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童話
坑爹的童話
幾天後。
某某熱鬧市集,這是一個不存在於東方大陸的國家,滿市集來往的人群皆是金發碧眼,口中念著不知名的語言,聽在其中唯一一個黑發黑眼的少年耳中,堪比嘰嘰喳喳的鳥語。
突然,黑發少年的身後出現了幾名侍衛打扮的男人,他們行色匆匆的衝開市集人群。為首的一位卷卷的猶如小綿羊短發的男人,率先在黑發少年落跑之際,一聲令下,圍住了少年。
“如桑少爺,請跟我們回去。”為首的男人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不敢再有進一步逾越的動作,一板一眼的看著前方不耐的黑發少年。
這個東方少年,就是幾天前差點喂了狼肚子的夏如桑。
夏如桑抬頭眺望著遠處山坡簇擁在樹木之上的白色建築,築頂豎立著幾柱圓形的劍塔,標誌著高貴而神秘。夏如桑一臉的囧態,他這次又亂入了什麽奇葩地方?你不會看錯,尼瑪,是西方世界,那是赤裸裸的一座童話城堡啊。
事情的始末追溯到幾天前,自己在狼爪下不受藥力控製暈倒。顯然他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說明暈倒前獵人把狼裝的楊裴給幹倒了。然後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那座城堡裏,耳邊吵著一堆不懂的鳥語,眼前出現的是幾個女仆裝的漂亮洋MM。
天馬行空的大腦首先反應過來的一幕就是小說中某熟悉的橋段,主角大喊一句:我穿越了!!尼瑪,我真的穿越了,還穿進了地球的另一半。
很遺憾的是,夏如桑激動高昂的穿越詞不幸扼殺在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來。
換句話說,他成為了啞巴。
他已經無法再去理解大好的嗓音怎麽就啞了,整個人倒入了冰窖中無法回神,直到城堡中的XX王子出現,再一次從打擊中走向另一個深淵。
斐爾王子?斐爾?去你奶奶的斐爾,站在他眼前雍容華貴的王子,如果沒有那雙動人的琥珀珠子,沒有那頭長長紮著小辮的褐色頭發,這貨就是楊裴本尊!!
天要亡我,才躲過他的狼爪,又走進了他的賊窩。
由此一來,夏如桑明白了一件事,他木有穿越,而是進入了另一個楊裴扮演的虛擬世界。
幾天後,他從宮殿中學習過東方文化的侍衛長艾米的口中得知,他暈倒在海邊,是斐爾王子將他帶回了宮中。
如此說來,他還真要萬分的感謝一下那位‘斐爾’王子,這麽想的夏如桑目光中卻沒有感激,隻有仇恨。他敢肯定,自己的喉嚨發不了聲音,就是狼楊裴在水果上下的迷藥殘留的遺症。
不管怎麽說,他堅決也不想繼續留在這位與楊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斐爾王子的宮殿裏,哪怕王子裝的楊裴魅力指數又上升了N度,哪怕住在宮殿裏享受著王子般的待遇,他還是想溜出城堡。
今天,他終於偷偷的跑了出來,也失敗的被侍衛長艾米發現追了出來,乖乖的又被帶了回去。
穿過長長人工砌成的道路,兩邊是修理整齊的紅色薔薇,進入半圓拱形的大門,便是宮殿偌大奢華的大廳。
一身華麗王子裝的楊裴托著下顎坐在雕花鏤空的藤椅上,傲慢不遜的琥珀雙眸斜睨著被押送回來很不服的夏如桑,扭頭對身旁的侍女嘀咕了些鳥語,隨後,侍女領命吩咐侍衛長將夏如桑帶進了另一間有著圓形水池的房間。
全身被迫洗白白的夏如桑隻能像個忍人擺布的玩偶,想要抗議獲取人權的聲音偏偏毛的音都發不出,掙紮的手腳又鬥不過侍衛長孔武有力的身手。套上侍女送來的歐式貴族的衣服,夏如桑撇撇嘴的瞪著銅鏡中黑色正裝的少年,截然是一位貴族摸樣。
有些不習慣的拎了拎圍在脖子上的白色花領,搞不懂楊裴為什麽讓他穿的這麽正式,好像要去參加什麽舞會一樣。
一旁看出夏如桑疑惑的侍衛長艾米,好心的解答,“麗莎公主的船今日午時就會靠岸,王子在大廳設下了晚宴。”
麗莎公主?這又是哪位神人?對了,之前他聽艾米提過,好像是鄰國的公主,也是楊裴...呸,是斐爾王子的未婚妻。
夏如桑不禁有些同情麗莎公主了,就幾日他對斐爾的認識,除了具有貴族通病的傲慢外,還有嚴重的唯我主義思想。譬如他身上穿的衣服,那貨也不問他喜不喜歡就直接把這身勒緊他身材的衣服給定死了。
唉,通常小說中像斐爾這種大男人主義的男主,女主必須放下任何尊貴的身份地位,以一種委曲求全的姿態生活在男主的身邊,才能維持共同的幸福。
就在夏如桑以同情的心態對未曾謀麵的麗莎公主倍增好感時,午後的城堡外車馬人聲熱鬧了起來。
猶如接受貴賓招待的夏如桑還有自知之明,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他隻是遠遠的站在房間中的窗戶外,俯視著下麵從漂亮馬車中走出來的少女。
少女有著一頭金燦燦的卷發,雖然這個世界中金發的人數不勝數,唯獨這少女雪白的肌膚配上金色的發絲,有種說不出的美麗。她優雅高貴的拽起紗裙的兩邊,巧笑嫣然的向斐爾做了個公主禮。可惜斐爾所站的位置正好背對著夏如桑,看不到此刻那張桀驁的臉上是什麽表情,隻看到那人很紳士的伸出一隻結實的手臂,公主抬身笑的更美了,接受了王子的邀請雙雙走入大廳,此幕結束。
到了晚上,大廳一角站了幾個樂手,吹奏起了悠揚的曲子,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翩翩舞動,像一對嬉戲的蝴蝶飛舞在花間。
另一邊可悲的夏如桑在踩了N個少女的腳後,再也不敢挑戰歐式的雙人舞,打了退堂鼓悄悄的離開大廳,拍了拍丟臉憋出來的紅臉頰,緩緩的朝城堡後方的花園走去。
“嗯...”
城堡上下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大廳,對於後麵的花園反而顯得幽靜,也正因為太過寂靜,一片吹落的樹葉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夏如桑掏了掏耳朵,不能說話不代表他聽力降低,花園某處,正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
夏如桑故意放輕腳步,尋著聲音進入花園的深處,薔薇花後的草地上,一對情侶站在月光下深情的擁吻。
這...夏如桑有些尷尬的躲在一邊,偷看這種事會不會長針眼,頭一撇腳步後退,準備離開。
走了幾步,方才的畫麵又跳了出來,他驚異了下,要是沒有看錯,那對男女不正是楊裴,不,是斐爾王子和麗莎公主?
真心沒看出,這對表麵上定婚的單純男女,私下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夏如桑抖了下,他還沒忘記這個時代不如開放的二十一世紀,身為公主的教養不比平民,不是更保守,更矜持些嗎。
再想想,這不能責怪麗莎公主,一定是貪戀美色的斐爾王子強行誘騙了純潔的公主。
“良宵美景,此處最好。”
晚風夾帶著一絲絲不屬於花園的香氣,彌留四野,靜止的花草樹木也隨著某人的出現微微的點著頭。
正在為麗莎公主辯白,詆毀斐爾王子的夏如桑聞聲抬頭,媽媽咪呀,他看到了什麽,簡直就是小說中形容的美人受一枚。
月光下的美人半挽青絲,古典的雪衣長袍要比麗莎公主的那身紗裙還要翩翩動人,一張俊美的臉看在身處異國的夏如桑眼中,又是多麽的親切。似笑非笑的黑色雙眸,還有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不證實了他與自己一樣嗎。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激動心情,終於深刻的體驗了一把。
夏如桑想要與前麵的人說些什麽,嗯嗯啊啊的怎麽也說不出,急色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再說三月,碰巧他在海中混進的豪華大船就是麗莎公主來此的行船,而他借故無家可歸人身地不熟,就留在了麗莎公主的侍衛中,經過船上多方打聽,無意從公主與某某王子傳頌的戀愛史中猜出了這一次的童話。
機緣巧合,今日不但見到了楊裴,還看到了夏如桑。
“你的聲音...”三月走過去,長指拽在夏如桑的頸側,凝視了會喉嚨的部位,沒有任何的損傷,轉手又搭上他的脈絡,也沒有異狀。柳眉微皺,有些奇怪夏如桑不能發音的症狀,說不定與此次的童話有關。
如此一想,三月露出古怪的笑容,“急著回去做什麽,精彩的好戲還在後麵呢。”輕輕的在夏如桑右耳打了個響指,一臉看好戲的坐在旁邊花邊的藤椅上。
夏如桑再次掏了掏耳朵,不明白美人對他做了什麽,身後熱情的那對情侶悉悉索索的有了些對話。
“斐尓,你會離開我嗎?”
“下個月我們就成親了,傻瓜,安心當我的新娘吧。”
夏如桑一震,不會吧,他居然聽懂鳥語了。不可思議狀的對上三月微眯的雙眼,咽了咽口水,指了指耳朵:你對我做了什麽?
“繼續聽。”三月興味盎然的翹起二郎腿,好像後麵有什麽很感興趣的話等著他們去發掘。
“我有些不安,丘比特的箭來的太快,去的也快。”
“麗莎,你果然想多了,你是我最愛的人,自你將我從我惡魔的大海中救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無法走出你迷人的笑容,隻想緊緊的把你鎖在身邊,我才懇求你父王賜婚於我。”
夏如桑大跌眼鏡的聽完斐尓深情並茂的解說,完全顛覆了之前鄙視大男人主義的人虧待麗莎公主的想象,沒想到那貨真的愛上了未婚妻,兩人之間還有這麽一段浪漫的邂逅。
“我...你是愛我,還是愛救你的人。”
“不一樣嗎。”
是哦,不是一樣的嗎。夏如桑也被這個問題困住了。
“......感情和恩情怎麽會一樣。”
這話麗莎公主說得有些吞吞吐吐,感覺奇怪。夏如桑還沒想明哪裏奇怪,旁邊的人湊過來輕輕的問道:
“美人魚的故事,看過沒有。”
當然看過了,夏如桑一副腦殘才沒看過的眼神瞪著三月。
“落海的王子,被誰救走的。”
嘖嘖,還用問嗎,小學生都可以回答的題目好不。隨即,有什麽躥過的夏如桑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移向那對情人說話的方向。
莫不是...那個斐尓王子其實就是沉船後不幸落海,被美麗善良的美人魚救走的王子?相反那個撿了個大便宜的人類女人,最後成為了王子的救命恩人以及未婚妻的就是麗莎公主?
坑爹吧,人家穿越劇也沒麽高的效率,前一刻還是小紅帽,下一刻就飛進了海的女兒?
那位混蛋施術者跟他有天大的血仇吧,以他這種毫無規律的幻術,是想把他玩瘋吧。
美人魚啊美人魚,傳說中才會見到的那種人身魚尾模樣的美女,居然與他共存在一個天地下,不需要費盡心思的去考古,隻要跑到某海邊就能有幸目睹魚美人的風采,還能享受她們美妙的歌聲。
哢,這跟他有半毛的關係啊,他幹嘛這麽激動。他可不是來看美人魚的啊,對美人魚也不敢興趣啊,誰能把他從這該死的幻術中解脫出去啊。
如今,遺忘還木有出現,在如此變化多端的幻術中,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陣亡了,剩下的一半大概跟他一樣困在什麽地方了。
也就是說,今後他自求多福吧。
悲觀的想著以後艱難的命運,夏如桑歪腦一動想起旁邊還有個看似很厲害的美人。
雖然他穿著古裝,那也不一定是古人吧,古人又怎麽會知道美人魚的故事。要是沒猜錯,八成跟他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麽也被卷進幻術裏,此刻他也是無比焦急的想要走出這片地方吧,大家就是同道中人,完全可以結伴共同打出一條明路活著走出這裏啊。
雙掌一擊,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機遇嗎。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回頭準備跟旁邊的白衣美人打手語,眼前一看,空蕩蕩的藤椅上,美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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