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女生(2)

第7章我是女生(2)

因為同學們圍著自已瞎起哄,徐建軍終於忍無可忍,她大聲的吼叫了起來:“站隊!你們誰不給我站好,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她本來是想學她老爸說“老子”的,一抬頭,看到老師走了過來,把已經吐到嗓子眼的“老子”咽了回去。

本來剛入小學的新生們,基本上都是來自幼兒園的孩子,他們哪見過如此野蠻的同齡人,一個個地老老實實地,在徐建軍的正確指揮下,站成了整齊的二排。

老師看到徐建軍的整合能力,大嘴一張,當即就任命徐建軍為班長,把她高興的更加賣力的指揮起了這三四十個小不點了。

徐建軍的強勢,是跟她的性格有關,與她爸爸是否是將軍無關。

再次入學後的徐建軍,一改去年在農村小學上學的做風,每一節課都能安靜地聽老師講課,老師不提問,她從不再主動地舉手搶問題。

這邊老師剛張嘴提問,全班同學中,隻有徐建軍第一個舉手。大概是曾經讀過這些課程的原因,入學後的第一個學期,徐建軍的學習成績非常優秀,第一批當選為少先隊員,脖子係上了紅領巾。

徐建軍的身體非常好。別看她在班裏年齡比大多數同學小點,但是在體育課的時候,她的長跑不輸於班裏的任何同學。

小學開學後,新入學的孩子們都不太習慣軍事化管理,集體宿舍裏時常會聽到哭媽叫爹的聲音。

每當這個時候,徐建軍就會協助老師哄著那些“乖寶寶”。在這方麵,徐建軍顯現出了她的**獨行的作風。不管怎麽說,小建軍也在自由的天地裏玩耍了近一年的時間,她的自製力非常強,更喜歡這種軍營式的學校管理模式。

徐建軍就象一條快樂的小魚兒,自由自在的享受著,她最喜歡吃學校食堂的大鍋菜。

哥哥徐四野和徐建軍就讀同一所小學。每到學校食堂開飯的時候,徐四野就會來找妹妹一起吃飯,他擔心妹妹不習慣被管教:“毛頭,我聽別人說,你在宿舍打人了?以後別這樣,有事可以批評教育他們嘛,要是把人家打傷了也不好。毛頭,下個星期就可以回家了,你來我坐的那輛汽車,咱們一起走。”

毛頭是哥哥徐四野給妹妹起的小名,這個名字隻有徐四野可以叫,別人要是叫徐建軍為“毛頭”,她鐵定要找人家幹一仗的。徐建軍說:“這個名字是哥哥給我起的,你們算什麽東西,以後誰敢再叫一次,我就打他一次,哼,看他下回還敢亂叫不啦。”

新學期開學一個月後的第一次返家,大多數的新生都很高興的在宿舍裏亂竄,因為馬上就可以回家見到父母親人,孩子們顯得很興奮。

唯獨徐建軍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知道回家後,爸爸也許又出差了,媽媽討厭自已,在家還不如在學校來的自由呢。

哥哥徐四野來徐建軍的宿舍找她,讓徐建軍和他坐一輛班車回家。

一進徐建軍的宿舍,就見她一個人躺在小床上,徐四野走到小床前,看到妹妹閉著眼睛,他關切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妹妹的額頭問道:“毛頭,不舒服嗎,要不要看醫生?要是沒事的話,咱們就走吧,待會兒班車就要開了。”

徐建軍睜開眼睛看著哥哥說道:“哥哥,我不想。不想回家。”

徐四野明白妹妹為什麽不願回家,他笑著伸手去拉徐建軍說道:“毛頭,我和你一起回去啊,咱們去大院後麵的小河裏撈魚喂咪咪嘛,快起來吧,聽話啊。”

徐建軍一聽哥哥這麽說,高興地一軲轆從小床上跳起來,摟著哥哥的脖子大叫了起來:“真的啊,太好啦,哥,你最好啦。”說完,連忙穿上鞋子,拉著哥哥的手,向宿舍房門外跑去。

徐四野帶著妹妹來到了自已年級的校車,上車找了座位坐下。

要回家了,車上的孩子們都很高興的大叫大鬧著,徐四野的幾個同學圍了過來,他們好奇地問徐四野:這是你弟弟嗎?長得真漂亮啊。

徐建軍不等哥哥發話,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地衝這些比自已高一頭的大孩們叫道:“你們都瞎了眼啦,我是女生!”

可想而知,徐建軍的這句回答,讓她和哥哥徐四野跟幾個身高體壯的男孩子們打了起來。

徐四野為了保護妹妹,不管不顧的揮舞著拳腳大打出手,徐建軍也是狀若瘋狂一樣的亂打一氣,連她的牙齒也沒閑著。

最後,還是聽到了動靜的司機和老師趕來,這才平息了爭鬥。

參與打架的七八個人,臉上身上都掛了彩,受傷最重的要數徐四野了:他為了護著妹妹不被那幾個大男孩子打,身上、頭上挨了不少重拳,一隻眼睛也血腫了起來。

徐建軍看到哥哥這副慘相,顧不得阻攔她的老師和汽車司機,大叫大嚷的喊著:“你們給我等著,老。把你們家的房子拆啦。”

不過,事情總是有好的一麵。自從發生了班車事件,軍區小學的學生們都認識了徐建軍:她是一個女孩!而且,是一個很凶很不講理的野丫頭。

媽媽劉青娟看到寶貝兒子徐四野衣服也破了,頭臉上的也掛了彩,氣得她非要去找打兒子的人算帳。

徐四野嚇得拉住媽媽的手,一個勁地說沒事。

劉青娟看著一邊呆著的徐建軍臉上身上的也有傷,她輕輕地推開兒子,走到徐建軍麵前說道:“建軍,是不是你又在外麵生事啦?你老實地說清楚,你哥哥決不會跟別人打架的,一定又是幫著你啦,你這個死丫頭,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麵對媽媽的大聲吼叫,徐建軍就象沒事人一樣,自顧著在一邊拿著一包餅開啃著。倒是她哥哥徐四野,一個勁地把事情往自個身上攬。

劉青娟一看,把手一甩說道:“四野,我跟你說,以後那野丫頭再跟別人打架,你不要管她,我到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跟你爸爸一樣,都是野人!”

雖然徐建軍總是不斷的生事,媽媽劉青娟也拿她沒辦法:自已工作忙,爸爸徐錚也常年在基層到處亂跑的不著家,兩個孩子平時都是住在學校裏。她最擔心的不是野丫頭徐建軍,而是她的寶貝兒子。

徐四野很懂事,從沒做過讓媽媽劉青娟皺過眉頭的事。他為了妹妹跟別人打架,也在情理之中,兩個孩子互相照顧也是件好事。

平靜的日子過了沒多久,隨著一個陌生的農村男孩子的到來而打破了。

這是一個星期天的早晨,劉青娟給兩個孩子做了早飯,騎上自行車去大院外的菜店買菜,臨出門的時候,囑咐徐四野在家看好妹妹寫作業,不要讓她出去亂跑。

劉青娟買了點菜,又去軍區服務社給兩個孩子買了餅開和糖塊,她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門外,剛把車支好,就聽自家屋子裏傳出了女兒徐建軍的大叫大笑聲。她向屋裏喊了一聲:“四野,出來幫我拿一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