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靠誤會了

第38章 靠誤會了

雖然平時一直嘴上討便宜,說他長得女氣,可不得不說的是,他的身材卻比一般男人好的太多了,緊實寬闊,此刻倒在我的懷裏,一動不動的。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老實的樣子,他整天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樣子,總給我一種他不會受傷,也不怕疼,更不會暈倒,若無必要睡覺好像也不需要的感覺。

現在,卻暈在了我的身上,我覺得心裏有種止不住的難受,覺得他這樣的魔頭怎麽也會受傷。

於是我緊緊抱住了他,深深摟住他的肩,不舍得讓他倒在地上,一點都不舍得。

低下頭,看著他平日那囂張的眼睛正安靜地閉著,那卷長的睫毛微微翹著,心裏頭居然出現了一股連我自己都道不清的癢癢的感覺。

我決定不再看他了。

眼睛閃爍地向上瞥了一眼,卻見那杜梓瑤原來一直站在我們身邊,此刻正在將一根銀針插.入一個粉色的布囊裏。

我忽然才明白過來,原來聶上薰並不是累暈的。

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麽臉色瞬間就黑了,語氣也十分凶惡:“你對他做了什麽?”

那杜梓瑤聽到我惡劣的語氣,仍舊不慌不忙地整理著自己的布囊,理所當然地淡淡道:“在他百會和神庭紮了兩針而已。”

聽了她這話,覺得胸腹有一股灼熱的火氣止不住地往上竄,克製再克製,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

我還未發作,她又道:“他方才手中隱約有紫光,要是我不紮這兩針,估計倒下的就是期大哥了。”

我看了一眼期殊羽,他神色坦然地與我對視,似乎在說就算剛才聶上薰一掌劈死他,他也無所謂。

但這一眼確然證實了杜梓瑤的話,我別過頭去看著杜梓瑤,沒好脾氣地問:“你也是這麽對付吳王殿裏的守衛的?”我早就想問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到底是怎麽溜進去的,沒想到我是把她看得太柔弱了,暗器這種事都做得出,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她點了點頭:“沒錯,我花了好幾日,觀察好那些守殿門的人的交班時間,趁他們交班間隙隻有一人的時候把人紮暈,如此便進去了。”

她頓了頓:“不過我紮他們的穴位,至多暈個一時半刻便會醒來,而我紮聶上薰的……少則十天,多則半月,也不一定能醒來。”話到最後,她冷漠地挑了挑眼皮,似乎在與我談判一般。

她的話如同重錘知音敲在我心口,我感到自己的眉頭越皺越深。

難得做一次好人好事,沒想到就救了一個白眼狼,我現在真是毀到腸子也青了,但我此刻就算把她怎麽樣,也沒辦法讓聶上薰立刻醒來。

我壓抑住心中的氣憤,寒聲道:“你想怎麽樣?”

她冷冷地看著我,剛想說話,隻聽到期殊羽低吼道:“瑤兒!”這句話似乎花盡他所有的氣力,語畢便不可遏止地咳嗽起來,我站著,他坐在地上,卻也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杜梓瑤一看期殊羽咳了血,立刻緊張地蹲下身,問他“怎麽了”,言語中盡是柔情的關切。

期殊羽咳嗽不斷,顧不上回話,那杜梓瑤再次抬頭來看我,眼中竟隱約有淚,她態度決絕道:“西營被俘士兵三百有餘,但卻隻有期大哥一人活著回來,你以為皇上會怎麽想?朝臣會怎麽想?我沒有別的意思,隻希望你能陪同期大哥一道回皇城,向皇上道明是你救了他。”

我氣還未消,現在又覺得她這話說的荒唐至極,語氣不善道:“回皇城邀功是好事啊,你自己去不也一樣,犯得著把他紮成這樣嘛!”

話剛說出來,我就意識到自己傻了,先不說聶上薰威脅到了杜梓瑤親愛的情哥哥的性命,就單單是聶上薰這個吳王兒子的身份,抓他回去交給皇上,也是大有好處的。

果不其然,杜梓瑤臉上寫著你懂什麽,淡淡解釋道:“我隻是一介女流之輩,如何上得朝堂?即便上得,我也不願犯欺君之罪,去謊稱是自己救了期大哥。”

我不願意再聽她這麽酸不拉幾的話,敷衍地點了點頭,妥協道:“行行行,我跟你去,但你先得把他給弄醒。”用下巴指了指倒在我懷裏的聶上薰。

她想了一下,眼神變得淩厲:“不行,萬一他醒了再傷害期大哥怎麽辦,還有你。”她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我疑惑地看著她,隻見她慢慢走到我跟前,突然伸出手在我嘴上輕輕拂過,便覺得嘴唇上清清涼涼,聞著還有點薄荷的香味。

愣了一會才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正大光明地下毒了,怎麽也沒想到這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女人居然用心如此險惡,我抹了把嘴唇:“你對我做了什麽?”

“隻是下了些百香散而已,隻要連續十日按時服下我調製的解藥,對身體基本無礙,如若缺少了一天……”她緊鎖著我的雙目:“就會飽受五髒六腑漸漸腐爛的痛苦。”

我覺得我的五髒六腑還沒被這什麽百香散弄得腐爛,就已經快被這女人氣得爆炸了,顫著嘴唇,不敢置信道:“你你你……我救了你,你居然還在我身上下毒……”

我提到這件事,她臉上終於是表露了一點愧疚之意:“隻要你和我回京,我保證你會安然無恙。”頓了頓:“還有聶上薰,等期大哥回到安全的地方,我也會把他身體裏的針取出來,放了他的。”

我聽後,忍不住一臉臥槽地冷笑了下,感情眼前這位杜姑娘是終極大BOSS還是怎麽著,現在聶上薰和我的小命居然都被捏在她的小手心裏,說出來還真有點不敢相信呢。

她走到車邊,一撩簾子:“上車吧。”

都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說些什麽?

一手扶著聶上薰的肩,一手架著他的腋下,連拖帶拽地把他弄到車廂裏,途中還不忘狠狠瞪了期殊羽一眼,盡管他沒發表任何意見,但我心裏覺得他和杜梓瑤就是一條道上的人,都是那種表麵裝的溫和善良,內心使勁算計的反派。

隻是我瞪他的時候,他也不生氣,就是這麽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配合著他狼狽的模樣,這笑容多少顯得有些苦澀,看得我一陣不舒服,明明他才是壞人,怎麽弄得和我欺負他了似得。

於是我們就啟程回長安城了,隻是路上這駕行安排有些詭異,因為我不識路,聶上薰又暈了,期殊羽又半死不活,剩下一個嬰珂蓉更別提了,隻好是杜梓瑤在車廂外頭駕馬,讓我略微有些尷尬。

這馬車有些擠迫,又晃動得厲害,估計大家都坐得不舒服,特別是期殊羽,從地牢裏逃出來本就半死不活的了,又挨了聶上薰一狠拳,任憑他體質再好,如果再在這抖晃的馬車裏坐上一宿,估計也得癱倒。

走了沒多久,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隻見車簾一掀,杜梓瑤探進頭來,眼中所及隻有一人:“期大哥,這裏有間客棧,我扶你下車。”

期殊羽估計現在也已經神誌不清了,雖然睜著眼睛,但眼神卻十分迷茫,看得出他是在靠毅力強撐這才沒有倒下去,也就任由杜梓瑤扶著自己下去了。

杜梓瑤對我倒是放心得很,把我一個人晾在車裏,知道我中了毒受了她的牽製,是逃不掉的,剩下兩個一死一暈,她就更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我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麵的景象,現在已是臨晨時分,天空已不僅僅隻有深邃的藍,最底端隱約有些泛白。

街邊有一些做早餐的小攤子已經開始搗弄起來了,洗刷鍋碗瓢盆的聲音出現在靜謐的夜裏,讓我覺得十分熟悉,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學校離家很遠,早上五點就要起床了,那時街上還很安靜,一個人獨自走著,耳邊似乎也有這樣的聲音。

莫名覺得心很安穩。

而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我想了想,就算杜梓瑤不給我下藥,就這麽放任我逃,我恐怕也不知道能逃去哪裏。

我穿越之後過的荒唐的人生,一步一步都是有人推著我慢慢走下去的,如果我穿到的不是嬰府這種大戶人家,身邊沒有聶上薰的陪伴和照顧,那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說不定根本無法自食其力。

我側過頭,眼神柔和地凝視著依靠在車廂邊上靜靜沉眠的聶上薰,他每次睡著或者是不說話發呆的時候,都顯得特別乖,可能因為醒著時候的行為太讓人討厭了吧,這麽一對比,就特別稀罕他現在這個模樣。

我眼神從他輕輕耷拉的眼簾掠過,又看著挺翹精致的鼻子和淡淡的嘴唇,莫名其妙感到喉嚨一陣發癢,有點想喝水。

“哎。”沉沉地歎了口氣,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聶上薰,我發自肺腑地罵了一句:“你大爺!你快點醒過來吧……”看著他緊緊閉著一動不動的眼皮,我低喃道:“我發現我好像不能沒有你。”

我句話完全屬於自我傾訴,想表達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在這個陌生的年代就像一個沒頭蒼蠅,十分無助。

可哪知道話音剛落,原本睡得深沉的聶上薰,嘴角竟忽然揚了起來,我甚至聽到他那十分討厭的壞笑聲,接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紫眸還沉浸在剛剛蘇醒的迷蒙中,莫名帶了幾分誘惑的味道,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我,看得我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心裏覺得完了,那惡毒的女人不是說聶上薰就算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醒過來嗎?現在是怎麽回事,聶上薰一定是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他該不會誤會了吧!一定是誤會了……

接著,就看見聶上薰伸出手從我臉龐繞道後腦勺,將我的臉往他麵前一推,嘴便被軟而冰涼的東西緊緊貼住了,那是我剛才還仔細欣賞過的,聶上薰漂亮的嘴唇。

我下意識閉上眼睛,伸出手在他胸前胡亂推了幾下,便推不動了,隻覺得手軟腳軟,心口那道一直壓抑著的酥麻感覺越來越強烈,原本隻是蠢蠢欲動,現在簡直不可抑製地提到了喉嚨口。

他右手緊緊抵著我的後腦勺,左手還不忘捏著我的下巴,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把嘴巴給張開了,接著感到他那濕.滑的舌頭靈巧的鑽了進來,幾乎充斥了我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明明應該躲開的,卻有種無力的感覺,任由這個吻進行下去。

這個吻十分綿長,溫柔,甚至讓人感到深情。

他離開我嘴唇的時候,不忘繾綣地舔了舔我嘴巴上不知道是誰的唾液,他的臉仍離我很近,粗重的呼吸盡數噴到了我的臉上,眼神有些迷離,他啞聲道:“不如我們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