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開除的小學生
第5章 被開除的小學生
童年是最快樂的記憶。
再有一個多月，學校就要開學了。軍區幼兒園放了假，剛剛五歲的小建軍更自由了：她跟哥哥徐四野的身後，在軍區大院裏四處亂瘋著。爸爸徐錚說了：等旁邊村裏的小學開學後，就把建軍送去上學。
嗬嗬，正規的部隊小學隻收七歲足齡的兒童入學。身為gz空軍副司令的徐錚認為：女兒聰明、伶利，不用再去托兒所受管製了，早點學點文化是好事。
媽媽劉清絹本打算讓小建軍把頭發留起來，以備上小學後，象其他的女孩子一樣紮個小辮。小建軍死活不幹，她纏著爸爸給她理了個小子頭。說是這樣不用費事學紮小辮子了。
看著天天象個野人一樣到處亂瘋跑著的女兒，媽媽劉清絹很是無奈：小建軍有她爸爸寵著，誰的話也不聽。
空軍司令部大院子裏有二片果園：一個是楊桃園，一個香蕉林。哪棵樹上的果子好吃，隻要一問小建軍，她都能說得上來。
大院裏的圍牆不很高，小建軍經常在牆頭上來回地瞎淄達。
因為家裏時常有老鼠出沒，媽媽劉清絹問別人要回來了一隻小貓養著，這隻貓就成了小建軍忠實的跟班。
每天下午，小建軍帶著一個缸子，一根筷子，身後跟著一隻虎斑貓，去食堂的泔水桶邊上轉圈。空軍司令部大院有好幾個食堂：戰士食堂沒啥剩東西，二個幹部食堂有時會有魚頭、雞爪子之類的剩菜。
小建軍給她的貓跟班起名叫“咪咪”，隻要咪咪聽到小建軍喊它，不論它在哪貓著呢，也會立刻從藏身之處跑出來，屁顛屁顛地跟在她的後麵。晚上睡覺，咪咪就會跑到小建軍的床上。
所以，小建軍的床上總是髒兮兮的，媽媽劉清絹沒少向爸爸徐錚抱怨。
爸爸徐錚卻說：建軍是女孩子，女孩子喜歡貓貓是好事嘛，總不能讓她老是跟在一群野小子後麵瞎竄亂跑吧。
小建軍有了爸爸的大力支持，她的咪咪在家裏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最起碼咪咪沒事去廚房轉圈的時候，不會老是無緣無故地就挨女主人劉清絹的亂棒打了。
快樂的日子過得飛快，新學年開學了。徐錚副司令員領著女兒徐建軍來到離空軍司令部大院不遠的村小學報了到，領到了二本新書：語文、算術。
剛上學的小建軍，對學校裏的什麽事都新鮮，她根本就不去聽講台上的老師在講什麽課，隻要她弄不明白的地方，都會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地向老師提問。
後來，在老師的一再教育下，這才明白：原來，老師上課是不允許提問題的，等老師提問時，才可以舉手回答。
那個時候，鄉村的小學管理也差些，加上史無前列的“**”已經開始了，對於教育來說，這場“大革命”是一場災難。雖說如此，但在上課時，還是不允許學生打斷老師講課的。
小姑娘徐建軍可不管這一套，不管是語文、算術課，還是音樂、體育課，她都會經常舉手對老師的講授進行提問。她認為：老師講的我沒聽明白，當然要舉手提問了。
這樣一來，但凡是來給徐建軍所在的班上課的老師，都對這個年齡小、性子又急的學生頭痛了：哪有節節課都如此不講課堂紀律的學生呢？
老師們集體找到了學校領導，一致要求這個叫徐建軍的小姑娘退學，隻要她在學校一天，他們無法進行正常的教學了。
學校領導讓小建軍通知自已的父母來學校一趟，小建軍不明所以，她樂嗬嗬的回了家，爸爸又下基層檢查工作去了，她跟媽媽劉清絹說：“媽媽，老師讓你去學校一下，他們說要表揚我呢。”
劉清絹聽了很高興，原來她就反對徐錚把才五歲多的小建軍送學校去念書的，現在才剛上學一個多月，人家學校就表揚孩子了。看樣子，這野裏叭嘰的丫頭還真是學習的好材料呢。
帶著對自已女兒讚許的心情，劉清絹到了村小學，找到了學校的領導。
村小學的校領導看見一個女軍人來了，很熱情地把劉清絹讓進了辦公室。後來一聽這個女軍人就是那個搗蛋包子的母親，學校領導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他用婉轉的語氣，把小建軍在學校的表現跟劉清絹講了一下，建議劉清絹把小建軍領回家去，過兩年再讓她上學。
劉清絹本來是臉帶笑容的來的學校，聽了村小學的校領導這樣說自已的女兒，她板起了臉，對學校的做法很不理解：我的女兒上課提問是好事嘛，你們的教學一定有問題。
學校領導沒有正麵回答劉清絹提出的質疑，依舊是勸劉清絹把女兒徐建軍領回家去，他們這裏不收這麽小還不懂事的孩子入學。
劉清絹領著小建軍從小學校回了軍區幼兒園。幼兒園的老師對小建軍要回來入托的事顯得很不高興，劉清絹一氣之下，幹脆讓小建軍就在家待著吧，省得到處看人家的臉色。她一再跟小建軍講了：白天在家裏做小學的功課，晚上跟著哥哥徐四野學習，沒事不要到處亂跑。
小建軍對小學和幼兒園不收她的事很不在乎，這樣一來，不是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玩了嘛。
gz空軍司令部大院的後圍牆外有一條小河，這條小河的河水很淺，也很清澈。小河水穿過東麵的xxx空軍醫院中間流過來的，東邊有一道攔河大壩。
自由了的小建軍，白天沒事的時候，就會帶著她的寶貝小貓咪咪翻過司令部大院後麵的矮牆，到小河裏去玩耍。咪咪是不敢下河的，它一看主人下到了河水裏，就會站在岸邊衝小建軍“喵喵”的亂叫。
小建軍順著小河邊走到東麵的xxx空軍醫院，那裏也有幾個和她同齡的孩子，然後大家一起下河學遊泳，也會撈些小魚小蝦的喂咪咪。
媽媽劉清絹得知小建軍下河去玩，氣的她大發雷霆：別看大院後麵的小河裏平時水並不深，但是，如果東邊的攔河大壩開閘放水的話，小河裏的水瞬時就會上漲，象建軍這麽小的孩子還不得給大水衝到珠江裏去啊。
劉清絹把小建軍叫到跟前說道：“建軍，以後不準到後麵的小河去玩了，要是讓我發現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要不然就把你鎖在家裏，哼，你才多大點的人啊，等你爸爸回來，讓他帶你去遊泳池裏學遊泳去。”
小建軍看著媽媽露著怒容的臉，很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媽媽，人家空軍醫院的小朋友天天都在小河裏玩，他們怎麽沒事啊，我．”
劉清絹不等小建軍說完，一把拉過她的胳膊，另一隻手照著她的屁股蛋子就是兩巴掌：“我說什麽你也有話回是吧？．”
挨了媽媽兩巴掌的小建軍放聲大哭起來。
劉清絹聽著女兒狼嚎似的哭聲，眉頭皺了起來，她順勢一推，小建軍一個屁股蹲子坐在了地上，哭聲更加地淒厲了起來。
劉清絹大聲地讓小建軍閉嘴，她真是被這個不服管教的女兒氣壞了。看到小建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劉清絹來到坐在地上的小建軍麵前，伸出手去，在小建軍的大腿上擰了一把，嘴裏還說著：“你就不能小點聲哭嗎？家裏沒死人呢，我讓你再嚎．”說著，又擰了小建軍的大腿幾把，這才氣哼哼地向廚房走去：“哼，這死丫頭，成心是想把我吵瘋”
吃了重痛的小建軍，躺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慘嚎大叫，她一連聲地叫著“爸爸，回來打死媽媽！”．“爸爸，快來救救我啊”．
幾天後，爸爸徐錚回來了，他拿出家裏的鑰匙打開家門，小建軍一個猛子紮到了爸爸的懷裏放聲嚎哭了起來。
徐錚連忙彎下腰，把小建軍抱了起來，柔聲問道：“乖啊，怎麽啦，爸爸這不是回來了嗎？是不是你媽媽又打你啦？”
小建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爸爸．快救救我啊．媽媽打死我啦你把媽媽打死吧．換一個媽媽吧”
爸爸好一通子哄啊，小建軍終於止住了哭嚎。她撩起褲腿子，讓爸爸看她大腿上的青紫。
爸爸低頭一看：寶貝女兒的大腿上布滿了一塊塊地青紫，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嘴裏一個勁地念叨：“我那天啊，你媽媽也忒狠了吧，哪能把你擰成這樣呢？建軍啊，是不是你又搗蛋啦？”
小建軍摟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臉貼近爸爸的耳朵說道：“沒有啊，我就是下河學遊泳呢”
爸爸一聽這話，就知道老婆為啥打孩子了，他抱著小建軍問道：“你不是要上學的嘛，下河很危險的呢，聽話啊，以後不要去了。”
小建軍嘴巴一撅說道：“學校讓媽媽把我領回來了，他們說我上課不好好聽講。”
媽媽劉清絹下班回了家，她向徐錚抱怨著：“．你不知道啊，小學校的校長跟我說，你家的丫頭太小了，還是回去上幼兒園吧，建軍上課的時候不好好聽課，老是打斷老師還有啊，托兒所不想讓她回去，你看看抽個空去找找他們所長．你那寶貝丫頭象個野人，沒事就到後麵的小河裏學啥遊泳，還順著河邊去了旁邊的醫院．萬一上遊開閘放了水”
徐建軍哪也沒去，幼兒園的所長婉轉地跟徐副司令員表達了她的意思：大班沒有空床位，建議他把徐建軍送到很遠的軍區“全托”幼兒園。
最後，爸爸徐錚一想：這孩子去軍區“全托”幼兒園不是不行，隻是，“全托”的幼兒園的孩子，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他的心裏有些不舍得：反正明年就可以送女兒去軍區小學上學了，不就是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嘛，讓她再自由一陣子吧。
小建軍真的象媽媽說的那樣，成了個野人：她自已動手做了個撈魚的小網子，有事沒事的就會翻牆去大院後麵的小河裏撈魚。有時她會跟著旁邊醫院那邊的孩子去楊桃林裏偷果子吃，也會帶著他們來司令部大院這邊的果林裏。
為這，媽媽劉清絹沒少打小建軍，也把她鎖在二樓的房間裏，不準出門。小建軍經不住外麵小夥伴們的叫喊，打開窗子，坐在了窗台上。
小建軍坐在窗台上，看著下麵站著的幾個小夥伴，又看了看離自已家不遠的一棵大樹伸過來的樹枝子，試著站在窗台上伸出手去準備撈著不遠處的樹枝。
這一幕讓一個路過的人看到了，他大聲地叫喊起來，意思是讓小建軍千萬別跳下來。
誰知他這一大嗓門，把站在二樓窗台上的小建軍嚇了一跳，身子一晃，往一樓地麵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