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平陽喜歡的人

駱平陽喜歡的人

駱平陽洋房的後門外,正處於一觸即發,恰巧,屋中丟了藥包的小童,垂頭喪氣的從後門出來,準備稟報師傅任務的失敗。

張眼一瞧,前方光芒大炙,兩把形狀奇怪閃著月光的大箭,急速朝他這邊飛來,他的前方還站著顯然被嚇到的兩個人。

天哪,這是什麽東西。

不明緣由,小童直接張開雙臂,縱身一躍,撲倒前麵兩個處在危險地的背影。

兩把閃亮亮的箭,咻的從地上三顆腦袋飛過,躥入夜空消失無形。

沒有射中。

弧度優美的側臉籠罩在一片漆黑的陰影裏,桃紅的唇瓣**了幾下,三月可氣的瞪著憑空冒出來好心辦壞事的小童。

府邸。

小童一臉知錯的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跪在三月麵前,請求原諒。

三月坐在大堂中的紅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敲著著桌麵。

“你被人撞倒不小心把藥給丟了,我交給你的報仇任務也失敗了。”

“小童知道自己有錯,那個撞我的哥哥也有錯啊,他跟那個紅衣服的人真的很奇怪,一眨眼就沒影了。”小童十分認定,自己手心冒出的火熱幻覺,就是那個大哥哥做的手腳。

紅衣服的人,應該是紅線。

長卷的睫毛顫抖了下,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這些年破的使命中,他最值得幸運的是,沒有遇到紅線。

當初紅線成全他與遺忘的情誼,他不會忘記,即使再也做了朋友,他也不希望在自己的使命中遇上他,彼此成為敵人。

至於小童口中撞倒他的男人,能跟在紅線身邊的人必定是修了。這個修似乎不簡單,竟然憑空就能看出小童受他指使,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此事有修從中作梗,接下來的使命,怕是沒這麽輕鬆了。

三月的擔憂是正確的,就在這一晚,躲過虛幻之夢的駱家兄弟,忘記了三月出現的那段記憶繼續回到晚宴。

駱平陽攬著自己的弟弟,極力撮合各個名門小姐,被蒙在鼓裏的駱清揚,終於敏感到什麽,他借故離開了晚宴,悶悶不樂的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其後,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發現了一根一端掛著心形鈴鐺的紅線,整個人就像受到了蠱惑,把那根紅線戴在了手腕上。

第二天,三月再去找駱清揚的時候,發現他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糾纏在駱平陽的身邊,溫情脈脈的領著一名穿著洋裝的女孩,散步在周圍的樹蔭下,留給三月的僅僅是兩個柔情甜蜜的背影。

狠狠的磨了磨牙,三月死死的望著駱清揚與女孩手腕上,與他們融合的姻緣線,恨不得用眼神將那根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紅線射穿七八段。

可惡至極,跟他作對的那個修到底是誰!!

“現在不是擔心修的問題,沒有了駱清揚,你隻能重新找下一個可以令駱平陽留下殤之淚的男人。”無心無情的玉瓶,永遠都以目標為第一,白玉般的身體外,幽幽的顯出紫色的光芒。

三月懷疑的望著突然冒出,漂浮在半空的玉瓶,周身發出的紫光,微微叫他含糊。

玉瓶的綠光,代表目標人物就在附近,玉瓶的紫光,代表目標人物喜歡的人已經出現,是該實行最後使命的時候。

三月多方打探過,正因為駱平陽不喜男色,他才會盯上喜歡駱平陽的駱清揚,給他們製造一場有愛的夢境,以此來控製駱平陽的感情愛上自己的弟弟,最後再殺了駱清揚,賺取那滴增加一年修為的殤之淚。

如今,虛幻之夢失敗,駱平陽那個陰險妻子還在人世,駱清揚又與他人成雙,可以說,這次的使命碰上了前所未有的阻礙。

如果要他隨便去街上拉個跟駱平陽沒有感情的男人使用虛幻之夢,成就他們虛假的愛情,就算賺錢了殤之淚,那也是一滴沒有修為的眼淚,還平白無故的犧牲一條人命。

就在這當會,根本不可能再轉性喜歡男人的駱平陽,玉瓶卻說,他喜歡的男人出現了??!

這到底是他何三月身臨困境時,有人給他雪中送炭的大幸?還是老天給他開的另一場殘酷的玩笑。

三月按照玉瓶的指使回到家,站在朱紅的大門外,渾身冰冷的望著屋中拎著食盒的駱平陽,還有於此非常開心的人,他的徒弟---袁小童。

“本來,昨晚我是想請你一起去參加我弟弟的晚宴,可是一想到你那個師傅,還是算了,不過我有準備,偷偷的幫你留下了這些小點心。”

屋中的駱平陽,沾沾自喜的從帶來的褐色食盒中,獻寶的端出幾盤精美的糕點,一一擺放在桌前。

水汪汪的大眼露出炫目的光彩,小童可愛的流著口水,迫不及待的伸手捏了一塊綠豆酥,就往嘴裏塞。“你那宴會太無聊了,不合適我。”

小童沒敢說昨晚就在他家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任務,還無辜救了他們兩兄弟,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什麽要那樣對待他們,他也不好過問,不過,幸好師傅讓他們兄弟兩忘記了那段記憶,要不自己也沒臉見這個不算壞的平陽哥哥了。

駱平陽沒把小童的話往深處想,瞥了眼十五歲還是孩子的小童,猶自點著頭,那場成人相親的晚宴,的確不適合他。

“今天不學射擊嗎?”

小童咬了幾口綠豆酥,喝了一口熱茶,小臉滿是鬱悶,“不想學了。”為姐姐報仇又不一定要學那個。

“你師傅不會責備你嗎。”駱平陽擔心的問。

“他最近很忙,不會把心思放在我這。”師傅到底在忙些什麽,他也不清楚,就是感覺師傅好像在做什麽大事,會不會跟昨晚的事有關?

駱平陽才不管他師傅忙什麽呢,逮住機會,引誘道:“想不想出去玩。”

還未脫去玩樂心態的小童,喜出望外的點著頭。

到了鎮上,小童可伶的瞅了眼身邊的男人,頂著一頭淡黃色的卷洋發,被遮蓋在卷洋發下的臉上,橫著一副黑框大墨鏡,鼻翼下貼著一道八字胡,再配上那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簡直就是洋人的翻版。

小童憋悶了句:“平陽哥哥,你不熱嗎。”他看著都熱。

經過洋人化改裝的駱平陽,很有自知之明的回:“不熱。”為了能夠安心出來,不被同樣在外麵逛街的陳若玲發現,改頭換麵委屈一下也是值得的。

兩人在鎮上看了回這帶最有名的皮影戲,樂歡的小童咬著糖葫蘆,思緒還飄忽在搞笑的皮影戲中,眉歡眼笑的念著戲中的武鬆打虎,最後□□作的人惡搞了下,變成了虎打武鬆。

對於這一類的戲碼看多的駱平陽,反而覺得沒什麽新鮮感,但是,看著小童這麽開心,好像那場惡搞的戲,真的很有趣。

在經過一家米鋪時,前一刻還沉浸在歡樂中的小童,停下腳步,扭頭回望,戲劇性的吐出一口糖葫蘆的山楂籽,憤憤的盯著米鋪內拉攏客人的胖男人。

“你認識他?”。

“上次那隻追我的大狼狗,就是這個黃老板放的。”要不是他,自己辛苦拚命摘下的花,也不會白白被毀,回去還被師傅臭罵了一頓。

駱平陽一副了然的樣子,墨鏡後的銳利黑眸精光一閃,“小童,你在這等一下。”

不明所以的小童,站在原地看著駱平陽離開,大概等他吃完兩支糖葫蘆的時間,駱平陽拎著一隻普通的小木箱,穩穩當當的走了過來。

“這個黃老板生平太不注意保養了,腸肥腦滿,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要抖好幾下,我們去幫他減減肥。”

“減肥?”為什麽要幫那種人減肥,平陽哥哥打什麽鬼主意。

正好做了一筆生意的黃老板,雙手交握,一臉市儈笑臉的送走貴客,隨後又引來一名氣度不凡的洋先生。

“這位先生是要買米嗎,我們黃記米鋪是這個鎮上價格最公道,質量最好的一家,你看看這些米粒,顆顆飽滿水亮,均勻一致,營養價值也是最豐富。”黃老板將洋人打扮的駱平陽引到店中,指著鋪子中一大筐的白米,吹噓起來。

駱平陽操著洋人的語氣,準備支開囉嗦的黃老板,“你先去忙吧,等我看完了,再喚你。”

“好的好的,你慢慢看。”黃老板一轉身,就看到後麵跟著進來的小童,想想是不是在哪見過。

小童不吭聲,站在門外等著駱平陽。

支開黃老板的駱平陽,委身在米筐下,悄悄的打開手中的木箱,沒一會,拎起木箱直起身子,故意大叫起來,“啊呀,黃老板,你這都是什麽呀。”

“啊,什麽什麽。”黃老板兜著一堆肉跑了過來,一瞧之下,肥臉變樣。

收拾幹淨的地上,跑出一群灰色的小老鼠,嘰嘰的四處亂竄,有的已經爬上米筐鑽進了大米之中,翻天覆地搞鼓起來。

“咦,好惡心,這些米我不要了。”駱平陽嫌棄的瞥了眼,好似與他無關轉身離開,留下哀嚎頓腳,撲身抓老鼠的黃老板。

看明全過程的小童,隨著駱平陽跑出米鋪,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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