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靳辰救了她

還是靳辰救了她

許晉埕暫時離開杜清然,是因為他感覺到有人正跟蹤他們!

於是他以接見客人的理由暫時離開甲板,來到了船艙。

船艙裏也有很多人,男男女女,衣著鮮亮,他大步走在人群裏,暗暗尋找這個跟蹤者!

“許少,你也過來了。”有人向他打招呼。

他點點頭,徑直走過去。

接下來又有人向他打招呼,他都不動聲色的回應著,一雙眼眸卻暗暗注意著四周的環境,尋找這個可疑的人!

躲在暗處的黛米羅麗卡見他朝船艙走了進來,連忙轉身往回走,急匆匆躲進了女士洗手間!

看樣子雷哲發現有人跟蹤他們了,所以她得盡快離開這裏,不讓敏銳的他發現!

於是當許晉埕一路尋來,一把扭開女士洗手間的門,這個跟蹤者已經不知所蹤,應該是從窗戶跳了海!

於是他又轉身大步走回欄杆處,望著那黑漆漆的海麵。

現在他的追殺者又出現了嗎?對方到底是誰?!

“許少,原來你在這裏。”東道主沈修遠沈總拍拍他的肩,將他的注意力給拉回來,“剛才一直見不到許少你,原來是在這裏賞海景,夜景還不錯吧,我平時最喜歡這裏了。”

“的確不錯。”許晉埕回過頭,淡淡一笑,恢複他瀟灑的模樣,與這位沈總聊了起來,“不知道沈總有沒有可能割愛,將這座小島賣給我?我可以出三倍的價錢。”

“許少你說笑了。”

“我的確在說笑。”

……

杜清然也在尋找許晉埕的身影,但她隻找到了許伯伯與許伯母。

許伯伯與許伯母同意她與晉埕結婚,但前提條件是,她不能是靳家靳辰的未婚妻。

此刻,見她朝這邊走過來,許正勳知道她是在尋找自己的兒子晉埕,於是笑著給她指明方向:“清然,晉埕可能去了那邊,我剛才看他朝那邊走過去了。”

“謝謝許伯伯。”杜清然致謝,朝那邊走過去。

但是忽然,遊艇上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槍響,隨即船身開始劇烈顛簸,槍聲越來越密集!

人群立即開始發出尖叫聲,四處躲閃,桌上的杯子盤子被蜂窩般的槍子彈掃得七零八落,船身也開始晃得越來越厲害!

“有殺手,大家快躲起來!”

“啊,我的腳!”

人群一片混亂,迅速呈鳥獸狀散開,推推囔囔!

杜清然正巧站在船舷邊,在船身最初搖晃的那刻,她立即用手扶住了欄杆,穩住自己的身體,不遠處的許正勳也立即護著妻子躲到了一邊,無法顧及到這邊的杜清然。

杜清然在這邊沒法躲藏,因為她這裏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她的身影會比較顯眼,那些槍口通通對著她這邊掃射,讓她不得不放開欄杆到處躲閃。

但很不湊巧,這個時候船身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似乎是旁邊的船隻撞上他們了,很猛的幾下,一下子將她撞入了海麵!

她幾乎來不及喊叫,整個人已經墜入了大海,嗆了好幾口水。

而這邊,許晉埕與靳辰已經與這幾個殺手動起武來了。

這幾個人的目標是許晉埕,所以他們直奔許晉埕而來,用槍胡亂掃射,傷害了不少無辜的人!

許晉埕與靳辰有一些身手,而且身手還不錯,所以他們與船上的保鏢一起合力製服這群突然殺上船的殺手!

“許晉埕,這又是四年前的那群家夥嗎?”靳辰一邊赤手空拳與那幾個凶殘的殺手較量,用掌迅速擊暈了幾個,一邊不忘與許晉埕‘囉嗦’幾句,眯眸,“四年前這群家夥殺上了遊輪,雖然你掩飾得很好,遮掩住了你身上的傷口,但這群家夥眼中的殺氣一覽無遺!”

所以以後但凡是許晉埕出現的酒會,他們這些外人一定要防備突襲與暗殺!

這群人隻針對許晉埕,但同時他們也會拿著槍一陣亂掃,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濫殺無辜!他靳辰不想插手也必須得插手!

“算是,但不是那幾個人!”那幾個人早被他給幹掉了,這是新的一批頂級殺手!隻要他們敢分心,接下來會死更多的人!

於是靳辰幫他除掉了幾個,忽然發現杜清然不在身邊,不得不利索的幹掉最近的幾個殺手,殺出包圍圈,衝到甲板上!

“杜清然!”他在受傷的人群中焦急尋找杜清然的身影,大步行走!

杜清然這女人既跑不快,也沒有身手,剛才能躲過那一陣亂槍掃射嗎?

他的心突然緊張起來,眼眸一眯,把地上的受傷女人一個個給拽起來,尋找杜清然的身影!

而此刻,杜清然已經被撞到海裏去了。

她害怕大海,所以她在這海裏幾乎不會遊動自己的身體,在一番劇烈掙紮之後,水裏都是紅紅的血水,身體正逐漸的往下沉。

這個時候,有個女人忽然遊到了她身邊,把她的身體給托起來了,似乎是想救她,“在我救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一口流利的英文,正是那個長相漂亮,行動詭異的轉學生黛米羅麗卡。

黛米羅麗卡把她下沉的身體給抓了起來,自己也是一身濕透,長長的秀發貼緊在身軀上,“你愛雷哲嗎?”

“雷哲是誰?”杜清然不僅吃了不少的海水,更是忍受著身體上的劇痛與折磨,奄奄一息。

剛才那樣一陣子彈亂掃,她不中彈才怪。

她的腿部好像受了傷,好痛!

“雷哲是……你身邊的某個人。”黛米羅麗卡也看出了她不認識雷哲這個名字,所以她遲疑了一下,發現這個女人與雷哲的關係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親密,竟然不知道許晉埕就是雷哲,所以她決定救她,“現在我將你拖到船邊,你用手抓著船上的安全繩,馬上會有人來救你。”

“嗯。”她現在已經聽不清這個女人在講什麽了,因為她的身上劇痛,額頭正發著高燒,逐漸的失去意識!

於是黛米羅麗卡將受傷的杜清然拖到了船邊,自己則重新鑽到了海麵下,不知道去了哪裏!

船上的靳辰在尋找不到杜清然之後,立即將搜尋目標放到了海麵上。

果然,他發現船邊有個虛弱的身影正在海麵上浮浮沉沉,正被海浪拍打著。

如果不是她抓著船上的安全繩,現在她估計早沉下去了!

靳辰俊臉大變色,連忙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飛快的跳了下來!

他把奄奄一息的杜清然抱在自己懷裏,盡量讓她的腦袋露出水麵,自己則拖著她一路往岸邊遊去。

很長的一段距離,當兩人離開那片廝殺的海麵,從海中央遊到岸邊,杜清然已經差不多昏死過去了。

不過她知道剛才救她的人是誰。

因為這個男人一直抱著她,她聞得到他身上的氣息,也感受到了他手臂的力量。

那麽長的一段距離,他就是這麽把她從海中央給拖過來的。

上岸之後,靳辰先是給她做心肺複蘇,確定她的肺部沒有積水。

然後立即撕下襯衣的一角,給她把傷口包紮好,這才抱著她返回酒店。

這群殺人是衝著許晉埕而來,所以即便酒店裏還藏有殺手,這群人應該也不會招惹他靳辰。

於是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酒店,嚇得車助理大驚失色,“少爺,剛才有群殺手來過許少爺的房間。”

少爺去遊艇上參加酒會,他這個助理則留在酒店。

但萬萬沒想到,忽然有群行蹤神秘低調的殺手殺進了酒店,對許少爺的房間一陣亂掃射!

看樣子,許少爺的仇家果真不少啊!

而且少爺的襯衣都爛成了這樣,是遇到不少襲擊了吧!他們倒黴的少爺啊,參加個酒會都能遇到殺手!

靳辰一個眼神掃過來,讓他廢話少說,“立即去請醫生,杜清然受了傷!”這小島也沒醫院,估計隻請得到醫生了。

好在常騰飛那小子因為有事沒有過來,否則也得在這場酒會中遭殃了!

“是,少爺,我這就去辦!”車助理立即匆匆忙忙的走出門。

由於這座島嶼實在太小,巴掌大,所以所有的醫生與廚房都在這座酒店!

現在他必須去把醫生給請過來,先給杜小姐看看傷勢,否則杜小姐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出現生命危險!

——

全身濕透的靳辰給杜清然檢查了身體,發現她不僅腿部中彈,胳膊也中了彈。

胳膊的情況稍微好一點,子彈從那白皙纖細的玉臂上擦過去了,沒有嵌進去,流了不少血。

腿部則很糟糕,中彈,且彈頭有毒,血流不止。

“少爺,醫生過來了。”車助理敲敲門,帶了一個年輕的醫生走進來,“這位年輕人說他懂得一些醫術,所以……”

酒店又沒有專門的醫院部,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位是醫生。現在的這位表明自己有一些醫術,所以為了節約時間,他帶他過來了。

沈沐澤大步走過來,一邊給杜清然檢查腿部的傷勢,一邊自我介紹,“剛才看到這位車助理匆匆忙忙,我猜到是有人受了傷,畢竟有一群來曆不明的人在酒店胡作非為,動用了槍支。我早年在國外學醫,早已取得了行醫資格證,靳少爺盡可放心。”

靳辰垂眸盯著他嫻熟的手法,再看一看那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杜清然,選擇暫時相信他,“先幫她取出子彈,子彈上可能有毒。”

“嗯,需要靳少爺做一些配合。”沈沐澤已是動作利索的幫杜清然做了初步檢查,然後取出自己的行醫器械,“接下來會給杜小姐注射麻醉,靳少爺可能需要給我打下手。”

“沈醫生,我來吧。”一旁的車助理連忙上前。

少爺是主子,怎麽能讓少爺親自動手?

“沒事,我的視力比你好。”靳辰身上的那一身濕襯衣已經被他的體溫給熨燙幹了,皺皺巴巴,破破爛爛的,沒一處平整。說實話,他現在的模樣還真有些狂野與狼狽,與平時的高富帥形象有些落差。

但沈沐澤還是認出了他。

於是在他的許可之下,沈沐澤開始給昏迷的杜清然注射麻醉,然後取子彈。

沈沐澤的醫術非常了得,精準的找到子彈的位置,利索的取出,然後給杜清然縫合傷口……

這場小手術結果之後,沈沐澤這才開始與靳辰對話,請他放寬心,“我會給杜小姐做一些後期的修複,她的傷口絕對不會留下疤痕,請靳少放寬心。”

這個時候靳辰已經完全折服在他精湛的醫術之中,對這位年輕人刮目相看,“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有勞沈醫生你照顧她了。”

“我會的。”沈沐澤對他點個頭,拿起自己的醫藥箱出去了,自始至終沒有一句贅言,車助理則陪在他旁邊,送他出去。

車助理對這位沈醫生的醫術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無法用形容詞去形容他!

剛才沈醫生不僅動作快,而且對杜小姐的傷口位置拿捏得非常準確,醫術精湛!

這絕對不是一兩年的學醫成果,而是多年行醫的積累,醫術了得!

——

靳辰洗了個澡,終於把他那身破碎的襯衣給換下了。

他在這裏陪了杜清然幾個小時,一直站在窗邊看著海麵的情況。

他不太清楚許晉埕那邊的情況,但他知道,這群殺手絕對不敢在這裏長時間停留,在船上胡亂掃射一番便急匆匆逃走了,否則許晉埕的人絕對把他們給活捉!

此時此刻的海麵,一片平靜,燈光映照著水平如鏡的海麵,煜煜閃光。

但此刻的酒店裏卻不太平靜。

因為受傷的人實在太多了,許晉埕的母親董顏珠也在這場突襲中受了傷。

在讓沈沐澤簡單的處理了傷口之後,許晉埕決定把父親母親送回大陸。

東道主沈修遠在這裏向受傷的大家表示歉意,兒子沈沐澤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我也沒有想到這次會有殺手突然殺進來,這次實在是對不起大家……”

“那些人是到底是什麽人?”有人發出了疑問,實在是生氣,“沈兄,是你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嗎?那些人明顯不是國內的人。”

“這個……”沈修遠也實在是無法向大家做出解釋。

於是一旁的許晉埕向大家發出了聲音,表示歉意,“這次他們的目標是我,很抱歉牽累到了大家。”

“許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許董事,你們許家怎麽會惹上這樣的仇家?”

許正勳無奈的看了看大家,解釋道:“當年金融危機,我許家收購了不少瀕臨破產的集團,所以這些美國人總是死咬著我們許家不放。”

“金融危機導致不少企業倒閉,但也不能這樣報複人,這是犯罪!”

“我也是這樣想,但這些人不這麽想。”許正勳繼續無奈的解釋。

一旁的許晉埕則沒有再向大家解釋什麽,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進入了電梯。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也沒有放在他身上,不知道他此刻已經上了樓,來到了靳辰的房間門口。

他按響了門鈴。

剛才事出突然,他沒法從船艙這邊立即過來甲板上的夏沁身邊,這群殺手團團圍著他!

最後當他殺出包圍圈來到甲板上,夏沁已經失去了蹤影!靳辰也不見了!

所以他猜到是靳辰救了夏沁,將他帶來了酒店房間!

於是此刻他站在房間門口,對門內道:“我知道她在裏麵,讓我看看她的傷。”

車助理打開門,邀請他進來。

一身清爽的靳辰則站在窗邊,眯眸盯著窗外,對他的到來無動於衷。

許晉埕大步走進來,卻依稀可見他的襯衣袖子裏正不斷滴著血,一路蜿蜒到他的手背,滴在地毯上。

他裝作若無其事,來到杜清然的身邊,看著她的睡顏,滿臉擔憂,“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杜小姐的麻醉快過了,應該就快醒來了。”車助理在一旁代為作答,微微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因為此刻,少爺與許少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正劍拔弩張,緊張到極點!

杜小姐差一點就中彈而亡了!

而這罪魁禍首,則是許晉埕,這個口口聲聲說真心愛杜小姐的人!

果然,靳辰轉過了身來,但他一身怒火,黑眸冰冷盯著這許晉埕,“如果你沒法保護她,那就不要招惹她!你的生活方式根本不適合她!”

許晉埕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責與譴責,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反擊,而是默默注視著床上的杜清然,一臉擔憂,“暫時讓她住在你這裏,過幾天我會過來接她。”

“不過,在這段時間裏,你靳辰也最好不要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強忍身體上的痛楚,許晉埕也同樣轉身警告這靳辰,眯眸,“你對她做的每一件事,同樣也是傷害,不要讓她再受傷!”然後帶著一身的傷與一身的血,走出這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