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見真田
[綜]禁欲少年的自我拯救史 5再見真田
讀書日這天，協會特地租用了從操場到教學樓的一片地方。他們幾個早早過去安排好了之後，很快就有學生參與其中。立海大是個學風很濃的地方，縱然是那些在全國大賽上披荊斬棘的社團成員，大多數也是所在班級的優秀分子。其中代表之一便是他的同桌柳蓮二。
“柳君，早上好。”因為不是上課時間，今天的柳蓮二隻簡單穿著一件襯衫，袖口處精致的花紋昭示著他良好的家世，柳蓮二依舊拿著一個筆記本，柔順的發隨著風飛揚著，比之在網球場上大汗淋漓的運動少年，更多了一分儒雅氣質。
“早上好，柏原。”柳蓮二微微點頭，隨即便退到一群人中間去。
柏原杉這才注意到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麵前的八個少年各有各的特色。站在最前麵的遠遠看去有些女氣，然而仔細一看，他眼神中的堅毅卻不是尋常人擁有的。旁邊的少年戴著黑色的帽子……雖並不能確認他是不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男生，柏原杉還是細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那人忍不住拉著帽子……
這算是，害羞了嗎？
柏原杉微微一笑，放過他。除了這三個人之外，戴著眼鏡氣質儒雅的少年、白發輕浮的少年、海帶頭發的少年、紅發少年和黑乎乎的光頭少年都很引人注目。這些人，應該都是網球部的成員吧？
難怪網球部在本校這麽受歡迎，也並不全是橫掃全國的成績的緣故吧？
站在桌子另一端的倉井見此翻了翻白眼，這群家夥又來掃興了……然而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往他們的方向奔來，倉井自我安慰，這些人全部是來為他們打廣告的……
“好久不見，倉井學長。”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笑得優雅，“倉井學長風采一如往昔。”
倉井翻了個白眼：“好久不見。”
其實他們兩個人本來沒有什麽仇怨，隻是倉井學長高中兩個女朋友一向以幸村精市的行為準則來要求……被拿來和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學弟對比，倉井學長一向認為是人生恥辱……再看著一邊作花癡狀的清水學姐，倉井暗暗咬了咬牙，對上幸村精市的目光越發不友善起來。
兩人的對峙被柳的突然出聲打破：“柏原，可以帶我們隨意看看麽？”
柏原杉看向倉井。某人不耐煩地揮揮手：“快走吧！”看到一群耀武揚威的學弟他表示胃很疼，早點參（gun）觀（dan）去吧！
“好。”柏原杉點頭應下。
一行九人走在路上，網球部成員的人氣有目共睹，便是柏原杉，也有同班同學在這時候跟他打招呼，隻為迎來網球部成員的一點注視。
“柏原同學是剛剛轉過來不久麽？”幸村微笑著站到柏原杉身側，低聲問道。
身旁的真田不知為何，這時候忽然覺得身邊這兩個人的動作很礙眼。眼角掃過少年純真的眸子，心中那種想要靠近卻又畏懼的感覺愈加強烈。真田握緊拳頭，真是太鬆懈了！
柏原杉自是不知曉他此刻的想法。同樣報以微笑，他開口道：“才轉過來不到兩個月。”
“這裏有運動類的書籍麽？”
柏原杉點頭：“有，你們都是網球部的吧？這裏有一些運動體育方麵的書籍。大部分都很新，你們可以借回去看，也可以和看了書的人一起交流。”
“說了這麽久，還沒有給柏原同學介紹我們的部員呢！”幸村修長的手指一動，真田那張臉就突兀出現在柏原杉麵前。
“這是我們網球部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我是部長幸村精市。”
“你好。”真田拉了拉帽子，低聲道。
柏原杉笑了笑：“我見過你。”
真田詫異地抬起頭，腦海中卻慢慢浮現出那個燈光暗淡的晚上：“是你。”他的語氣如此肯定，帶著一股難以察覺的激動。那種來自血液的感覺又開始支配自己，真田對上那雙眸子，一瞬之間呆住了。
“是我。你的網球打得真的很好。”柏原杉點點頭，“想不到你居然也是二年級的學生。”
“哎呀哎呀，真田副部長就是看起來比較老啦！我們出去玩的時候，很多人都把他當成老師，不好意思和我們搭訕呢！”正說著話，海帶頭的少年突然冒出頭來，大大咧咧開口道。
“嘭！”柏原杉睜大眼，看著那如鐵般堅硬的拳頭毫不客氣地打在海帶頭腦袋上--好粗暴……
“真田副部長~~”小海帶淚眼汪汪。
“切原赤也，今天訓練加倍！”真田怒吼著，小海帶畏畏縮縮退了回去，嘴裏嘟囔著“真田副部長好凶”，不出意外，某人腦袋上又收獲了一頓“愛的鐵拳”。
“噗！”一聲嗤笑傳來，真田剛想怒瞪回去，卻發現那笑聲來自於柏原杉。當下轉過眼，不再說話。
幸村將網球部其他成員介紹完畢之後，柏原杉再帶著他們看了一會兒這次展覽的圖書。太陽漸漸升上天空，已經是中午了。
“好累啊，部長，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吃貨丸井難耐地揉了揉手臂，皺眉道：“柏原同學也一起來吧！”
幸村沒有吱聲，倒是真田，眼角掃過柏原杉額上的汗珠之後，低低道：“一起去吧！”
網球部所有人詫異地看著他，這種時候，真田副部長難道不該以凶厲的冷光掃視他們一眼，然後怒吼“太鬆懈了”麽？莫非是他們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
幸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而柳，蹙著眉，眼色難辨。
吃完飯之後，柏原杉和立海大網球部眾人分開，繼續回學校負責讀書日的活動。部長倉井和幾位學姐都累得不行，柏原杉上午隻負責了網球部的成員，下午便把主要任務都承擔了下來。
回到家時天色也很晚了，柏原進和柏原涼子都不在家，他草草吃了一些飯，便上床休息了。
穿過來兩個多月，他漸漸擺脫了前世的習慣和記憶。偶爾照著鏡子，他卻覺得鏡子之中的這個身影越來越漂亮。
既不像甄易，也不像原來的柏原杉。柏原杉是平凡的，但是麵前這具臉孔，除了輪廓之外，那麽白皙的皮膚，還有精致的眼角，又怎麽會是柏原杉？
柏原杉心中又浮現出崔判官偶然提起的一些話，吸收了妖狐魂魄的人，必然會擁有妖狐的一些特質。
他微微苦笑，莫非容貌的變化也是妖狐帶來的麽？
柏原杉卻是小看了萬年妖狐的魂魄了，能在不知不覺中印上狐尾作為詛咒，改變容貌之類的事情又豈在話下？何況，妖界之中，妖狐以魅惑而聞名。此刻的柏原杉，被妖狐改變了容貌，下一步便是氣質。他自己雖感覺不到，然而時間長了，他對人的幹擾力便會一步又一步提升，尤其是命定之人，對他更是沒有絲毫抵抗力。
胸口的狐尾閃著紅光，在燈光映照下顯得有些嚇人。柏原杉輕輕撫著胸口，溫熱的感覺傳遞到手掌。他微微歎了口氣，並不知道將來迎接他的宿命是什麽。
不管是什麽，至少現在，他還好好活著。
“滴滴滴~”床上手機響起，柏原杉拿起電話：“喂？”
“柏原，我是鳳。”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柏原杉甚至能想象那人急得要哭出來的樣子。
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就是那樣的性格。
“我知道是你。”他的聲音冷淡，沒有了怯懦和其他鳳長太郎所了解的情緒。
鳳長太郎，冰帝網球部的正選隊員，也是柏原杉在冰帝時為數不多的溫暖之一。可惜，這所謂的溫暖，自他退學之後便全部消失。
原先的柏原杉一直覺得，鳳長太郎與冰帝大多數人是不同的。冰帝正選一個個眼睛都高到天上去，隻有鳳，一如既往溫和對待每一個同學，雖然個子高得嚇人，性格卻如犬類動物一樣溫順。
這是柏原杉一直以來的感覺。他在冰帝到處受到壓抑，隻有鳳，會在關鍵的時候跳出來維護他，甚至鳳還把他介紹給網球部的成員認識。
縱然網球部的成員對他的態度多是嗤之以鼻，柏原杉還是很高興，因為那些人是鳳的朋友，為了他們的友誼，他可以接受來自別人的殘酷對待。
卻不該是那樣。柏原杉把書包寄存在鳳那裏，卻因為他的粗心將他的日記本掉到地上，而一向受歡迎的鳳的課桌自然是班級成員的關注目標，就這樣，他的心事被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這樣便算了，最讓柏原杉沒有辦法接受的是鳳對他的指責：
“你怎麽可以喜歡跡部的未婚妻？”
難道他沒有跡部有地位、沒有跡部長得帥氣、沒有跡部的實力，他就沒有喜歡人的權利麽？他一直將心事埋在心底，隻是默默喜歡著，難道連這種權利都不可以有麽？
其實鳳長太郎所有的公平和溫和，都是對他的憐憫吧？
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看成是一個世界裏的人，縱然他把他介紹給冰帝的成員，他心裏卻始終覺得，柏原杉這種人，根本不配得他們平等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