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她去愛嗎

值得她去愛嗎?

與陸婇韻一起吃過飯之後,假夏沁居然又打來電話讓杜清然過去一趟。

“過來一趟吧。”假夏沁在電話裏柔聲相邀,態度非常和善,“隻是與你談點事情,不會把你怎麽樣,不必躲我躲成這樣。再說我們是朋友,在一起吃頓飯不是很正常嗎?”

“夏小姐,我與你沒什麽好談。”杜清然最近不想見假夏沁,不僅僅是因為她所做的那些事見不得人,更因為假夏沁虛偽。

現如今文雅在俞家那邊受苦,假夏沁卻隻顧得自己的幸福,從不管母親死活!

即便她失憶,她也應該記得自己的母親,母女連心!

一旁的陸婇韻則悄悄一把拉住杜清然,“不要她說什麽你做什麽,你現在才是靳辰的女朋友!”

杜清然則詫異的望向她。

陸婇韻這是在幫她嗎?

據她所知,陸婇韻並不是陸夫人親生的女兒,而是養女。

這次陸夫人特意將養女從國外接過來,正是因為陸婇韻的長相與靳辰的前女友極其相似。

這麽明顯的目的,難道陸婇韻不知曉,竟是反過來幫助她?

杜清然靜靜注視著她不出聲。

陸婇韻見她不出聲,便與她一起走在外麵的走廊上,“在我們三個人中間,沒有一個人是靳辰真正喜歡的人,他隻是對我們有興趣而已,過段時間就膩了。”

“你為什麽要幫我?”杜清然與她並排走在走廊上,對這位陸小姐還算有好感。

她直覺這位陸小姐沒有假夏沁那麽矯情與虛偽。

“沒什麽幫與不幫。”陸婇韻笑著回答她,並扔給了她一個重磅炸彈級別的答案,停住腳步看著她,“其實再過不久,我就會成為靳辰的女人,這是我母親的意思,她希望我爭取機會嫁給靳辰,比如懷個孩子什麽的。”

“……”杜清然頓時扭頭詫異的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假夏沁一直等不來杜清然,所以她開始察覺到,這個女人稍微變得聰明了!

“她還不過來嗎?”她給門外的葉雯再次打來內線,“如果再不過來,我可得請她離開這裏了。”

“理事您現在還開除不掉她,她是靳總舉薦過來的人,您得給靳總麵子。”葉雯在門外小聲勸慰,並譏諷笑了笑,“她是什麽身份您還不知道嗎?頂多算靳總的一個暖床情人。”

這位夏千金永遠是她眼中的理事長,搖錢樹,如果沒有這夏沁特意提拔,她葉雯還在基層崗位混時間呢!

“難道就這樣看著嗎?”辦公室內的假夏沁暗暗咬緊了玉牙。

“但您現在若再難為她,靳總也不會饒過您。消消氣吧,她不會得寵太久的。”

“但願如此!”假夏沁一時怒火攻心,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她從不會胡亂發脾氣,但麵對這杜清然,她一肚子的怒氣,卻無從發泄!

……

開發組總部,杜清然正在辦公桌前敲打鍵盤,負責新產品的廣告工作。

這次她終於被公司正式安排了任務,玉蘭肌底液的廣告術語,策劃,以及包裝設計,由她全權負責,不容許任何差錯,所以她很投入,正在整理廣告詞匯。

靳辰突然給她發來了信息,簡短的幾個字,“今晚自己回家,我有事。”

杜清然立即給他回複了一個‘好’。

最近幾天他很忙,下班之後還有不少私事需要處理,所以她也樂得清靜。

於是這天下班之後,假夏沁將她堵在洗手間,對她冷笑:“杜小姐,隻要走動幾步,你便可以過來我辦公室了,為什麽要躲著我?”

杜清然悄然後退了一步。

假夏沁這是瘋了嗎?一直糾纏著她不放!假夏沁這樣與精神失常有什麽區別?!

假夏沁見她後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忽然伸手一把抓過了她,大力推嚷,“你杜清然算什麽!無論是家世,學曆,還是外貌,我夏沁都比你強!”

被抓住的杜清然一把甩開她,“不要拿我與你做比較!”

她又不可能與靳辰在一起,假夏沁這又是何苦要這樣逼她!

再者假夏沁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夏沁原本所該擁有的,假夏沁不應該拿來炫耀,以及揮霍!

因為這樣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這個可恥的女人!”假夏沁又伸出手來抓她,但她被一把揮開了,並摔在了後麵的盥洗台上!

利用這個機會,杜清然急匆匆跑出了這裏,回辦公室關掉電腦,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公司了。

她一個人走在外麵,匆匆來到了地鐵站,沒有讓車助理接她。

車助理今天也不知道去接誰了,倒也沒有留在這裏,一片清淨。

她不想回到恒業大廈,所以她又坐車回到了真杜清然的老家,坐在鏡湖湖邊。

這一次靳辰沒有過來打擾她,整個夜,靜悄悄的,聞不到他的一絲氣息。

於是她仰麵躺在那片草地上,望著天上冷清的月亮。

這輪遙不可及的月亮,還真像他的臉。冰冷,模糊,而且遙不可及。

……

第二日是周末,她起床給自己煮粥。

陸婇韻忽然到訪,敲了敲門,“不好意思,我特意找來了這裏,打聽到了你家的舊址。”

杜清然對外麵的這抹身影詫異了幾秒鍾,邀請她入內,並給自己披了件外套。

剛才打開門的時候,她看到是車助理將陸婇韻送來了這裏,原來昨晚是去接陸婇韻了,全程服侍著,想必是靳辰的吩咐,務必保護好陸小姐。

陸婇韻則在室內走了走,在沙發上坐下,笑著:“實不相瞞,這幾次我都是以楚小姐的身份與靳辰見麵吃飯。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陸夫人收養的女兒。”

杜清然正在給她倒茶,聞言沒什麽表情變化,給她把茶杯端過來,“這裏比較簡陋,陸小姐委屈一下。”

上一次陸婇韻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即將是靳辰的女人,還會給他生個孩子。

今天,是過來炫耀的吧。

想不到這陸婇韻與那俞靜假夏沁也沒什麽區別。

陸婇韻接過了這杯茶,並喝了一口,又道:“想必清然你已經經曆過靳家這種不成文的規定,誰都在安排靳辰的婚姻,靳老爺子,靳家二嬸,靳伯伯,還有陸夫人,靳辰的未婚妻一個接一個,那麽,我也會在陸夫人的掌控之下,嫁給靳辰。不過到時候,清然你依然可以留在他身邊,與現在一樣。”

杜清然坐在她對麵,凝重的蹙著雙眉,唇邊浮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這陸婇韻的意思是,讓她繼續做靳辰的情人,她這個‘妻子’不幹涉麽?

陸小姐還真大方!

陸婇韻見她表情複雜,便又看了她一眼,笑著,“既然靳辰注定要結婚,他最後娶誰又有什麽關係呢?娶我,娶夏沁小姐,還是娶那逃婚的肖芷晴,都沒有什麽區別。但我可以告訴杜小姐你的是,我可以幫你先占據這個妻子的位子,直到你願意嫁,我便還給你。”

杜清然也笑了笑,“陸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需要。”

陸婇韻則站起身,看樣子是準備告辭了,“杜小姐可以放心,在這段時間裏我不會與靳辰有任何的關係。他隻屬於杜小姐你一個人,我們誰都不會與你一起分享他的愛。所以,以後不要再往這裏跑了,要主動留在他身邊,主動邀約他。”

男人都是這樣,一旦新鮮勁過了,便把身邊的女人拋之腦後,再次尋求新歡。

杜清然現在處於這個危險的邊緣,竟然還不自知?

說完這番話,陸婇韻果然離去了,是被車助理親自送回市區的,寸步不離的照料著。

臨走之前,車助理還朝杜清然這邊歉意的望了望,似乎有話要說,但又說不出口,不得不開車走了。

杜清然則站在門口無法接受陸婇韻的好意。

這些人都認為她愛靳辰嗎?難道,是她表現出來了嗎?

……

杜清然在小屋裏躺了一個周末,然後繼續回去上班了。

陸婇韻像沒事人似的,繼續認真努力的工作,“晚上加班吧,我們得把這個案子盡快完成。”

忽然,陸婇韻的電話響了,是靳辰打過來的,“晚上一起吃飯。”

陸婇韻的目光立即朝杜清然這邊看過來,直接拒絕掉他,“我今天晚上得加班。”

“今晚一定要見到你。”低啞磁性的聲音,卻不容抗拒的掛斷了電話。

這邊的杜清然似乎聽到是他的聲音,但又不確定,把目光收回,繼續工作。

今晚她加班吧,陸婇韻不必了。

其實她早已經可以想象,陸婇韻與靳辰的相處方式,會與她當初一模一樣。

靳辰對待他有興趣的女人,永遠都是強取豪奪,霸道擄心,強行進入對方的生命,然後逐漸的溫柔以對,把她當成心愛的女人……

事實上,這些女人的保鮮期很快就會過去,在他身邊呆不了三個月。

她很慶幸,有些女人不會愛上他,不會掉進他溫柔的陷阱。

“那……我先走一步了。”沒有辦法拒絕,陸婇韻不得不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了,“今晚的工作麻煩你了。”

“沒事。”杜清然從畫紙上抬頭看了她一眼,手上繼續畫著圖稿,根本不受影響。

……

整個辦公室靜悄悄的,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安靜得針落有聲。

杜清然伏在桌麵上睡了一覺,然後爬起來繼續工作,重新研究另一款雪蓮花的精華麵膜。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指向淩晨三點半,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

沒有任何電話,於是她把手機關機了。

第二日,她在辦公桌上醒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走回來繼續工作。

陸婇韻則沒有過來上班,給公司請了個病假。

假夏沁又從研發部門那邊過來了,身後帶著那葉雯,走至她桌邊,冷冷笑了笑,“幸虧你昨天推的力道不大,否則我今天也要請病假進醫院了。”

當然今天她不是專程過來找碴,而是確實來總部這邊辦事,經過這裏而已。

“你沒事吧?”杜清然從座位上站起身,看著這假夏沁。

昨天力道有些大,一不小心把這假夏沁推倒在盥洗台上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傷到了手臂也算是傷害。

假夏沁見她反而還關心她,便伸出自己的玉肘給她看了看,“如你所願,我的胳膊被刮破了皮,好大一塊,你要賠償嗎?不過我不需要你賠償,我現在過來給你派發一份調令書。”

“什麽調令書?”杜清然的心裏其實心知肚明。假夏沁一直想把她外派,調離公司,所以對於這份調令,她坦然接受。

外派也不失為一個遠離這裏的好辦法,她早已經想通了,這是靳辰放開她的最好理由。

“葉雯。”假夏沁挑了下眉,示意身後的葉雯把調令書拿過來,心知肚明的笑著,“這是調令書,公司決定決定將你外派,遠離這裏。所以難受了嗎?現在知道我當初的心情了嗎?昨晚,靳辰可是與那陸婇韻徹夜未歸呢。”

她盯著麵前的杜清然低聲笑著,卻笑得得意,驕傲的環臂抱胸,帶著葉雯轉身離開了。

正當她氣得牙癢癢,無法拿這個杜清然怎麽樣的時候,一個陸婇韻橫空出世!

聽說靳辰對那個陸婇韻非常感興趣,幾天來,每天邀請她共進晚餐,並且在他的私人別墅夜宿。

所以說,這些女人都是靳辰的玩物,沒幾天就膩了,沒一個能入得了他的心。

所以她現在誰都不針對,隻等著杜清然與陸婇韻鷸蚌相爭,她則漁翁得利!

杜清然則盯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蹙起眉心。

……

當天下午,杜清然竟然收拾了行李,去了機場。

因為假夏沁擅作主張,利用公司的名義將她調離了,並且必須馬上動身,下午出發!

此刻,她拖著行李箱走在機場大廳,正在看手機。

車助理忽然大步追了過來,帶著人氣喘籲籲的跑在機場大廳裏,“杜小姐,你怎麽一聲不響就離開了呢!”

他一把抓住杜清然的手,將她拉至一邊,“杜小姐你先不要太灰心,靳先生他不會對陸小姐太認真的。”

“他們昨天去了平頂山別墅嗎?”杜清然問他。

車助理一愣,但麵部表情已經給了清然肯定的答案。

杜清然突然開始非常的抗拒眼前的這一幕,冷笑了一聲,“我是第幾個?”

靳混蛋曾經說她是第一個去他私人別墅的人,但事實上,他帶過很多女人去他那裏!

“您是第一個。”車助理又拉住她,讓她冷靜,“您是第一個讓少爺停留時間最長的人,您要相信,少爺他不愛任何人,他隻是在完成陸夫人強塞給他的這些任務。”

杜清然相當的冷靜,她隻是想掙脫靳辰的這張巨網,回歸她原先的生活,於是她一把甩開車助理,繼續往前走,“不要跟著我,我飛機的時間到了。”

“杜小姐!”車助理開始焦急擔憂,再一次拉住清然的手,將她拉出機場大廳,“您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少爺他的心就會真正的停留。現在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進駐他的心底,沒有一個人!但他能陪您靜坐在湖邊,陪您留在那裏那麽多天。”

杜清然的心裏有些複雜,繼續往前走。

怎麽會沒有一個人進駐他的心底呢?他的前女友不算嗎?陸婇韻不算嗎?

見她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堅持上飛機,車助理連忙再次拉過她,並強行將她帶出了機場,“杜小姐,您聽我說,有什麽事,一定要等少爺回來再說!您這樣不明不白的走掉,會造成很大的誤會。”

杜清然扭不過他們,最終被他們強行帶出了機場,坐上了私家車。

“現在帶我去哪裏?”這群人算是土匪嗎?竟然這樣擄人!

她是去出差好不好?為公司辦事,又不是自己出國旅遊逃跑!

“回公司。”車助理擔憂的注視著她,冷汗一陣一陣的冒,汗流浹背,“杜小姐您不要誤會,這次過來找您,不是想強迫您,而是您真的不能離開這座城市,會很危險……”

“……”現在人都被他們給截回來了,他們怎麽說怎麽有道理!

……

一個小時後回到公司,其他同事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經過她的桌子旁,“清然,不是出差了嗎,怎麽又被折返回來啦?”

杜清然點點頭,然後翻開文件繼續工作,“我去送送他們,傑森他們已經去機場了。”

“是嗎?那你幫我們寫點東西吧,文件稿這種東西,真的很難寫耶!~”

“沒問題。”清然全部攬下,表情看起來很正常,“下班之前我會幫你們搞定的。”

“那謝謝你啦,清然。”

於是清然一直埋頭寫稿子,偶爾閉眼揉揉眉心,然後繼續寫。

如果不是她自願,假夏沁又如何能拿著雞毛當令箭,擅自給她派發調令書,讓她自願離開呢?

她更加願意相信,這是靳辰在調令她,讓她遠離這裏。

這個男人對她膩味了。

……

下班之後,車助理終於親自上樓來接她了,“杜小姐,你的手機忘記開機了。”他提醒她。

清然去看自己的手機,果然發現自己的手機關機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打開過。

於是她立即開機,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車助理你今天不用接我了。”

“但是靳先生等在樓下。”

杜清然一愣,正在拿包的手顫動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可是我今天要回家。”

這個男人又過來見她做什麽呢?

車助理走在她身旁,沒有說什麽。

因為無論杜小姐有什麽理由與借口,最終她還是會回到少爺的身邊,隻要少爺想見她。

最後,走在公司大樓門口的杜清然果然還是坐上了靳辰的私家車。

幾天不見,她感覺靳辰有些陌生。

或者,他從來都是這麽陌生。

靳辰對她的態度也有些冷淡,看了看她,聲線磁性問她,“為什麽關機?”這個女人今天一整天都關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喔,手機沒電了。”杜清然拿起自己的手機,淡淡笑了笑,“回家會充好的。”

事實上她現在不想見他,她更加願意他現在去與陸婇韻吃晚餐,與陸婇韻度過美妙的夜晚。

“去杜家老宅吧。”靳辰則對前座的車助理淡淡吩咐道。

“是。”

於是一段時間以後,私家車再次回到了杜清然的老宅小屋。

杜清然利用摘菜的借口走出去了,靳辰則站在窗邊看湖,靜靜的,沒有阻止她。

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看來,兩人的心中都有了心事,尤其是靳辰。

他有兩天兩夜沒有見過杜清然,一直與陸婇韻在一起。據說,兩人正在培養感情,與當初追求杜清然的方式一樣,帶著濃烈的興趣,以及一顆熾熱的心。

此刻,杜清然在外麵站了片刻,忽然離開院子,走出自家小屋,往湖邊而去了。

這裏有很多條深深的窄巷,以及老房子,沒住多少人,夜幕下很安靜。

於是她走在巷子裏,一直往前走,毫無目的。

最後當她重新走回來的時候,靳辰居然已經離去了,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也沒有責怪她,就這樣離去了。

於是清然站在他剛才站過地方,看著那片平靜的湖麵。

是這片澄清的湖水吸引了他嗎?原來他愛上的並不是這座房子,而是這片湖水。

而且,剛才他一直不說話,隻是在這裏逗留了幾分鍾,就這樣離去了。

是因為她剛才走了出去,故意對他避而不見嗎?

……

最後杜清然獨自在這裏睡了一夜,翌日早起趕班車返回公司。

陸婇韻已經回來上班了,但她整個人變得不太一樣。

曾經經曆過這一切的杜清然自然明白她這幾天經曆了什麽。

曾經,她也與靳辰第一次發生關係。

這是一個女人將身子交給男人之後,身心由內自外的改變。

“清然,中午一起吃飯。”陸婇韻經過她身邊,對她微微一笑,“上次的老地方。”

清然點點頭,但內心很複雜。陸婇韻有時候稱呼她杜小姐,有時候稱呼她‘清然’,與她的距離時遠時近,讓人捉摸不透。

中午,兩人坐在原地方吃飯,陸婇韻交給了她一樣東西,是承諾,“沒有忘記上次我在小屋對你說過的話吧?雖然我現在按照陸夫人的吩咐與他在一起,但這並不影響你與他在一起。”

清然麵色一黯,再次拒絕,“我不需要。”

她已經多次強調她不需要,為什麽陸婇韻要如此的同情她?難道真的認定她會愛上靳辰嗎?

現在的他,讓她如何愛得上?她討厭他還來不及!

陸婇韻則一把拉住她,又道:“陸夫人隻要求我生一個孩子,但是你,卻愛他。”

杜清然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陸小姐,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如果他對你好,請珍惜。反之,請你自己做好抉擇。”

陸婇韻見她一直抵觸與拒絕,便笑了,“他對我不算好,也不算差,可能比較霸道。清然,你隻要想一想一夜情在現代社會不算什麽,那麽你的心裏就會釋然。”

杜清然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了身,飯也不想吃了,“陸小姐,我先走了,你慢用。”

端著盤子走開了,送到清理區,然後離開了。

陸婇韻則繼續坐在原處,望著高樓林立的窗外,麵色變得凝重,不似剛才那般歡快。

與靳辰在一起,她才不會感到幸福,她隻感到痛苦。

……

下班之後,許傑明再次過來接她。

許傑明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了,因為她不答應,他就一直坐在餐廳等她,從不強迫她。

這天,杜清然答應坐上了他的車。

“沒睡好嗎?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許傑明扭頭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這麽多天沒見,清然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記得上次吃過一塊生日蛋糕,倍覺美味,起初以為是清然的生日,後來才知道那是別人的生日蛋糕,對方還是個男人,真是憋屈死他了,白白給情敵慶了生。

“沒事。”清然扭頭對他淡淡一笑,“在前麵路口下吧。”

“一起吃點東西吧。”許傑明又邀請她道,並已將車開向了某餐廳門口,“如果你不喜歡餐廳,我們也可以去其他地方。”

“那換個地方吧。”今天確實心情亂糟糟,不想這麽早回去。

於是兩人將車停在了路邊,直接在路邊攤坐下了。

清然其實挺喜歡這裏,因為這四年多時間裏,養母文雅與安家母女經常帶她來這裏聚餐,很是無拘無束,而且便宜美味,所以在點了幾個菜之後,她又要了幾瓶酒,與許傑明一起坐在這裏喝。

“以前媽媽沒嫁的時候,我們經常與櫃台的幾個同事一起在這裏吃飯。”以前她不喝酒,但自從四年前住進杜家,在雅萱與慧慧的帶領下,她的酒量節節攀升。

許傑明則關心的撫了撫她的手背,拍了拍,“是不是心情不好?”

當然他不是吃她豆腐,而是以前他們是哥們,習慣性動作,拍拍手很正常。

清然則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臉蛋已經被喝得酡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堵得慌。我想見的人,從來不出現。不想見的人,卻每天出現在身邊。”

許傑明則輕輕抱著她,蹙了蹙眉,“清然,你是在說我嗎?”他貌似被她劃進黑名單了,屬於不想見的行列,真是悲催。

“我不是這個意思。”杜清然的頭腦尚且清醒,並笑了笑,“我忽然覺得傑明少爺你很陽光,讓人想靠近。”

許傑明頓時臉紅,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羞澀笑了笑,並抹了抹後腦勺,“清然,我這是第一次聽到你這樣誇獎我,真動聽。其實你應該讓一個真正懂得關心你的人去關心你。”而這個真正關心她的人,是他許傑明。

雖然他現在還年輕,沒有正式接手家族公司,但假以時日,他一定會變得優秀穩重,比任何人都強!

清然卻突然酒勁上頭,沒法再與他對話了,輕輕抱著他,“傑明,我頭疼,扶我回去吧。”

之後,自然是一番醉酒的行徑,胡話連篇,許傑明細心的照顧了她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將醉酒的她抱回了自己的某幢單身公寓,讓她躺在房裏睡了一覺。

期間,他給她關掉了手機,並帶上了房門。

於是清然在醉酒之後,沉沉的睡了一覺,清晨醒來在客廳發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是許傑明留給她的,讓她起床記得吃早餐,並且換掉衣服。

看來許傑明昨晚並未與她共處一室,抱她回來之後,便離開了,以免讓她誤會。

清然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快速解決掉早餐,換上許傑明為她準備的衣服,快速出門了!

回到公司之後,她才把手機開機,看著上麵靳辰發來的短信息,“過來我辦公室。”

她遲疑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不想去。

但最終她還是去了,走出開發組總部辦公室,經過無數道秘書與助理的關卡,敲敲總裁辦公室的門,走進去,“靳先生,您找我?”

靳辰正在打球,辦公室內的高爾夫,工作疲累之後放鬆身體,“昨晚去了哪裏?”嗓音雖然磁性,但平靜得可怕。

“昨晚……昨晚去了朋友家裏。”

“是嗎?”他揮了一杆,然後轉身朝她這邊走過來,幽邃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我不喜歡撒謊的人。”

“他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他眯眸,突然伸臂一把攫過她,將她狠狠壓在了牆上!“經過我允許了嗎?”這個男人發怒了!因為她昨晚徹夜未歸,與其他男人獨處,給他戴了綠帽!

杜清然也很生氣,掙紮著,朝他大吼,“我與朋友在一起吃飯為什麽要經過你的允許?你與別人一起吃飯需要經過我的允許嗎?!靳辰你以為你是誰!”

他們互不幹涉,這個男人連這一點都分不清楚嗎?!

他有他的陸婇韻,而她,有她的自由!

暴怒中的靳辰愣了一下,但這番話激起了他心中更深的怒火,幾乎是一瞬間,他將這個女人抱離了牆麵,直接將她壓在了冰冷的辦公桌上,開始了與她闊別數日之後的肌膚之親!

他從未想過放棄她,對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很顯然,這個女人在故意搗蛋,故意給他戴綠帽!

他不相信他與那許傑明有什麽,許傑明隻是許家玩世不恭的二少,桀驁不馴,壓根兒就不知道情為何物,女人是什麽!

關鍵是這女人的心態!

這女人自己在放棄,想離開他!

扣住她的雙腕,至於頭頂,火熱的薄唇也隨之朝她壓了過來!

“我不會放開你。”他不僅吻她,而且在齧咬她的唇瓣。

清然的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可是他的長指掐住了她的下顎,一個充斥熊熊怒火的熱吻將她瞬間席卷!

清然在他的深吻裏無法呼吸,甚至,她想到了他曾經用這張唇還吻過別的女人,所以,她開始反抗他,而不是回應他!

於是她得到了更激烈的‘懲罰’……

“杜清然你放鬆。”關鍵時刻他竟然又這樣湊耳柔聲誘哄她,動作卻在體罰。

清然的身體感到了疼痛,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那是她的心理在抗拒,她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臣服於他!

“不要碰我!”難道他感覺不到她的痛苦嗎?!她從未覺得美好!

“看著我,杜清然!”他低頭吻她,動作幅度逐漸加大,唇卻在溫柔而霸道的吻她,將她高腫的粉唇咬出了血絲,大手溫柔的撫觸她……

“很美好不是嗎?杜清然。”痛並快樂著,這就是他帶給她的感覺。

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她覺得痛。快樂,隻是身體上的,並非她的心,她的心不快樂。

也許這個女人想逃離他,可是還未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因為他們之間有感情,他對她依然迷戀……

……

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清然躺在他懷裏,不肯睜開眼睛。

他也不強求她,隻是與她安靜的躺著,輕撫她汗濕的發絲,嗓音暗啞,“真的想離開嗎?”當然她不可能有機會離開。

杜清然果然立即睜開了眼睛,“讓我外派。”

靳辰已然拿她沒有辦法,隻是用長臂輕輕擁著她,與她一起躺在地毯上,“如果你很介意,以後我會盡量少見你。”

這段時間一直很少見她,所以他很想念她,但這個女人卻越來越不想見他。

也許她討厭他,可是,他靳辰永遠都不會膩味她。

杜清然抿緊唇沒有出聲。

最後杜清然掙脫他的懷抱,穿好自己的辦公室,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回到開發組總部辦公室了。

之後,再也沒有接到他的任何電話。

清然繼續留在辦公室加班,等待著漫漫長夜逐漸的熬過去。

淩晨的時候她累得趴在了桌麵上,一件外套輕輕披上她的肩膀。

靳辰站在她桌邊,輕輕翻了翻她手邊的幾份文件。

是雪蓮花係列,這個女人正在嚐試著開發的係列,她的第一份作品。

他給她輕輕關上文件,然後輕輕抱起熟睡的她,將她放到沙發上。

做完這些,他下樓了,返回車上,讓車助理返回靳家別墅。

“靳先生,現在要回去嗎?”前座的車助理忍不住發問,從後視鏡看了看少爺的臉色,“現在陸小姐在家裏等著您。”少爺剛才的臉色還不錯,現在比較陰鬱。

靳辰冷漠瞥他一眼,“回去吧。”

——

第二日,杜清然從沙發上醒來。

她揉了揉自己憔悴的臉蛋,立即去洗手間洗涮。

這個時候,前輩們陸陸續續的過來上班了,並不知道清然整夜加班,“清然,謝謝你給我們打掃辦公室啦!”

清然洗涮完從洗手間從走出來,將他們各自的文件稿分發給他們,“前輩們看看有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

“謝謝你啦!”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清然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與腰。這是這幾天睡姿不正確落下的毛病。

陸婇韻也過來上班了,不過她看著清然的目光有一絲歉意。

清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讓她不必說話,點點頭,各自工作。

中午兩人再次坐在一起吃午餐,陸婇韻對她道:“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最近才被陸夫人叫回國。第一次以楚小姐的身份與靳辰見麵的時候,他已經認識我。他對我其實不算陌生,我對他則很陌生。”楚小姐,是陸夫人朋友女兒的姓氏,她替用了,騙了靳辰過來。

那一次與靳辰吃飯,還算開心,因為靳辰喜歡她這張臉。

以後的幾次相處,也開心。

這次之所以與杜清然聊起這件事,是想提醒她一些事。

杜清然則安靜吃著午餐,反應很平淡。她其實不想與陸婇韻聊這些事,但陸婇韻顯然很有興趣。

陸婇韻則又對她道:“其實我很怕他。”怕他的霸道與眼神。

杜清然抬起頭看著她,“慢慢適應吧,他會對你溫柔的。”他其實是一個外表霸道傲慢,內心細膩的男人。這個過程,她杜清然已經經曆過了,但以陸婇韻現在的身份,靳辰對她應該會比較溫柔吧。

“清然。”見杜清然站起身離去,陸婇韻連忙喊住她。

但杜清然已經端著餐盤走掉了,回到了開發組總部辦公室,坐回自己的座位。

她再次投入研究雪蓮花係列,早已經把那被俞靜盜走的玉蘭花係列拋之腦後了。

因為現在沒有任何事值得她去心力交瘁,去暗自傷心,隻能投入工作,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靳辰這個男人,值得她去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