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章
71章
她冷靜的不像說自己的事情,似乎已經接受了事實。嬡姒不過100多歲,那麽若水在這段時間還是曾經回到人間的。隻是我從沒有見過她。
“那你剛才說的,占卜到我問你的瞳孔問題……”
“當然是騙你的。似乎所有人都會問這個問題而已。”她不在乎的樣子,兩隻手放在桌子上左右擺動,模仿跳舞的人。
我說:“什麽時候消失的?”
若水說:“不知道。有一天我忽然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力量了。我握緊水晶球隻能看到混沌和迷茫。我想你可以知道這種感覺,因為你也失去了力量。”
我點頭,曾經傲視一切的心態在一瞬間被打碎殆盡,體內的空虛和無法流出的痛楚大概隻有經曆的人才能了解。我問她如何麵對這樣的情況,尤其是在地獄裏。
若水說:“我也隻能堅信總有一天力量會回到我身體,在那之前,我隻能靜靜等待。在地獄,或者生,或者死。起碼不會被陽光照到啊……”
“你真是樂觀那。我可不行,我隻是被抓來的,談不上做客。”
若水說:“吉貝爾?德庫拉是嗎?你對於他的忌憚倒是讓他一直洋洋得意。”
“我有什麽辦法,難道吸了他的血?他根本沒有血。”
“或許這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隻是你不知道而已。”若水若有所指的微笑著,可是我知道她並不打算挑明她的話,畢竟與殤有關的,她隻能保守秘密。“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可以跟他合作,起碼更早脫離族長的控製不是嗎?”
“你的建議是真心的嗎?你讓我也叛變?對現在的我來說,殤是可以救我的,而吉貝爾是我所害怕的。我不知道我究竟會麵對什麽,但是我絕對不要和他合作。”
若水嗬嗬的笑了好久說:“頑固的人,不過我覺得你比你父親有意思的多。”
我轉開話題,於是說:“聽沙逆夜說你或許會和塞利爾結婚?”
她說:“聽她胡說,我怎麽可能。塞利爾隻是我的好朋友。”
“我覺得也是,和墮天使結婚……想想也夠可怕的了。”
若水說:“你不覺的其實墮天使比我們更像人類嗎?他們的性格,愛好,溫度都比我們更接近人類,情緒的波動也大於我們。我在這裏呆了這麽久,甚至不想回去了那。”
“哦?為什麽?”
若水說:“血族太自我,每個人都是獨立形式,不住在一起,幾乎不會來往。因為我們的食物是有限的,而互不侵犯就是必須守的原則。這在某種程度上造成了我們的自私。你會為被族長殺掉的血族歎息嗎?會為偶然死去的長老難過嗎?我們的天性或許就是如此,冰冷的血液,不能停止的對於血液的渴望。雖然除了德庫拉家族以外殺害同族是全部血族的大忌,但是或許在瀕臨死亡的瞬間,對於血的渴望會超越不能殺害同族的禁忌,我們會襲擊同族吸幹他們。這就是我們的未來。或許有一天,施加在我們身上的原罪會最終吞噬我們,一幹二淨。”
她緩緩站起來,微微挺立身體,看的是虛空。我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她活著的1000多年的歲月中,經曆的一切血腥和殘酷,在看到過多的同族死亡後,唯一存留的隻有自我。保護自己,哪怕殺死同族。“你知道黑色肅清嗎?”
我說知道。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你父親對於血液的潔癖超越了殺害同族的罪惡,他成了血族曆史上殺戮最多的君主。而替他執行命令的‘愚者’,也就是秘密隊伍,他們的手上沾滿了同族的鮮血。那是戰爭,是無法遏止的衝突。現在的叛變也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定也發生著。低等血族被‘愚者’殺盡,化為灰塵。隻是我和你都沒有看到而已。”
若水。其實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你和我也都知道,這些無可避免,我們也無能為力。畢竟我們都是血族,自私是本性。七曾對我說命運的法則就是循環不已。我所經曆的就是我本來應該經曆的,那麽同樣的命運必然在我們每個血族身上出現,不過時間早晚。大概從該隱殺害亞伯開始,我們的罪惡就流傳了下來。不能掙脫。若水,你來勸說我背叛殤嗎?為什麽?
周圍的空氣在她的停止和我的沉思中漸漸沉澱下來,我看著她佇立在窗前的背影,揣度著她到底是為誰而來。窗外的天空是濃濃的紫色,化不開的曖昧。沒有風雲流轉,沒有狂風暴雨。地獄祥和的好似虛幻夢境。
若水向我告辭,可是我的思緒一直沒有在她身上一樣。隻是僵硬的為她開門,說了再見。這大概也算一種不歡而散,畢竟在叛變的事情上,她的包容和我的冷漠是完全不同的陣營,我們所麵對的東西太過不同。我也隻能對她的想法說抱歉了。
我真想抓過殤來問,這一切你都知道的吧,你故意讓我出來,遇到所有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看著我,好像看一場自己編排的戲劇,演員無知而惶恐的無法預料下一步的動作,而你就堂而皇之的笑著,操縱著一切的進行?還是你更希望看到我因為所有人的蠱惑而背叛你,讓你有機會直接殺了我?
吉貝爾的到來讓我本來就繁雜的思緒更加混亂。他笑著闖進來,沒敲門。和天空一樣的濃紫色長披風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進來後還什麽都沒說就閃身過來壓在我身上
八重櫻的味道隨著他的動作向我襲來,他用舌尖緩緩舔著我的額頭,眉間,鼻梁,嘴唇。最後掃過嘴唇邊一圈輪廓。說起來我真是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和若水的交談讓我想到他空蕩的血管中到底脆弱的部分是什麽,他似乎看出我的分神,狠狠的咬了我一下。
“你很沒禮貌。”我皺了皺眉,說到。
“對你講禮貌的話我現在還隻能對著你流口水那。”他笑,淡藍色的瞳孔中倒映我的臉孔,一張略帶疑惑和脆弱的臉。我不能承認那是我的臉。它讓我覺得羞恥和殘酷。
吉貝爾說:“我離開這麽久你是否有想過我那?”
“有。恨不得殺了你。”
他說:“我可是每天想著你的身體無法睡得安穩那。你知道我去哪了嗎?”他冰涼的手伸進我的長袍。沙逆夜準備的衣服漏洞多多,他輕而易舉的就摸進,進而在我側腰滑動。連我腳踝的小蛇都比他溫暖。
“不知道。”聲音簡直就是從牙縫中擠出。
“我回到人界很仔細的看了下各方的動靜哦。父親果然很厲害,西斐爾曼家的公爵和公爵夫人已經被抓到了,他們試圖通過藥物和魔法改變低等血族的計劃被徹底打破,而且,在‘愚者’的行動下,歐洲的叛亂被全部撲滅。德庫拉再次大獲全勝。”他的聲音喃喃的在我震動,嘴唇還時不時的撫過耳朵,癢癢的。我被壓製著不能動彈。心裏反複重複他的話,好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防備他的動作上,那些語句已經變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音節。吉貝爾的身體就在我身上。他還壓製著我。
還有若水的聲音:“現在的叛變也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定也發生著。低等血族被‘愚者’殺盡,化為灰塵。隻是我和你都沒有看到而已。”
我腦海中隻剩下這些。
勤勞死了!今晚要是作業不多就還能更……不過可能性好低啊~~老子還做文獻綜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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