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勤工儉學

第十一節 勤工儉學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徐建軍升上了初中。哥哥徐四野的同學於紅幫她聯係了校宣傳隊的老師,這會兒正帶著她在校宣傳隊的活動室裏,聽學校管宣傳的胡老師問話呢。

胡老師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於紅,問徐建軍道:“小同學,你說說都會些什麽,在小學的時候是宣傳隊的隊員嗎?”

徐建軍也看了一眼於紅,小心地對胡老師說:“噢,胡老師,我什麽也沒學過,也不是小學宣傳隊的,但是我可以學啊,”她看胡老師沒有打斷自已話的意思,膽子壯了起來,繼續說道:“我喜歡跳舞、唱歌,還有小提琴。”

胡老師聽到徐建軍這麽回答,心裏說:於紅一定是看這小姑娘長得漂亮,才讓她來找我的吧,既然人家喜歡聲樂,我為何不給她這個機會呢?要知道,現在宣傳隊裏正缺人材,我總不好挨個班級地去招人吧?

想到這裏,胡老師微笑地向徐建軍說道:“你先跳一段舞蹈,再唱一支歌,我看一下,然後咱們再定你適合什麽樣的.”

徐建軍又看了一眼於紅,心裏說:臨來這裏之前,於紅姐姐沒說老師要看我跳舞和唱歌的啊,我哪會跳啥舞啊,唱歌嘛,倒是會幾支的。

想到這,徐建軍說道:“胡老師,我不會跳舞,能不能唱支歌?”

說完這話,她看胡老師點了下頭,自已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唱了起來:.血染我們的心靈千百次抗爭,風雪饑寒,千萬裏戰場為了社會幸福,為了民族生存.同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同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同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

這隻歌是她聽爸爸唱的最多的一首歌了,所以唱起來很流利,自認為感覺良好。

胡老師認真地聽著徐建軍的大聲高唱,心裏長歎了一口氣:這丫頭的歌詞兒記得挺清楚的,隻是.

等徐建軍唱完了歌,停下來等胡老師的評價,就聽胡老師說道:“你歌兒唱的還不錯,隻是你已經開始變聲了,而且,在變聲的時候,沒有進行過係統的指導,這樣一來,造成了你的音域太窄。這樣,你先進宣傳隊學拉小提琴吧,早上早點來學校參加訓練。”

其實,按照胡老師的選人標準,徐建軍是沒有可能進入中學校宣傳隊的,從這一點來說,胡老師是看在於紅的麵子上,回上徐建軍的長相漂亮,基於這兩點才勉強把她收了下來,以期她能夠把小提琴拉好,也不枉費自已的一片心。

徐建軍天生就不是幹音樂的料子,初高中一共要上四年,她在校宣傳隊裏待了三年多。除了唱起歌來不會跑掉以外,她是啥也沒學會。就連拉個小提琴,也是慘不忍睹:連一支完整的曲子都拉不好。校宣傳隊的胡老師,幾次下了決心要把徐建軍勸退回家,卻又幾次沒好意思張開嘴:她還得給於紅個麵子。

說起於紅,胡老師那是滿意得很:人家不光歌兒唱得好,還會跳舞。在校宣傳隊裏可是根頂梁柱子。

原本胡老師是想等徐建軍自已說要退出宣傳隊的。但是,這丫頭好象腦子裏根本就沒這根弦子,每天依舊是早早地就來到宣傳隊,跟著大夥兒一起練習聲樂。

徐建軍在校宣傳隊裏待了三年,她從沒有參加過一次演出。班主任可不知道這些情況,還感到自個兒班裏有一個學生在宣傳裏臉上很有光呢。班主任讓徐建軍當上了個宣傳委員,把她美得不行。

自從升上了中學後,每一個學期,學校都會安排學生去附近的工廠“勤工儉學”。

徐建軍的班級的“勤工儉學”被別分配在了校辦工廠。

校辦工廠位於學校的西南角上,有一個大院子,裏麵幾排小平房,主要是接一些外加工的小活兒。

徐建軍和幾個女同學分在了磨光班,就是把電鍍好了的小鐵件打磨拋光。

她在校辦工廠上班的第一天,就把在自個兒工序裏加工的小鐵件偷回了家,她也是看著其他同學往口袋裏裝,才跟著一起拿的。

這些錚明瓦亮的小鐵件圓圓的,看著就讓人喜歡。

學生們這邊往自個兒家裏搗騰著外加工的小件,學校小工廠那邊可就湊不夠數了。小工廠的負責人不幹了,他找到學校領導,說啥也不再用學生去他那裏“勤工儉學”,說是這麽幹下去,指不定以後再也沒人找他們外加工鐵件了。

徐建軍的班主任被校領導叫去訓了話,回來後,她把在校辦工廠裏“勤工儉學”的學生們叫到一起開了個會:“.你們真是給我丟臉,那鐵件子不當吃不當用的,為何非要往家裏偷?這下好啦,咱們班算是在全校出了名,過去還沒聽說過哪個班在校辦工廠‘勤工儉學’的時候出這種事呢從明天起,你們.去學校食堂幹活,我倒要看你們怎麽把饅頭偷回家?”

這饅頭的確是不好偷回家去了,但吃一個半個的饅頭,還是被允許的。

徐建軍自打去了校食堂“勤工儉學”後,這中午飯就沒吃過自已的一張飯票。校辦食堂原本是不管在這裏“儉學”的學生們吃飯的。隻是,食堂的大師傅,看到孩子們累了一上午了,破例允許每人吃二個饅頭一塊鹹菜,而且不允許吃純白麵饅頭的,要吃就吃黑雜麵的,象是窩窩頭一樣的饅頭。

就這樣,同學們卻吃的不亦樂乎。這種饅頭要是放在自家裏,大家還真不喜歡吃呢,好在是大家很喜歡吃自已的“勞動果實”,就是那又幹又黑的鹹菜疙瘩,吃起來也是津津有味,看的一邊站著的食堂大師傅真搖頭,嘴裏還不住地說念著:“這些孩子們啊,都是不吃好糧食的,好象在家裏沒吃過一頓飽飯似的。”

這個學期快樂的“勤工儉學”很快就結束了,同學們回到了課堂上,學習起來更是少心沒肺,一到考試的時候,徐建軍都會去抄同學的試卷,大家都很喜歡不上課的日子。

有一天,徐建軍放學回了家,看到家門口停著輛黑色的轎車,這車不是幹休所裏的那輛轎車。她推開家門,就看到有幾個當兵的正坐在自家的椅子上,爸爸正跟他們不知說著什麽,好象很高興的樣子。

跟爸爸打了聲招呼,又衝幾個當兵的人叫了幾聲“叔叔”,徐建軍就上了樓,回自已的房間做作業,直到窗外的天黑了下來,她才向樓下走去,準備吃晚飯。

爸爸和兩個哥哥都已經在餐廳裏坐好了,看到徐建軍進了屋,爸爸向她說道:“作業做完啦?去洗手準備吃飯吧,今天的飯菜換了口味嘍。”

徐建軍走進了廚房,看到裏麵多了個中年的軍人,正在爐灶前和原先自家的那兩個戰士忙活著,她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不由地往下咽了一下口水,心裏想:難怪剛才爸爸說換了口味呢,原來是換了新人做飯了啊,嘿嘿,今天我得多吃幾口飯。

洗好了手,徐建軍走回餐廳坐在自已的座位上,就聽哥哥徐四野對她說道:“毛頭,你屋子裏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今天人家幫你打掃衛生,收拾出了一大堆的破爛。”

徐建軍一聽哥哥這麽說,小臉兒一沉,嘴裏哼了一聲說道:“誰讓你們幫我收拾屋子的,我都說過了,我的屋子不用打掃,那些東西放哪兒啦,你們要是給我賣了廢品,看我怎麽鬧騰,哼。”

徐小虎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毛頭,你的東西誰敢給你丟啊,給你找了個箱子都在倉庫裏放著呢,嗬嗬,我就聽說校辦工廠招了賊呢,原來都跑我們家來啦,”

徐建軍聽徐小虎這麽埋汰自已,她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扭過頭來問爸爸:“爸爸,咱家怎麽又來了個做飯的啊?是不是他們怕你吃不慣那兩個當兵做的飯,怕你生氣吧。”

徐錚聽女兒這麽問,他笑了起來說道:“嗬嗬,爸爸官複原職嘍,過幾天就去軍區報到。”

徐建軍聽爸爸這麽一說,大笑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叫道:“哇哈哈,我就說爸爸最厲害了吧,爸爸.”她跑到爸爸麵前,一下子撲到了爸爸的懷裏大聲地笑著說:“爸爸,那我們要搬家嗎?哈哈,我要兩間房子,還要新的家具”

在這個家裏,隻有徐建軍可以大聲地叫鬧和大笑,徐錚對自已的寶貝女兒寵慣得很,這大概跟媽媽劉青娟有關。

媽媽不喜歡女兒的脾氣性格,最討厭她有事沒事的胡叫亂喊,要上徐建軍做錯了點事,媽媽就會使勁地訓斥她。現在徐建軍的個子快趕上媽媽高了,劉青娟總不好再去打女兒一頓,這日常的挨一頓訓斥,還是常有的。

基於這一點,爸爸徐錚多次跟老婆劉青娟爭論:建軍還是個孩子,她的性格屬於外向型的,大聲的笑叫也是很正常的表現嘛,不用把孩子管得這麽嚴。

媽媽對女兒不好,做爸爸的再跟著媽媽學,那還讓孩子活嗎?

徐錚將軍多次向中央軍委寫申訴材料,擺明了自已根本不是“**集團”的成員。對於當初讓徐錚退養的決定內幕,軍委的一些老同誌也提出過不同的意見。經過了嚴格的審查,中央軍委決定重新起用徐錚,依徐錚將軍的請求,他不再回gz空軍任職,而是留在了jn軍區空軍任副司令。徐錚的理由就是:sd是我的老家,用不了幾年我就要正式退休了,省得以後再折騰回老家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