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靠做夢了

第25章 靠做夢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暫且將這裏稱作傳說中的異次元空間,低下頭,我看不見自己的手,也看不見自己的腳,等等,我忘了,我沒有頭。

但我卻有意識。

究竟我在哪裏,要去哪裏?

難道就要在這個未知的空間無窮無盡地等待下去?不用走一個奈何橋,喝點孟婆湯什麽的?

還有,既然我能從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穿越到漢朝,說不定也有可能再穿回去?

光是想我就開心得不能自已。

黑暗之中驟然出現一道刺眼的金色強光,光距極長,就好像從十萬八千裏的高空直射下來,強烈的光映照在我的周圍,將我這個不知名生物完完全全的籠罩起來。

這束光仿佛來源於某個黑洞,而這個黑洞正散發著它巨.大的引力,光束下的我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被它所吸引,而後再慢慢吞噬。

我拚了老命想嚎叫幾聲,卻怎麽也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任由自己被這虛空之中的奇怪東西所折騰……

接著,仿佛夢境一般,我看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點,漸漸放大,放大,再放大,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代的城鎮。

周圍的人事物忽然變得觸手可及,仿佛身臨其境,卻又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就像以第一人稱正在看著一場電影。

幻境裏的我伸出自己的手,看著食指上那道細長的血縫,有些愣住了。

身旁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他嗔道:“哎呀真是蠢,削個蘋果皮都切到手,閃開閃開,讓本公子來給你表演一下什麽是削皮不斷皮。”說著便一把奪過我左手上緊握著的刀。

我整暇以待地俯下.身,用左手撐著下巴懶懶地說:“好呀,我倒要看看你這雙細皮嫩肉從來不做家務的手是如何削皮不斷皮的。”

男人撩了下兩頰散落的發絲,用他的晶亮的紫眸瞥了我一眼,調笑道:“好啊,若是我真能削皮不斷皮,今晚我們來個觀音坐蓮如何?”

我二話不說一巴掌往他腦袋拍去:“去你大爺的觀音坐蓮!”

他笑著吃痛一聲,眯了眯眼繼續將注意力放到那顆大蘋果身上,修長的手指用好看的姿勢握住水果刀,刀口嵌入果皮之後如同行雲流水般,不到片刻便將果皮一連串地帶下,幹幹淨淨,一氣嗬成,果然是削皮不斷皮。

我佯裝驚訝地看著他,他挑挑眉毛,回我一個頗為得意的笑。

我誇張地點頭讚歎道:“哇,聶公子的刀法真是非凡啊,就連桃花齋的大師傅們恐怕也是望塵莫及吧!”

他笑意更甚,喜滋滋的,臉上明顯寫著:那還用說?

我不懷好意地笑著,偷偷摸摸地拾起那串長長的果皮,用食指和拇指撚起,在他麵前輕輕晃了晃:“你還真以為我會這麽說?你覺得用刀削下來的皮竟然還會冒煙這種事正常嘛!?你敢發誓你沒用你那歪門邪道的功夫來對待它?”

我憐惜地撫摸著那可憐的蘋果皮,作出心疼不已的表情:“它還隻是個孩子,你為了吃它,居然殘忍的使用內功來對付它,情何以堪啊!”

他忽地抬起手臂,輕輕撥開我在他麵前晃悠不安分的手,湊近我耳朵,聲音挑逗而輕盈:“月兒,這你可說錯了,我哪是為了吃它,分明是為了……”他輕笑一聲:“吃你。”

雖然不知道這個叫月兒的娘炮名字是什麽情況,但在感受他在我耳邊輕聲廝磨的氣息後,還是發現自己臉上的溫度從耳根燒到了脖子後。

直到……他突然發出一長串異常歡暢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也還真以為我會這麽說?臉都紅到耳朵根了,羞不羞?是不是腦子裏已經在想那翻雲覆雨之事啦?嗯?”

我氣得語塞,片刻之後想到了什麽,陰險的笑道:“看來聶公子已經忘了自己的罩門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經被我發現這一茬,聶上薰,你的咯吱窩還好嗎?”我伸出兩隻猥瑣的爪子:“嘿嘿,今日,小爺我非撓死你不可!”

他即刻一臉正色與我保持一段距離:“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我不恥地呸了一口:“哼,和你這魔頭還用講什麽君子,看招!!”

接著,身著一襲紫衣,身形修長,身為一個成年男子的他,就如同孩童般地逃跑,與我嬉戲起來。

如果不是感到身體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起來,我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正的現實,隻見那副畫麵離我越來越遠,周圍又再一次陷入了寂靜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又發生了變動,遠處的山莊,行人由遠至近向我撲麵而來,就像看4d電影一樣,很真實。

但即便真實,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這隻是類似於夢境的東西。

這日的天氣很好,萬裏無雲,風和日麗。

我走在一片山間狹道之中,後麵跟著的是一批大部隊,齊心合力地推著十來輛看起來非常沉重的推車,即便穿的很少,也瞧得出他們都已經累得汗流浹背。

我倒是非常自在,什麽也沒擔,什麽也沒抬,兩袖清風地瀟灑走在隊伍最前頭,隻是身旁還跟了個白衣男子。

他執了一把折扇,侃天似得緩緩道:“這次皇上命我與嬰公子一道同行護送這幾萬兩黃金回京,也算是緣分,隻是這山間小道地形崎嶇,指不定會從哪兒冒出來些山賊野寇,期某是實在有些憂心啊。”

他做作我便也就做作一番拱手道:“好說好說,期公子武藝高強,幾個山賊野寇算什麽,打贏他們還不是一晃眼的事兒?”

他好像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語氣卻顯得無比淡定:“即便期某能夠與那些山賊鬥上幾招,也架不住他們人多勢眾,萬一被些小賊強搶了幾車黃金,那聖上怪罪下來,可就是殺頭之罪啊。”

三言兩語就把我唬得有些膽顫,我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問道:“不……不是吧!不至於砍頭的吧!我這脖子些許有點硬,一刀砍不斷萬一儈子手還補上一刀那豈非要疼死?”

說著便低頭雙手合十向天禱告:“各路山賊大哥,您們可千萬別出來啊!我們這車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就是幾車黃金而已,俗話說金錢如糞土,你們就把這些東西當屎給略過了吧!!千萬別出來搶啊,想我還未過而立之年,不想這麽早死啊!!”

我一長串禱告完畢,他還是隻在旁邊一路輕聲笑著,直到我說完最後一個字才道:“過了而立之年,你是想娶妻生子?”

我奇怪地斜眼看他,不知他問這話的意思,正常人不都是要娶妻生子的嘛?隻可惜我不是,我咂咂嘴道:“又不是到了而立之年就非得娶妻生子,我隻是覺得我還沒活痛快,就這麽瀟瀟灑灑自由自在地生活多好,有喜歡的人就一起快活唄,一紙婚書約束不了我什麽,隻有真心喜歡才能決定在一起多久。”

他黑而深邃的眸子似乎閃爍了下,隨即眯眼笑道:“嬰公子真是暢快之人,思想非同凡子。”

我問道:“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個很奇葩又不負責任的男子?”

他淡淡一笑:“怎麽會。”眼中的眸光沉了沉:“我隻是覺得你很特別。”

話音剛落,眼前微笑著的人影再一次模糊遠去,周邊的環境卻沒有再一次陷入那令人感到恐懼的黑暗,而是飛速轉換著動態而逼真的畫麵,就像在看電視,但卻有個傻逼不停地按著換台鍵一樣。

直到麵前出現一片熊熊烈火。

即便深刻意識到這一切隻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幻境,但在聞到那股刺鼻的焦煙後還是無法忍受的捂住了鼻子,木製家具被大火點燃後產生的滾滾的油霧醺到肌.膚的燙感是那麽觸目驚心,真的都太他.媽真實了!

幻境中的我試圖避開那些燃燒著的家具繞到門口去,卻在剛向前走了兩步的時候,被一根從天而降的火柱子擋住了去路。

我呆呆地看著躺在那裏,默默燃燒奉獻著自己的生命的破柱子,無奈的咒罵了一聲。身為一個不知為何物的靈體,我居然能清晰且深刻的感受到當時的我在心中的吐槽。

想我英明神武風流瀟灑**不羈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生怎麽就要被困在這個沒有人發現的小房間裏默默香消玉殞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麽悲劇的事情為何就落到了我頭上,死就算了,一想到死後的屍體還要變成一具又焦又臭的黑炭,頓時想死的心都沒了。

於是便鼓起這輩子所有的勇氣,不要放棄,再堅持一會,說不定就會有人注意到這間屋子原來著火了這件事。

我迅速打量了一下房梁的燃燒程度,估計還有十來分鍾左右整個屋頂都會塌下來。

被濃煙醺的頭暈眼花,在背後僅剩四五步沒有被大火涉及的空地做了個助跑,非常驚險地跨過了那根擋住我去路的破柱子,飛快用手撕掉不小心被燃著的衣服下擺。

我來到已經被燒得有些發黑的木門前,門其實被反鎖了這件事好像是一早就知道的,於是不假思索地脫下外套包在手上以防被燙傷,就開始狠狠砸門!

此時的我,喉嚨口被醺的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能大喊,隻能砸門!隻能希望有哪個小天使路過,來拯救一下悲催的我。

在我砸了第三百不知道多少下的時候,我徹底放棄了,有些頹廢得蹲下.身,似乎在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具體是什麽,身為一個不知名靈體的我暫時感應不出來。

就在同時,大門忽然被從外向裏的一股可怕的力量,猛地踹開,大門筆挺得橫倒在地上發出的劇烈聲響讓我忍不住抖了抖。

透過不斷燃燒著的火紅烈焰,我看見門外的那個人,黑發,紫眸,紫衣,肩膀處被一根像水管這麽粗的銀槍戳出了一個血窟窿,那支槍還掛在那裏,但是男人似乎沒有一絲痛感一樣,隻是胸口比起平時稍大的起伏表示他正喘著粗氣,那雙映著灼灼焰火的紫眸顯得有些赤紅,此時正猶如寒鋒般冷冽地掃著整個房間尋找著什麽。

幾乎是與我對視的一刹那,他神奇般的笑了。

肩膀穿過一根粗粗的棒子被留下一個血窟窿,身處重大火災現場,他居然還笑如此嬌柔,就像是在玩捉迷藏,終於找到你了好開心!的那種心情……

隻是,我還未作出任何回應的表情。

瞬間,一根有我身體兩倍那麽粗的火柱朝我當頭襲來,從此世界沉入了一片永恒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