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86愛恨這一生落得一個人
悲喜城86愛恨這一生,落得一個人
“沒有人,可能是你聽錯了。”兩個人背對著盆景而站,看了一會,沒發現人。
“可能吧。”
兩個人沒看到什麽東西以為是聽錯了,很快就離開了。
盆栽後的江嶼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侵濕了。
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已經很多年不再有,上一次這樣的緊張還是2005年自己被江進鎖在母親的書房,江進囚禁她,不讓她去見唐時遇。
半夜唐時遇帶著顧長濬和黎桐過來找她,也不知道顧長濬哪裏弄來的長梯子,高度可以到窗口下麵。
唐時遇爬到梯子的頂端,仰頭望著趴在窗台上看得膽戰心驚的江嶼心,問她:“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江嶼心凝視他,認真的問:“你想好了,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恩。”他點頭承諾。
江嶼心又問:“永遠不分開?”
“不分開。”年少氣盛的唐時遇就這樣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承諾。
江嶼心眼底慢慢的沁出水霧,其實她有輕微恐高症,但還是將自己的手遞給了唐時遇,做了這輩子最瘋狂最大膽的決定——私奔。
唐時遇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接到梯子上,護在懷中,小心翼翼的往下退。
竹梯有些軟,承載不起兩個人的重量,突然的從中間斷裂,就如同他們的愛情突然分崩離析,支離破碎。
那晚江嶼心毫發無損,倒是唐時遇因為摔下來時把江嶼心抱在懷中,摔的左腿脫臼,休養許久。
……………
唐時遇低頭看到她緊張的模樣,忍俊不禁:“膽小鬼。”
這種程度就嚇成這樣,還敢大言不慚的要他做她的*!
江嶼心回過神來,掠眸看向他,眼睛裏的迷離早已被清冽替代,臉色一沉,猛地推了下他,立刻穿過盆栽離開。
唐時遇身子往後退撞到盆栽,差點把盆栽撞倒了。
走出來,她的背影剛好消失在拐彎處,劍眉漸漸擰起,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
唐時遇沒一會回包廂,江嶼心神色沉靜如故的坐在位置上,一切如常。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散場時黎桐喝的少,不願意麻煩別人送,自己開車和顧長濬回去。
江嶼心打算送葉初,被葉初婉拒,她可以自己打車回酒店。
“我送你。”顧知深突然開口,讓幾個人都有些意外。
葉初神色漠然,語氣冷淡:“不必了。”
顧知深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態度,絲毫不惱道:“晚上女性獨自在外很危險。”
“你更危險。”葉初冷笑道。
顧知深皺眉,剛好有空車停下,他直接抓住葉初的手腕,另一隻手開門,不顧葉初的意願,強行的將葉初塞進了出租車內。
上車前對江嶼心說:“放心,我保證把你的律師安全送回酒店。”
他這樣說,江嶼心更不放心,想要跟上車,唐時遇拉住她,低聲道:“知深是律師。”
顧知深是律師,葉初也是律師,他們又都是成年人,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江嶼心有些遲疑時,出租車已經開走了,現在隻剩下她和唐時遇了。
她看都沒看唐時遇,無視掉這個人往自己的車邊走,剛上車,安全帶都還沒係,副駕駛的門被人打開了。
“下車。”江嶼心側頭看向他。
唐時遇恍若未聞,不但不下車,還把安全帶扣上了,迎上她寒冽的眸光,抿唇道:“我沒騎車,送我。*應該想盡辦法撈金主的好處!”
江嶼心:“……”
縱使不願意,可被自己的話堵住,江嶼心也隻能發動引擎,送他一程。
權當順路,對,就是順路!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車廂裏靜謐如死。
唐時遇覺得悶,開了車窗,又開了音樂,電台裏傳來男人悲涼的嗓音,劍眉一皺伸手又將音樂關了。
江嶼心的眼神一直看著前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他剛聽到音樂時的微妙變化,見他把音樂關了,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伸手把音樂打開。
——心寒若孤城,融不進笑聲,執手承諾的永恒,何時才能完整。
唐時遇劍眉緊皺,瞧了她淡泊的側顏,又把音樂關了。
江嶼心在他收回手後,再次把音樂開了。
唐時遇第三次關掉。
江嶼心第三次打開。
唐時遇第四次要去關,江嶼心一急,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指尖剛觸及到他的肌膚,溫熱的大掌一個反轉,緊緊握住她的手,任憑她怎麽都抽不出來。
她側頭看向他,他正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容納無盡的浩瀚蒼穹,也能把一個人的靈魂吸走。
車廂裏清淺的呼吸交替,男人悲傷的聲音和哀涼的旋律久揚不止,聽得人肝腸寸斷。
——愛恨這一生,落得一個人,空等。
——海誓山盟,淪為一種,緣分。
“小心!”就在江嶼心與他對視失神時,唐時遇突然一聲低喝,她回過神,對麵綠燈已變成紅燈,左邊路口一輛貨車直直的衝過來。
一瞬間,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口,想要打方向盤,可雙手好像已經不停自己的使喚,已經來不及了……
有人反應的速度比她快,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的懷中護,另外一隻手抓住方向盤毫不猶豫將方向盤拚命往左邊打。
車子方向急轉,輪胎與地麵急速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電光火石間,唐時遇沉聲道:“踩刹車。”
江嶼心已經徹底慌了,眼前根本什麽都看不見,聽到他的話,本能的去踩住刹車。
車子撞向路邊的垃圾桶,“嘭”的一聲後,刹車也被踩到底了,車子驟然停住,兩個人的身子都受不住慣力往前撞了下。
繞是再鎮定冷靜的唐時遇,此刻額頭都不由的滑下一顆豆大的汗珠,長鬆了一口氣。
江嶼心被他護在懷中的身子一直緊繃著,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唐時遇放開她,低聲道:“沒事了。”
江嶼心行動緩慢的抬頭看向麵前,沒有撞到人,沒撞到護欄,隻是垃圾桶被撞飛了好幾米,垃圾散落出來,弄的滿地都是。
她屏住的那一口氣猛然的鬆了。
麵對危險與生死,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呢!
唐時遇解開安全帶,下車去檢查了下,垃圾桶算是毀了,保險杠撞壞了,好在人沒事。
他在檢查的時候,江嶼心就一直坐在位置上,看著車前燈的光打在他的俊顏上,垂在身子的雙手暗暗收緊成拳。
開車的人都有一種本能,就是在危險的時候,方向盤會往能保護自己的方向打,剛剛如果唐時遇坐在駕駛的位置,他拚命的把方向盤往左邊打,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那樣最先撞上的是副駕駛的位置,也是最危險的位置。
可是剛剛他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應該把方向盤往右邊打,這樣最先被撞到的會是駕駛位,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人就會安全很多。
為什麽?
為什麽他偏偏打的是反方向?
江嶼心的後背被冷汗濕透,整個人癱軟的靠在椅背上,眼簾慢慢的往下垂,他的身影模糊在昏暗的燈光之中。
一時間心裏千頭百緒,剪不斷理還不亂。
想不通,她有很多很多事全都想不通。
唐時遇折身回來,沒有上車,站在駕駛門外,拉開車門,傾身看到她閉著眼睛,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麽,眼底有什麽迅速的劃過。
“損壞了一個垃圾桶,沒多大的問題。”聲音頓了,再起時帶著些許的關心,“你還可以嗎?”
剛剛身子往前撞時,他將她護住了,所以她應該沒磕碰到,唐時遇有這個信心,就怕她是嚇壞了。
江嶼心暗暗深呼吸,沒有睜開眼睛的回答,“給我一點時間。”她以為唐時遇是在試探自己還能不能送她回家。
唐時遇直接拔掉了車鑰匙,解開她的安全帶,“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