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79死在她身上也甘之如飴
悲喜城79死在她身上,也甘之如飴
2008年由陸江兩家掌權者定下陸希城和江嶼心的婚約,當時陸國彰攜陸希城,江進帶江嶼心四個人在美國簡單的吃了一頓飯,之後由兩家集團的公關部對外發表訂婚聲明。
從那以後,江嶼心的身上除了“江家繼承人”又多了一個標簽:陸希城的未婚妻。
陸希城的未婚妻,這個標簽其實並不是江嶼心獨有,在更早之前這個標簽在另外一個女孩身上沿用多年,她叫:時煙。
時煙,時家小女,因為陸、時兩家長輩交好,她亦是陸希城的青梅竹馬,更是在三歲時就被定為陸希城未來的妻子。
直到2003年,幾乎是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陸家對外發表解除婚約的消息,時家對外宣布時煙已去了法國留學,不久之後傳聞陸希城去了澳洲留學,陸時兩家的關係也越發的淡了。
2014年6月,時煙與陸希城故人重逢,不曾料想是在陸希城向另外一個女人求婚的現場,親眼看著他將求婚戒指戴進另外一個女人的無名指上。
不知該感歎生活的戲劇性,或感觸恍如隔世。
一塊玻璃阻隔住彼此的目光,這端時煙無言喝水,眉眸間流轉過悵然若失,而那端陸希城麵對江嶼心不算詢問的詢問,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點點頭。
江嶼心執起酒杯輕啜一口紅酒,口感微涼,酒香在舌尖縈繞,繞過牙齦溫柔的滑過咽喉。
放下酒杯的時候,她也沒由來的冷笑了聲。
時家千金....唐時遇,你還真是本性難移。
這頓晚餐注定兩個人都食之無味,倒是陸希城喝了不少酒,江嶼心喝了一杯,微醺,意識卻無比的清醒。
唐時遇和時煙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們並不知道,陸希城招來侍應結賬,被告知時小姐已經為他們買過單了。
陸希城聽後,意味不明的笑笑,並未多說什麽。
江嶼心心裏冒出一句話:時家小姐,真大方。
這句話並非是貶低或諷刺,至少易地而處,江嶼心自問做不到。
……………
陸希城喝酒不能開車,幸好他有一個萬能的特助,24小時隨傳隨到,江嶼心與他走出餐廳時,moll的白色賓利剛好停在門口。
moll慾要下車為他們開門時,陸希城擺手表示不用,他親自為江嶼心拉開車門,紳士的把手放在她的頭頂,為防她撞到車頂。
關上車門,繞到另外一邊上車,吩咐moll開車。
晚上八點多,這個城市燈火輝煌,一改白日的繁華,變成另外一種喧鬧。moll在下個路口選小道,繞了一點,勝在避開主幹道路,不會有堵車的煩惱。
江嶼心將車窗降下,拂麵而來的風透著涼意,清爽無比。車窗外的霓虹燈光一一從她清澈的眸底映過。
昏暗的車廂裏誰也沒說話,無名指端的鑽戒在黑暗中不停的閃爍,惹得陸希城不由自主的將掌心覆蓋在她手麵上。
想事情想得入神的江嶼心瞬時回過神,下意識的想把手抽回,無奈她越想抽離,陸希城握的越緊。
她側頭看向一旁的男子,昏暗中他的神色難以辨明,車窗外的光從他的輪廓上一閃即逝,隱約看到他眸底的凝重。
開車的moll似乎察覺到什麽,眸光掃了一眼後視鏡。
礙於還有人在,江嶼心不得不給他麵子,任由手指被他緊緊握在掌心,用力到似是要捏斷她的手指。
這一路於江嶼心而言,格外的漫長與難受,因為她不喜歡和異性有肢體接觸,哪怕這個異性是她的未婚夫,不久之後的丈夫。
當車子停在了公寓樓門口,moll先下了車子,先為陸希城打開車門。
陸希城沒有下車,是因為江嶼心說了一句話。
她說:“你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這句話是疑問,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此時陸希城對時煙抱有種情感。
陸希城一怔,隨即冷笑,不答反問:“有這個必要?”
“沒有嗎?”
車窗外的路燈光芒灑進來,將他的輪廓溫柔的一塌糊塗,與她清冽的眼眸對視良久,這次是真的笑了。
“有嗎?”他還是反問。
“……”
江嶼心沒有再問,知道他狡猾,沒有人可以在他嘴巴裏撬出他不想說出的話。
沒有等moll或陸希城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徑自推開車門,“我上去了。”
手指終於從他的掌心抽離,下車,不與他在同一個空間,莫名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
“小心肝。”陸希城叫住她,迅速下車,走到她麵前。
moll很識趣的先上車,關了車門。
江嶼心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陸希城站在她的麵前,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距離很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路燈下環繞著無數的飛蛾,明明受不了高溫的燈管一碰就會死,卻還是選擇飛蛾撲火,義無反顧;讓這個夜晚變得有些悵然若失。
風來了,掠起她的裙擺在輕輕擺動,聽到他低啞的嗓音響起:“如果今晚他沒有出現,你還會答應我的求婚嗎?”
眸光落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
“我答不答應很重要嗎?”江嶼心的聲音輕輕的在空氣中發酵,不等他開口,自問自答:“不過是走一個形式,結婚的日期都訂下了,由不得我說不,不是嗎!”
陸希城看著她的眼神逐漸深諳了,她在躲避他的問題。
“早點回去休息,晚安。”江嶼心說完轉身進去了。
陸希城佇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薄唇微勾出意味不明的笑,這個問題不重要嗎?
因為他發現自從自己給她戴上婚戒後,她便再也沒看過手上的婚戒,哪怕一眼都沒有。
轉身時,moll已下車,替他拉開車門。
嘴角的笑瞬間斂去,好看的桃花眸裏彌漫著駭人的陰森,“你知不知道時煙也在情緣?”
moll柔靜的神色一怔,片刻反應過來:“抱歉陸總,是我的失誤。”
陸希城犀利的眸光如同刀刃在她的身上掃了好幾遍,確認她是無心之過,緊繃的下顎弧線緩慢的鬆了,一語不發的坐進車子裏。
若是讓他知道moll有心而為,他絕不輕饒。
……………
江嶼心走到電梯口,電梯逗留在32樓,下來還需要點時間。
今晚這頓晚餐吃的她有些疲憊,手指在太陽穴的位置揉了揉,閉目小歇,並未注意到有一道黑影在靠近自己。
猝不及防的被人抓住手腕一路往外拖,跌跌撞撞的要出公寓。
江嶼心受驚的要尖叫時,抬眸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熟悉的輪廓,鼻端下的氣息也是那般的熟稔。
“唐時遇,你想做什麽?”她不想跟著他走,伸手企圖要掰開他鋼鐵般的手指,腳下卻因為抵不住他的大力,踉蹌的跟著。
唐時遇還穿著去餐廳的西裝沒有換,沒停下來,也沒說話,直到把她拖到自己的機車旁,命令道:“上車!”
“憑什……”江嶼心的話還沒說完,唐時遇直接將她抱起來扔機車上,長腿輕便一跨上車立刻發動車子。
今晚的唐時遇似乎格外的沒有耐心。
江嶼心側坐在機車前麵,還沒來得及下去,機車已經緩行,並入主道。
側坐的關係,一隻手無處可放,而另外一隻按住自己的裙擺,因為風太大,裙擺被吹翻過來,來個徹底走光。
車速越來越快,尤其是幾次從車流中間穿梭而過,車子往旁邊傾斜,她整個人好像要從車上掉去了,嚇得她也顧不得窘迫不窘迫,空著的手死命揪住了唐時遇腰間的衣服。
驚嚇之餘,腦子裏就一個念頭:即便墜車也要拉著他這個罪魁禍首一起。
……………
江嶼心並未墜車,唐時遇也不會讓她墜車,車子停穩後,他‘好心’的放她下車。
姑且稱之為“好心”,因為一路的驚險飛車,讓江嶼心受到不小的驚嚇,雙腳著地,身體本能的虛軟,幾乎站不穩。
如果不是多年來的良好教養,江嶼心會很想大罵他:瘋子。
周遭寂靜,道路兩排的路燈泛著昏沉的光,將整齊排列的一顆顆樹木展現,晚風透著清涼,卷起她的衣擺,因為驚魂未定,喘氣的胸脯高低起伏不定。
唐時遇下車,陰鷲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江嶼心很漂亮,她的美不單單隻是五官和輪廓,更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蕙質蘭心,冰雪聰穎,江家的家教更是讓她舉手投足之間盡展高貴與優雅,不刻意,不嬌作,儼然成為一種習慣。
今晚的江嶼心沒有了幹淨利落的工作裝,白嫩的長腿被裙擺遮擋,可露出精美的鎖骨與兩個小漩渦,嫵媚而性(感),兩條纖長肌膚若雪的手臂,莫名的令他想起多年前抵死*時,她就用那雙手臂緊緊擁住自己的臂膀,與他肌膚相親,平常清冽的眼眉也盡數染上情慾迷離,媚眼如絲,勾得他魂牽夢縈,恨不得當下便是死在她的身上,也甘之如飴。
無疑今晚的江嶼心美麗的過份,勾動起他沉寂多年的慾念。
江嶼心低頭調整了下自己淩亂的衣裙,自然沒察覺到他眸色裏的變化,耳畔拂來暖風和他沉冷的聲音:“杜家的事,你處理的!”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更像質問。
捏著裙擺的手僵了下,江嶼心抬頭對上他的眼眸,聲線極冷:“你早知道了。”
唐時遇沉默,亦是默認。
江嶼心冷笑了聲:“原來是為你的舊*鳴不平了。”
初年是如何知道江嶼心的身份,他們不知道,也不願意直接問初年,不想觸及到他的負麵情緒。之前江嶼心還猶豫著要不要查,可當初年因身世在學校經受流言蜚語,甚至打架受傷,她便無法繼續沉默。
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杜星語,沒有任何的證據與緣由,單憑自己的直覺。
如果一定要個理由,或許是因為杜星語看唐時遇那癡纏的眼神,看自己的眼神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厭惡與憎恨。
再者杜星語就住在那附近,她幾次去找初年與唐時遇碰麵,難保不會被她看見。
她的直覺是對的,陸希城找人調查過,杜星語喜歡唐時遇,這點杜星語在關係不錯的同事麵前沒有隱瞞過。
那天她去早餐店用早餐,無意間碰見唐時遇與江嶼心,更是聽到他們的對話,聯想之前的新聞,猜到江嶼心與初年的母子關係。她喜歡唐時遇,即便告白被拒絕,亦沒有放棄,她很害怕唐時遇因為初年的關係,而選擇江嶼心,那樣她便徹底沒有機會了。
憑著多年與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她知道沒有一個孩子能原諒自己的母親丟棄自己,跟別的男人跑了,於是心生一計。
就在江嶼心給初年送故事書離開後,她故意和同事在附近假裝聊天,說江嶼心是唐初年的親生母親,當年因為嫌棄唐時遇是又窮又沒用的痞子,生下初年後就和富二代跑國外留學了。如今留學回來,又想要回孩子,還和唐時遇打官司,如今官司輸了,唐時遇怕是要一無所有了。
杜星語就這樣輕易的戳穿江嶼心與初年的關係,也很成功的讓初年厭惡江嶼心,她不擔心初年會不相信,初年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自己會去細想江嶼心的突然出現,也會去看報紙,把所有的東西聯係起來,呈現出來的便是真相。
這些都是從陪杜星語演戲的那個女老師口中得知的,當然還有更多對江嶼心不堪入耳的言辭,陸希城是不會讓江嶼心知道的。
主謀杜星語不但失去工作,家裏的父母也雙雙下崗,甚至已經不能留在青海城工作,因為沒有人想得罪陸家,即便離開青海城,此生杜星語注定要告別她最愛的教師職業;從犯女老師也被辭退了,比杜星語幸運一些,她還能留在青海城,隻是不能在從事教師職業。
……………
對於這樣的處理,江嶼心沒有滿意,也沒有不滿意,於她而言,一切都不過是杜星語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唐時遇為杜星語抱不平的態度,令她心生惱怒,尤其是在他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杜星語所為的情況下,還無動於衷,在他心裏初年是否還不如一個杜星語?!
“她隻是初年的老師。”唐時遇削薄的唇瓣輕抿,眸底的光逐漸深邃,沒有解釋他為何質問,不是因為她嚴懲杜星語,而是她讓陸希城沾手初年的事。
初年是他的兒子,輪到陸希城什麽事?
“她配?”江嶼心的眼神裏有著金屬般的冷銳,兩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嘴角沁著沒有溫度的笑,話語微頓了下,又道:“既然這麽緊張你的老*,那便去同她生幾個,初年還給我。”
至少她會把初年放在第一位,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傷害到初年。
唐時遇擰眉,臉色愈冷,明顯剛才自己說的話,她完全沒有在聽。
江嶼心懶得與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也不指望他會好心把自己送回去,提著裙擺轉身就走。
唐時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們好好談一談。”
江嶼心被他拉住,邁不動步伐,回頭迎上他黑沉的目光,篤定與決絕閃爍著,大有她若不答應,他便不放手的架勢。
對峙良久,江嶼心提著裙擺的手鬆開了,唐時遇知道她是同意談談了,扣住她的手抽回來,步伐沿著路邊緩行。
江嶼心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並肩行走在寂靜的小道上,一時間沉默誰也沒開口說話,耳邊傳來的全是樹葉嘩啦啦的響聲。
像是從記憶裏傳來的樂章。
多年前他們也是這般夜晚散步,哪怕什麽都不說,十指緊扣,默契的對視一眼,眉眸裏盡是笑意與繾綣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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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烯湮:下一章不回憶,男女主關係有推進。幾個重要的角色也如數出場,劇情算是全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