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昨晚發生什麽了

049昨晚……發生什麽了?

池北轍驚得一下子就繳械投降了,臉色頓時黑得跟什麽似的,也沒有興致再做下去,他抿緊唇抽離而出。隔壁房間葉承涵的尖叫聲一直沒有斷過,估計整棟房子裏的人都被她吵醒了。

池北轍側躺著,彎起手臂摟住渾身嬌軟的喬凝思,他們剛結束一場激烈的運動,還在回味那種極致的快樂,這種時候動都不想動一下。

誰知敲門聲在這時響起來,大概沒有聽到回應,過了一會池北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滋滋”震動。

池北轍閉著眼睛還是不理會,直到喬凝思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伸手接通電話。狀私島圾。

那邊付朝桓說葉承涵哭鬧著要找池北轍。那架勢若是不馬上見到池北轍,她就要跳樓自殺。

而池北轍在這種事上中途被打斷,饒是他脾氣再好,此刻也有些煩躁,淡淡地對付朝桓說:“我一會過去。”

池北轍用修長的手指壓了壓額角,隨後起身一邊把浴袍披在身上,一邊對床上的喬凝思說:“你先睡吧,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喬凝思拉住池北轍的胳膊,找衣服也要穿上。

池北轍回過頭就看見喬凝思雪白的身子,肩膀往下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剛歡愛過,喬凝思的身體白皙中透著一層淡淡的粉色,皮膚上還布滿汗水。尤其是額頭的頭發都被浸濕了,看得池北轍下腹倏忽一緊,伸手一把將喬凝思摟入胸膛。

“你不能去。”這女人自己是不知道她此刻的樣子有多讓男人血脈噴張嗎?他真想把她壓在身下翻來調去地弄。

燈光下喬凝思的小臉紅紅嫩嫩,一雙烏黑的眸子裏流淌著水一樣,整個人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風情和魅惑來,別人一看喬凝思這樣,就知道剛剛被疼愛滋潤過。

池北轍貼在喬凝思耳邊,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低沉而霸道地說:“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看到你的這一麵,無論男女都不行,這個樣子的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喬凝思:“……”

這男人的占有欲真不是一般的強,喬凝思唇邊扯出無奈的弧度,心裏卻很甜蜜。

她全部的身子依偎在池北轍汗水淋漓的懷抱裏,男人滾燙野性的氣息包圍著她,實在是太安心舒適了。喬凝思閉著眼睛差點睡過去。

偏偏隔壁房間的葉承涵在這時哭了起來,大半夜的整棟房子裏都很寂靜,葉承涵的哭聲跟鬼片裏的女鬼一樣。

喬凝思和池北轍都聽不下去了,後來兩人在浴室裏洗了澡,直到喬凝思看上去清清冷冷的,沒有剛剛在床上時香豔而刺激人的感覺了,池北轍才滿意。

兩人剛走進客房,就看到葉承涵蜷縮在大床的角落裏,披頭散發的渾身都在顫抖,好像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她淒厲而悲慘的哭聲再次讓喬凝思心裏湧出無限的同情來,煩躁之感頓時全都消散了。葉承涵隻是一個病人而已,她何必較真?

而腦袋埋在膝蓋裏失聲痛哭的葉承涵,在聽到動靜後猛地抬起頭,她一眼看到了池北轍,隨後猛撲過去抱住了池北轍的腰,那速度快得讓喬凝思根本反應不過來,果然葉承涵是做警察的。

“朝桓……我做噩夢了……”葉承涵在池北轍的懷裏泣不成聲的,大概是因為找到了依靠。她沒有像剛剛那樣惶恐,隻是不斷地用手臂抱緊池北轍,“我夢見那些人打我,用繩子綁著我,他們還灌東西給我喝,我好害怕、好絕望。”

“朝桓你為什麽不來救我啊……為什麽?”

葉承涵說著就握起拳頭捶打著池北轍,哭著一遍遍地控訴池北轍,站在池北轍身後的付朝桓兩手緊緊攥了起來,眸子裏滿是血色和痛苦。

聽著葉承涵的埋怨聲,付朝桓的心一陣陣地抽搐,對葉承涵滿是愧疚和自責。

過了一會,付朝桓終於待不下去了,轉身大步走出去,“砰”一下把門摔上,喬凝思見狀望了池北轍一眼,到底還是擔心付朝桓,喬凝思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付朝桓正在走廊的窗戶那裏,額頭抵在牆壁上,手握成拳頭一下一下用力地砸牆,等喬凝思跑上前時,付朝桓的整隻手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了。

“付朝桓,你不要這樣。”喬凝思驚慌失措地說著,正要抓住付朝桓的手腕,誰知下一秒鍾,她就被付朝桓用力地抱住了。

喬凝思驀地睜大眼睛,全身都僵硬了,直到反應過來,喬凝思麵色慘白地推付朝桓,結結巴巴地說:“你……付朝桓你先放開我。”

然而喬凝思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流淌在脖子裏,她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付朝桓在哭嗎?

這個曾經初次見麵氣場強大,讓她連靠近都不敢的男人,他替她擋了一顆子彈,麵對她的感激和愧疚,卻雲淡風輕地說隻是他的職責而已。

他曾經坐在花園的夕陽下,一邊翻著書,一邊告訴她池北轍的過去,那個時刻的付朝桓俊美、溫潤入了畫……無論是怎樣的付朝桓,都不該像此刻依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個大男人默默地掉了淚。

“我好累,讓我抱一會。”聽到付朝桓聲音沙啞用請求的語氣說了這樣一句,喬凝思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這段時間以來,付朝桓寸步不離地守在葉承涵身邊,葉承涵哭鬧時,他耐心溫柔地哄著,即便葉承涵傷了他,他也毫無怨言。

葉承涵睡覺時,他就打起精神看著她睡;葉承涵吃飯時,他就一口一口地喂……一個大男人不要工作和事業,整天照顧著一個女瘋子,付朝桓該有多累?每次看到曾經心愛的女朋友發瘋,他的心裏又承受著多大的煎熬和痛苦?

久病床前無孝子,若是換做其他男人,再深愛也會被耗光,早就不會再堅持下去了,可付朝桓一直沒有放棄葉承涵,這樣的男人喬凝思已經不知道他是癡情,還是太傻了。

她心疼而又同情付朝桓。

此刻付朝桓俯身彎著腰,喬凝思的手放在了他寬厚的肩背上,原本想給他一個安撫性的擁抱,誰知付朝桓卻是渾身一僵,隨後放開了喬凝思。

喬凝思也察覺到不對勁,仿佛背後有刀子割著她一樣,喬凝思意識到什麽,渾身一顫回過頭去。

果真池北轍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他的身形高大偉岸,一手負在背後,走廊裏的燈光不是很亮,池北轍的臉被垂下來的墨色發線遮在一片陰影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喬凝思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和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

“阿轍……”這男人的占有欲那麽強,看到剛剛她和付朝桓抱在一起,喬凝思想都能想得到自己的後果。

她試圖開口解釋,池北轍早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不由分說地捏住她的手腕,轉身拽著她往臥室裏走。

到了門前,池北轍停下腳步,站在那裏以側臉對著付朝桓,池北轍勾著唇,語氣裏透著嘲諷,“你若是覺得葉承涵讓你心力交瘁,你就離開這裏,不用再照顧她,反正她也不認識你,我找其他人替代也一樣。若是還想守在葉承涵的身邊,那你就不要找我池北轍的女人尋求安慰。”

“作為一個男人,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才是你最大的使命和責任,這話我隻說一遍,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招惹我池北轍的女人,那就不要怪我不跟你費口舌了。”池北轍說完,抬起腿一腳踹開門,拽著喬凝思進去後,他又用腳“砰”一下甩上門。

池北轍直接拉著喬凝思去了浴室,用力把喬凝思推到淋浴間,他打開冷水。

蓮蓬頭的冷水“刷”地一下澆在喬凝思的身上,零下幾度的冬季夜晚,再加上剛剛喬凝思已經在窗戶的寒風中吹了太久,此刻一下子接觸到這麽冰的水,喬凝思渾身一個戰栗,抱著肩膀就往一邊躲,“好冷阿轍……”

“你還知道冷嗎?”池北轍一把扯住喬凝思的腰,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喬凝思甩在牆壁上,他上前一步,俯身壓向喬凝思的臉,唇邊勾著冷笑咬牙切齒地問:“剛剛和付朝桓抱在一起的時候很暖和吧?”

喬凝思的臉被剛剛的冰水衝得青白,瞪著池北轍委屈地辯解,“你都知道是誤會了,還發什麽火?”

“所以呢?”池北轍抬起手捏住喬凝思的下巴,男人的胸腔裏燃燒著嫉妒之火,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竟然敢讓別的男人抱她!

池北轍眯起的狹眸緊鎖著喬凝思,一字一字地問:“你的意思是說下次他如果還是這樣,你就還讓他抱是不是?”

“我沒有。”喬凝思覺得今晚隻是一個意外,池北轍自己心裏也明白了,為什麽還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說是占有欲未必也太牽強,他這麽在乎她和其他的男人怎麽樣,難道是在擔心她因為同情而慢慢喜歡上付朝桓嗎?從另一方麵來說,這是不是代表池北轍喜歡她?

喬凝思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曾經和池北轍最親密的時候,她想過或許池北轍是有那麽一點喜歡她的,可自從那天池北轍告訴她隻是在做戲,迷戀的僅僅是她的身體後,如今對於池北轍的愛情,喬凝思是連想都不敢想了,若不然她必定會在池北轍喜歡或不喜歡她之間糾結死。

喬凝思在池北轍胸膛的禁錮下,抬起臉小心翼翼地看了池北轍一眼。

男人的唇線緊抿著,臉色陰沉好像布滿烏雲的天空,這讓喬凝思的心裏很不舒服,別開臉不去看池北轍,“那你也抱葉承涵了,我知道她是一個病人,所以就沒有在乎。”

不在乎?

池北轍手下猛地用力,把喬凝思的臉扳過來,他擰著修長的眉宇,墨色的狹眸緊盯著喬凝思,她竟然不在乎嗎?

就算葉承涵是個瘋子,他身為喬凝思的老公,都已經和葉承涵抱在一起了,如果喬凝思真的喜歡她,那至少也該吃吃醋吧?

可她不僅沒有,她還那麽大度地推著他去安慰葉承涵。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池北轍真想把喬凝思的心挖出來,看看那裏麵有沒有一點他的位置。

池北轍沒有再說話,低下頭沉默地脫著喬凝思身上得的衣服,他的動作實在太粗魯了,喬凝思白著臉色抓住池北轍正襲擊她胸口的手,“你做什麽?我自己來。”

池北轍根本不聽喬凝思的,貼過去封住了喬凝思的唇,而某處的火熱勃發早就抵住了喬凝思,池北轍邪魅而又殘忍地說:“洗澡,把你身上其他男人的氣息都洗掉,隻能留下我的。”

喬凝思:“……”

第二天早上喬凝思幾乎下不了床,倒是池北轍一副吃飽喝足後神采奕奕的樣子,坐在床上扣著襯衣扣子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趴在那裏整張臉埋在枕頭裏裝屍體的喬凝思。

池北轍墨色的眸子裏染上戲謔的笑,卻是用輕蔑的語氣說:“那天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不還說好火費碳,好女費漢嗎?結果這才幾次就不行了?若不然我給你辦一身房的會員卡,以後閑了你就去試試?”

“別浪費了,你確定我有空閑時間嗎?就算有,也被你用在了床上吧?”喬凝思轉過臉看著池北轍,伸出手在他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卻被池北轍順勢握住手腕,隨後喬凝思的身子被撈起,天旋地轉下,她已經被池北轍打橫抱在了懷裏。

喬凝思兩手抱住池北轍的脖子,腦袋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唇邊勾起一抹甜蜜而滿足的笑。

這樣真好。

池北轍和喬凝思洗漱後,剛下樓就聽見從餐廳裏傳來的動靜,走進去一看竟然是葉承涵把早飯擺在了餐桌上。

喬凝思表情錯愕,葉承涵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走過來拉住池北轍的胳膊,溫柔地笑著說:“朝桓,我做了早餐,我們兩人一起吃吧。”

平日裏這個時間葉承涵還在睡覺,今天不僅早起了,還到廚房親手做了早餐,這是一個正常人的行為吧?既然如此,葉承涵怎麽還把池北轍錯認成付朝桓?

喬凝思什麽也沒有說,蹙著眉頭跟在池北轍和葉承涵身後走過去,結果她還沒有坐上平日裏自己的位置時,葉承涵已經先坐了下來。

喬凝思的胸口頓時一股火冒出來,攥緊手指僵硬地站在那裏,過了半分鍾她的情緒才平複下來,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葉承涵是個病人,她應該同情葉承涵,她若是跟一個精神病患者較真,那麽她也太沒有胸懷了。

不知道付朝桓去了哪裏,喬凝思冷靜下來後坐在了池北轍和葉承涵對麵,就看著葉承涵把三明治和牛奶分別推到池北轍的身邊,柔聲說著讓池北轍吃。

池北轍抬眸看了一眼喬凝思,她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原本冷若冰霜的臉在池北轍望向她時,喬凝思轉瞬恢複了平日裏的波瀾不驚和從容,她滿不在乎地對池北轍笑了笑。

隨後喬凝思低下頭正準備吃自己的,結果發現她的位置上竟然什麽都沒有,也就是說葉承涵根本忽略了她喬凝思的存在,而隻做了她自己和池北轍的那兩份嗎?

喬凝思感到無地自容而有些氣憤,明明是她的家和她的老公,葉承涵憑什麽將她置於這樣的境地?

這次喬凝思還是忍了下來,以一個女主人的身份叫來江嫂,從容不迫地問江嫂她的那份早餐。

江嫂畢恭畢敬地站在喬凝思麵前,看了葉承涵一眼,她低聲對喬凝思道:“葉小姐從早上五點多就占著廚房,我還沒有來得及給太太和先生準備早餐。”

江嫂估摸著葉承涵應該是第一次下廚,一個多小時裏做了很多失敗品,直到賣相和味道都差不多了,才把那兩份端上來。

江嫂雖然沒有碰到過精神病患者,但在新聞上看到過某個精神病父親把女兒的眼睛戳瞎了,像葉承涵這樣分得清食材頭腦清晰的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患有精神病。

“是嗎?”喬凝思聽後點點頭,望著對麵的池北轍和葉承涵說:“那你們慢慢吃吧,我趕時間,先走了。”

隨後喬凝思拉開椅子起身,隻是剛邁出去一步,對麵的池北轍也站了起來,用一張麵癱臉對著熱情的葉承涵,“我在樓上就吃飽了,恒遠要開早會,我先過去了。”

喬凝思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剛剛她真擔心池北轍會坐下來陪葉承涵吃早餐。

見池北轍沒有一點猶豫,抬腿就走出餐廳,喬凝思滿意地跟上去,經過葉承涵身邊時,看到葉承涵低下頭,雪白漂亮的臉上流露出難過和受傷,喬凝思的疑心越來越重。

“朝桓……”喬凝思正想著,隻聽見葉承涵溫柔而委屈地叫了池北轍一聲,緊接著跑過去拽住池北轍的袖口,葉承涵仰著臉輕聲問池北轍,“昨晚我對你那樣了,所以你在生我的氣嗎?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後不會了……”

昨晚……發生什麽了?她一直和池北轍在一起,池北轍有機會和葉承涵怎麽樣嗎?

喬凝思猛地頓住腳步,再看過去時,葉承涵已經淚流滿麵了,而喬凝思敏銳地捕捉到了池北轍眼底那轉瞬即逝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