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88她的潛意識讓他心生歡喜
悲喜城88 她的潛意識讓他心生歡喜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江嶼心這低頭莞爾輕笑,雖稱不上傾國傾城,卻也足以讓坐在車內的唐時遇恍了神。
自從重逢後,唐時遇從未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笑好像隻存在封存的記憶裏。
即便是午夜夢回,也是難得夢一回。
江嶼心是目送陸希城上車離開後,這才轉身進去。
唐時遇坐在車上點了根煙,車燈沒有打開,車窗外淡淡的燈光透進來,煙霧若隱若現。空著的那隻手握著她的手機,指尖在手機後殼上輕輕婆娑,眉頭緊鎖,遲遲沒有下車。
一根煙燼,他推開車門,走到信箱前,將手機放進了對應她家門牌號的信箱裏。
上車,驅車離開,做這些的時候,他並未抬頭看,所以沒有察覺到亮起燈光的那一戶,窗戶邊有一抹淡淡的淺影。
……………
江嶼心隔天要去公司拿一些資料,順便和黎桐說一聲,她想去度假村住幾天,接近初年,爭取多一點時間的相處。
黎桐自然是允她的,談完正事,免不了要說點八卦,比如今天的八卦頭條——陸太子爺與未婚妻花園散步,甜蜜牽手破緋聞。
昨晚陸希城留在江家用晚餐,江進與許清都回來了,對待陸希城很是客氣,陸希城平日裏看似不正經卻真的很能討長輩的歡心,江家的餐桌上極少會這般熱鬧,有過笑聲了。
飯後時間尚早,江進和許清習慣性會去散步,讓江嶼心也陪陸希城散步消消食,他們去了後花園。
當時天色昏暗,江嶼心又心不在焉,沒注意到腳下的階梯,差點摔在地上,是陸希城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將她護在懷中,待她站穩後立刻與陸希城保持好距離。
沒想到就那樣一個瞬間的畫麵會被遠處的記者捕捉到,還把照片刊登出來了。
黎桐放下八卦雜誌,瞧著她:“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這是刻意排得一出戲。”
至於排戲的人是誰,不用黎桐細說。
江嶼心怎麽可能會看不穿這兩天的娛樂新聞,先是陸希城和時煙的緋聞,再是她和陸希城牽手破傳聞;以陸家今時今日在青海城的身份地位,若不是有陸家的人點頭允許,誰敢爆陸希城的醜聞,至於是誰點的頭,淺而易見。
她不知道陸希城為何要精心安排這些新聞,為陸家炒作也好,為了其他目的也罷,目前還沒有影響到她,她是不會深究陸希城此舉的真正目的。
她起身道:“黎桐,謝謝你。”不管如何,她知道黎桐說這些都隻出於一個目的:關心自己。
黎桐嫌棄她的笑笑,“認識這麽多年,別和我說謝謝,矯情。安心的去和你的初年度假,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江嶼心點頭,拿著資料離開了黎桐的辦公室。
…………
江嶼心不知道初年會在度假村過多久,收拾的行禮頗為簡單:三套換洗的衣物,部分護膚品,一部手提,幾本專業書。
因為車子送去4s店還沒取回來,她打電話叫車,差不多時間拖著24寸黃色行李箱下樓。
出租車還沒來,一輛黑色悍馬倒是來了,停在她麵前,下車的是唐時遇,看到她身旁的箱子,挑眉:“就這麽點東西?”
“你怎麽來了?”昨晚他寧願把手機放進信箱也不願意上樓,不是不願意見到自己嗎?
唐時遇沒有回答她,主動的接過她的行李箱,江嶼心又開口:“我叫了車。”
“退掉。”他將她的箱子放在後備箱裏了,裏麵已經放置了兩個箱子。
江嶼心剛想說話,車後座的車窗忽然降下,一顆小腦袋探出來,拚命的往唐時遇身上瞧,“爸爸,能不能快點,我暈的想吐。”
唐時遇關上後備車廂,頭也沒抬道:“你書包裏有垃圾袋!”
初年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看了眼江嶼心揮揮手算是打招呼,然後升了車窗。
看到初年,江嶼心的眼睛一亮,完全把叫車這件事拋之腦後。不等唐時遇叫她上車,很自然的去拉開車後門。
拉開才發現初年身旁還放一隻小行李箱把座位占據,沒有地方給她坐了。
唐時遇知道自己說再多都不如初年露一露臉,所以把兒子帶過來是正確的,就是委屈兒子還要在路上暈一個小時。
他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
“坐前麵,免得我半路忍不住嘔吐,弄髒你的衣服。”初年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對她說。
隻能這樣了。
江嶼心上車係好安全帶,唐時遇發動引擎時,聽到她問:“怎麽沒給初年吃暈車藥?”
“怕對他身體不好。”唐時遇不主張讓孩子亂吃藥。
江嶼心想著也是,是藥三分毒,孩子的身體很脆弱,需要細心嗬護,在這一點上唐時遇毋容置疑的做的很好。
她從包裏拿出一顆話梅,撕開包裝後轉身遞給初年,又拿了一個沒剝皮的桔子遞給他。
初年把桔子放在鼻子下,話梅含在嘴巴裏,感覺沒來之前那麽難受,好奇的問道:“你也暈車嗎?”
江嶼心搖頭,她很小時會輕微的暈車,後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那你為什麽要一直帶著話梅和桔子?”爸爸明知道他暈車,非要他坐車就算了,還忘記給他買話梅桔子這些可以緩解他暈車的東西。
“因為你暈車啊!”江嶼心回答的很自然,為自己孩子防範於未然,是每一位母親的本能。
初年怔了下,眨巴眨巴眼睛,用桔子整個擋住自己的鼻子和眼睛,似乎是不好意思看她。
江嶼心看到他似乎害羞的樣子,忍不住露出清淺的笑容。
…………
車子開到度假村,有服務員幫忙將行李先送進房間,他們還要在前台做一個身份信息登記。
江嶼心先登記完,收好身份證,因為還想和初年多呆一會,就沒著急先走,陪著初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休息一會。
唐時遇拿出自己的身份登記,突然身後衝上來一股力量,清脆富有活力的聲音大的幾乎要炸聾他耳朵,“唐時遇!”
這一聲叫的不遠處的江嶼心和初年也不禁望過來。
他轉身看到穿著緊包翹臀的熱褲,上身白色小吊帶的陸晨曦,頭發盤起來露出精致的五官,眼睛裏的光閃呀閃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陸晨曦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高興的不得了,親密的抱住他的手臂:“唐時遇,能在這裏遇到你,說明我們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我好想你啊……”
唐時遇眉頭一蹙,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沉聲道:“這樣的緣分不要也罷。”
陸晨曦像是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疏離,再次挽住他的手臂,“你別這樣嘛,我知道這些天沒去找你是我不對,都怪我哥!自從他回國後就派人把我看死死的,我是真的溜不出來!”
“……”
唐時遇覺得自己和現在的小孩子完全沒辦法正常溝通。
再次拂開她的手,陰沉著臉:“陸小姐,請自重。如果你不想因為骨折進醫院的話。”
對於陸晨曦這樣的小姑娘,語言溝通不了,就隻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他可不想讓兒子親眼看到自己和小姑娘糾纏不清。
陸晨曦以為他是在嚇唬自己,伸手想要再抱住他的手腕,抬頭迎上他愈發陰翳的眼神,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後脊骨滲出絲絲的涼意。
在他漆黑的瞳仁裏看到一抹駭人的陰森,不像是在嚇唬她的,僵硬在半空的手臂訕訕的收回,低頭嘟囔:“不給抱就不給抱嘛,凶什麽凶……”
這時服務員將身份證還給唐時遇,手續已經辦好,服務員領著他們去房間。
唐時遇拿著房卡走向初年,“走吧。”
陸晨曦看到江嶼心,眼睛一亮,露出燦爛的笑容:“咦……嫂子,你怎麽也在這裏?”
“工作。”江嶼心的回答不算是說謊,半真半假罷了。
“對噢!你和唐時遇之前就有合作。”陸晨曦被陸家保護的很好,雖然性格有點小驕縱,好在本性單純天真,別人說什麽,她都不會懷疑,“我是放假了和同學一起來度假的!之前叫我哥一起來,他說忙。現在要是知道你在這裏,一定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哈哈……”
“晨曦——”江嶼心打斷她的話,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人,“你的同學叫你!”
陸晨曦回頭看了一眼,揮手表示一會就來,看了眼唐時遇再看看初年,最後對江嶼心說:“嫂子,我有空去找你玩好不好?”
麵對她澄淨的瞳孔,江嶼心不忍拒絕,點頭同意了。
陸晨曦笑著說拜拜,轉身跑向自己同學那邊。
“走吧。”唐時遇牽著初年的手率先走在前麵,俊朗的容顏出奇的平靜,難辨喜怒。
去度假屋還有十分鍾的觀光車的路程,江嶼心與唐時遇的房間是一區的,同乘一輛觀光車,初年坐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初年休息了會,沒下車時那麽頭暈了,歪著腦袋看唐時遇問:“爸爸,你不會真喜歡那個腦殘吧?”
唐時遇還沒說話,江嶼心卻皺起眉頭:“初年!”她不喜歡初年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不是因為陸晨曦是希城的妹妹,而是初年丟了自己的教養,怎麽說晨曦都比他大。
初年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礙於要麵子撇嘴,不道歉。
江嶼心和唐時遇都沒再說話,各自沉默。
…………
江嶼心和唐時遇的住房是對麵對門,他帶著初年進去了。
江嶼心進房間打開行李,將衣服掛在衣櫃上,簡單的收拾下,開手提看了下公司的郵箱裏,沒有特別的事。
關掉手提,眼角的餘光掃到桌子上放置的袋子。
今天天沒亮管家就送來幾瓶她親手做的酸梅湯,夏天解暑止渴的好東西。
猶豫了下,江嶼心從袋子裏拿出兩瓶走出房門,想送給初年喝。
站在對麵的門前,白希纖細的手指微微蜷曲想要敲門時又頓住了,咬唇有些遲疑,因為不知道初年喜歡不喜歡喝。
算了——
江嶼心轉身要回去,走了兩步又想,不問問看就永遠不會知道初年喜不喜歡。自己來這裏最大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了解初年的一切嗎?
轉身又要去敲門時,手指還沒有落在門板上,門突然開了。
唐時遇沒想到她會站在門口,眼底的意外轉瞬即逝。
“自製的酸梅湯,不知道初年喜不喜歡?”江嶼心拿了一瓶先遞給了他。
唐時遇接過,側過身讓她進來,“初年在洗澡,一會就出來。”
意思就是他喜歡喝。
江嶼心走進他們的房間,與自己的那間差不多,剛將酸梅湯放在桌子上,浴室的門開了。
初年換了衣服,頭上包了毛巾,避免水珠濕衣服,“爸爸,給我擦頭發。”
“自己擦。”唐時遇喝了一口酸梅湯,酸甜冰涼,還算不錯。
初年一臉的失望,懨懨無神道:“我頭暈,惡心想吐。”再早熟的孩子,在自己的親人麵前還是會有孩子的天真和想要撒嬌。
“馬桶就在你身後!”
“……”
初年無奈的歎氣,這是什麽爸爸啊!
江嶼心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勾起唇角,清淺的笑容由心彌散,“來,我幫你擦。”
招手讓初年過來,又拿了酸梅湯,示意他要不要喝!
初年沒猶豫太久,走到她身邊坐下,接過酸梅湯喝了兩口,感覺不錯,就慢慢的喝起來。
江嶼心拿下他頭上的毛巾,雙手拿著輕輕的擦拭他頭發上的水珠,這是她第一次為初年擦頭發。
心裏有一種暖暖的感動。
唐時遇瞧了一眼,皺眉:“你不要*壞他,這些小事他自己能做!”
對於初年疼愛是疼愛,但絕不溺愛,能培養他獨立的事,唐時遇是不會插手幫他的。
江嶼心不以為然,聲音平靜道:“擦一個頭發就能把初年*壞,他是不是也太好*了?或者是你太不*他?”
唐時遇哼了聲,丟了句:“慈母多敗兒。”
江嶼心瞥他一眼,不予理會,專心的為初年擦頭發。
初年喝著酸梅湯聽著他們的對話,忽而覺得這畫麵就好像別人家爸爸媽媽會為孩子拌嘴,是一種另類的溫馨,也是他渴望已久的畫麵。
他突然抬頭看向江嶼心。
“你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這句話初年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看到江嶼心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想到剛剛在前台碰到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叫她嫂子,也就是她未來老公的妹妹……
明亮的眼睛忽然間就暗了。
江嶼心見他抬頭看自己很久都沒說話,不禁問:“我弄痛你了?”
初年搖頭,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啜著酸梅湯,心裏歎氣,自己永遠不可能會像別人那樣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吧。
江嶼心不了解初年,所以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唐時遇不一樣,初年是他一手養大的,隻要初年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初年心裏在想什麽。
剛剛初年看著她手上的婚戒失神!
“我叫了餐點,一會送上來。你陪初年吃點,幫我看他一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唐時遇起身將喝一半的酸梅湯放進了冰箱,轉身對她說。
江嶼心欣然點頭,或說是求之不得!
“你要睡午覺,我傍晚回來陪你。”這次他是對初年說的。
“哦。”初年回答的很敷衍。
唐時遇拿著車鑰匙走了,沒一會服務員將餐點送進房間,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江嶼心和初年吃的都不多。
初年換了睡衣躺在*上,江嶼心端了一杯溫水進來放在*頭櫃上,“要聽故事嗎?”
“沒這個習慣。”初年回答完,看站在*邊的她,想了想,身子往旁邊挪,拍怕空出的位置,“爸爸會陪著我,直到我睡著。”
江嶼心有些受*若驚,躺在他的身邊,房間裏的冷氣開的很足,她側身拉過薄被搭在他的肚子上,以防感冒。
“睡吧。”
“恩。”初年閉上了眼睛。
江嶼心就一直側身看著他,直到他完全睡著了。
初年的睫毛很長天生的卷翹,濃密清晰的一根根能數清楚,皮膚白嫩潤滑,睡著的模樣毫不設防,宛如天使。
江嶼心眉眸間不禁染上溫柔與笑意,輕輕的湊過去親了他的額頭一下,躺在他的身旁看著看著,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
唐時遇回來的時候是3:11分,在客廳沒看到江嶼心以為她回自己的房間了。
他走到初年的房間不期然的看到這樣一幅美好畫麵。
初年睡的很沉,小腿搭在了旁邊的人大腿上,他的手被人握著;再看旁邊的人睡著後頭發微亂,半遮臉頰,一隻手握住初年的手,另外一隻手壓在搭在初年肚子上的薄被,似乎是在擔心初年睡著後會把薄被踢走。
一瞬間,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放緩腳步走到*邊,在她的身後還有一些位置,他側身躺下去問題不大。
冷氣太足,她的暴露出來的肌膚很是冰涼。唐時遇帶著一身火熱躺在她身邊,許是睡迷糊了,感覺到身後有熱氣湧來,江嶼心並沒有避開,相反身子更加向後靠,整個人像是要縮在他的懷中。
那晚看到她對陸希城那抹莞爾一笑而有的鬱結悶氣,因為她這毫無意識的動作,在瞬間彌散,唐時遇喜歡極了,哪裏還有會氣呢!
長臂伸長,不僅能摟著她也摟著初年,他低頭,溫熱的唇瓣在她的額角貼了幾秒後,額頭貼著她的頭發,閉上了眼睛,嘴角泛起的笑意如沐春風。
窗外烈日炎炎,燥熱的知了的叫聲一聲比一聲無力,最後靜然無聲了。
室內絲絲涼爽,寂靜安寧,*上躺著的三個人,許是都進入了夢裏,做了一個美夢。
因為每個人的嘴角都有著似有若無的淺笑,宛如一幅賞心悅目的潑墨畫,令看的人也不禁心頭溫熱。
……………
江嶼心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醒來的時候在身邊沒看到初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剛想要起身時才發現不對勁……
側過頭迎上的是一雙漆黑,觸目生輝的眼眸,喉頭莫名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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