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好在庫洛洛沒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要不我臉皮再厚也擋不住那抹即將破皮而出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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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隻有在內外部信息無丁點遺漏完全公諸於眾時才是絕對有效的，可見信息的重要性，庫洛洛為搞到它們不惜以身犯險，他懂得，信息之所以珍貴，是在於其瞬息萬變不為人所掌控，就是要快！要趕在別人之前！要趕在它們過期之前！這些天他不眠不休地坐在書桌前，每天的運動量不過就是從屋裏走到陽台那十幾步，如果他告訴我們他那一身精健有型卻絲毫不臃腫的肌肉就是這麽煉出來的，我想，排隊殺他的人一定能排到地球的另一邊，我算一個！
木製的書桌上被琳琅滿目的各種資料，手抄本，圖紙擺得滿滿的，遠遠的看過去，還以為這張桌子是用紙糊的，已然看不出本來麵目，熱茶騰騰升起的白煙在台燈下繚繞成紗，他太久沒休息，是需要提提神了，我勸他別跟自己過不去，可他卻輕描淡寫地說：“現在不趕緊默下來，我會忘的。”讓我愣在當場，我不可思議地指著桌子上那些資料，天啊，這些都是你默寫的？你背它們用了多長時間？十秒鍾有嗎？
隨即化身成好奇寶寶，“你帶個相機去，哢嚓哢嚓照下來不就行了嗎？”突然對上那雙黑眸，他猛地抬頭看我，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訝異，然後又不以為意，故作高深地轉過臉去，悶悶的聲音，“你不懂。”
嗬嗬，我掛著慈祥的微笑點點頭，是是，我不懂我不懂，還記得當時派克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不出來還想打腫臉充胖子裝帥扮酷的時候，我是怎麽說的來著？我說的就是，“你不懂！”
你和俠客學的全是我那套，要是沒有我，你們的知識水平還停留在接吻就會把女孩肚子弄大的層次！要是沒有我，你知道女孩說腳疼是因為沒有新鞋穿的緣故嗎？
打了個哈欠，電視節目出奇的無聊，眼睛一掃，看到庫洛洛，嘴角揚起曖昧的笑，我走過去邀請他，被他拒絕的時候我的眼前仿佛出來鑲著金邊的正人君子，光芒四射，讓人睜不開眼睛，我嘿嘿壞笑，對待紳士的最好辦法就是……
沒臉沒皮……
於是我委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分左右兩邊叉開坐的，環著他的肩膀，收緊至勃頸，蠱惑地湊身近前，卻不沾碰分毫，呼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不想休息一下？”
他微微蹙眉，還隻把注意放在手裏的資料上。
不信他沒聽見，更不信他沒反應，催促地拿身體擋住他的視線，“別再看了，你都看一天了！”
“西西，我還沒弄完。”他看著我的時候，眼中沒有欲望。
“還要多久？”我懊喪地說！
“你先下去。”
竟然想就這麽打發我，心中掠過一絲不快，“可我現在就想要！”
“西西，就算我把那些都弄完了，我也累了。”
“我可以等你！”
“我說我累了你聽不懂？”
“可……”
“那你等吧。”說完取過桌子邊緣的圖紙看起來，怕自己膩煩的眼神傷我自尊！
見人家心思不在這方麵，我識趣地從他腿上撤下來，拍拍屁股走人！
“你要去哪兒？”
“去找俠客。”
門才剛被我拉開一個小縫，就被身後的人用手一頂按了回去，“不許去！”
他剛剛還坐在十米以外！我回頭目測書桌距這裏的距離，驚叫道：“你是光速嗎？”
“回去！”命令的口氣！
“幹嘛啊？是不是你又把俠客指派到哪兒去了沒告訴我？俠客沒在家？”
“他在不在你都不準去！”
“那就是在嘍？”
“你要氣死我嗎？”
“怎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找他了！”笑他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我就是去問問十條命的秘籍怎麽調，不過說實在的，他是得真槍實彈地練練了，丫的吻技還是我教的，你不知道剛開始他有多爛，後來我發現了，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生下來就會，比如說我吧……”話隻說了半截，就猛地被他釘在門上，“你把我當什麽了？”
好端端的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大家心裏都明白，還非要說出來？”
“不是的！”他明明清楚，卻執拗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從中你並沒有什麽損失啊，你也得到滿足了不是嗎？”我跟哄大姑娘似的哄他！
“不是！西西，你說過你隻要我！”
“好小子！你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火！”血液逆衝上來，雙手一提，狠揪住他領子，“那時候你居然敢耍我，你就沒想過萬一我脾氣倔，死抗到底怎麽辦？那會死人的耶！雖然我不是那種人吧，好在我不是那種人啊！”
“你誰都行？芬克斯也行，窩金，飛坦，結巴，都可以？”
“不不！”
聽到我的反駁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我接著說：“那怎麽行？瑪奇和派克還差不多！”
“魯西西！”
他難得地叫了我全名，像是從牙縫擠出去的！
一下子拉開門，憤憤然指著門外，賭氣地說：“去吧！你去啊！”
“等著，沒看見換鞋呢嗎？”
“…………”
在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下換好了鞋，悠然地往門外走，腳都要邁出門框了，手卻被人拉住，欲擒故縱？我不禁回眼白他，“你又不著急了是吧？不怕時間久會忘？”誰知在我回頭的同時，頭還隻不過偏了個角度，他的呼吸已至，感覺到耳朵擦過了什麽柔軟的東西，身後的人輕齧著我的耳垂，聲音蠱惑曖昧地宣告所有權，“你是我嚐過的，合我口味，他一定也會喜歡。”
“庫洛洛，你丫個流氓！”我罵道！
“流氓？”活脫脫一個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無辜少年，直到玩味邪魅的笑揚起嘲諷世人的彎度，後背緊貼著把我錮在自己懷裏，揉捏了把我的臉，手指流連，“要是他滿意你在床上的表現，你別忘了告訴他，不是你好，是我教得好……”
“滾蛋！”惱羞成怒地喝止他的話，越說越離譜，嘴上沒個把門的！一揚手臂掙開他，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任他在後麵怎麽叫我名字也沒搭理他！
在半路碰見冰雕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晚上，驚喜地發現他不是不愛說話，他是不輕易說話，隻有說話有分量的人才會這樣，因為那樣的人說出的話，往往能夠決定什麽，我在好奇心的作祟下旁敲側擊地打探他的背景來曆，後來他倒是沒怎麽著，我全招了，可怕的角色轉換！
第二天回來，開門進去發現家裏有個女的，我趕緊又悄無聲息地撤了出來，忍到出了門確定他們聽不見才破口大罵，這人太討厭了！昨天說不想要，居然說一套做一套！
俠客問我怎麽回事，我罵罵咧咧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在我的聲情並茂地添油加醋下，俠客緊緊地握起拳，怖人地表情，“我找他去！”
看到有人為自己打抱不平，氣也消了不少，趕緊攔住他，“你去幹嘛？人家女孩還沒走呢，萬一撞上……”
“西西！”他責罵地抓著我肩膀，“這樣你還跟他一起？你不生氣？”
“生氣！不過既然不是派克，也沒什麽可生氣的，對了，那十條命的秘籍怎麽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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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被庫洛洛拋棄的消息不脛而走，弄得我走在街上都不敢抬頭，那一刻我充分地體會到了庫洛洛當年被人說那方麵不行時的感覺，輿論的力量太強大了！
好多還不知道我和庫洛洛有一腿的人得知我被庫洛洛玩完了扔了的消息，通常都會興奮一陣子，興奮過後無一不哀歎自己知道得太晚了，再沒有捕風追影的機會了！
我這個氣啊，往倉庫門口一站，“庫洛洛呢！”
小弟們全賠笑臉殷情兮兮地圍過來，俠客他們也朝這邊看過來，眼神躲躲閃閃的，“別扯沒用的！我問你庫洛洛呢？”隨手拽過來一個就問，還是芬克斯主動接待了我，“西西，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外麵大喇叭循環播放，我他媽想不聽見都不行！”
“誰敢胡說八道？”芬克斯往門外去，“我撕爛他的嘴！”
“不用了，你再去隻能撕爛他其他地方，嘴肯定是不行了！”
那人那張嘴已經被我扇得掛香腸了，我突然眼睛一亮，原來庫洛洛在啊，這下好了，不用我東奔西跑地滿世界找他了，“庫洛洛，過來過來！”也就我敢跟招貓逗狗似的這麽招呼他，也就隻有我這麽招呼他，能完好無損活著看他走過來！
他一切如常，一成不變的雲淡風輕，“什麽事？”那意思就是有什麽話不能跟家說，非得在這兒不可，我正經得不能再正經了，這事還就必須在這兒說，“我要改編號！”
“想改幾號？”他挑眉看我。
“一號！”
此言一出，周圍皆倒吸冷氣！
氣息微妙地變化著，他們不聲不響地將圈子縮小，聚攏起來圍著我，嚴肅而壓抑，還瞥見俠客給芬克斯使了個眼色，讓離我最近的芬克斯做好準備，隻要我輕舉妄動，就立刻動手擒住我！芬克斯會意，我感覺到他的影子從我頭頂籠罩下來，四周看我的眼神染上了警惕的色彩，猜忌野草般狂長，窒息地蔓延開來！剛想問庫洛洛怎麽回事，才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你們……”
話說一半我猛然醒悟，哦！敢情他們是把我篡逆者了！因為庫洛洛的號碼是一號，他們以為我要當團長，再加上我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確像是來踢館的，怪不得呢，我趕緊說：“我要一號是因為那假幻影旅團特裝逼，為了自抬身價說什麽除了一號誰也不見！說我四號身份低微，不配見他們老大！”我轉過頭對庫洛洛說：“咱們可不能跟他們一樣，幾號不都一樣嗎？你把排行榜倒著拿，你不就是倒數十三號了嗎？別那麽小氣嘛，先借我用用，我拿我那倒數第九跟你換！”
我還真沒猜錯，他們聽我不是要篡權，都長舒一口氣，看來誰也不願意真跟我動手！
一是大家有感情了，二是丫們打不過我！真動起手來他們純粹是魯西西打老神棍——活膩歪了！（你丫這也叫歇後語？）
“你不是要去臥底嗎？”庫洛洛問我，我攤開手，“是啊，但咱得做好兩手準備不是？萬一臥底失敗，身份暴露了怎麽辦？”
他理所當然地說：“殺掉啊！”
我撇嘴，“你是說人家把我？”
他失笑道：“我是說你把他們，不用換號了，我找人跟你一起去，他能幫你。”
“誰啊？”我回頭看，俠客擺手，芬克斯搖頭，窩金發呆，瑪奇撇開視線，飛坦哼了一聲，結巴情深似海，看來不是他們，難道是……
想著我滿懷希冀地看過去，可派克理都沒理我，唉，看來也不是她！那是誰？
“你晚上就知道了，然後明天你們離開這裏。”
聽到他的話，我不再多說什麽，隻點點頭，看來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是你？你入團了？”我不免驚喜地說，庫洛洛把冰雕人介紹給我，“西西，這是揍敵客家的長子，伊爾迷揍敵客，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或是遇到了麻煩，他都會幫你的。”
他完全沒留意到我那陷掉的下巴已然砸穿了花崗岩，揍敵客？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他們的廣告總是出現在劇情最扣人心弦的時候，足以見得和電視台的關係，已經不能用很鐵，非常鐵來形容了！而這個百年動蕩傳奇的家族的一員，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我麵前，我頓感自己不過是在山腳下仰望青山的浮遊生物，渺小至極，卑微可憐，我張大眼睛看著冰雕人，擰著聲怪叫道：“你是揍敵客的人？”
他以為我在怪他沒早點告訴我，無辜地說：“你又沒問過我。”
不是！這無所謂！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噎在嗓子裏很痛苦，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強壓著身體裏欲衝出來的東西，表情甚是扭曲地問他，“桀諾是你什麽人？”
“我祖父。”
他的一句話點燃了我窮無邊際的妒火！
我心理不平衡地說：“你爺爺好像跟尼特羅關係特別好啊？是不是經常去你家串門啊？”
“西西！”庫洛洛深諳我從小就崇拜尼特羅，如癡如狂，他明白此時此刻我已經不能把持自己了，低聲在我耳邊說著什麽讓我冷靜，我推開他，問冰雕人，“在你小時候，尼特羅是不是還抱過你啊？不會錯的！你長這麽可愛，哪個長輩不搶著抱？”我掂掂手作搖籃狀，說完眼裏已經閃爍著晶晶亮的小星星，崇拜地張開雙臂，比打了雞血還興奮，“來！過電一下！”迫不及待地上前投入他懷抱，這具曾經和尼特羅的距離不過衣服隔衣服的身體，我幸福得掉下了眼淚珠，我和尼特羅間接擁抱了！
庫洛洛剛要張嘴製止，卻被冰雕人搶白了，“這個我不會另外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