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行動
第七十章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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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讓屋內的兩個人懊惱,但是,這敲門聲卻沒有停下來,敲門的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莫然輕輕的扭動門鎖,慢慢的把門打開一道縫隙。
“少爺。”門外的是何伯。
莫然把門拉開,何伯看到莫然也不驚訝,隻是和她點了點頭,便徑直走到安懿軒的床邊:“少爺,夫人過來了。”
“嗯?”安懿軒漂亮狹長的鳳眸一閃,臉色便陰沉了下來:“半夜了,她倒是著急啊!”
“嗯,剛才接到電話,說夫人已經到緬甸了。”何伯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莫然,接著說道:“該是雷大小姐打去了電話,她著急趕過來的吧。”
“哼,她在緬甸主持她的工作,和我沒有關係。”安懿軒說完,往被窩裏麵鑽了下去,他懊惱的看了一眼莫然,隨即說道:“她不是為了我們來的。”
“我知道,但是她確實是來了,所以……”何伯回頭看向莫然:“莫小姐,你要小心。”
“謝謝何伯,我會小心的。”莫然微笑,接著說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懿軒,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何伯微笑著看著莫然走出房門,轉頭對安懿軒說道:“我派人調查了一下,這一帶確實是尚誌軍給吞了下來,但是確實也奇怪,原本這裏的老大毒閻王被尚誌軍給廢了,其他的商戶卻看上去十分順從尚誌軍,難道這尚誌軍真的有什麽神通?”
“尚誌軍我不管,主要給我查清楚莫然和這裏的關係,我必須要你幫我保證莫然的安全。”安懿軒盯著關上的房門,說道。
“少爺,做大事的男人,不能感情用事。”何伯想勸阻。
“何伯,難道你想曆史重演?”安懿軒抬眸,冷冷的盯著何伯,問道。
“哎!”何伯一聲歎息:“莫然是個好姑娘,但是,卻不簡單啊!”
“我不管,我隻知道,她心地善良,而且她對我是真心的好。晚上的車上被人動了手腳安裝了一個小炸彈,炸彈帶著一塊鐵片,如果今天不是莫然出手,興許那塊鐵片就劃傷了我。”安懿軒從枕頭下麵掏出一塊四角被磨得程亮的鐵片,抬手輕輕一揮,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便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卻絲毫沒有布匹撕裂的聲音,這足以證明鐵片的鋒利程度。
“嘶~”何伯的眼眸微閃:“這鐵片,果真是雷大小姐的傑作?她懂炸彈?”
“不管怎樣,這鐵片飛出的時候,莫然用手打掉了。”安懿軒抬頭:“我相信她的愛,我能感覺到。所以,何伯,務必幫我,這個家,興許隻有你能幫我了。”
第一次,何伯驚訝了,第一次,這個男人的語氣充滿懇求。
整整二十八年,他從未聽到他求過任何人,哪怕是安老爺子,哪怕是廖政委或者安鐵軍,耿如雪是不計算在內的,何伯知道,他斷然不會求耿如雪,可是,他也沒有求過別人啊!
為了一個莫然,他竟然求了他,讓他幫他們,何伯的眉頭深深的擰起來:“少爺啊,感情最傷了啊!”
“可是,沒有感情,就沒有傷了嗎?”安懿軒的嘴角一抹冷笑:“外人誰知道安家的傷,外人誰能明白安家的情況?”
“少爺,我盡力而為,但是你也要小心才好,女人的狠,比之男人,更是讓人心生恐懼的。”何伯幽幽的說道。
“何伯,你愛過嗎?”安懿軒突然抬頭問道。
“我老了。”何伯避開話題,接著說道:“耿主席坐的是晚上十一點半的飛機星夜趕到緬甸的,明天咱們啟程,去緬甸吧。”
“明天再說吧。”因為有耿如雪去了,安懿軒反而不想著急趕過去了,他真的真的不願意見到這些人。
“嗯,那我先去休息了。”何伯轉身欲走,突然又轉身過來:“少爺,剛才,我沒有打擾你們好事吧?”
“你……”安懿軒鳳眸一瞪,就差咬牙切齒了:“你說呢?”
“我去休息了!”何伯臉色尷尬,趕緊轉身離去。
看著一向沉穩的何伯竟然也開起了玩笑,還露出幾十年未見的尷尬神色,安懿軒的嘴角一抹上揚的弧度:“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莫然回到房間,也是久久不能入眠,何伯半夜突然去找安懿軒,自然不是因為看見她去了他的房間而來故意搗亂的,她看見了何伯的臉色有些陰鬱,怕是有不太好的消息。
可是,什麽消息要半夜去告訴安懿軒呢!
應該是和耿如雪或者雷雅靜有關吧!
莫然猜測著,不過對於何伯,她倒是不討厭了,至少她知道,何伯也不排斥她,這樣便好,何伯看過狼村的現場,也最後殺了那些人,而回來之後,對她沒有任何的說道,這就足以證明,何伯對她,絕對沒有嫌棄的意思。
這樣便好,何伯不像郭曉明那麽讓人討厭便是好的。
莫然想著心事,直到後半夜才睡去。
而何伯呢,他其實可以不去安懿軒的房間的,他完全可以把耿如雪到緬甸的事情第二天再和安懿軒說的,但是,他看見了莫然去了安懿軒的房間,他不但看見了莫然去了安懿軒的房間,他還看見,有人看見了莫然去了安懿軒的房間,於是,正好他接到了耿如雪的電話,這才不得已找的安懿軒。
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竟然在他何伯的眼皮子地下開始上演了,這倒是真真的讓何伯覺得生活越來越有意思了,好多年沒有出任務了,也好多年沒有做事了,何伯覺得自己就像一把刀子,長久不用都要生鏽了,這一次,事兒頻繁發生,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和激情來了。
何伯也是到後半夜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很早,安懿軒起床了,他在房間裏等啊等,等了半天,太陽都升起了很高,竟然走廊裏麵沒有動靜,他皺著眉頭開門。
“安少,早。”幾個保鏢聽見房門響,立刻便轉過身恭敬的打招呼。
“早?”安懿軒眼眸犀利的盯著這幾個保鏢,臉上的氣惱神色很凝重。
“莫小姐說您說過了,不許打擾,讓您睡到自然醒的……”保鏢解釋,他們隱隱的有不妙的感覺,怎麽這安少的臉色如此難堪呢!
“我說過……”安懿軒對著幾個保鏢瞪眼:“你們都反了!都聽莫小姐的了?莫小姐呢?怎麽也不見何伯?”
“莫小姐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何伯後來也出門去了,秦老板也出去了……”幾個保鏢說道。
“嗬,一個個的忙的很啊!”安懿軒說完,重重的關上了門,他生氣了,這幾個人,肯定是去做事兒了,雖然他不知道做什麽事兒,但是他肯定,這些人是故意不帶他的,莫然也不帶他玩,秦楊竟然也出去,這裏有他什麽事兒嗎?
越想越氣惱,安懿軒幹脆躺回床上去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安懿軒冷冷的說道。
“安總。”進來的是裴麗,她微笑著看著安懿軒,輕輕的喊了一聲,接著又輕輕的關上房間門。
“有事?”安懿軒欠了欠身子,把一個靠墊放在身後,看著裴麗問道。
裴麗站在安懿軒的床前看了他幾分鍾,接著走到床邊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我是來問你當初簽下那個協議的事情的。”
“秦楊告訴你的?”安懿軒的鳳眸裏冷光一閃,接著盯著裴麗問道。
“嗯,秦楊說,這一次,怕是耿主席會逼著你和雷小姐訂婚……”裴麗選擇著字眼,說話甚是緩慢,她看著安懿軒,眼眸裏是深深的憐惜:“到時候,你要怎麽辦?”
安懿軒的眉頭擰著,他盯著裴麗不吭聲,不回答裴麗的話。
“我不太清楚你們當時定合約的事情,但是,我覺得,莫然是個好姑娘,我也看出你們倆互相之間的感情,我覺得……”裴麗見安懿軒不說話,有些微的慌亂,這個一向十分沉穩又大氣的女人,在安懿軒這個晚輩的麵前,竟然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說話有些緊張,還有些吞吞吐吐的:“我也知道,我沒權利管你們的事情,但是……”
“當初,我需要拿下進駐東南亞商圈的權力證書,進駐東南亞除了要錢之外,還需要亞歐商貿兩位主席在特權證書上蓋章。”安懿軒打斷了裴麗的話,說道。
“所以,你就簽下了那份協議?”裴麗問。
“嗯。”安懿軒點頭:“十年前,那時候我二十一歲,東南亞商業圈,不承認我,也看不起我。”
“可是,你是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下了賭注。”裴麗歎氣,幽幽的說道,因為安懿軒回答了她的問題,跟她說出了協議的事情,這讓裴麗的心情放鬆了些許,沒有剛才剛進門那麽緊張了。
“這是一張廢棄的協議。”安懿軒冷冷的說道。
“雖然沒有法律效力,但是一旦這個協議一出現在眾人麵前,你……”裴麗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心疼:“你真的願意為了莫然而放棄拚搏了十多年的一切嗎?”
“願意。”安懿軒的聲音十分淡定,他的神態亦是十分的冷靜,仿佛這個問題他已經考慮了很久似的。
“三思而後行。我想,莫然不會願意的。”裴麗看著安懿軒說道。
“對,我不會願意。”門被推開,莫然快步走進來:“懿軒,我不會願意的,安氏是你一手打拚起來的,你若是放棄了,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莫然……你上哪裏去了,一大早的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在。”安懿軒臉上有些微的慍怒,這個女人,他最近總是控製不住,這讓他十分的懊惱。
“我出去鍛煉了一下身體,最近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身體素質很差啊!”莫然穿著運動服,腦門上還有晶亮的汗珠:“我回房間去洗個澡,一會兒找你們。”
說完,莫然又輕快的離去,仿佛這個清晨她遇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似的。
也確實,一大早她的手下就都按照昨日的吩咐出去做事了,短短一個多小時,好消息頻頻傳來,最好的消息便是手下打探到接下來,幾個小型加工廠要在城外五十公裏處的一個農莊吃飯,說是給那姓王的老師傅過七十大壽,但是,莫然敢肯定,這必定是他們的一次澡就謀劃好的聚會。
還有,毒閻王被莫老七耍了幾招,便又說出了一些加工廠的秘密還有幾個商戶之間哪些有矛盾啊,哪些十分要好,又有哪些是親戚關係等等,這樣一來,對於他們徹底拿下這加工廠便又更近了一步。
待到洗完澡,稍微休息了一下,莫然便又來到安懿軒的房間。
打開門,屋內又多了幾個人。
“嗬,都在啊!”莫然笑著和眾人打了招呼。
“我們準備吃過午飯動身去緬甸了,莫然你收拾一下。”秦楊看著莫然說道。
莫然皺了皺眉頭:“裴總,我能不能請假一天,今天晚上,據說這邊加工廠的大師傅七十大壽,尚總邀請我一起去參加生日宴會呢!”
眾人盯著莫然。
“我跟安總借了些錢,投資在這裏,所以……”莫然後麵的話不說了,意思就是,所以你們知道我為什麽和尚誌軍這麽熟悉,我還得去參加人家的生日宴會的。
“懿軒,你借給莫然多少錢?”秦楊扭頭問道。
何伯的眼眸裏閃爍過精光,他看向安懿軒。
“這是我和莫然之間的事情。”安懿軒有些不悅,這秦楊,未免管的太多了,哪怕是兄弟,也不能如此刨根問底的。
“哦哦,你們的事情,我不該問。”秦楊淡若清風的笑了笑,隨即站起身:“我回去洗漱一下,收拾一下。”
“我想,我們可以明天再走,後天開幕式,明天下午到就行了。”安懿軒看著秦楊說道。
“這個好,不用看你的母上大人的臉色,這事兒我看行。”秦楊十分讚同,接著便不再提回去收拾的事情直接坐了下來:“我們還可以在這樣舒適的酒店多住一晚上,多麽愜意的事情啊!”
“行了,就你事兒多。”莫然白了秦楊一眼,接著看著安懿軒:“安總,這不太好吧,你們需要去準備一下的,再說了,耿主席她們如果都去了的話,你不去不太好。”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安懿軒冷冷的說道。
“莫然,你認識尚總多久了?怎麽會想到投資給他的呢?” 裴麗看安懿軒不高興,便趕緊轉移話題。
“不算很久。”莫然回答,接著她又轉頭看了何伯一眼,後者低垂著眼眸坐在沙發上,手裏撚著佛珠,仿佛眼前的事情他完全看不見聽不著似的。
“哦,是這樣。”裴麗看出莫然不想回答太多,也便不再多問,她站起身,看著安懿軒,柔聲說道:“安總,我個人建議咱們還是下午動身去緬甸的好。”
安懿軒躺在床上沒有吭聲,隻是拿眼睛冷冷的看了裴麗一眼。
“我先回房間休息,有點兒累。”裴麗的臉色稍微有些尷尬,接著轉頭對莫然說道:“莫然,中午吃飯的時候喊我一下,我先回去了。”
“好的,裴總。”莫然自然不會忘記,她是裴麗的助手,是《美麗女子》雜誌社的員工。
“咚咚”外麵又傳來敲門聲。
“安總,我們尚總說想請您喝茶,各位也在啊,一起喝個茶吧。”漂亮溫柔大眼睛的女服務員站在門口微笑著說話。
“哦?”秦楊扭頭盯著小姑娘:“尚總就請安總一個人吧,我們就不方便去了吧。”
“哪裏,尚總是讓我來一一通知的,沒想到您幾位都在安總這兒,那就一起吧,也省的我一個個房間敲門了。”小姑娘的聲音柔柔的,但是這話說出來卻不卑不亢的,這倒是讓莫然多看了這個小姑娘一眼。
“也行,懿軒,喝茶帶不帶我們啊?帶的話,我們就跟著,不帶,我也累了,回去睡一覺再起來。” 秦楊今天的情緒貌似不太高,沒有了往日那種嬉皮笑臉的感覺,整個人從骨子裏透著陰鬱。
“你要去就去。”安懿軒說完,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了出去。
秦楊看著安懿軒的背影,撇了撇嘴:“哎,莫然,他貌似隻對你一個人溫柔。”
“難不成,你要他對你和對我一樣的溫柔?”莫然一語雙關。
“你……”秦楊扭頭,盯著莫然,湊近了:“他不能去緬甸,去了就要出事兒。”
“哦,為什麽?”莫然皺眉,盯著秦楊。
“秦楊,一起喝茶去。”何伯站起身,招呼秦楊。
秦楊“嗯”了一聲,看了莫然一眼,隨即便跟著何伯一起走去樓下的茶餐廳。
莫然看著秦楊的背影,待他們消失在拐角之後,快走幾步蹲下,走廊裏,有些微褐色的泥土,和她剛才去的地方的泥土是一樣的,粘在手上細細的一撚,濕潤度都一樣……
尚誌軍請安懿軒他們喝茶,恰逢秦飛和向晚晴出去逛了回來,也便一起被邀請過去了,莫然沒有去,裴麗也在房間休息沒有參加。
“耿主席,不好意思,裴總想明天再去緬甸。”莫然拿著手機,撥下一竄號碼之後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現在用的手機?”對方的神情甚為緊張。
“跟您說一聲,我們可能得明天下午到,所以請耿主席稍安勿躁。”說完,莫然掛上了電話,關上筆記本,走到窗口看向外麵。安家的事情,總是讓她覺得怪異,她始終覺得,裴麗和安家和安懿軒有扯不清的關係,而且這中間還有一些很複雜的故事。
不管怎樣,耿如雪這個女人,不但讓莫然從骨子裏討厭,莫然更是覺得,果然如安懿軒說的,也如裴麗說的,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一個母親,是不會舍得用自己的兒子的終身幸福來實現自己的目的的。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安懿軒正在餐廳喝茶,餐桌上的氣氛不算融洽,卻也不壞,尚誌軍本就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再加上有秦楊在,場麵便不會冷。
“安懿軒,下午五點之前,你必須趕到緬悅大酒店。”電話裏的聲音,讓安懿軒原本沉靜的臉瞬間便又如北極冰川一般的了。
“我還有事情。”安懿軒冷冷的說道。
“事情?是因為要陪那個鄉巴佬小丫頭?懿軒,你該醒醒了,這個女孩,她就是……”耿如雪的聲音充滿斥責。
“行了,我明天下午會趕過去。”安懿軒正要掛電話。
“安懿軒,你給我聽著,下午五點之前,如果沒有見到你,我就把協議公之於眾。”耿如雪歇斯底裏的咆哮。
“隨便。”安懿軒對著咆哮的電話,冷冷的回複了一聲便掛斷了。他抬眸,眾人都看著他,包括尚誌軍,都盯著他看……
“懿軒,咱們還是早點兒走吧。”秦楊說道。
“安少,秦楊說的對,我們下午得走。”何伯這個時候才開腔說話。
“什麽協議?”向晚晴傻愣愣的問道,她坐在安懿軒旁邊,聽見了電話裏的咆哮聲:“你媽媽要挾你?你簽了賣身契?”
“小晴,你能不能不說話。”秦楊對著向晚晴橫了一眼。
“哦,我是覺得,這是法製社會,這什麽賣身協議都是廢紙來的,所以提醒一下嘛,對了,我們莫然呢?”向晚晴轉頭問尚誌軍。
“剛才讓服務員去請了,莫小姐說她要休息一下,有點兒累。”尚誌軍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姑娘,對方對著他點了點頭微笑。
一頓茶,前半場大家還算喝的挺好的,這一個電話,便不好了,桌上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了,尚誌軍也不說挽留,隻是讓人給大家添茶水。
“你們都回去收拾吧,我和尚總單獨談一下。”安懿軒冷冷的說道。
“嗯,行,那我們回去收拾了。”秦楊站起身,對著秦飛和向晚晴抬了抬腦袋,後麵兩個也很順從的便跟了出去。
“你是幫莫然做事?”待到大家都離去之後,安懿軒喝了一口茶,下垂著眼眸沉思了半響,問道。
尚誌軍看著麵前的茶水,抬手取了一個聞香杯輕輕的置於鼻下,接著抬眸微笑:“安總好犀利。”
“麻煩事多不多?”安懿軒對於尚誌軍的回答沒有感到絲毫驚訝,仿佛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似的,他盯著尚誌軍,問道。
“目前來看,有一些。”尚誌軍實話實說:“但是,莫老大能夠解決。”
“嗯,不要讓她太辛苦,也不要讓她有任何危險。”安懿軒繼續盯著尚誌軍。
尚誌軍也抬眼盯著安懿軒:“我不會讓莫老大有任何危險的。你對莫老大的是愛情,我對她的感情,友情和感激。”
“那就好。”安懿軒點頭:“康城酒吧街重建需要多少錢?”
“粗略估計,八千萬。”尚誌軍抬頭心算了一下,回答。
“好,下個月,我會撥八千萬到莫然的金卡上麵。”安懿軒繼續盯著尚誌軍:“我知道這一切,你不能告訴她,就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明白,難得你安總對莫老大有情有義。若是年輕十歲,我定然是你的情敵……不過,對於莫老大,我隻有尊重。”尚誌軍剛說完前半句便看見某個男人的臉色極度的不好看,便接著把後麵半句說了,心下腹誹:都聽說這個冷麵男人不會開玩笑,果然啊!
“那就好。”安懿軒點頭:“我下午就走,莫然的安危,我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那也是我職責。”尚誌軍點頭。
兩個男人站起來,兩隻手握在一起,有著深深的默契。
餐廳外麵不遠處,一個人靜靜的站了會兒,看著這交握的手,眼眸裏閃過冷光。
待到吃過中飯,除了莫然,其他的人都坐進了車內準備走了。凱迪拉克在經曆過一係列的事件之後,終於修好了,何伯親自進行了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上路了。
“他在餐廳跟你說了什麽?”莫然站在尚誌軍的旁邊,問道。
“讓我保護好你的安全。”尚誌軍笑道。
“嗯。”莫然點頭,料到是這樣的,便沒有多問,接著往回走,邊走邊對身邊的尚誌軍說道:“晚上,準備好一份厚禮,厚重一點兒,你該知道是什麽的。”
“明白,老三和老七已經找到了毒閻王的保險櫃,據說這保險櫃裏麵有很多古玩字畫,一會兒我就讓人去取。”尚誌軍說道。
“我一起去。”莫然皺眉說道。
“行,一起去看看。”尚誌軍亦是點頭。
下午,莫然和尚誌軍帶著幾個手下一起走到了位於十公裏外的毒閻王的私人別墅。
這別墅,原本是毒閻王一個人住的,他每天帶不同的小姑娘回來,高興的多留下幾日,不高興的便睡一夜就趕走了人家,所以這別墅始終沒有女主人,原本的傭人也在前兩天被尚誌軍他們給了錢打發走了。
“才幾天沒打理,便都長滿了青苔。”莫老七皺眉看著地上的青苔,突然一把攔住了莫然他們:“老大,有人來過。”
“哦?”莫然不吭聲,她也早就看到了地上輕輕的腳印。
“哎呦,這腳印真是輕快,看樣子是有輕功似的,一大早踩的,所以後來露水一出來便看不抬出來了。”莫老七蹲下研究了半天,之後說道。
“老七,你覺得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莫老三問道。
“說是個男人吧,可是這身子也太輕了,踩上去幾乎就沒有留下腳印似的,估計也就在一百斤的體重左右,說是女的吧,從這腳印來看,是四十三碼左右的鞋子,肯定是男的,如果女的能夠有四十三碼,那體重絕對不會是一百斤,除非是骷髏。”莫老七繼續分析。
同來的幾個人都對莫老七點頭稱讚。
“老七學過刑偵學。”莫老三看了一眼莫然和尚誌軍,說道:“當初,老板讓他上學最多,學習的也最多,他也最聰明。”
“老三。”莫老七突然聲音一變,臉色便難看了很多,他接著說道:“莫老大,我們進去看看?”
“嗯,行。”看著莫家兄弟如此,莫然微微皺眉,卻沒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快速的走進客廳,客廳裏,有兩個人站著。
“怎麽樣?”尚誌軍問道。
“老大,軍哥,我們守著,沒人來過。”兩個人畢恭畢敬。
“啪”一個巴掌。
“啪”又是一個巴掌。
“軍哥。”兩個人被打的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自己上樓看看去。”尚誌軍惱怒的一抬手臂,指著樓上說道。
兩個手下互相對眼,接著快速的往樓上跑去。
“軍……軍哥,莫老大,對……對不起,我們真的是從昨晚到現在眼睛都沒有眨過啊,真的,怎麽會這樣。”兩個手下從樓上奔下來,臉上的表情滿滿的都是驚恐。
“是不是要讓人家把你們的腦袋搬了,你們才知道有人來過?”尚誌軍惱怒的很,莫家兄弟都那麽犀利,他帶的手下怎麽這麽笨,這讓他真的覺得丟臉,這個男人,始終把麵子看得比天大的。
莫然沒有吭聲,他知道尚誌軍有些小心眼,不過,莫家兄弟的實力在這裏,尚誌軍不服也不行,這些事情是他們之間的,她不插手,莫然相信,莫家無兄弟也都是聰明的人,知道怎麽做。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啊,這人是怎麽進來的,我們盯著監控屏幕,都沒有敢合眼,您看,莫老大,您看軍哥,你們看,我們倆都抽了四包煙了,我們都喝了八袋咖啡了,我們……”兩個人指著茶幾顫聲說道。
“廢物,你們喝八百包咖啡也沒用,如果人家要拿了你們的性命,你們早就完蛋了。”尚誌軍惱羞成怒,抬起拳頭便要打。
“軍哥,行了行了,他們也很努力了,別生氣。”莫老三趕緊一把拉直了尚誌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們也沒有犯什麽原則性的大錯誤,就饒了他們吧。”
“哼。”尚誌軍盯著兩個人,惡狠狠的。
“行了,軍哥,這一切,不怪他們,他們都努力了,要怪就怪那個人太厲害了,看來我們遇到高手了。”莫老三繼續勸道。
“老大,你說怎麽處理,這兩個。”尚誌軍有些氣惱,完全不顧莫家兄弟的勸阻,轉頭問莫然。
莫然盯著兩個人,兩個人抬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莫老大,隨即全身一顫,便趕緊低下頭去。
“你們啊!也別怪軍哥生氣,對方能夠避開監控攝像潛進來翻了樓上的所有房間,你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這足以證明,對方弄死你們,隻是舉手之勞。對方沒有殺了你們,隻是怕惹下麻煩,我們追查此事。以後漲點兒記性就好了。還有,你們確實是沒有離開這個客廳,這個非常好。”莫然說完,扭頭看了一眼尚誌軍:“軍哥,我就替他們來求情了,該表揚的還是要表揚的。”
“嗯,聽莫老大的。”尚誌軍很是恭敬的說道:“行了,既然莫老大,老三都給你們求情了,我就放過你們,以後再出這些事兒,就自行解決。”
“謝謝莫老大,謝謝莫老三,謝謝。”兩個手下抹了一把鼻涕和汗水,站到一旁去了。
“對方是沒有想到,這毒閻王是玩的那一招。”莫老七搖頭走出來,接著吩咐道:“把這個電視給搬下來。”
幾個手下趕緊上前,把毒閻王客廳鑲嵌在電視牆上的電視給搬了下來,這五十二寸的超大電視一搬下來,便露出一個空空的格子來。
莫老七走上前去,在格子上左看看右看看。
尚誌軍也走上前去了。
加上莫老三,三個男人在電視牆上摸索了半天,都沒有結果,他們互相對眼,臉色有些不太好。
“把電視插座拔了。”莫然淡淡的說道。
“啪”莫老七趕緊拔了電視插座。
“轟隆隆”聲音傳來,尚誌軍和莫老三都往後退了兩步,他們前麵,寬闊的電視牆一分為二,一條樓梯就在麵前。
“莫老大,你真厲害。”莫老七對著莫然伸出手指,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卻不料,這世上還有如此聰慧的人,他算是佩服了。
“嗯,下去看看。”說完,莫然帶頭走下了樓梯。
抬手,莫然打開牆上的開關。
“哇~”眾人眼眸發直。
“天哪,這毒閻王的地下庫簡直就是一個……一個……新時代的寶藏之地啊!他怎噩夢收集來的這麽多的奇珍異寶?太厲害了!”莫老七看著蠻地下室的寶貝,輕聲驚呼起來。
確實,這地下室不算大,也就百十平方的樣子,但是卻堆滿了黃金,玉石,字畫還有珍珠等等。
那黃金,都是一根根的金條,一塊塊的金疙瘩,那玉石,都是上好的冰玉和翠玉,而且都是十分大塊的玉石,一塊塊的堆在那裏,那珍珠,都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晶亮的光芒,還有那字畫,莫然一眼看過去,便發現果真有幾幅是真品,還有些掛著的雖然是贗品,但是卻也是高仿的……
“嗯?”莫然眼眸微閃:這裏,有《清明上河圖》。
“這毒閻王該是Z國最富有的人了。”莫老七說道,轉而,他看見莫老三和尚誌軍瞪他,便又訕訕的改口:“錯了錯了,以後就是咱們莫老大最富有了,哈哈哈。”
“這倒是可以作為我們的經費,給毒閻王老家的父母和妻兒送十斤黃金回去,其他的,你們都帶走吧。”莫然說完,走去字畫堆裏。
“好。”尚誌軍也是高興,便招呼手下,把這些東西都用綢緞布匹包好,一樣樣的運了出去。
就這個了!
莫然還是選中了《清明上河圖》,雖然她猜測這是高仿品,但是,這仿製的確實是十分厲害,從布匹的質料、顏色和作畫用的丹青還有這勾勒的手法筆鋒來看,能夠仿出這麽犀利的畫作的,該是這個人得練習了大半輩子才能有如此成就。
意外的收獲,莫然和尚誌軍他們回到加工廠裏麵,處理好收集來的財寶之後又緊急開了個會議,召集回了老四、老五,莫然讓他們專門負責聯係東南亞那邊的武器買賣,她要用剛才搜來的黃金珠寶去交換武器,要想有大作為,必須要有很好的裝備和實力。
國內的加工廠是雷氏在操作,雖然都是出口了的,但是那些卻是落後的彈藥和槍支,莫然讓莫老四和莫老五聯係的國外的武器製造,是要的根據她的設計,先進的高端武器。
莫然按照記憶,把前世黑鷹用的一些先進的手槍和衝鋒槍以及機槍等等畫了一些草圖之後在旁邊標注了一些說明,專門讓老四老五按照這個聯係東南亞的武器製造基地。
“咱們準備一下,可以去參加宴會了。”他們一行,商量事情到天黑,一個個沒吃飯,便又準備了一下,莫然換了衣服,帶上禮物,坐進車內,朝著另一個山頭上開去。
那邊,滇緬邊境的幾家小型加工廠的老板都圍坐在大大的圓桌子上,他們的周圍,都是荷槍實彈的手下,一個個的神情嚴肅。
他們選擇聚會的地點是一個山頭上的酒樓,這裏地勢偏僻,一般人很難找到,就算是有人要來找茬,也很難打上來。
“這個姓尚的也許還不知道,他的死期越來越接近了。”一個大塊頭的中年男人抽著雪茄說道。
“我看這兩天怎麽多了幾個人,好像多了五六個男的,一個個走路輕快,看著是有些功夫的,你們要注意啊!”一個老頭扭頭看了一眼大家說道。
“格爾大叔,你真是膽小,他們幾個,五六個,怕什麽,我們呢,我們哪一家出的人都比他們多,何況我們還這麽多人聯手呢,不怕的。”另外一個臉色黝黑,眼睛大如牛鈴的人說道。
“你們都是廢話,毒閻王怎麽就被他們給弄了?廢了?這些人不可小瞧,我看昨晚來了幾個人,今天又走了,該是去參加賭石盛宴的,可是好像留下了一個小姑娘。”有人說道。
“小姑娘?小姑娘怕個毛線。”那大眼睛膚色黝黑的男人拍著桌子說道。
“小姑娘來了。”門外,清脆的聲音琳琅叮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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