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1苦楚
第22章 chapter.21 苦楚
——這個世界，沒有神
——這個世界，沒有奇跡
——這個世界，沒有他
顛簸的山路，陡峭的崖壁
北島櫻子將車開得很穩，顧夕夏沉默著坐在副駕的位置，她已經不知道該去說什麽了，因為一切都沒有辦法改變了
“你能帶我回一次古樓嗎？”顧夕夏突然開口
櫻子的身形明顯的僵了一下“有什麽意義？”
“我要把曾經的東西拿回來”
“好”
古樓，是曾經在北島訓練的孩子們住的地方，那裏有每一個人童年的記憶以及血跡
推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滿園的荒草
“它已經變成這樣了啊”顧夕夏輕笑“以前明明很美”
“北島早就沒有新人加入了，這裏荒廢很久了”櫻子用手略去麵前的蜘蛛網，向院內走去
屋裏的家居布置還像以前一樣，還記得曾經，她們在其他人羨慕的眼光下走出了古樓的大門，而今，她們再一次回到這裏，卻是以這樣的身份
青龍組組長與前朱雀組組長，過重的枷鎖，鎖住了一切的光
“櫻子”顧夕夏停在一顆很大的桃樹下“你還記得它嗎？”
櫻子無奈的笑“如果你是指你小時候爬上去不敢下來，最後還是我在樹下接你的話，我是記得的”
顧夕夏臉上也揚起笑“你那時候真的是外冷內熱啊，總是幫助別人卻冷著臉”
櫻子歎了口氣，轉了話題“你要拿走什麽？”
顧夕夏沉默了一會“櫻子，跟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北島”
“這樣啊”櫻子倚在桃樹上開口“不可能了，我不會離開這裏”
“因為他還沒有死對嗎？”
“你很聰明”
“為什麽這麽做？”
“你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櫻子平靜的抬頭看著一如以前的藍色天空“沒有為什麽”
“現在想想，離開或許不是件壞事。櫻子，我的那些曾經的部下，他們都很好”
櫻子沒有說話，她盯著天上飛過的一隻雀兒走了神
有些時候，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不記得就這樣無言的呆了多久，櫻子開口道“走吧，我知道你其實並沒有任何東西要帶走”
顧夕夏沒有說什麽
當年那兩個天真的小女孩，早就已經成長為，不再有感情的惡魔
“櫻子！”顧夕夏在看向櫻子的那一刻，一顆從牆外射進的子彈擦著北島櫻子的臉頰而過
溫熱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北島櫻子在愣了幾秒後，迅速抽出腰間的槍進行反擊
“什麽人？”顧夕夏看了看四周“明明不會有外人來這裏啊？”
“是你的狗”櫻子冷笑，順手抹了抹臉上的血“她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什麽？”
櫻子直徑走向高高的院牆，然後毫不費力的翻牆而出，不到一分鍾，一個女孩略顯狼狽的跑進院子
“孟瑤？！”顧夕夏的內心瞬間湧出一股恐懼感，她不是應該被收編進青龍了嗎？
“組長！快跑！北島櫻子她，殺了我們所有的兄弟！！”
顧夕夏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距離她離開朱雀組，僅僅隻有幾個小時而已啊！“北島櫻子！你為什麽這麽做！”看著慢悠悠走進的她，顧夕夏終是憤怒的吼出了聲“那是幾百條人命啊！他們有的人還都有家人啊！”
櫻子點頭“我知道，不出三天，你的所有兄弟以及他們的家人就會團聚了”
“你瘋了，你簡直是瘋了！”
“對，我是瘋了。他們很忠心，他們很好，可那隻限於你！你真的認為，在北島，被收編的人會聽命於新一任的首領嗎？”
顧夕夏語塞，這不是她認識的北島櫻子。現在的北島櫻子，已經和當初的北島世田沒有什麽兩樣了。殘忍，無情，殺人就好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嘭！”北島櫻子抬手對著顧夕夏身邊的孟瑤開了一槍
躲閃不及的孟瑤被擊中了右腿，然後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但是在北島這麽多年的訓練，即使是像孟瑤這樣的小女孩也懂得了什麽是忍耐
“孟瑤！”顧夕夏迅速移動擋住孟瑤，然後拿出槍準備反擊
“嗬！果然還是私藏槍了啊”櫻子毫不在乎的笑笑“顧夕夏，我不想殺你，隻要你現在離開，我不會再為難你”
“妄想！”顧夕夏握住槍的手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
“組長，我們不可能戰勝她。我盡量拖住她，你先走”孟瑤忍著腿部的劇痛開口
沒等顧夕夏說什麽，櫻子就已經率先衝上
顧夕夏的能力也是不可小覷的，不然也不會在朱雀組組長的位置上這麽久
因為距離太近，所以槍根本是無用。孟瑤暗自在心中擔心著，北島櫻子的體力值比顧夕夏好太多了
“顧夕夏，這可是你自找的”櫻子毫不留情的出招“既然你知道了一切，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去陪你的兄弟們吧”
“我不會再讓你繼續下去了，北島不會毀在你手裏！”
櫻子的眼底泛出血色“我會毀掉它的，因為它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北島黑道，這個巨大的組織本就不該存在，它毀掉的東西，遠比我毀掉的多
我的陽光，我黑色世界裏唯一的白色，都被毫不留情的碾碎了
所以現在，我要用盡所有的力量，毀掉它！
不出幾個回合，顧夕夏就有些力不從心了，特別是在連續挨了北島櫻子三次回旋踢以後，能站在這裏就已經是奇跡了
北島櫻子看著在大口喘氣卻依舊不肯認輸的人笑了“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惜，現在可不是你該執著的時候”
離他們不遠的孟瑤握緊了拳，那一刻，她做了一個無法改變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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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黑道
看著堆成山的屍體，看似很平靜的歐宸楓，內心已經像是纏了無數細繩一樣，無法呼吸
這會不會是他將來的樣子？誰也不知道
“殘忍嗎？”重新歸隊的林千慕走向歐宸楓
“有點”歐宸楓毫不掩飾的開口“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林千慕緩步走向其中一個朱雀組死屍，然後蹲下，伸出手握住了那人早已冰涼的手“其實，我們都一樣，隻是你站錯了隊伍”
此刻的林千慕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人們口中，把世界當做一場遊戲的人。因為某個人，他已經找回了自己丟失了很久的感情
“歐宸楓，我想離開青龍”
歐宸楓明顯一愣“你這麽做，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心了啊”林千慕站起身，指了指心髒“這裏，住進了一個人”
“青龍組的人不該有感情”
“那你呢？”
“我？”
“你願意為了霍淩背叛青龍組嗎？”
“我。。。”歐宸楓沉默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
林千慕揚起嘴角“就憑這一點，你沒有我勇敢。歐宸楓，問問你的心，他的選擇是什麽”
“我不會背叛”歐宸楓很久後開口“沒有青龍組，我應該早就死了”
林千慕不語
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一段不願回首的過去，包括他自己
那時候，四麵八方的眼光，刺耳齷齪的語言，像一把把尖刀，一次次的捅進他的心髒
——林千慕，你究竟為什麽活著啊
——你媽媽是個妓女，你呢？是個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的孽種
——你這種人，或者根本沒有意義啊
別說了，求你們別說了
那時候，漆黑的倉庫，巨大的囚籠
——一個小鬼你賣五萬？太多了吧
——喂喂喂，這可是個雛兒
——四萬
——行成交
別靠近我，別過來
有誰願意救救我嗎，求你們救救我，誰都可以，什麽人都可以
——這個人我買了
——你他媽是誰啊，一個小毛丫頭也敢管我
——北島櫻子
“林千慕，林千慕？！”歐宸楓看著麵前雙眼沒有聚焦的人無語到底
“啊？”
“想什麽呢”
“沒什麽，一些往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