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與開車的基情

駕車與開車的基情

起了個大早的三月,出了客棧,按照身上的尺寸挑了些衣服,買了些備需品,再回客棧的時候,遺忘也醒了。

三月盯著他臉上看了會,沒想到一夜功夫,臉上的青青紫紫大小傷印也消失了,再配上他買回來的衣服,要是不注意那頭另類的短發,分明就是一個翩翩俊公子。

“我臉上有什麽嗎。”

三月咂咂嘴,可惜的搖著頭:“好好一副摸樣,怎麽就想不開做了和尚,這要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遺忘算是聽明白了,“我不是和尚,隻是一時大意,忘記古代是不流行短發的,等我找到玉瓶,變長就是了。”

變?他當自己是神仙啊,這家夥腦袋不但不靈光,還真的有問題。

三月再一次咂咂嘴,指著買回來的其他衣物:“趕緊收拾下吧。”

填飽肚子後,出了客棧,挑選了兩匹矯健的黑馬,三月正待買下,背後的遺忘苦哈著臉,“那個,我跟馬哥初次見麵,不用騎馬了吧。”

這年代不會騎馬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千金小姐,一種是三歲小孩。而兩邊都沒邊邊的遺忘,實在叫三月納悶:

Y的,他平時都不出遠門嗎。

堅決不與男人同騎一馬的三月,任命的買了一匹馬車。可恨的是,他不但頂著毒辣辣的日頭充當盡職的車夫,這一當還連續當了好幾天。

“前世,我一定欠了你。”頂著黑眼圈的三月,後悔那天穿了別人的衣服。

“抱歉,早知道我這次的任務在古代,我應該去學騎馬,而不是學開車。”

駕了幾天車感覺特勞累的三月,此時敏感的聽到‘開車’,一把激動的看著旁邊的遺忘。

“你會駕車?”

“恩。”

“很好,眼前就有一個讓你立功的機會,喏,拿去。”三月不客氣的收回趕車的馬鞭,興衝衝地交托到遺忘手中。

遺忘拎起馬鞭,想明三月的意思後,俊容呈現一片焦急之色。“我們那‘開’的不是馬,是車。”

“別謙虛了,我很看好你。”三月不容拒絕的拍了拍遺忘的肩膀,現在的他隻想好好的去休息,就算遺忘不願意,也沒得選擇。

“可是,我不認識---”

“你就放心大膽的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若是路邊出現岔路,你就避開岔路邊豎著石碑的地方,一路前進,之後,就到我們要去的下個目的地---西城。”三月很認真,很清楚的交待目的地的路程。

“哦。”

他見遺忘目不轉睛的都聽進去了,打了個哈氣,安心的鑽進馬車內。

進去之後,三月揉了揉右眼,感覺眼皮有些跳動,人家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堅決不信的三月寧可相信自己困乏了,才出現此症狀。

三月靠著馬車一側,不一會就在擺晃不定的馬車內,見周公去了。

周公很義氣的送了他一場夢,夢境很美,花草滿地,彩蝶飛舞。其中有一棵高大茂盛的榕樹,榕樹下,屹立著一名俊雅的男子,男子柔情的看著迷惘的三月,他輕輕的仿佛微風拂過的聲音,喚著三月。

“三月,你不要大師兄了嗎,為何不過來。”

三月有個秘密,從小到大,他都深愛著自己的大師兄---蕭易風。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夢中的他出現了一絲心酸。

“大師兄,難道你忘了,陰陽不可亂,回歸正途才是我們最好的宿命。這是你對我親口說的,是你讓我放棄對你的感情。”

“我後悔了,你過來吧,大師兄需要你。”

“你需要的是二師姐,不是我,我無法實現你的夢想,更不能讓你出人頭地。”

“唉。”男子歎息一聲,“大師兄心中所愛的人,確實隻有你一個。可是,師傅對我有養育之恩,師妹之情,我又怎能回絕。”

三月低頭苦笑,師傅對他也有養育之恩,而二師姐更像親姐姐般對他無微不至。

“既然結果已經注定,我們大家都應該忘記彼此才對。”

男子不想放棄,他正試圖說些什麽來改變三月的心意,就在這時候,天邊風雲變化,空中狂風大作,飛舞的彩蝶不堪負荷被卷落,滿地花草被無情催毀。

“能夠擁有美麗的回憶,又何須忘記。”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隨著突如而來的狂風,出現在兩人之間。

三月眯著雙眼,抬臂迎擋大風,看清出聲的人,“遺忘?!”

遺忘噙著嗜血的嘲笑,轉身對著榕樹下的男子,“蕭易風,時間到了。”

“什麽時間?”

“閻王殿報道的時間。”

三月增大雙眼,隻見遺忘說完話,猶如鬼魅,一眨眼出現在男子麵前,指尖朝男子眉心處一點,男子晃了晃身體,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大師兄!!”

身處開始劇烈的動搖起來,三月已經分不清是在夢境歇斯底裏的大吼,還是在現實大叫。

“可惡,遺忘,我要殺了你!!!”

他猛地從夢中驚醒,驚慌尋找什麽,四周僅有木質封閉的車廂,哪裏還有大師兄的身影,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拍了拍胸口,“幸好是夢。”

回想方才的夢境,又有些說不出的真實,尤其是那一場地動山搖的感覺......

馬車外,駕馬的遺忘發現裏麵的人醒了,低若蚊吟的宣布一件很有可能,真的會被三月殺掉的事實。

“真希望是一場噩夢。”

“你在說什麽,馬車怎麽不動了。”無辜在夢裏被驚出了一身的汗,三月決定先換套衣服,去去濕氣。他一邊打開包袱,一邊問車外的人。

“無路可走了。”

三月愣了愣,停下換衣服的動作,心想,這家夥不會趁他睡覺時,給他闖了什麽大禍。不管了,最壞的護鏢失敗都發生了,還有什麽是他扛不住的。一會不管看到什麽,他都要保持平常心去對待,用冷靜的頭腦去解決。

做下良好的心理準備,素手撩起車簾,車外,遠山連綿,青鬆若隱.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耳邊吹響起呼啦呼啦的山風,他才不敢相信的把目光往下移,雖然茫茫白霧覆蓋了底下整個區域,不用勘察他也知道,底下深不見底的是什麽。

於是,他們的馬車掛在了陡峭的山崖上,還是要掉不掉的那種。於是,為了減輕重量,某笨蛋還自作聰明的把掉下去的馬割繩甩掉,成全它成為第一隻幸運的犧牲品。

再於是,某個喊著要冷靜的人,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大哄一聲,還冷靜個毛啊,平素的優雅拋之腦後,一把衝動的逮住不敢動彈一分,也是史上最失敗,最糟糕的車夫,暴跳如雷的質問起來。

“我明明告訴你,看到石碑就朝另一條小路進去,除此之外往前就是絕路,你倒好,偏偏背道而馳,給我走了一條不歸路,你到底在想什麽!”

遺忘自知理虧的垂下頭,解釋著自己犯錯的原因,“我忘記跟你說,平常有點健忘,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忘記,這回可能就忘記你說的話了。”

去你的健忘,什麽時候不忘,偏偏趕在人命關天的時刻。

遺忘好像嫌三月還不夠氣的想殺人,又磨嘰了句,“本來是不用衝到崖上的,因為我是新手,馬的方向控製不穩,最後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裏,不過,我有急刹車的,才免於一難,沒有掉下去。”

嘴角抽了抽,三月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快被他搞崩潰了,什麽叫急刹車,他還敢幸災樂禍的告訴他,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沒有將他們送去見閻王爺了嗎。

“你看清楚,現在的我們就在鬼門關,鬼門關啊。”三月咬牙徹齒的搖晃著無知的男人。

“三月,不要搖,快掉了。”遺忘的口氣多了些踹急。

“我都沒掉,你掉個魂啊。”

“不...不是我,馬車要掉了。”

“啥?”

三月鬆開手,因為剛才的搖晃,牽動了遺忘屁股下的馬車,不幸也跟著晃動起來。而始終站立著的三月,毫無防備,腳一滑,身體就向後仰去。

不會吧,像他三月這麽謹慎的人,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這下子,不隻是晃在鬼門關,簡直是一腳進了棺材。

“拉住我!”

三月清了清頭腦,也許他命不該絕,在他掉下懸崖的那一刻,一隻充滿愛心的手臂,拚命的拉住了他。

潛意識,三月抓住了遺忘拉住他的那隻手臂。

可是,當他想要施展輕功,借助遺忘的手臂,直接飛上馬車的時候,才發現,他根本不能再動一毫。

遺忘所在的馬車,經過方才的動搖,位置朝崖前移動了許多,現在隻能支撐住遺忘一個人的重量,如果他硬是飛上去,很有可能,連人帶車一起摔下去。

難道,他這次是非死不可了。

他若是死在邪教手裏,英勇一世,走得光榮。如今,要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去見底下等著他報仇的師弟,這顏麵何存啊。再說,他還有大好的年華沒有去享受,比如,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起碼也要暢快淋漓的去感受一下被人喜歡的滋味啊啊啊啊。

他怎麽能英年早逝,絕對不能!!!

可是,要他繼續活下去,此時此刻,隻有一種辦法。

馬車既然隻能承受一人的重量,也就是說,他與遺忘,必須有一人做出犧牲。

“遺忘,你被劍刺傷也不會死吧。”

好吧,他確實有些自私了,但是,他也是個人啊,犯不著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犧牲自己的生命。而且遺忘這麽笨,遲早會被人害死,既然早晚都要死,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還被蒙在鼓裏的遺忘,傻傻的點頭,“破是不死之軀,一般利器傷不到。”

三月懶得再去理解什麽是破,誘惑道:“我要你從我眼前跳下去,來證明你是不死之軀,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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