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離去·覺醒
第34章 離去·覺醒(已修)
月光輕輕的灑下,夜風一陣陣的吹過,竹葉沙沙的抖動著,在地麵上投下淡淡的斑駁‘陰’影。夜空之上,一層薄薄的雲朵飄過月牙,轉眼又散開去,蘇櫻坐在亭子裏,安靜的聽著竹林間鳥兒的‘吟’唱。
“Notingintheworld~”蘇櫻的手機鈴聲響起,似乎驚擾了一些鳥兒,撲騰著帶起竹葉沙沙聲。
“喂~”蘇櫻奇怪呢,誰大半夜打電話來?
“櫻,是我。”樓千汐的聲音帶了些顫抖。
“怎麽了,一下子這麽凝重。”蘇櫻輕巧的說,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樓千汐的聲音很緊張。
“嗯,說吧,我聽著呢。”蘇櫻笑著說,“難道是你有了?”
樓千汐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蘇櫻的話,“你不要太‘激’動。”
“說啦~沒事的。”蘇櫻想著,她們那邊應該是才下午五點,今天是誰生日嗎?
“你父母……出事了。”樓千汐的話讓蘇櫻的腦子一片空白,笑意也僵在了嘴角。
“千汐,這個玩笑不好笑!”蘇櫻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
“他們走了……”樓千汐顫抖著聲音說出這殘忍的事實。
電話那邊安靜的仿佛剛剛她聽到的隻是幻覺。
蘇櫻癱在了地上,溫熱的瓷板卻冷徹入心。
“是誰……”蘇櫻喑啞的聲音宛如杜鵑泣血。
“小櫻你別‘激’動!”樓千汐真怕蘇櫻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是誰!”聲音低沉,透著蝕骨的恨意。
“我們查出來的結果是…………蕭氏研究所的主負責人,蕭離寞。”樓千汐顯然也不太相信。
“嗬……”蘇櫻掛了電話,昆蟲們都已入睡,寂靜的竹林裏隻剩下這一個單音節隨風散去。
蘇櫻隨著這一單音節噴出一口血,躺倒在地,終於理解什麽叫做傷心,不過,沒有心就不會傷了對嗎?隨著蘇櫻躺下,眼淚變成血紅,閉上眼的同時,詭異的逆流過額頭,帶出一道寶藍‘色’的水滴狀紋路,鐫刻在蘇櫻眉間。蘇櫻的最後一縷意識隻聽見自己的聲音:“若是不願要這記憶,我便封印了它罷,你是‘蘭若生’家第一百一十七代家主,賜予你控製記憶之能。你的任務是找到你的契約者,碧耀肖莫離,謹記你的使命!”
“什麽家主?什麽記憶?什麽使命?跟我有什麽關係……好困……”蘇櫻最後的想法便是如此。
—————————————————————————————巴黎—————————————————————————
“怎麽樣,千汐?”“小櫻說什麽?”“她在做什麽?”“你聽到什麽?”“快說啊千汐!”昏黃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三人正站在凱旋‘門’附近的樹下。江羽幽和柳傾沫一見樓千汐掛了電話就連忙輪番轟炸。
“沒說什麽,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樓千汐皺著眉頭,“我們的力量也該覺醒了。”
第二天————
“喂,喂,你醒醒,怎麽睡在地板上?”‘亂’‘花’搖晃著蘇櫻,疑‘惑’的看著散發周身冷氣的蘇櫻,眉間一點妖‘豔’的水滴還在發亮。
“唔……你是誰?”蘇櫻,不,現在應該叫緋櫻若傾暖。
“你這是……失憶了?”‘亂’‘花’掉了一頭黑線。
“什麽啊,你誰啊,怎麽在我家?”傾暖說著,起來一副防備的樣子。
“你不記得我誰了?我靠,失憶就算了,居然連這麽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我也給忘了?!”‘亂’‘花’額頭上的黑線有變成十字路口的趨勢。
“額,你誰啊?不不,等等,我誰啊?”傾暖有些‘迷’糊,嗯,自己應該是一直在這裏讀書的,這隻自戀的生物是非法入室來的嗎?
“你不是說你叫蘇櫻的嗎?我還是你拉進來的,你是我小弟、好吧,小妹!”‘亂’‘花’趁著蘇櫻沒想起來,‘亂’說一通,反正她也想不起來。
“胡說!你不是蘭若生家的人!”傾暖很‘激’動,“誰叫蘇櫻了,這麽普通的名字怎麽會是我的?姑娘叫蘭、若、生、傾、暖!”傾暖一字一頓的說。
‘亂’‘花’攤攤手,隨便,反正又不是我的名字。
“唔……等我看看你的記憶就知道了。”傾暖似乎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說什麽?!”‘亂’‘花’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意識漸漸的不清晰,不受自己控製的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傾暖很奇怪,這個人出生以後的記憶竟然是空白的誒,應該說自從每個人在母體裏形成海馬體後的三個月就會自己記憶,這人竟然一片空白!真奇怪!難道被洗腦了?不過這也難不倒我?傾暖眉間一動,那妖‘豔’的水滴就飛了出來,“恢複!”
‘亂’‘花’隻覺得腦子突然一陣刺痛,本來模糊的一片白‘色’漸漸的有了畫麵,清晰起來——一片血‘色’中,突然一亮,然後就聽到了一聲嘹亮的啼哭,‘亂’‘花’知道那是自己的聲音。隨之一個嚴肅中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喜悅的聲音決絕的說,“這個孩子不能要!”‘亂’‘花’突然就看清了那人的麵容,就像是長大後的自己,那是父親。一個‘女’聲悲傷的響起,“那是你的孩子,你就如此絕情嗎?!”“我隻有一個孩子,他是我的妻子生的,而這個孩子……”男聲頓了頓,“不過是一個意外。既然是個違背命運發生的事,也沒有必要存在。”‘女’人‘抽’泣起來,‘亂’‘花’聽得心裏一陣絞痛,不知所覺的濕了眼角。“秦煜!你永遠不會再見到這個孩子!你的孩子!”男人離開的腳步停下了,“……好。”腳步聲沉沉的響起,像敲在人心上。
畫麵一轉,‘亂’‘花’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把自己帶到了一個孤兒院,說,“孩子,你就在這生活,幸福快樂的長大,不要去查找你的身世。記住,無論如何,遇見任何事都要笑著,知道嗎?”小小的‘亂’‘花’不懂這些人情世故拉住母親不讓她走,母親甩開自己的手,孤兒院院長抱住了小‘亂’‘花’,他卻不知哪來的痕跡掙開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追著母親,母親卻一個轉身不見了,畫麵模糊起來。再次清晰時小‘亂’‘花’跪在母親‘床’前,‘床’上一個美麗的‘女’子躺在血泊中,手腕上的割痕已經開始泛白,‘亂’‘花’想撲上去抱住母親,卻忘了他隻是這段記憶的旁觀者。小‘亂’‘花’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想法,撲上去抱住母親的屍體,冰冷的屍體,涼到了‘亂’‘花’的心裏,明明隻是看著,卻還是止不住的冷。再次快進,‘亂’‘花’看到了老院長盯著他的眼睛,喃喃著什麽,之前的一切便模糊了。
等到再次清晰,‘亂’‘花’已經是一襲紅衣上繡著大朵大朵的‘花’,語笑嫣然的唱著戲,水袖輕揚、環佩鈴鐺,明明演的隻是一個小角‘色’卻比任何人都要耀眼,這是人前的他,別人眼中的“她”;夜幕下一身緊身黑衣如鷹般‘精’銳的眼仔細打量著不遠處的紅外‘射’線,綁好長發,從容不迫的跨過陷阱,即使同伴死在自己麵前也仍然笑顏如‘花’的,這是人後的他,別人眼中的“它”。不論人前人後,都是笑著的,才是“他”。
關於傾暖的記憶在過了很久之後,他一人殺了一隊特工,遭到了追殺,一路逃竄,才來到了這個四合院,透視眼鏡一下就看出了這個小院的玄機,飛身躲到了閣樓裏。(之後的一切請見上章)傾暖看著他記憶裏那個沒有印記,卻十分真實的自己,似乎補足了自己缺失的記憶中的一小段。那真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