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一定要顧全大局
045 一定要顧全大局
衛重德劍眉微微一蹙，並未發話。
衛遠山和直芝秀麵麵相對，眸中有一絲不可覺察的隱憂一閃而逝。
沈清檸點點頭，墨黑的羽睫輕顫著：“難道爸認識我媽媽？”
“嗯，算是有過幾麵之緣，她和暻然的媽媽很談得來。”衛遠山聲音有些低沉，他仔細地打量著沈清檸的輪廓，的確和蘇荷相似，那眉眼極像，遺傳了蘇荷如蓮般的美麗。
她一聽，水眸裏都是欣喜，甚至的隱隱的淚霧浮起來。看著衛家的人，似乎越發和親切近人。
“那爸媽知道我的母親和我養父沈書直之間關係如何？”沈清檸急切地想知道母親是否是破壞沈昊宇父母的第三者。
“這個我們實在是不太清楚。”趙芝秀修飾極好的蛾眉染著淡淡的輕愁，“我隻知道你母親當年已經有了未婚夫，是程國海，現在已經是財政局局長。隻是不知道後來為什麽他們又分開了。”
“程國海……”沈清檸默默地念著，這個男人有沒有可能會是她的生父呢？
“也許對於你母親的事情他會知道得比我們更多。”趙芝秀笑著轉移了話題，“今天晚上暻然和清檸就不回去了吧。”
衛暻心扯了一下趙芝秀的衣角，低聲道：“媽，這是當然。你還用問嗎？”
“我在和你哥和嫂子說話，你這樣插話很沒有禮貌。”趙芝秀溫婉地笑拍著衛暻然的手背，“你快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值班。”
“媽，時間還早呢，而且明天早上我也不上班，可是睡到中午才起床。”衛暻心抬起精靈的眸子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抱著坐在自己右邊的父親衛遠山的手臂撒嬌道，“爸，你說是不是。”
衛遠山很疼這個女兒，隻得應和她：“是，但是你媽也是為你好。你要體諒你媽的苦心知道嗎？”
“我知道。”衛暻然甜甜一笑，笑臉燦爛得像花兒綻放一樣，“爸，我很乖的。”
“真是那你沒辦法。”趙芝秀有些頭疼的搖頭，伸手食指輕點了一下衛暻心的額角。隨後他對衛暻然和沈清檸道，“暻然很久沒有回來住過了，我也上去替你們收拾一下房間。”
趙芝秀在外麵雖然是一個女強人，但在家裏她就卸下了那份強勢，回歸到普通的家庭主婦般的和藹。
說著她便起身往樓上而去，沈清檸見狀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阻攔：“媽，還是讓我去整理吧。”
趙芝秀拉著沈清檸的手正要說什麽時，接收到了衛暻然的讓她去的目光，她也覺得這樣合理：“那好吧，以後暻然的一切都需要你這個做老婆的打理，媽也能輕鬆輕鬆享福了。有媳婦就是好啊。”
“媽，這是我應該做的。”沈清檸被趙芝秀誇得很是不好意思，其實她並沒有他們說得那麽好，他們對她的寬容接收和喜歡才讓她感動。
她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看著趙芝這樣的疼愛她，覺得她也有母親了，有了母愛的嗬護。
“心兒，帶清檸去我的臥室。”衛暻然吩咐道。
“大嫂，我陪你上去。”衛暻心對著衛暻然皺了一下鼻子，然後拉著沈清檸往樓上而去。
衛暻然的目光追隨著她們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轉角，他才收回眸光對上衛重德、衛遠山和趙芝秀的眼睛：“剛才你們聽到清檸說她是蘇荷的女兒時，你們的眼裏除了驚訝還有擔心，這是為什麽？”
衛重德並不想參與此事：“你們和他好好聊聊。”然後就離開了。
“爸，媽，你們不用隱瞞我，告訴我真相。”衛暻然的眉尖也有些擔憂，如果不是很重大的事情，他們是不會這樣擔心的。
“暻然，清檸的母親蘇荷所在的蘇家曾經也是名門望族，蘇家一直從政，蘇荷的爺爺是外交官，父親是紀委的，母親是檢察院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蘇家一夕之間倒台，蘇荷的父親氣死，母親自殺，而她卻被送入了監獄，後來聽說也死於獄中。而從沒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女兒，當我們聽到清檸說起她的母親時，我們真的嚇了一跳。”趙芝秀對於沈清檸的身世曝光很是擔憂，畢竟她是罪人之後，而且生父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雖然清檸本身沒有任何錯誤，但是她畢竟是蘇家的後人，如果有人知道你們的婚姻關係加上被有心人知道她的身世並加以利用，那麽會對你的政治生涯產生無法想像的災難。”
“暻然，我們並非以有色眼光看待清檸，我們隻是不想你和她都陷入深淵裏。現在你們還沒有辦婚禮，知道你們關係和她身世的人也不多，對於你們的婚姻你一定要想清楚並且謹慎。”衛遠山麵色冷凝，聲音冷沉道，“如果你覺得你的政治生涯並不算什麽，但是你要為衛家著想，為你爺爺著想，不能在他的有生之年裏給他的人生抹上汙點。”
衛暻然墨色的長眉輕蹙著，薄唇也緊抿著。
像他這樣的身份的人，他的婚姻是不允許像沈清檸這樣的汙點的身世。這會給他的工作造成阻礙或者是重創，也許他會失去這份工作。
“爸，媽，我知道該怎麽做，你們不要太過擔心。”衛暻然把堵在胸口那口濁氣緩緩吐出，眼底的黑色在急劇地旋轉，形成一個無底的漩渦。
“嗯，一定要顧全大局。”衛遠山點頭，對於衛暻然他是很是欣賞，因為他冷靜自律，並且眼光獨道。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在還沒有正式公開的情況下，離婚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答案。
家人沒有逼他，也沒有給沈清檸難堪和知道真相，已經是給他最大的讓步。可是他怎麽能辜負沈清檸，雖然他們之間並非因愛情而結成的婚姻，但畢竟是他先向她求婚，答應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他又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的中途離場？
可是他要怎麽辦才能兩全，才能保住衛家也能和沈清檸繼續走下去。
他承諾給她的婚禮難道隻有取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