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關懷她的漠然2

他的關懷,她的漠然(2)

大年初一的早晨,本來顧念兮很早就起‘床’的。可某男耍無賴,非拉著她滾了一回‘床’單,說是昨天晚上吃了很多的板栗,身體的火氣太大,需要發泄一通。

顧念兮就知道,昨天自己‘逼’著他吃下談逸南送來的板栗,他絕對是要找機會報仇的。

隻是沒有想到,報應竟然來的這麽快。

被他狠狠的欺壓了好幾遍之後,顧念兮又昏昏‘欲’睡。

等到她徹底清醒,下樓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的時候。

談家的大廳裏,早有許多趕著過年上來拜年的人,正喝著茶,吃著小點心,聊著天南地北。

人群中,顧念兮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管他的周圍是什麽樣的人和事物,這個男人總是最搶眼的那一個。仿佛他生來就是一個發光體,能瞬間掠奪所有人的眼球似的。

褪下了一身綠‘色’軍服的他,今日換上的是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外麵套著件藍黑撞‘色’的羽絨服,這件衣服可是她前兩天在超市買的。本來打算,給他隨便穿著玩的,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年初一穿上了。不過這樣的他,看上去竟然年輕了幾歲。

“兮兮!你醒了?”

男人似乎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似的,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她,嘴角自然的劃開了弧度。

“你怎麽也不叫醒我?”顧念兮走到男人的身側,被他一把擁進懷中之時,不自覺的怪嗲著。

“我不是怕我把你給累壞了?”

聽上去,很體貼的一句話,卻頓時讓顧念兮羞紅了整個小臉。

這個老流氓,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著小東西一臉朝霞的樣子,男人的嘴角又是一道寵溺。

“大年初一都能睡到太陽曬屁股,這還真是好眠!”不遠處的舒落心看著顧念兮,一道冷嘲熱諷著。

其實,她就是看不慣談逸南對她的癡‘迷’。

“沒事的,年輕的時候能多睡一會兒就讓他們多睡一會兒。等老了,想要睡都睡不著了!”談建天看著這小兩口的互動,特別是談逸澤臉上多出來的笑容,也非常的開心。

這,似乎也是在談逸澤的媽媽去世之後,談建天在一天之內看到談逸澤笑的做多的一次。

看來,當初同意讓顧念兮入談家的‘門’,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見談建天出口維護顧念兮,舒落心也不敢再多發表什麽意見。但背地裏,卻也讓她對顧念兮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媽,大年初一的話就少說兩句吧!”這個時候聽到有人提及顧念兮名字的談逸南,從庭院裏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那貪婪的眼神,便再度落在顧念兮的身上。

裏裏外外的,將顧念兮打量了個遍。

雖然看樣子,顧念兮是沒有少一塊‘肉’,但談逸南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從昨晚顧念兮被談逸澤抱進了臥室之後,他一直都沒有睡覺。

半夜裏,還好幾次不自覺的走出了房‘門’,在談逸澤的房間‘門’口‘抽’著煙,不安的等待著什麽!

“小南,大年初一的你也少給我愣著。沒事的話,就帶思雨在院子裏散一下步,對孩子和她都好!”舒落心也冷冷的憋了談逸南一眼,冷朝著他。

“媽,南有時候就是有點小孩子脾氣,您就不要怪他了!”尋聲趕來的霍思雨,立馬拉著舒落心討好著。

沒有辦法,雖然心理麵對舒落心對自己的監視一百個不滿,但霍思雨還是要討好她。因為她清楚,舒落心是唯一能讓她順利當上談家少‘奶’‘奶’的人。

“思雨真是懂事。我們小南要是能有你的一半,就好了。”霍思雨的刻意討好,自然贏得了舒落心的歡心。

隻不過,這樣未來婆媳緊挨著的笑臉,卻讓看著這一幕的顧念兮冷冷一笑。

若是讓舒落心知道,其實霍思雨並不是市長千金,不知道她會是什麽樣的反映!

而敏感如霍思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顧念兮的冷笑。

當即,她立馬冷冷的瞪著顧念兮看。

“霍小姐,大年初一的不回家,難道不怕市長大人擔心麽?”

顧念兮真心覺得,自己的聲音很溫柔,笑容也很隨和,可一句話卻讓和舒落心站在一起的霍思雨蒼白了臉。

看著顧念兮,霍思雨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冰冷。

該死的顧念兮,竟然公開挑釁她!

一句“霍小姐”,提醒著她霍思雨還沒有正式踏進談家大‘門’的這個事實。而後麵的話,更是將她霍思雨現在最為害怕被人問到的事情,全部提了出來。

當下,她真的恨不得將顧念兮的嘴撕裂。

“對啊思雨,要不你讓小南陪你回家一趟,順便帶點禮物什麽的,先去看看未來的老丈人。然後,邀請他和夫人一起到我們談家做客?”舒落心其實一直都非常期待能夠見到傳說中的霍副市長,所以一聽到顧念兮開了口,她立馬也趕緊附和著。

不過說到這的時候,舒落心又是想到了什麽。

“對了,家裏還有幾壇陳年老酒,要不過會就讓小南訂兩張飛機票,讓他帶著你,順便就將這些老酒帶過去,孝敬孝敬你爸爸!”

“不……”看舒落心這個熱情樣,霍思雨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若是真的任由這情況進行下去的話,那豈不是真的讓顧念兮想要讓她的身份泄漏的‘陰’謀得逞?

不,她堅決不要!

可霍思雨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身側的那‘女’人又開了口。

“酒,我可記得霍副市長可是非常喜歡喝的!”

顧念兮的嘴角,依舊是嬌媚的弧度。一雙美目,也是清澈見底,仿若她顧念兮真的沒有任何的心機似的。

但就是這樣一副麵容,卻讓霍思雨真的恨不得將顧念兮的嘴給撕爛了!

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刻意加重了“霍副市長”這四個字,似乎在提醒著她霍思雨撒了謊的這個事實的同時,還不忘記提醒她,她霍思雨有個酒鬼爸爸。

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霍思雨的心情。

“是嗎?這就好。那我現在就去拿出來,你們一會兒就回去一趟!”舒落心一聽到這未來的親家喜歡喝酒,似乎也忘記了這話是從顧念兮的嘴中說出的,當下便急匆匆的準備回房。

“媽媽,等等!我爸爸和媽媽最近好不容易休假,已經說好了要出國玩幾天的。這個時候去的話,恐怕家裏沒有人!”

霍思雨一咬牙,又說出了這一番話。

而舒落心在聽完這一番話之後,雖然有過不解,卻也隻好作罷:“也對,市長這一職位平時也沒有什麽休假的,好不容易有個年假,是該好好的散散心。”舒落心其實是顧及到霍思雨這個市長“千金”的麵子!

所以,很多不滿的話,她都是在心裏叫器著,卻不敢直接表現出來。

不過,這一回又沒有成功見到自己的未來親家,舒落心的心裏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媽媽,下回吧!下回我一定帶著南,去和我爸爸見見麵!”見舒落心低落的情緒,霍思雨趕緊安慰著,然後攙扶著她到別處休息。

而顧念兮,則對著這樣一幕又是古靈‘精’怪一笑。

最近,她發現若是不將霍思雨的一切都捅出去的話,偶爾戳戳她的痛處,其實還蠻好玩的。

“小東西,最近整人的功夫漸長?”身側,那熟悉的男音響起。

顧念兮抬眸,便撞見那一臉探究意味的黑眸,以及男人‘唇’角上意味不明的弧度。

“說什麽呢!我哪有整人?”顧念兮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裝無知。

要是被其他人發現霍思雨的撒下的瞞天大謊的話,那她豈不是沒有樂子了?

“老公,家裏都是客人,你還是先陪著一下。我去看一下院子裏爺爺‘弄’的‘花’‘花’草草!”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借口,一個躲開談逸澤探究的借口。

因為她深知,這個男人‘洞’察能力的驚人。很容易,他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所以,在她的小狐狸尾巴‘露’出來之前,還是走為上計!

說著,顧念兮便推開了談逸澤,大步離開了。

隻不過,因為步履太過急切的關係,‘女’人沒有注意到男人此刻對著她背影的那抹意味幽深的笑。

小東西,還不打算說是不是?

那好,他也陪著她玩下去!

中午的時候,有幾個客人留在家裏吃飯。

顧念兮主動到廚房裏,幫著劉嫂準備客人要吃的東西。而霍思雨則假借自己“懷孕”的關係,受不了油煙的熏陶,一直都在外麵遊手好閑,企圖奪得某些人的眼球。

至於談逸澤,他則是一人站在庭院裏,感受著難得的安靜。

平日裏,他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給他空閑的時間,真的不多。

他回談家的次數很少,所以也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安靜的感受一下這個大宅帶給他的那種安逸感。

今天,他難得來了興致。

可偏偏有些人,見不得他如此閑。這不,當談逸澤站在一株月季前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女’聲:“小澤!”

“我剛剛在屋裏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在樓上呆著呢!”舒落心慢步來到談逸澤的身邊,看著他日益深邃的輪廓,手心不自覺的掐進。

這個孩子,其實真的很出‘色’。

不管是學業,還是能力,都給談家長臉。

當初為了談逸南,她堅持將談逸澤送到了部隊裏生活。麵對談逸澤,其實很多時候舒落心都還是有些自責的。

隻要談逸澤不和談逸南爭家產的話,她其實還是‘挺’喜歡這個孩子的。

“舒姨,找我什麽事!”談逸澤的嘴角輕動,算是打了招呼。

“小澤,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次結婚,其實舒姨也是打從心裏替你高興的……”

舒落心和他同站在一個方向,看著庭院裏的‘花’。

她的語調,極為平和。聽上去,真的就像是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者。

隻不過,談逸澤還是聽出她的話中有話。

“舒姨,有什麽話您還是直接說了。”彎彎腸子,拐彎抹角的事情,談逸澤是最為不屑的。

“其實,舒姨說這話,可能你會不愛聽,但你要知道舒姨是為了你好!”先說出這番話,然後悄悄的打量了談逸澤的側臉,見他沒有什麽“不良”反映之後,‘女’人才繼續開口說到:“真的,你結婚舒姨是真的高興,可顧念兮這個孩子雖然長的俊俏點,但她的城府太重,心機太深了,這樣的‘女’人實在不適合當我們談家的長孫媳。”

談逸澤的臉‘色’,一直淡漠的出奇。

就算她說完了這一番話,他也還是看著不遠處的月季。

他的眼眸很深邃,和他過世的母親一樣。

是那種深的,有點見不到底的那一種……

“小澤,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可你要相信我!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見談逸澤沒有反映,舒落心又繼續開了口。

她以為,談逸澤的默不作聲,是對自己意見的讚同。

卻不想,在沉‘吟’了片刻之後,談逸澤淡淡的問了一句:“那舒姨覺得,什麽樣的‘女’人適合做談家的長孫媳?”

“這……”

談逸澤那高深莫測的眼眸,讓舒落心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作答。

“恐怕,隻有霍小姐那種市長千金吧?”

他的語調,依舊是那麽的平淡。

但微挑的眉,卻說明著這個男人對她的話的不屑。

他刻意咬重“市長千金”四個大字,其意味有些不明。

“小澤,我不是這個意思!”舒落心聽到他的話,立即否定。談逸澤的意思,無非是嘲笑著她講究‘門’第。她若是承認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當然,此刻舒落心其實也從談逸澤的眼眸裏讀到了其他的東西,隻不過過分緊張的她,實在沒有時間糾纏於這些。

“不是這意思?那舒姨是什麽意思?”

他的語調有些冷,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即便舒落心對他作出多麽過分的事情,都能一笑置之的心情。

因為這一次,她談及的是顧念兮。

那個,他打算寵到骨子裏的小東西!

即便隻是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他都不希望落在她的身上!

這也是,這一次談逸澤為什麽一改之前對舒落心的態度的緣故。

他就是要給舒落心一次教訓,讓她以後不能輕易的對顧念兮下手!

“你知道的,我們這邊都有一種習俗,就是新媳‘婦’進家‘門’,家裏頭三天都不能打碎瓷器,或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你將顧念兮帶到家裏來的那一天,家裏的燈泡就壞了。這也就是說,其實這孩子命不是那麽好,若是將來跟她在一起,吃苦的可是你。小澤,舒姨是心疼你,才告訴你這些的。”

舒落心想了一下,若是直接說出自己反對他談逸澤和顧念兮,實際上是為了談逸南。為了不讓顧念兮在談逸南的麵前晃悠,為了保住談逸南和市長千金的這段婚姻,所以她才打算介入談逸澤的婚姻,趕走顧念兮的話,那這個男人一定不會輕易作罷的。

所以,舒落心還是打算從習俗和傳統入手,這樣會不會好接受一些?

“家裏的燈泡壞了?我可記得,那不是壞了。而是舒姨您覺得浴室裏的燈泡不夠亮,讓人給換下來的。還有一點,若是說前三天進‘門’的時候家裏不能碎掉任何東西或是發生不好的事情,就不能進談家大‘門’的話,那霍千金豈不是最不能,也最不該進這個家‘門’的人麽?”說著,談逸澤嘴角輕勾著弧度,看了舒落心因為自己的話,而不解的神情之後,又繼續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霍千金進‘門’的那一天,咱家大‘門’的烤漆掉落了一地。爺爺養的二黃(談老爺子養的,守護後院的一條中華田園犬)一整天不吃不喝,還有您養在室內的蘭‘花’,也枯萎了!如果這樣算起來的話,那舒姨最應該擔心的,是小南才對!”

他的語調,依舊是那麽的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說出的這一番話,也好像是不經意回想起來似的。

但這一番話,卻將舒落心堵得沒有半點回嘴的餘地!

一時間,她的臉‘色’也變得不是那麽的好!

“小澤,我們現在是在說你的事情,你怎麽扯到小南上去了?”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但舒落心還是不得不懷疑一個問題。難道,霍思雨進談家大‘門’的那一天,真的發生了這麽多不好的事情嗎?再者,霍思雨會不會真的命不好?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身為小南的哥哥,我也應該關心我的弟弟,不是嗎?”

他冷冷的說著,在看到舒落心眼眸裏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擔憂之時,男人輕勾薄‘唇’。

“好了,舒姨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我就回屋了。”

關於顧念兮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參合的!

“小澤!”而舒落心也沒有想到,這一回非但沒有將談逸澤成功的勸動,還被他反咬了一口。當下,正準備跟上前,繼續和他說些什麽。

卻見到,男人原本正大步走去的身子,突然一頓:“舒姨,其實對人對事,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心,才是人類最敏感,最為真實的!”

說完這一句話,談逸澤便大步離去了。

而聽著談逸澤話的舒落心,卻也在這個時候忘記了剛剛自己本來想要做的事情。

側過頭,她沉思著什麽東西。

因為,她總感覺,剛剛談逸澤說的那一番話,好像在偷偷告訴她什麽事情。

可他說的,究竟是什麽呢?

是指談逸南的事情,還是顧念兮,又或者是霍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