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
豪門權少,寵妻成癮 九七
秦湘湘秉著呼吸,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卻是亂跳不已,似乎又在期待著什麽,手中的衣服疊了又打開,打開又疊上。
“人都是現實的。”
薑雲升清淡的聲音飄入到秦湘湘耳裏。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秦湘湘心裏竟是咯噔一下,有些失落。
“也是,”秦湘湘扯了扯唇,擠出一絲笑容,“有些事情,做了的確是不值得。”
肩上被人一拍,下意識的,秦湘湘想要躲開。隻是男人微微用力,將秦湘湘拉入到懷裏,男人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吹拂。
“湘湘,我話還沒有說完。如果無藥可救,她又痛苦,我會讓她早早上路,早一點離開早一點解脫。隻是,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你還真是沒有一點浪漫感。”秦湘湘輕輕笑著,微微偏著頭看著薑雲升,“你就不能說什麽天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這樣的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秦湘湘的下巴,薑雲升盯著秦湘湘的眼眸,“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再說了,那些甜言蜜語,你信嗎?”
“不要動手動腳的。”拍掉薑雲升的手,秦湘湘退後幾步,“薑雲升,有時我真的不明白,我們之間究竟是為什麽攪合在一起的。”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薑雲升沉思一會,問道,“湘湘,你對我是什麽感覺,完全沒有感覺嗎?”
眼前的男人有著姣好的容顏,劍眉聳立,眼眸如墨染,如深海一般深邃,那高挺的鼻子下薄唇紅潤,看著那唇,秦湘湘不由想起他吻住她時,漫布在身上那種酥麻的感覺:“也不是沒有感覺,隻是覺得我們不是很合適。”
“也就是說,不是沒有感覺。”低頭沉思了一會,薑雲升唇角慢慢揚起一個弧度,“不是沒有感覺就好。湘湘,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
看著薑雲升這自信滿滿的樣子,秦湘湘覺得有些頭疼,手抵在額頭揉了揉:“薑雲升,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薑雲升點點頭,臉上掛著春風和煦般的笑容,“隻要你不是沒有感覺就好,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要讓你慢慢恢複對男人的信任,是需要一段時間,我可以等。”
“不是這樣。”
想著該如何把話和薑雲升說清楚,不料男人竟是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笑道:“我會重新教會你,如何去愛。”
“薑雲升!”看著薑雲升離開的身影,秦湘湘一跺腳,上前拉住了他,“不要玩了好不好。”
“你當我是玩?”薑雲升的聲音很輕,隻是卻是帶著一絲微怒,緩緩轉過身子,薑雲升看著秦湘湘,“湘湘,不要杯弓蛇影。”
“我沒有。”
“好了,時間就要到了,不要耽誤你家的事。”
秦湘湘收拾好東西來到外麵,外麵的儀式已經開始。秦湘湘看著表哥將燒紙的盆舉起砸碎,“砰”的一聲,瓦盆在地上破碎,黑色的紙屑鋪滿在地上。又有人開始嗚嗚哭著,而那哭得最厲害的,是秦湘湘三姨夫的娘家人,平日裏並不怎麽來往,現在卻哭得這樣傷心。
“我的姐姐啊,你怎麽就這樣走了啊。我的姐姐啊!”
三姨夫的妹妹更是坐在了地上,捶著腿哭嚎著。這個人,秦湘湘有點印象,隔三差五地便會來找三姨借錢,至少秦湘湘住在三姨家的時候,經常會看見這人。聽秦母說,三姨很不樂意借錢,三姨夫的工資從來就沒有交給過她,她積攢下的錢也是從工資裏節省的。一家的生活,全靠三姨一人照顧,而費用,也是三姨一個人的工資在支撐,能從工資裏節約出積蓄,本就不宜。可是,一旦三姨夫在老家的妹妹來要錢,三姨夫馬上會三姨把錢拿出來——不是他的錢,而是三姨從除去生活費積攢下的那筆積蓄。為此,兩個人已經吵了很多回。隻是,三姨夫的觀點是,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
“節哀,節哀。”有人拉起了哭得傷心的女人。
相比較三姨夫那邊的人悲傷欲絕的樣子,秦母他們要平靜得多,眼圈是紅的,但是沒有鬧出那麽大的動靜。
“在哪都要形式主義。”目送著裝著花圈的大卡車漸漸離開,秦湘湘低聲嘀咕了一句。
秦湘湘的聲音很小,也隻有跟在她身邊的薑雲升聽見,頗為認同的,薑雲升點點頭:“剛剛那人是你們請來專門嚎哭的?”
“啥?”
“不是嗎?”薑雲升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什麽她隻是幹嚎,卻是不見一滴眼淚。而且,她的神情不是悲傷,而是一種可惜。”
“聲音越大,感情越真摯唄。”走向小姨夫停在路邊的車子,秦湘湘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看著跟在身後的薑雲升:“你不應該和其他人一樣做大巴車嗎?”
“這不是沾了你的光。”薑雲升駐步,微笑著看著秦湘湘,“他們覺得,不應該棒打鴛鴦,所以呢,我一路陪著你。”
動了動唇,秦湘湘想要說什麽,隻是還是選擇了沉默。那個問題,他們已經爭論了那麽多次,卻還是無果。現在這個時候也的確不是談問題的好時機,不如等過了今天他們再好好談談。
秦湘湘不喜歡殯儀館,這兒是一個布滿著死亡氣息的地方。三姨的靈堂被安排在竹梅廳,大廳外麵擺放著紮好的花圈,有人拿著裝滿白色小花的籃子站在門口,看見有親友非家屬的,會遞上一朵小白花。
薑雲升接過花,遲疑了一下,沒有站在親友的位置,而是拉住秦湘湘的手向前走去。
“你?”側首看著胸前別著小白花的薑雲升,秦湘湘有些吃驚,“你是不是走錯位置了?”
“沒有。”薑雲升搖搖頭,“遲早我們都會是一家人。”
又來了,如果不是在送別儀式上,秦湘湘估計自己已經逃之夭夭了。
靈堂裏的大屏幕上滾動著的紅字上介紹著秦湘湘三姨的一生,而睡在正中央水晶棺材裏的三姨靜靜地躺在那。因為化療,她一頭美麗的秀發被剪掉,現在頭頂光禿禿。她很消瘦,臉上的額骨凸出。低低的哭泣聲在靈堂裏又飄起。主持人咳嗽了一聲,讓大家安靜下來,開始拿著稿件讀著秦湘湘三姨一生的事跡。
鞠完躬,繞著水晶棺材走了一圈做了最後的告白,人們才開始陸陸續續地往外走去。
之前發花的人依舊站在那兒,不過這次他手上拿的是旺旺仙貝和雪餅,看見一個人出來,便遞給他。
薑雲升看著手上的餅幹,微微蹙眉,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地給了秦湘湘。
“你不要嗎?”秦湘湘想了想,撕開一個仙貝的包裝,遞到薑雲升唇邊,“聽說吃了會比較好,來,張嘴。”
看著秦湘湘一臉殷勤的樣子,薑雲升慢慢張口,含住了那枚仙貝。
“單純好啊,不會惹人煩。”
“現在這個社會,就算不玩心眼也要留個心眼。”
“媽,不是還要去殯儀館嗎?”看著兩個談的歡快的人,秦湘湘心裏莫名的有些泛酸,怎麽自己的母親和一個欺負過她的男人談的這樣開心,似乎還認定了這人會是她男友。
看了一下時間,秦母點點頭:“湘湘,你有什麽東西要帶走的提前整理下,這個房子,你三姨夫心裏有鬼,怕是不敢住了。”
秦湘湘整理東西時,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回首,看見薑雲升走進來:“要幫忙嗎?”
秦湘湘搖搖頭,低頭又在忙碌著,拿起一條四年前她穿過的裙子,長時間的洗滌,裙子已經有點褪色,隻是喜歡這條裙子,秦湘湘一直舍不得扔掉。又拿起一條小內內,不湊巧的,這條和被薑雲升那次拿走的是一個款式。偷偷地看了一眼薑雲升,秦湘湘臉上的溫度又升高了。
“怎麽了?”察覺出秦湘湘的異樣,薑雲升問道。
眼睛眨了眨,秦湘湘問道:“沒,我隻是想知道,你愛的女人得了重病,你會怎麽做?陪她還是舍棄她?”
“知道,知道,因為你被一個女人拒絕了。”雷子言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看著薑雲升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愈加地開心,“你剛剛說的不會是真的?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她拒絕了你?”
一連幾個問句,雷子言幸災樂禍:“這就是因果報應,誰讓你不懷好意。薑雲升,你這場戲做的也太深。”
屈起手指,薑雲升重重地敲了敲桌子:“雷子言,你能不能嚴肅點!”
“雷子言,不要我說東你給我扯西,你隻要回答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薑雲升,男人的事不要扯上女人,這是我的一貫準則。更何況,那個小姑娘是被歐景祖遺棄的,就算歐景祖對她還有舊情,他也不會為她做出什麽。”
薑雲升有些煩躁地蹙眉:“雷子言,我喊你出來不是聽你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