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話 信任

第十二話 信任

第十二話:信任?微妙變化

白子軒看向前方,笑道:“宇王爺,我的計劃,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呢?”

薛宇澤挑眉,興趣盎然地道:“那你就把你的計劃說出來聽聽吧。如果對紫沐的戰局有力的話,我當然會考慮采用。”

白子軒笑著將唇湊近薛宇澤的耳邊,不知在輕聲說著什麽。

薛宇澤首先因白子軒的突然靠近而臉紅了一會兒,隨後便因白子軒的話語而陷入了沉思。

而白子軒說完後,便在一旁等候著薛宇澤的答複,不過依他臉上的神情來看,他對他的計劃能否得到薛宇澤的采用,是相當的有信心。

果不其然,薛宇澤沉思半晌後,看向白子軒,點頭示意采用後者的計劃。

白子軒傲然一笑,看向白蜀邊城的神情堅定而又陰狠。

薛宇澤看向白子軒,道:“那,是不是明日起我們就得訓練士兵了?”

白子軒點頭,慢吞吞地道:“那是當然。這樣的作戰方式,士兵們越快熟悉自然就越好。”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城裏去吧。”說完,薛宇澤便飛身回到了城牆之上,“我也好給你安排住處。”

白子軒緊跟其後,兩人一路上沉默著回到了主帥營帳。

薛宇澤進賬後便找來身邊的副將,絲毫不避諱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白子軒,與副將商量著明日的訓練計劃。

末了,薛宇澤還主動向副將介紹白子軒,“這是本王的好友,姓陳。此次前來是助我軍作戰的。你今後管他叫陳將軍便是。”

一句簡單的話,卻叫副將明白了兩個意思:其一,這個陳將軍身份不簡單,他不可多問關於其身份的事;其二,這“陳將軍”在軍中的地位比他要高,他得聽命於此人。

副將不動聲色地低頭應下,轉而又向一旁的白子軒俯身行禮。

薛宇澤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副將才緩緩退出帳外。

“你倒是有一個會察言觀色的好副將。”白子軒挑眉道。

薛宇澤淡然接到:“若他不會察言觀色,也像其他士兵那般魯莽的話,我又豈會重用他。”

“那麽,說來說去,我到底該住哪裏呢?”

“就住在這裏,”薛宇澤頓了頓,繼而說道,“與本王住一起。”

白子軒眸色沉了沉,半是歎息半是戲謔地道:“看來王爺果然還是信不過我啊!”

薛宇澤不置可否,轉身出賬吩咐下屬送晚膳過來。

待他進來後,帳中又是一片沉默。幸而後麵晚飯送了過來,二人吃著晚飯才顯得不是那麽的尷尬。

用完晚飯後,薛宇澤看著準備躺在,帳中那唯一的一架軟榻上 進行歇息的白子軒,不由輕笑出聲:“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白子軒躺在軟榻上,眯著眼,懶懶地看著薛宇澤,不置言語。

薛宇澤卻是被白子軒這樣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跳,竟不免有些悸動。

但薛宇澤馬上在白子軒疑惑的眼神中,疾走出了帳篷。

塞外白天雖炎熱難耐,但夜晚卻是冷風陣陣,寒氣逼人。薛宇澤站在帳篷外,任由寒風裹著沙粒刮過他的臉頰。

薛宇澤心中有那麽一絲不知所措。剛剛那一份悸動來得太過突然,也來得——太過莫名其妙。

薛宇澤雖還年幼,但出身皇室的他,又豈會不懂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隻是,薛宇澤皺眉,這也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他是斷然不會相信,或者說——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男子產生這種感覺……而且還是一個來曆不明,相處不到一日的男子。

這真是……太奇怪了……

薛宇澤壓抑住心中那份奇怪的感覺,然後抬腳向另一個帳篷走去,過了一會兒,就見他拿了一床被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白子軒本來還有些納悶,好好的這人跑出去幹什麽?但見薛宇澤手上拿的一床被子時,他立馬就明白了,“所以說,王爺,”白子軒挑眉道,“你是準備與我睡一起了嗎?”

薛宇澤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直接用實際行動來說話。他也躺了下來,然後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白子軒先是被薛宇澤的舉動驚了那麽一下,然後他盯著薛宇澤留給他的後背,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冒了出來。

就這樣把後背毫無防備地留給自己嗎?難道就不怕自己偷襲麽?還是說他自信到一種自負的程度了麽?還是說……他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戒心?

白子軒想著想著,明明心裏疑惑重重,可他的嘴角卻是不住的上揚。他的心裏有一種久違的溫暖——那種被人信任的溫暖。

薛宇澤當然不知道白子軒這麽複雜的心思,他暗中關注著白子軒的動靜。過了半晌,白子軒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薛宇澤便隻當白子軒睡著了,自己也開始淺眠。

於是,他們就這樣一夜無話地度過了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薛宇澤就已經起床洗漱了。洗漱完後,他看著榻上似乎還在沉睡的白子軒,猶豫著要不要叫他起床。

他突然想到,像白子軒這種人,應該不會睡得如此死,所以,怕是在自己起身時,就已經驚醒他了。

“你如果還想睡就睡吧。”薛宇澤一邊轉身走出帳內,一邊低聲說,“等到士兵們要排練時,我再派人來叫你。”

他一走,榻上的白子軒就睜開了眼睛,清醒得完全不像是剛睡醒的人。

其實薛宇澤沒有猜錯,白子軒的確是在他起身時就醒了。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放縱地沉睡呢?白蜀一天不滅,他就一天難眠!

白子軒不明白,既然薛宇澤知道自己並未睡著,為何不叫醒自己。是不是太貼心了一點。

他伸手向身邊摸去----那是薛宇澤睡過的地方,還殘留著一抹餘溫,讓白子軒有些貪戀的餘溫。他一直將手放在那塊地方,仿佛這能證明曾有人陪伴過他,關心過他……

直到那一抹餘溫消失的一幹二淨,白子軒才慢慢的起身洗漱。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白子軒想,他被這種無言的溫暖打動了,他不應該也不能動心的。

這種溫暖的確讓他迷戀,可對他來說卻是致命的威脅。都說複仇的人不可有情,有了情,便有了致命的弱點……可他又不想失去這種溫暖,他失去這種溫暖已經太久了……

白子軒一直都很清楚,他自己雖然嘴上說絕對不會動情,但他還是渴望溫暖,渴望有一個真正懂他的人。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到時候自己真的是死在這種人的手上,也是死而無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