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第七五章 三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一如既往有條不紊忙碌的秘書室。
因為直屬上司休假了,大家要著習慣代理少的杜副總的做風,而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尹靜恩也有很多事要做,堆積了幾天的件等著要處理,還要應付杜副總那邊的差遣,讓她幾乎一整個早上都沒有時間空閑窠。
她忙得昏頭轉向的,都忘了手袋裏還揣著一封打印好的辭職信旆。
直到桌上的手機響起,池宗昊清澈的嗓音在電波裏傳過來,“手續都辦好了嗎?”
尹靜恩才想起來辭職信的事。
不過,上司不在公司——就算他在公司,也絕不會幹脆利落地批準她離職的。
尹靜恩大概地跟池宗昊解釋了一下她現在的狀況,壓低聲音安撫他,再耐心地等她個月。依照公司規定,從上司接到她離職要求的那一天起,不管他的決定是什麽,自己都有權利自行離職。
池宗昊聽了她的話,淡淡一笑,“沒事兒。別給自己大壓力,要是撐不下去就告訴我,違約金方麵,我可以跟柏少再協商。”
尹靜恩平靜地說了兩個字,“不用。”
其實,依照池宗昊的做法,是要直接拿錢解決的。在他的認知裏,所謂的違約責任,說到底也還是錢的問題。但是,尹靜恩知道,在柏少的字典裏,錢卻從來也不是個問題。所以,兩個人要是卯起來,最後她更難以脫。
池宗昊那邊似乎有人敲門?他沒有再說什麽。
尹靜恩掛斷電話,隨手,又將手機擱在桌麵上。指尖從桌麵上收回時,卻不意觸到了一片涼意——
是被她桌上的一堆件擠到了桌角的、一隻透明水晶質地的精致煙灰盅。
尹靜恩為了方便上司,特意跟行政部要了一隻放在自己桌上。他平時就有抽煙的習慣,一到加班的時候,就抽得更凶了!
好幾次,她被單獨留下來跟他加班的時候,他坐在旁邊看她整理報表,都因為她桌上沒有煙灰盅而隱約不悅。尹靜恩這才打著他的名義跟行政部多要了一隻回來。
隻不過,今天看到這隻煙灰盅,除了少,她還想起了一個別的人。
自從碰到了桌角的煙灰盅之後,尹靜恩就覺得,自己不能集中精神處理公事了。
隱在電腦屏幕後的雙眼,不知怎麽地,總是會若有所思地穿過電腦,停在了那隻亮晶晶的煙灰盅上,腦海裏也無意識地回想著剛才杜宇彬在會議室對她說過的話,
“……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就算我離婚,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成為萬人唾棄的第者、見不得光的地下/人,你,尹靜恩,永遠都是我杜宇彬放在心尖上疼著著的女人……”
座位上的尹靜恩開始心神恍惚,電腦裏麵的數字一個個都在她的眼前虛晃,眼珠裏完全沒有焦點,滿臉裏想的都是杜宇彬那冷峻的麵容,以及他那與他平時形象完全不相符的溫柔深,還有,他眉宇之間的隱忍與痛楚,讓她有些舉棋不定。
有人說,上天真的是很不公平的,有些人,什麽都不用做,卻輕易地得到了全世界。有些人,卻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分到一畝分地。
尹靜恩卻想問:如果一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野心,為了有一天可以高高在上地擁有全世界,而不擇手段踐踏了別人的真心,這種成功和名利是不是也是罪大惡的?是不是有苦衷,這種罪就值得原諒?
握在鼠標鍵上的雪白素手無意識地前移,青蔥的指尖不自知地又觸上煙灰盅上的水晶冰涼,尹靜恩的心也漸漸地冰冷而堅硬起來:
七年前,她在黑暗的街角裏,看見他和柏美欣擁吻的那一幕之後,她一直在等他的解釋。那個時候,隻要他肯跟她說這不是真的,哪怕是在跟說謊,她也許都會選擇相信他的。
可是,沒有。直到他結婚的那一天,他都沒有告訴她這個事實。
他出國留的消息,她還是從他同寢室的長口中得知的。匆匆趕到機場,她忍不住委屈地要他給一個說法。
他卻竟然說,她值得更好的,讓她不要哭。他溫的大手還像以往一樣憐地撫過她淚濕的小臉,仿佛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裂痕,仿佛他還是那個深著她。
她倔強地揮開了他的手,“我沒哭,也尊重長的選擇……”
杜副總,你可知道,那天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長?
目送著你的背影離去,不是因為依依不舍,而是在告別你的欺騙與隱瞞。從你選擇背棄我們的的那天開始,你就再也沒有資格說我了!
再多的苦衷,也抵不過一份已經褪溫變質的。杜宇彬,你不知道嗎?我們再也回不去七年前的完好如初,無論是我的,還是我的心,都再也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
腦袋裏再也裝不下那些不停跳動的數字,尹靜恩猶豫再,提起桌上的話機,按著桌上的公司內部通訊錄,小心翼翼地按下杜宇彬的直達內線——
依照規距,她是應該打給阿誠轉達的。可是,她今天要說的話,實在是不方便通過阿誠轉達。
電話隻響了兩聲,杜宇彬渾厚磁的聲音便通過電波清晰地傳了過來,“我杜宇彬。”
尹靜恩雙手緊握著話筒,因為之後要說的話而莫名緊張,“杜副總,是我——”
杜宇彬的聲音卻隨即染上了幾分笑意,“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這個語氣有一些過熟稔、過曖/昧,就像是第一次接到喜歡的人電話時那種歡欣雀躍的心。
尹靜恩的臉不覺又躁了起來,櫻唇不安地嚅了又嚅,才低聲說,“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那端的杜宇彬挑了一記眉,“那我過去找你?”
尹靜恩囧了,“不敢勞煩您——”
杜宇彬沉吟了半秒,立刻就果斷地丟下一句,“我馬上就到。”
有人告訴過他,女孩說不敢,就是在跟你撒。你要是不去,就意味著你對她不重視。
放下電話不到兩分鍾,門外就傳來一記沉穩有力的敲門聲,尹靜恩抬頭,看見秘書室門外那道熟悉的高大影,忍不住低低地申吟了一聲:
也許在所有女人的眼裏,這個男人已經很優秀,一眉一眼,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完美,即便明知他是個有婦之夫,也難免不會有女無法抵擋他的魅力,不顧一切地飛蛾撲火。
可是,這些人中,不會有她尹靜恩。
尹靜恩領著杜宇彬進了二十八層的5號會客室。
在杜宇彬的凝眸注視下,她動作嫻熟地給他衝了一杯咖啡,坐到他對麵,抬起臉,與他坦然對視,
“杜副總,我覺得,你對我有些誤會。你剛到公司的時候,我之所以裝作不認識你,並不是因為聽你的話,而是為了避免麻煩。七年前我就說過...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直到今天,我也沒有改變心意。對於杜總所提出的要求,也恕難從命。對不起了,杜副總!”
她格外疏離而生份的一番話,讓杜宇彬聽得如鯽在梗。
一室僵持的沉默之中,他墨色的眸漸漸染上一絲腥紅,“如果,我手上有尹秘書非要跟我合作不可的秘密呢?”
他從容不迫地笑著,從上取出手機,劃開了屏幕,端端正正地遞到了尹靜恩麵前。
她隻看了一眼,瞬即臉色驟變,“你——”
……
會客室裏,尹靜恩蒼白著臉起,剛要伸手去拉門,手還沒有夠上把手,門卻被人自外麵推了開來——
她微微地仰起頭,就見門開處正逆光站著一道修長的影,他寬闊飽滿的天庭,棱角分明的深刻輪廓、冷峻堅毅的五官,隱在一片蒙朧的影下,卻越發地清晰而俊朗,可怕地迷人。
她聽見,自己用顫抖的聲音低低地叫了一聲,“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還有,究竟他在門外聽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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