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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章

阿拉罕布拉王宮是一座很美麗的伊斯蘭建築,瓷磚護壁,石膏的牆飾,還有木頭拚接的屋頂。工匠在製造的時候,用鉛筆在牆麵上繪出繁雜的花紋,再用特殊的工藝將不同顏色的瓷磚切成不同的形狀,一小塊一小塊的拚上去。遠遠看去,整個牆麵就如同一塊完整的,光滑、整齊。

王宮的瓷磚拚出很多阿拉伯語的那句:“真主是最後的勝利者。”這是聖典。

路易低頭不語。我知道他看到利德的時候很驚訝。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問。反倒讓我覺得奇怪。

我們路過“神奇花園”,這裏種滿芳香的植物,在這個夏日的夜風中,帶來沁人心脾的濃重味道。我停在噴水池的旁邊,看那溢出的活水。路易停在我身後不遠。我的思緒還是滿滿的被殤占據,雖然想去問問路易對於菊的想法,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語句。隻能想殤。

夜晚的金罌花好像如荼的火焰,與牆壁上四處可見的火把呼應,整個王宮深陷火海一般。金罌花有著和薰衣草一樣的安眠效果,可是正時值深夜,我沒有想睡覺的欲望。

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靠近了我。我驚詫的同時,拉起路易飛快的向宮外跑去。

不會錯的,那腐敗的曼陀羅氣息,比罌粟更荼靡的味道,那隱晦在夜幕深處的可怕力量。隻能是他。

我的父親。

他找到我了。

我知道我沒有辦法逃出去,可是還是拉著路易迪爾跑。拚命的跑。

“殘……”我聽到那有些低沉的磁性嗓音,心中不禁戰抖。我看著那白色的身影從帝王宮殿的屋頂上飄落。

我知道遲了。他已經落在我麵前。用纖細卻有力的手臂把我抱住。那黑暗的氣息裹住了我,一如他銀白的發絲。他還在我耳邊低低的說:“殘……”

殤……你到底還是來了。

殤的眼睛有著嗜血的紅光。我知道他心中念的就是殺了路易。可我不能讓他這樣做。

殤肆虐的吻咬上我。我沒有回應。

他把我壓倒在王宮的大殿上,那聖典圍繞周圍。我聽到牆壁高唱的古老的吟唱歌謠,好像詛咒一樣的聲音。我想我沒辦法平息殤的怒氣。

“別動他。你讓我做什麽都行。”我語氣冷的嚇人。我感到殤的身體越發冰冷。他沒回答,忽然將他的昂揚狠狠的貫穿我的身體。一下一下,動作很緩慢卻非常用力。那種疼痛存在著,傷口存在著。我的魔法可以讓我治好它,可是我不能。殤給我的傷痕,他從來不許我治。他□著,如同他曾經對待那些可以成為他食物的人類一樣。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我。我覺得身體被完全打開,不留餘地,好像死亡的傷痛。

我已經忘了死亡的感覺。可是殤這次似乎要我死。

我沒有說不要,沒有叫救命。沒有眼淚。血族是沒有淚的。

或許我們也沒有心。可是我覺得我在痛。

因為我感到殤在痛。他的心髒好久沒有跳動,可是現在卻在抽搐一樣。

他架高我的腿,眼睛滿是血紅,我覺得我在流血。我沒有□,隻是冷冷的看著在我身體上的男人。我的父親。

我什麽時候才能了解你在想什麽那?我的父親。

你是真的愛著我嗎?還是隻是想留我在你身邊。

兩具同樣寒冷的身體就算做著這種運動也沒有溫度,夏季的夜晚,卻連一點汗水都沒有。殤,你真的喜歡嗎?

路易在一旁看著,又回頭,不敢直視。可是聽到那身體撞擊的聲音又回過來看我,探究又隱忍。他痛苦的表情讓我更加寒冷。他隻能看,無能為力。連不看的時候,臉都是紅的。

第一次看到別人在自己麵前□是難以忍受的。我好像還記得我第一次看到殤和那個少年的時候,那種尷尬和欲逃跑的衝動。可是這麽久了,我卻已經習慣了。習慣在殤麵前和別人翻滾,習慣在別人麵前和殤**,習慣了殤與別人為我表演。我覺得自己糜爛的讓人發指。可是無能為力。

漫長的生命,總會習慣一些別人不習慣的東西。尤其是我總是那麽無聊的時候。我看著阿拉罕布拉的王宮木頭搭製的屋頂,漂亮的瓷磚。我想聽天使的聲音。我想聽地獄的歎息。可是沒有辦法,我的生命與這王宮一樣永存。

“你要來加入嗎?”殤問的和當時問我的一樣。

我看著他,他看著路易。我轉頭看著路易。

殤繼續說:“殘是我調教的,你要再試試嗎?他隻喜歡激烈的衝擊。”

路易不敢看我們狠命的搖頭。

殤沒有放過他:“你不是愛上了塞亞?倫巴德嗎?他和殘很像吧。”

聽到塞亞?倫巴德的名字,路易呆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殤。

“啊……”□的聲音伴隨著殤的□進入我的身體。然後殤便起身,一眼都沒有看我,重新穿好衣服。他走到路易麵前,掐起路易的下巴說:“你知道殘是血族嗎?或者,你知道我們都是血族嗎?塞亞和殘都是,所以他們都很絕望。你愛上了他們的絕望吧。想溫暖他們?你還早那!”

路易下意識的看我。我自顧自的用手絹擦著身體。那混合了血液和□的東西,沾滿了手絹,還帶著殤的味道。我不想說話。殤來了。我的父親來了。

“你想吸血嗎?”殤將路易丟到我身邊。“這個孩子應該還沒有被菊吸血。你可以試試看。”

路易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他第一次這樣看我。我早就應該知道。人類永遠都是害怕我們的,那是種族深刻的記憶。

我伸手去碰他的臉。他下意識的反抗,向後縮了一下。

殤忽然笑了,一掃剛才的陰鬱,他說:“殘,你看,你為了他背叛我,可是他連碰都不敢讓你碰。你愛的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開始穿衣服,同時說“路易,去找塞亞吧。他應該在卑爾根。”如果他不走,殤絕對會馬上殺了他。至少,我想讓他不要死在我的麵前。

路易迪爾又後退了一下,他不敢直視殤的目光,那種要吞噬他的凶狠,卻有不知道該不該看我。他猶猶豫豫的問:“你已經知道了?”

“嗯。我可以猜到。你去找他吧。但是我和他都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路易迪爾問:“你怪我嗎?”

我搖了搖頭。“謝謝你給我的薰衣草。”

路易離開了我,隻有那薰衣草的香氣還隱隱約約的留在空氣中。我閉上了眼睛。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

我的小路易。再見了。

“你以為你讓他走我就會饒了你,饒了他?記得嗎?殘,你是我的。你不可以背叛我。”

我聽到殤的聲音。誘惑而妖嬈。他太漂亮,看了兩百年還沒有適應,仿佛每次看都會呆住。他褪去了□和殺意的眼睛依然是純淨如月色。我伸手采了朵金罌花,在手中,它燃燒的絕豔綺麗。

“殤,能不殺他嗎?他是菊的,讓他去處理吧。”

“你想留著他?好。不過他的懲罰似乎就要落在你身上了。你覺得我可能讓你被太陽燒死嗎?”殤用披風摟住我,上了他的馬車。

天空應該開始泛白了吧。

這裏和路易迪爾的馬車不同,不會有薰衣草的香氣。

殤知道了。他知道我想死。他卻不給我機會。

“非?維爾裏快要醒了,在布魯塞爾。你覺得菊會去理一個自己丟過的寵物嗎?”殤咬著我的耳朵,“還是說,其實你不愛他,隻是用他讓我生氣?”

“那我們去布魯塞爾吧。”

“正好,我要給你看個禮物。我從認識你開始就在準備的。”殤壓倒了我,撫摸我的腿根,柔柔的,好像剛才的殘酷隻是夢。他或許在想怎麽懲罰我,因為我的背叛。

“為什麽你總能讓我這麽生氣那?殘?我以為已經不會有人敢愛你了啊……”殤解開我的衣服,還有腳上的皮鏈。那紅色的皮鏈瞬間消失在他的手裏。

他伸出犬齒,刺進我的動脈,那沒有溫度的血液,汩汩的流進他的嘴裏。我看著他的眼睛變得深紅,他對我用了魔法,讓我對他的吸血產生欲望,那種好像□滅頂的欲望。我不停的顫抖,渴求更多,不停的撫摸他的身體。

關鍵的時候,他停住。他拉開自己的襯衫,將蒼白的脖子伸到我麵前說:“好孩子,吸吧。你是永遠無法離開我的……和我一起與這夜幕共存吧。”

我像曾經的那樣,毫不猶豫的咬上他,交換彼此的血液和欲望。撫摸他的昂揚,我覺得我會滿足於和路易迪爾的**真是愚蠢。還有誰可以給我這樣的滿足。雙倍的快感。

“殤,溫柔點對我。”

“嗬嗬你說的溫柔,是在床上嗎?”殤的眼睛讓我整個沉入欲望的海洋,我好像漂在水上一樣,無法浮起來也無法沉下去,隻能聽他的擺布。他的身體散發了媚藥一般的氣息,我無法抗拒的被吸引。就像撲進火焰的蛾。

你這隻頹靡的蝴蝶,會像所有人展開誘惑的羽翼吧。

回到伊爾西德城堡的時候,利德已經不見了。七?文圖拉優雅的喝著紅茶。殤說自己有事情,讓我在那裏等他,然後他要帶我去布魯塞爾。

七說:“殘,你惹到那位殿下,難道他沒有懲罰你嗎?”

“這不是你要問的吧。”

“可是我很想知道啊。”七笑意盈盈,他換了紫色的長袍,戴了單邊眼鏡,垂下來的眼睛金色的鏈條讓他更像個紳士。

“那就去問殤。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莫非……”七想到了什麽一陣大笑。

“他說非?維爾裏快醒了,是真的嗎?”我不想他繼續這個捉弄人的惡劣表情,於是岔開話題。

“嗯。我聽說他是一百年前血祭的祭品。這一百年的沉睡,讓菊跑出去害了很多人那。”

“一百年前你還在東方吧。你沒有參加血祭啊,時間精靈?你的頭發怎麽會是黑色那?”我牽起他的發,用力量消退了他使用的隱藏魔法,瞬間,五彩的發絲飄動起來,宛若太陽的光輝。

“殿下告訴你的吧。這麽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他真的很寵愛你那。”

“是啊,他每晚都挺寵愛我,讓我看他和別人做的愉快。他說我看著他更興奮。”

“哈哈哈~他的性格還是很惡劣啊。不過他也瞞了你重要的事情哦!”

“哦?”我抬起眼皮看他,“很重要?”

“很重要。關係到你們德庫拉血統的秘密,我想他不會告訴你的。”

“那你又怎麽知道?”

“因為文圖拉家族曆代都是管理血族的曆史和所有記載的。”

“七,你不想告訴我這個秘密就不要說出吸引我好奇的話,殤想告訴我的,他自然會告訴我。他不想告訴我的,也不會允許別人告訴我。”

七但笑不語。沉默了許久,直到茶水已經散去溫度。他說:“那位大人總以為你並不愛他,可似乎你比我們和他想象的還要愛他哪。”

“七,別跟他說這個,他不會想知道的。”

“好,好。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參與。我隻想平安度過下次血祭。不知道我的血統會不會被肅清。”

“應該不會,再說還有四百年,祭品又沒有找到,你著急也沒有用。”我喝了口茶水:“我們要去布魯塞爾,你要去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