽能放手，明明這個人本該屬於她，她死死捏住拳頭，鋒利的指甲嵌入肉中，但她一點都不覺得痛，“肖，我知道你想告訴我，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但是你讓我怎麽放棄？你本來就該屬於我！我們明明有著兩世的緣分阿！”
....兩世？我的視線一下子驚悚地落在她臉上，顧渡塵微笑著瞧著我，手溫柔地撫上我的臉頰，“是哦，我都知道，兩世，我們都是兩世。”
……
我的背脊僵硬起來，全身冷汗簌簌，怎麽可能？這個世上怎麽可能有和她同樣的重生者？！
顧渡塵眸子一暗，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傾身吻上我的唇，不同於暮雨珺的溫柔，顧渡塵是死一樣的冰冷，和我的靈魂一樣冰冷。
“肖，你的父母是四大家殺得呢，雨珺的父親也在其中。還記得嗎？你的父母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劃死，他們明明那麽無辜，那麽善良，卻被人這樣殘忍地對待！你覺得他們死的那一刻心中在想些什麽？是不是在心裏瘋狂叫囂著，殺了他們，殺了四大家？肖，你是叔叔阿姨的獨女，你真的可以做到和殺人凶手的女兒相愛嗎？”
我全身都在發抖，不可抑製地顫抖，我感覺我的靈魂正在被一片黑暗的籠罩，我張開嘴，想用力吐出點聲音，卻什麽話都說不了。
臉上突然多了點什麽，我不曉得現在自己是怎麽樣的，我隻感覺眼睛滾燙地厲害，也幹澀地厲害，我重重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再緩緩道:“你說這句話的證據呢？我憑什麽信你？”
車子外冷風呼呼吹過，道路逐漸變成了窄窄的小路，周邊植著許多高大的樹木，它們枝葉繁盛，把頭頂遮得密密實實，一絲光線也無。
車子自動開了遠光燈，一束暗黃的光線投在前麵，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顧渡塵把我整個人圈在懷裏，一下一下地撫摸我的脊背，嘴角的甜蜜更加明顯，“肖，你自然要信我，你在這個世上隻能信我，我可以為了你殺了所有人，我可以為了你做所有事，甚至於，我可以為了你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愛你...我唯一在乎的也隻有你了....是我傻，是我以為隻要看著你幸福就好，但是我不能忍受，我的肖，像個傻子一樣被人欺騙。”
我很冷，隻感覺顧渡塵每說一句話，身上的寒怵就更甚，我無力地揪住她的衣襟，道:“我怎麽被欺騙了？你說的我都不信，你把證據拿出來阿？你他媽拿出證據阿！”
……
顧渡塵的眸光有些憐惜，她把下巴擱在我的頭上，語氣輕輕柔柔恍若一陣風，“我自是有證據的，肖，你想要的答案我都有，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她輕柔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連帶著灼熱的氣息盡數包圍著我。我渾身戰栗，仿佛置身極寒之地，一絲氣力也無。我癱倒在她的懷裏，什麽都不想去想，隻等著過會那所謂的真相。
車子最後停在一樁紅磚別墅外，周邊綠茵環繞，鬆柏蒼煙，重巒疊嶂。嫋嫋青煙在山的頂峰處緩緩騰升，如夢似幻，幾隻黑色的不知名鳥兒撲哧著羽翼飛過，一派靜謐祥和。
顧渡塵抱著我下車，進入那間仿佛世外桃源的住所。她的動作極輕，仿佛生怕一小心便弄疼了我。
別墅的門是我最喜歡的鬆木門，上麵雕了精美的百花紋路。顧渡塵走到它麵前，它便自動劃開了，想來裝有感應裝置。
“肖，這房子就是你的夢想之所，我為你造出來了。”顧渡塵的眼神很空，說的話也很悵惘，仿佛是透過我在和另一個靈魂說話。
“你喜歡麽？”
房間裏很空，隻有黑和白兩種顏色，天花板很高是三角型，幾根褐色的房梁搭在一起中間垂下一盞五彩琉璃瓦燈。黯淡的幽光從燈裏發散到周圍，襯得房間越加冷清。
顧渡塵推開一扇門，那裏很舊了，一張幾乎霸占了整間屋子二分之一的書桌布滿了灰塵，上麵放著三摞厚厚的牛皮袋。
她把我放下來，側著身子笑道:“你要的答案就在那裏，要去看麽？”
我沒說話，這種答案自是不需要回答的，抓起一本牛皮袋抖了抖，細密的灰塵飛飛揚揚落在半空，空氣瞬間有些渾濁起來，我抽出文件開始細細地看。
-第一摞檔案-
4008年軍部機密檔案，編號tx068，保密年限，永久。
正文是:
殷家的研究員-殷文在報告大會上提出了基因缺陷假想，認為人類目前遭遇的基因瓶頸是因為人類的dna中缺少進化種的一些細胞核酸，該研究如獲成功將可以讓a級以下的基因徹底消失。他申請了一處獨立研究所。
帝國高層連夜商討後，將d區京東醫院作為殷家的研究場地，並每年投入10億信用幣作為研發基金。
該研究會陸續派遣d-a級基因的人作為試驗對象，這些人群由殷家自主選擇，因實驗過程非常殘酷，為不引起帝國恐慌，故將此實驗進行保密。
4008年，軍部機密檔案，編號tx078
這是一份手稿。
我的天主阿，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我們的實驗…成功了，但...和史料記載的一樣，最後造出來的，已經不是人了，它...跑了…
我們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它竟然逃了，它到底想做什麽？它到底想去哪裏？
阿，老天，我們是罪人，我們竟然將這種東西造出了第二個。
難道當年的湖底災難還要重演嗎？
……
神譴，神譴要來了，我再無資格進入天堂。
-第二摞檔案-
3021年軍部機密檔案編號fr01期限:永久。
眾神計劃開始，一切都是為了消滅不合理。
3052年軍部機密檔案編號fr02期限:永久
湖底研究所已將神物完成百分之七十，拯救人類的神即將出現。
3088年軍部機密檔案編號fr05期限:永久
帝國的前線接連潰敗，根據將軍們的預測，帝國前線將在進化生物的再一次進攻下徹底崩潰。
湖底研究所突然失去聯係，帝國派遣了最精英的戰士前去查探，研究所裏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有人存在的蹤跡，？？！
這裏被打上了疑惑的符號，像是極為不解，我也看的一頭霧水，但還是接著往下。
-第三摞檔案-
3099年，軍部機密檔案，編號sss01
卿漠和肖白研究出超s級基因進化器，但是當慕將軍去的時候，實驗室已被炸毀。
帝國不會對這種東西罷手，軍部探子派出二分之一傾力搜索卿漠二人的行蹤，無論如何，這種東西不能被第三者發現！
慕將軍帶來了卿漠，肖白的死訊，他用了所有辦法但都沒有得到超s級基因進化器。
“我不明白，太亂了，不管是時間，地點亦或是人物。”我看著她，問道。
顧渡塵輕輕一笑，走過來把文件從我的手中抽走，再按一定的順序擺好。
“嗬，302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