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溺水
惡魔養女
木木在想著，該怎樣對藍修說誌願的事情。
單薄的身影站在窗口，望著對麵的遊泳池。
藍修從遊泳池的一端遊到另一端，然後折回。
木木數著，快有十圈了吧，動作依舊那麽矯健。
仰泳的姿勢，原來也是可以如此優雅的。
木木想著，自己仰泳時的動作總是顯得很笨拙。
夜晚池裏的水應該很涼吧。爹地不會感冒嗎！
木木想著，上次和銘斯一起在水裏泡的時間長了些，自己便感冒了。
昏暗的燈光。打在水麵上，有著出其不意的效果。
炫彩的，美輪美奐。
藍修終於上岸了。
古銅色的，肌肉糾結。
木木趕緊跑了下去。
藍修轉身準備去更衣室時，便聽到木木在叫自己。但是，依舊和往常一樣，冷漠的，繼續向前走。
“爹地，等等！”
木木快速的跑上幾步，攔在了藍修的麵前。木木這次有些生氣了。但語氣仍舊是柔和的。
“爹地可以無視我的存在，不管我，不關心我的事，甚至不想見我，這樣其實……很好。”
藍修望著木木。
木木很少在他麵前說這麽多話。
“那麽，爹地就讓我自己做主吧。”
“什麽。”藍修開了口，依舊冷漠，用好聽的男中音。
“那麽就讓我自己選擇到哪裏去吧。”
“到哪裏。”藍修再次開口，仍然，不是疑問句。
“美國。”木木溫溫的，卻堅定的說。
藍修的濃眉皺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是木木發現了。
繼續說：“要填報大學的誌願了，我要考斯坦福大學的醫學專業。”
“不行。”藍修丟下兩個字，便繞過木木，朝更衣間走去。
“為什麽？”木木有些生氣的語氣有些急躁的朝著藍修喊，這是第一次。
藍修沒有停下腳步，沒有話。
藍修的態度，讓木木……氣極了，這是人生的一件大事。
她，一定要自己做主。
她，一定能夠做到。
無論什麽事。
一定會做到。
木木，不會比藍修差太多！
木木，麵對著遊泳池，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舉起手臂，以一個優美的姿勢……
撲通！
一道優美的弧線。
完成了入水動作。
沒有換遊泳衣，隻是穿著白色蕾絲邊的睡衣，但是，這並不影響木木的動作。
她遊得很好，從一端，很快到達另一端，像一隻自由自在的魚，美人魚。
木木在數著，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數著，數著，木木覺得自己很累，覺得自己在往下沉，思維有些不受控製，呼吸有些困難……
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喊她，聲音裏有一些焦急。
不過，她知道自己聽錯了。
不會有人為她著急，至少在這藍宮裏。
藍修將木木從遊泳池裏撈上來時，木木已經昏迷了。
該死的！
藍修詛咒一聲，便快速將木木平放在岸邊，進行急救。
反複的，擠壓心髒，人工呼吸後，木木終於將吸進去了水，排了出來。
一陣劇烈的咳嗽，木木睜開了眼，目光也是濕漉漉的。
藍修，眉頭一緊，心髒……一緊。
不過……
“找死嗎！”藍修的語氣似乎更加冰冷。
木木不自覺的雙手環住了自己，確實是冷的。
藍修的目光裏有一些東西在閃動，隨即又隱了下去。
“發生什麽事了，老板？”尹管家聞聲急忙向他們走來。
藍修，快速拿過大浴巾，蓋在木木身上。
“沒事。”
藍修說完便大步離去。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像沒有發生過，女兒差點被淹死的事。
“是的！……咳咳……”木木做起來，朝著藍修大聲喊道。殘留的水，嗆了她一下，木木劇咳幾聲。
藍修這次，停下了腳步。
沒有回頭。
“是的！至少在這個家裏，我是這樣想的。至少麵對你時，我是這樣想的！既然是這樣，為什麽要給我生命！為什麽不在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把我掐死！”
說完，木木哭了起來。
哭的很傷心。
藍修的肩膀顫動一下，但，沒有動作。
尹管家心疼了起來，連忙趕過去，有些手忙腳亂的替木木擦著眼淚，這孩子哭起來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疼，尹管家記憶裏，木木自懂事起，便沒有哭過。
“小姐啊，別哭了，啊……”
“老板……你看……”
藍修不會看。
欣長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直，握緊了拳頭，便大步的離去。
尹管家，深深的歎了口氣，搖搖頭。在心裏感歎：“可憐的小姐……”
次日。
早餐時，出乎意料的，藍修出現在餐桌上。
他是很少在家裏吃早餐的人。
連同銘斯，銘文也一同在。
木木下樓，木木的看了藍修一眼，柔柔的喊了聲：“爹地。”
像平常一樣。
像什麽也沒發生過。
像沒有發生過自己差點被淹死的事。
藍修望了木木一眼。
和平常……不太一樣。
平常，藍修無視木木，無視的徹底。
木木喊他時，絕不會給予回應。
“木木，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銘文細心的發現。
藍修，再次望了木木一眼，沒有話。
木木搖搖頭，慢慢的啃著手裏的麵包。
銘斯將手探向木木的額頭。
“銘斯！”藍修冷言叫他。
銘斯的手，停在半空，“什麽事老板？”
“去把萬鼎企業那塊地的資料拿給我。”
“老板，人道點，現在我在用早餐。”銘斯繼續將手伸向木木的額頭。
“馬上！”藍修的聲音裏有著毋庸置疑的威嚴。
銘斯撇撇嘴，放下餐具，將餐巾甩在桌上，挪開椅子，回頭對木木補上一句，“不舒服就打電話告訴我，我帶你去看醫生。”
甩了藍修一個白眼，便大步離去。
銘文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一閃即逝，他知道，那句話是說給藍修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