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相遇
117相遇
秦湘湘坐在麵包車上,看著外麵近似荒漠的草原,這天是她離開蒙古的日子,這一走,也就不會回來,因為工程已經基本完成,人員要陸陸續續地撤離回國,算一算,她在這邊已經呆了快半年。
雖然穿著毛衣,秦湘湘還是感到了有些寒意。九月底,宿舍便開始提供暖氣,在寢室穿一件薄襯衣就可以了,但是到了外麵,冷颼颼的,甚至有人還穿了羽絨服。在秦湘湘的記憶裏,九十月份依舊是很炎熱的季節,隻是現在,天空陰沉沉的,飄落了點小雨珠,車子裏沒有暖氣,秦湘湘隻是穿了一雙單皮鞋,腳凍得冰涼。實在是忍不住了,秦湘湘從行李中翻出保暖內衣套上,再把小披風吊掛外套穿上,雖然看上去有些怪怪的,但是暖和了一些。
行駛了一段路,汽車駛到水泥路上,這條道路是奧拓工程出錢投資修理的,上了水泥路後,車子不再顛簸,平緩地行駛著。
秦湘湘有些困了,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個月前的那一幕。
“我——”
“對不起,我不願意。”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拒絕了薑雲升的求婚,沒有去看薑雲升此刻是什麽樣的神情,把手中薑雲升的外衣還給了他,再次說道:“對不起。”
她一步步地走出蒙古包,薑雲升沒有質問她,也沒有去追她,這樣更好。
隔日,所有人似乎都遺忘了這一段小插曲,沒有人追問秦湘湘什麽,就連薑雲升看見秦湘湘,也隻是客氣地打著招呼。或許是因為她當眾拒絕了他,他覺得沒有麵子,這才停止了這段無聊的遊戲。
搓了搓手,秦湘湘收回思緒,看著外麵有些灰蒙蒙的天,看樣子一場大雨就要降臨了。金秋十月,在國內大部分地方應該是暖洋洋的,但在這個地方,卻和冬天無異。
過蒙古海關時,一行人下了車在那排隊,外麵寒風刺骨,秦湘湘凍得直打哆嗦,後來秦湘湘從工作群裏得知,十二月份回國的有幾個人凍傷了,本來退場回國前要將工作服、勞保用品交上去,後來因為凍傷這事,員工可以保留羽絨服,留著過海關時穿。四月份的時候,秦湘湘見過沙塵暴,黃色的沙子隨風,如同黃色的龍卷風一般,由遠及近地撲來,一群在辦公室外等大巴車的人笑著跑進了辦公室裏躲著。秦湘湘有點遺憾,“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樣的北國風光沒有看見。王主任在qq上告訴秦湘湘,十二月份,蒙古下了一場大雪,天是白的,地也是白是,天地間一片白茫茫。說的秦湘湘心裏癢癢的,隻可惜,那時她身在國內,這都是後話。
海劉娜看見秦湘湘,熱情地上前打著招呼,問她是回國休假還是不再來了。隨後又拉著秦湘湘讓她在大廳等著。沒有空調,大廳裏也暖和不到哪去,但是相比較外麵,還是好多了。
等了一會,算是到秦湘湘他們了。海關要求過境前檢查行李,因為海關新出了一項規定,煙酒、巧克力這些東西不準帶出蒙古國,這點秦湘湘讓秦湘湘有點遺憾,不然她還打算背一點巧克力回去。開箱檢查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出了蒙古海關,中國海關那邊上午是過不去了。
蒙古海關與中國海關隔了幾公裏,站在這邊,可以看見那邊的大門,隻是這一片空地屬於三不管地帶,除了空曠也隻有空曠,秦湘湘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早知道這樣,她應該背點幹糧的。就算巧克力不能帶,餅幹總可以吧。好在她隨身還有一個蘋果,啃完蘋果,又吃了別人給她的一塊餅幹,緩衝了一饑餓的感覺。
聽說中國海關那邊是兩點半才開關,隻是快兩點的時候,便看見那邊穿著迷彩服的士兵拉開了鐵門,蒙古司機招呼著大家上車。一個長官模樣的人例行公事檢查完行李,順帶問了下秦湘湘他們是哪家公司的。和秦湘湘同行的除了華野的另外一個同事,還有四人是另外一家承包公司。重歸故裏,男人們臉上都喜笑顏開,說再也不會來這個貧瘠的地方。
十一期間,火車票難買,恰好遇到打折的飛機票,所有的費用加起來和火車票也差不了多少。和秦湘湘一起走的同事幫著秦湘湘買了機票,到了包頭機場還請秦湘湘吃了一頓飯。
這幾個月呆在奧拓現場,秦湘湘覺得自己似乎麻木了,但是一出中國海關,踏上中國的領土,看著甘其毛都口岸的一切,秦湘湘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沸騰。
看向路邊的那家小旅館,秦湘湘想起四月份的時候,她背井離鄉地來到這兒,在中國度過的最後一個晚上,她心裏湧出各種複雜的感情,忐忑不安,對未來的工作有著一絲迷茫,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她是開心的,想著馬上就要見到親人,秦湘湘恨不得現在能立刻飛回家去。
飛機是夜裏的,到了北京機場已經是夜裏兩點多,從北京到a市的飛機是早上六點多的。同事覺得為了幾個小時花幾百元錢有些不值,但是看秦湘湘這副上眼皮耷拉在下眼皮的樣子,想起王主任在臨出發前叮囑過要他一路上照顧好秦湘湘,而且王主任暗示過路上不要不舍得花錢,所有的開支不會按照包幹報銷,言外之意就是會全程報銷。再加上男同事有些憐香惜玉,於是從航空樓的小姐那打聽到下附近的酒店。
小姐很是熱情,幫著兩人喊了一輛巴士,並且告訴秦湘湘他們,酒店的人會負責喊他們起來,來往車子都是免費的。到了酒店,或許是太累了,秦湘湘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五點多鍾的時候,秦湘湘被床頭的電話吵醒,是前台人員喊她起床的。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秦湘湘拖著箱子下了樓,直到換好登機牌,秦湘湘依舊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一旁的同事顯得有些興奮,他這次回去是因為老婆住進要生孩子了,九月份他還能鎮定說不急,但是十一時聽說老婆住了院,他不淡定了,雖然還沒有到預產期,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好在十月二號便開關。秦湘湘記得王主任在安排他們走時,嘀咕了一句:“不是已婚的還不放心。”
坐著大巴車到了航班所在的航站樓,秦湘湘看了身邊滿臉興奮的小夥子,其實他也就比她大一歲,卻是做了父親。
早餐是飛機上提供的,稀飯和一片麵包。拿著麵包,秦湘湘看著外麵,這是她第二次坐飛機,上一次是夜裏,外麵一片漆黑,這次是白天,又是靠近窗邊,正好一覽美景。
從上往下看,地麵上的物體成了一片片的四方格子一般,隻是漸漸的,地麵上的東西看不見了,隻能看見厚厚的雲層。從飛機上俯視,雲層比在地麵上更美,如同棉花糖一般,讓人忍不住地想去吃一口。
“小秦,”同事躊躇了一會,說道,“你和薑總?”
話說出口,同事有些後悔問出了口,好在秦湘湘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是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麵的景色。
“飛機票我寄到你家了,應該過幾天就會到了。”岔開了話題,同事說道。
“謝謝。”秦湘湘轉過頭,對著同事微微一笑,“對了,機票的錢還沒給你,到地方了再給你。”
話題很快岔開了,說著說著便扯到了同事那尚未出生的兒子身上。談及在家的妻子,同事滿臉都是幸福的神色。
看著同事幸福的樣子,秦湘湘下了一個決心,要找男人,就要找像同事這樣普通的,平平淡淡的才是福。
下了飛機,秦湘湘在等行李時,隨意地四下張望著。忽然間,秦湘湘似乎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頭一扭,筆直的身子站在那兒,不敢再往後看去。他應該不是特意來接她的吧,畢竟那一次她無異於打了他一個巴掌,當眾給他難堪。從後來的幾天他沒有和她怎麽說過話,秦湘湘就可以感覺出來。
察覺到秦湘湘一臉緊張的樣子,同事問道:“怎麽了?”
秦湘湘身子僵硬地站在那兒:“沒,沒什麽。”
等到拿到行李,秦湘湘再去看時,已經沒有看見薑雲升的身影,果然是她多想了。
從機場到家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十一的假期還沒結束,要去公司報道也要等到八號,本來在去之前,人事部的人告訴秦湘湘,半年後過了實習期可以轉正。可是自從知道薑雲升在這家公司,還是一個領導後,秦湘湘想著要不要辭職。隻是現在的工作那樣難找,辭職後秦湘湘還真不知道做什麽。雖然她本身的專業是會計,但是要在一個像樣的公司謀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多少還是有些困難。眼前的形式明顯是,找工作容易,找到一份合心的,難。
拍了拍腦袋,秦湘湘暫時將這些想法拋到腦後,走一步算一步。
秦母得知秦湘湘要回來的消息後激動不已,在秦湘湘還在路上時就一連打了幾個電話,人更是早早地在樓下等著。
秦湘湘下了出租車,看見秦母,心裏也是暖洋洋的。為了給秦湘湘洗塵,秦母做了秦湘湘最愛吃的紅燒鱔魚,糖醋排骨,清蒸鯽魚湯,還買了秦湘湘最愛吃的周黑鴨,滿桌的葷色,隻有一小盤蘑菇炒青菜是桌子上的唯一一抹綠色。
秦母聽著秦湘湘說著這半年來的事,往她的碗裏夾著菜,自己卻沒有吃一口。秦湘湘咬了一口排骨,甜甜的,濃濃的滿是香味,許久沒有吃到這麽可口的飯菜,秦湘湘胃口大開,一連吃了四塊,發現秦母隻是吃著小白菜:“媽,你也吃啊。”
秦母隻是應著,並沒有去夾,看不下去的秦湘湘夾了一塊排骨放在秦母碗裏:“爸呢?又去出差了?”
“可不是。”秦父幾乎在家裏呆不住,隔三差五地便會出差,“為了給你掙嫁妝,能跑時盡量多跑跑。湘湘,這次你出去這麽久,有和你的男朋友聯係過嗎?”
“男朋友?”秦湘湘不解地看著秦母,“什麽男朋友?”
“就是小薑啊。”見過薑雲升幾麵,秦母對薑雲升的言談舉止都很滿意,就剩下沒有詳細了解他的家庭。不過若是這個孩子好,自家孩子又滿意,那一切都好說。不過看秦湘湘這一副迷惘的樣子,秦母知道,這事多半是黃了。
有些惋惜的,秦母歎了口氣:“小薑這孩子看起來還是不錯,就算不能見麵,電話上也能聯係啊。而且現在網絡那樣發達,你電腦桌麵上的那個小熊,一點不就可以聯係了。”
“媽,那是企鵝,不是小熊。”秦湘湘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糾正秦母了。
自從兩年前家裏買了電腦,秦母這個電腦盲在玩了幾次後,喜歡上了這個機器,注冊qq,玩偷菜不亦樂乎。有段時間秦母還注冊了校內,還很鬱悶地問秦湘湘,為什麽qq上的農場裏的東西不能用在人人裏的農場上,不都是農場嗎?秦湘湘有些抓狂,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秦母明白,這兩家是不同的,不可以混用的。隻是騰訊那個企鵝,在秦母口中總是成了小熊。
“管它是什麽,現在聯係不是很方便嗎?”秦母沒有再去管那究竟是企鵝還是小熊,“湘湘,你們分手了?”
“媽,我們之間根本就沒什麽。”沒有敢告訴秦母她已經**於薑雲升,秦湘湘也不敢想象秦母知道這事後會有什麽反應,“對了,媽,我才知道一件事,他其實是我的上司,和上司談戀愛影響不好,所以媽,你就不要多想了。要不,你幫我物色物色。”
“你的上司?”秦母蹙眉,“那樣不應該更方便聯係嗎?他那麽年輕就這麽有作為,湘湘,我覺得他這人真的不錯。”
儼然薑雲升在秦母眼裏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如何糾正秦母這個思想,秦湘湘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難不成,告訴秦母,他是一匹狼,一個披著狼皮裝溫順的狼,你的女兒已經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次了。若是讓秦母知道薑雲升對她霸王硬上弓,秦母或許或厭惡薑雲升,但是這也會讓秦母傷心難過。思及再三,秦湘湘還是將話咽回到了肚子裏。
“湘湘,”離開了男人的話題,秦母又在念叨著秦湘湘的工作,“不管小薑和你什麽關係,這家公司進去不容易,總比在一些小公司打雜要好。你可要好好珍惜。”
聽出了秦母的意思,秦湘湘嗯了一聲。
十一長假很快就過去,秦湘湘拿著調令,心情複雜地去了華野公司大樓。一路上秦湘湘戰戰兢兢的,生怕會遇見不想見的人。但是走進大樓,坐上電梯,秦湘湘有些釋然,公司那麽大,怎麽會說遇到就遇到。
將調令交給人力資源部的人,被那人問了一些在蒙古的情況,讓她回家等著通知。
下樓時秦湘湘依舊坐的電梯,電梯在四樓停住,看著走進來的人,秦湘湘後悔了,早知道她就走樓梯了,一開始她更不該認為,公司那麽大,不會遇見他。
秦湘湘身子往邊上挪了挪,低下了頭,想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她再怎麽掩飾,心裏依舊是蹦蹦亂跳。薑雲升自從走進電梯後,沒有看她,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好像她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秦湘湘如釋重負一般地吐了一口氣。電梯門一開,秦湘湘抬腳就邁出了電梯,低著頭不敢回頭看,一心隻想著快點離開。
“秦湘湘。”
身後響起了男人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怒氣。
腳步隻是微微一頓,秦湘湘握緊了手,依舊沒有回頭。
麵前忽然一黑,秦湘湘一個不防備,撞到了一人的身上,熟悉的氣息在身邊蔓延,知道是他,秦湘湘愈加地不敢抬頭。
看著麵前一副膽怯樣子的小女人,薑雲升雙手按在了秦湘湘的肩上:“秦湘湘,你在怕什麽!”
怕什麽?她是玻璃心,無法承受一次次的打擊,更何況,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隻是童話。
緩緩地抬起眼眸,秦湘湘看著薑雲升,扯了扯唇,想讓自己笑得自然些:“其實,你很好,隻是不適合我。而且,我不喜歡你。”
“不喜歡!”咬牙切齒的,薑雲升吐出這三個字,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一般,捏著秦湘湘肩膀的手不由微微加大了力氣,“不喜歡,不喜歡你為什麽和我上床!”
秦湘湘愣住了,這事怎麽看起來他才是受害者,明明她才是!第一次稀裏糊塗地給了他,後來幾次更是他對她做這做那。秦湘湘有些憤怒了,剛剛膽怯的神色消失了,瞪眼看向薑雲升,張嘴剛要說什麽,聽見薑雲升說道。
“既然我都已經是你的了,不如上你家提親,把這事和未來的嶽母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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