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吻
第37章 吻
某人情緒低落，趴在桌上都要委屈死了。她腰部的肉一層疊一層，原本的小小包子臉，變成了腫脹的蘋果臉。
知女莫若母，秦可可知道閨女因為什麽不高興，用筷子給她夾了一塊涼拌黃瓜，安慰她：“沒事的糖糖，你這不算胖。”
糖糖要哭了，憋著嘴：“我都130了！！”
為了安慰自己閨女，秦可可也豁出去了：“那有什麽？你老媽曾經飆升到了160！”
“沒事的小糖，你才130，我現在150呢。”蕭煜林好開心啊，頭一次覺得糖糖長胖了這麽好。
小糖現在這麽胖，相親必須失敗啊！
糖糖快要感動哭了，這世上最大的幸福不是你胖，而是有人陪著你一起胖。連曾經嫌棄她胖的阿林，這會都舍棄自我陪她了，她心裏小小平衡了一下。
“女孩胖了是福，能吃也是福。糖糖你要是個小子，我一定讓你娶一個福氣的丫頭。我娶你老媽的時候，她分量也不輕呢。”唐思淼的笑容如春日一抹暖陽，照進糖糖一顆拔涼的心尖上。
在她心裏，老爸一直是完美暖男，長得帥，溫柔又體貼，老媽之外的女人他從不多看一眼。連她爹這種完美暖男，都喜歡有“分量”的女孩子，估計莊偉凡……也不會排斥吧？
這樣一想，糖糖心裏舒暢多了，她的目光穿過人群，鎖定在了莊偉凡身上。宴廳內溫度過高，莊偉脫了外套，身上隻餘下一件淺色毛衣，下身配以卡其色休閑褲，一身打扮看起來很隨意。
壽宴表演結束後，莊老帶著莊偉凡到相鄰幾桌敬酒，老人家那雙眼睛也一直往唐家那桌瞟。
莊老端著酒杯，總算拉著大孫子到了唐家那一桌，目光火速鎖定在糖糖身上。
老人家笑眯眯打量著糖糖，開心的合不攏嘴，心裏琢磨：看不出來唐家兩夫妻相貌平平，竟孕育出這般有福氣的丫頭！瞧那一雙清澈的眼睛，瞧那粉嘟嘟、肉滾滾的雙頰，一看就是福澤深厚的孩子啊。
滿意，滿意！莊老心裏一百個滿意，恨不得馬上讓莊偉凡把糖糖娶回家。當然，作為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他得矜持點。
唐爸唐媽率先起身跟莊老碰杯，蕭煜林也笑嘻嘻將杯子遞過去，莊老很嫌棄的略過他，將杯子端到糖糖跟前，聲音柔和如輕風：“這就是小唐，呦，這姑娘長得，真俊。”
“……”被莊老突然稱讚，糖糖一時消化無能，攥著酒杯有些小緊張；糖糖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諷刺，她現在跟豬頭似得，哪裏俊了？莊大爺，您老確定不是來搞笑的？
莊老拉過身後的莊偉凡，且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偉凡你說，小唐姑娘俊不俊？”
莊偉凡被迫打量了一眼糖糖，心裏琢磨，這姑娘怎麽一下胖了這麽多？不符合邏輯啊？他又看了眼蕭煜林，發現姓蕭的也胖了不少，估摸著這兩人最近吃了不少美食。
想著這位唐小姐隻顧自己吃香喝辣，卻對“女兒”不管不顧，莊偉凡心裏很是窩火；礙著幾位長輩的麵，他也不好說什麽，點點頭違心道：“俊。”
“噗——”蕭煜林剛喝了一口酒，聽見莊偉凡的話，一口給噴了出來。
莊老蹙眉，問唐家夫妻兩：“這位小輩是？”
蕭煜林失禮，唐思淼出場緩解氣氛，他介紹說：“這位是蕭家老四的兒子，這孩子生性頑皮，不知禮數，莊董別放心裏。”
莊老兩條眉毛舒展開：“哦，原來是老蕭家的孫子，長得……挺……不像啊。”蕭家老四早年可是大明星，相貌英俊非凡，可眼前這小子，怎麽看都有點胖，有點憨。
“不像？我比我爸年輕時帥多了！”蕭煜林挺起胸脯，得意洋洋。
“你這小子，要謙虛！瞧你現在，這麽胖，哪兒能跟你爹比？”莊老笑著說：“孩子，別怪我說話直，這麽年輕就發福，不好找媳婦。”
蕭煜林扯了扯嘴角，心口似被戳了一刀。糖糖胖，老爺子說俊；他隻是有點壯，老爺子就說他胖！有沒有天理了？
莊老還惦記著相親的事兒，趁著雙方家長都在，他提議：“如果我記得沒錯，小唐跟偉凡是校友吧？難得兩個年輕人這麽有緣，我提議，今晚我們兩家人，私下聚一聚，如何？”
唐思淼夫妻兩沒意見，畢竟這是他們一早商量好的事。蕭煜林一聽“兩家”覺得不妙，預感莊老想把他這個外人踢開！
他才不會放過當電燈泡的機會，厚著臉皮問：“可以啊，隻是不知道，去哪兒聚呢？”
莊老看了蕭煜林一眼，嘿一聲：怎麽哪兒都有這小子？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去ktv唱歌，那我就陪你們一起去好了。”
去ktv大家都沒意見，莊偉凡從頭至尾也沒說話，去ktv是老爺子一早就想好的地兒。蕭煜林摩拳擦掌，決定大展歌喉，竭力唱情歌虜獲小糖芳心。
壽宴還沒結束，莊老一心想去嗨皮，以“身子抱恙”為借口，離開了。他帶著一大票人，風風火火去了ktv。
去的路上，莊偉凡開車，帶著莊老、唐家三口，而蕭煜林則被撇開在外，孤零零打車前往。
莊老跟坐在副駕位，扭過身對唐家三口說：“我這老頭子不太會唱歌，你們可別嫌棄我啊！”
唐思淼笑道：“您老說的什麽話？我跟我愛人也不太會唱歌。”
ktv是莊老自己選的，莊偉凡打電話訂的，是a市最高檔的一家，消費、服務、環境皆是a市最高水平。眾人下了車，莊老首當其先，走在前頭。
莊偉凡發現老爺子今晚跟打了雞血似得，一進包間，老人家率先霸占了點歌屏。他怕爺爺不會用點歌屏，走過去幫忙；老爺子見他過來，忙用胳膊護住點歌屏：“大孫子，讓我先點一首！”
“……”看老爺子那架勢，莊偉凡覺得自己想法多餘了。
唐爸唐媽坐在沙發上相互摟著，糖糖跟蕭煜林擠在一起玩手機遊戲；莊老一看苗頭不對，忙戳莊偉凡胳膊：“大孫子，去把小唐姑娘拉過來。”說完，莊老還用力推了他一把。
莊偉凡被推到糖糖跟前，愣著也不是事兒，他隻能硬著頭皮問她：“點歌嗎？”
糖糖是受寵若驚，緩了一會才說：“幫我點一首張衛健的《真英雄》。”
嘖，一個姑娘家，唱什麽真英雄？莊偉凡轉身回到點歌屏，莊老見他沒把人姑娘帶來，低聲質問他：“小唐怎麽不過來？”
“他讓我幫她點。”
莊老恨鐵不成鋼，伸手擰了他一把。莊老本來還想再訓斥兩句，他點的歌兒卻開始了，他拿起話筒，等待前奏過去，高歌一曲。
眾人被《纖夫的愛》前奏嚇得精神抖擻，紛紛抬頭盯著莊老。
莊老見大家都望著他，伸出手平複眾人目光：“大家不用鼓掌，不用鼓掌。”
眾人：“……”
等莊老一開嗓，音調九拐十八彎，偏他肺活量還行，聲音雄渾的很；這首歌是男女對唱，到女聲時，莊老拿起閑置話筒問眾人：“有沒有人跟我一起唱啊？”
唐爸唐媽摟在一起，搖了搖頭；為了不駁爺爺的麵子，莊偉凡打算豁出臉皮……唱這首歌；他都伸手接話筒了，莊老卻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將話筒遞到蕭煜林跟前：“小子，你跟我唱！”
“……”蕭煜林往後一縮，他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老爺子給拽了起來。
沒辦法，莊老這麽熱情，他也不好拒絕啊？隻好接過話筒，開始唱：“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
老爺子唱這首歌時，糖糖不敢笑，等蕭煜林一上台，糖糖憋不住了，笑聲融入喜感的音樂中。笑到激動處，她忍不住拍了拍旁邊人的腿，拍到一半，覺得不對，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冷意；糖糖收住笑，尷尬收回手，偏頭對莊偉凡說了聲對不起。
莊偉凡麵無表情的看著熒屏，淡淡道：“你應該跟糖糖說對不起。”
“……”糖糖埋下頭，緊張的喝了一口酒：“老莊……其實我……”
“別叫我老莊。”莊偉凡打斷她：“這是糖糖對我的稱呼，你沒有資格這樣叫。”
纖夫二人組唱完，老爺子又單唱了一首時下火熱的《小蘋果》，邊唱邊扭，還挺有節奏。
兩人之間陷入尷尬境地，糖糖隨意找了話題說：“老……莊學長，你爺爺唱歌，挺好聽的。”
莊偉凡：“唐小姐，您的欣賞水平真是與眾不同。”他現在憋了一肚子火，這女人，一聲不吭帶走了糖糖，還在他麵前一副“無辜”樣，她難道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是啊，我的欣賞水平一直跟其它女孩子不一樣。”糖糖抓了抓後腦勺。
莊偉凡扭過臉，肅臉望著她。
他正要開口對她說話，背後卻猛然受力，身子朝前一傾，嘴貼在了糖糖額頭上。
這一下來得突然，音樂戛然而止。
蕭煜林正跟著音樂跳小蘋果，看見那一幕，抬起的一條腿僵在空中，半晌落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