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瑣事
[綜]禁欲少年的自我拯救史
見聖川真鬥還有繼續探索的打算,柏原杉趕緊攔住了他：“你應該明白的吧？”
聖川真鬥斂眉，苦澀蔓延：“嗯。”
他自然明白詛咒的意義,一時的衝動隻會毀了柏原杉。重新啟動車子,他皺眉道：“一起去美子阿姨店裏吃些東西吧！”
想到美子阿姨絕佳的手藝和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烤魚，柏原杉忙不迭的點著頭,不過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難道你不需要去剪個頭發嗎？”
頂著枯草一樣的頭發出門，柏原杉隻能感歎少年勇氣可嘉了。
聖川真鬥笑了笑,終是沒有辯駁。
頭發剪完，又在美子阿姨店裏享受完超級美味的烤海鮮之後,天色也有些暗了。柏原杉,想了想，拿出電話，給真田撥了過去。
“聚餐結束了嗎？”
真田的聲音略有些疲憊：“結束了，剛才遇到了手塚他們，一起聚的餐。你呢，見到他沒有？”
柏原杉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輕輕應了聲：“嗯。”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柏原杉才重新聽到真田的聲音：“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真田來得很快。在看到柏原杉與聖川真鬥並排站在一處的一瞬間，他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抬手撥開柏原杉擋在額前的碎發，又掃到他帶著一絲懇切的眼神，真田心裏就算鬱積著再大的怨氣，這一刻也發不出來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目光對上聖川真鬥：“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兩個人在店鋪前的陰影中談了很久，柏原杉站在店門口，忐忑不安。
唯一令他覺得安慰的是，兩個人出來時都是麵帶笑容的。
“弦一郎……”東京回神奈川的車子上，柏原杉看了一會兒夜景，終是忍不住把視線對上了身邊的黑帽少年，“你們談了什麽？”
“不能說。”
真田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蹭了蹭他的額頭，雖微笑著，眼中卻始終帶著落寞。柏原杉心中益發柔軟，慢聲道：“對不起。”
“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了，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從醫院出來之後，他就料到會有今天。
隻是，麵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悲傷罷了。
真田緊緊咬著下唇，視線轉向了無邊夜空，心中卻在回想著聖川真鬥今天說的話……如果是別人，就算小杉樹自己願意，他心中或許會有所不滿。可是卻偏偏是那個人，醫院那一場，已經是小杉和自己辜負了那個人……而這次，若不是小杉提前發現，又有誰會知道，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有個人為小杉樹做了那麽多？
真田握住柏原杉的手臂……如果有個人願意用生命來愛他，他又怎麽會不接受？
隻要他好好活著就好。
天色越來越黑，月光灑在路麵上，汽車的燈亮著，仿若破開了一個新空間。對於今晚的柏原杉而言，一個新的世界真的開始開拓了。
他望了一眼真田，忽然覺得無比愧疚。
原先他以為，如果接受別人，他一定會受不了。卻沒想到等他敞開心懷去接受的時候，竟然也沒有那麽難。柏原杉曾經默默的想，難道是因為他對真田的愛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麽深？卻也不是。隻要他想到要離開真田，哪怕隻是想象，他也覺得心痛難忍。
離開誰都可以，隻要那個人不是弦一郎。
柏原杉露出一絲苦笑，說起來，還是他太花心了。詛咒什麽的，都隻是借口而已。他花心，又怕死。
手機裏接收到聖川真鬥發來的問候信息，柏原杉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卻在下一刻，把真田的手握得更緊。
無論是罪，還是罰，他都收著。
隻要不離開就好。
第二天早晨，柏原杉和真田一起去了真田家那座充滿著古意的宅院。見到了真田的父母。
原本期待中帶著緊張的相會，竟如流水一般，平靜無波。
正如他和真田現在的關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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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逐漸平靜下來，柏原杉仍然每日與真田一起上學放學，上課以外的時間就在圖書館呆著。聖川真鬥偶爾會從東京跑過來看他，但是他自己重拾在starrish的事業，因而平時反而比柏原杉更忙一些。柏原杉有空也會到東京去，除了找聖川真鬥之外，有時候也會被綠川大叔拉去當壯丁。
有一場知名服裝的秀柏原杉也去參加了，除了公司支付的費用之外，他還給自家媽媽帶回了這家公司當季的新款女裝。用柏原杉自己的話來說，他屬於那種遊離在娛樂圈之外的藝人。
之前的那些抵觸在把費用交給媽媽的那一瞬化為虛無。作為警察的爸爸和家庭婦女的媽媽收入其實並不算多，要是能給家裏帶來一些助力的話，柏原杉非常樂意。
總之，這是一種非常平靜的生活狀態，而柏原杉享受這種平靜。
如果後座的男生不是草摩慊人，而他和柳蓮二的關係改善了的話。
可惜，不可能事事都如他所願。
柳其實還好，柏原杉已經習慣了這種不打招呼隻把對方當成陌生人的生活。可是，草摩慊人的存在卻讓他覺得非常非常困惑。
隻要他一轉過身，就會發現草摩家的家主用一種含嗔帶怨的目光看著他，那種感覺，就像是……怎麽說呢，就是柏原杉把他吃幹抹盡還賴賬不認的感覺。
其實一次兩次真的沒什麽，柏原杉表示他扛得住。
可是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摔！每一次啊每一次，隻要他轉過身，那種眼神如影隨形追蹤著他。
柏原杉表示欲哭無淚啊！
這貨到底是不是草摩家說一不二的家主啊！
“草摩慊人！”柏原杉惡狠狠的瞪回去，“不要影響我學習好不好？”
草摩慊人無辜的攤開手：“我什麽都沒有做。”
草摩慊人剛剛轉來立海大不久，便以出眾的相貌、貴族的舉止贏得了立海大多數學生的喜愛。而他們這個角落原本就有了柏原杉和柳兩個人，再加上一個草摩慊人，他們這一個小角落在整個二年級都變得非常有名。除了本班課間經常發花癡的女生之外，教室後門時常有羞澀的女孩子捧著情書過來，他們的儲物櫃，更是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禮物和手工製品。
柏原杉點著手指，警告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草摩慊人聞言，捧著胸口道：“柏原君對我做過的事情，柏原君真的不記得了麽？”
他原本就有些蒼白，這一番示弱下來，更給人一種柔弱病美男的感覺。柏原杉眨眨眼，中國古代是有一個女孩子，捧著心的，叫什麽名字來著？
……這種關鍵的時候他為什麽會想到雜七雜八的事情？
柏原杉暗暗唾罵自己。
關鍵是，他到底對草摩慊人做了什麽啊摔！除了他自己不知檢點導致春光外泄之外，好吧，自己確實看到了沒錯，可那絕對是無意的啊！
什麽叫做柏原君對我做過的事情啊！
正是課間休息的時候，本班兩大花美男的對話自是吸引了女生的全部注意力。柏原杉虎著臉，聽著前排女生斷斷續續的八卦。
“猜一猜柏原君到底對草摩君做了什麽嘛！”
“啊！我本來以為柏原君和柳君才是一對的，可是他們最近都不說話了，好失望~”
“我知道了！一定是柳君傷了柏原君的心，柏原君投向了草摩君的懷抱。八點鍾的那個《星星草》裏麵就是這麽講的。青梅竹馬離開，轉投他人懷抱什麽的，太帶感了！”
“還有，柏原君和我的尚在網絡上也是最佳cp呢！╮(╯▽╰)╭原本我的尚是和渡邊純子那個賤人傳緋聞的，渡邊哪裏配得上我的尚，其實柏原君很不錯的啦，花心攻可愛受什麽的……”
柏原杉越聽臉越黑，《星星草》什麽的，明明是男女戀愛劇吧，那種天天哭得柏原涼子把鼻涕擦到他身上的電視劇，怎麽會和他有關係？還有不破尚那個家夥，早點滾蛋蛋吧！
罪魁禍首卻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要低聲點評一番。柏原杉剛要怒瞪他，這家夥卻又用那種含羞帶怯水汪汪的眼神看著他……
太過分了！
精分界的高手，奧斯卡的明日之星啊！
媽蛋，那個陰森森冷笑著威脅他的人，究竟是不是草摩慊人啊！
柏原杉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草摩慊人平靜了一會兒，又拿出一支筆，輕輕勾著柏原杉的後背。柏原杉被他搞得煩不勝煩，一道計算題算錯了幾次，終於還是轉過身來。
“怎麽了？”
他轉身之前的某一瞬，柳偏過頭，睜開眼，冷冷看了一眼草摩慊人。
草摩慊人嘴角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對上柏原杉時卻又倏然變得溫和：“紅葉他挺想見你的，那次你去草摩家他沒有見到你，在家裏鬧了很久。”
“紅葉？”柏原杉默默轉著筆，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家夥啊！
不過，對於草摩慊人的話，他始終不能夠相信。
“你會那麽好心？”
“小杉樹你實在是太殘忍了，怎麽可以這樣想我？”草摩慊人狹長的雙眼眨了眨，墨色的眼似乎會說話，訴說著無限委屈。
柏原杉隻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