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重鼓勇氣

夜幕降臨，我到教室路過她班，見她已經在了，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又站起，想去叫她，跨出教室門又折回，總歸有點顧慮。顧慮什麽？自己也弄不清楚，壯了壯膽，重新鎖了課桌抽屜向她教室走去，她正好坐在門口，待我走近，第六感應使她抬起頭，我向她點點頭，她領會意思跑出來，走到樓梯拐彎的平台上，我向她說明下午的情況，不過是帶著欺騙性地說：“已經二點三十五分了，正好被班主任看到叫去開會了”，約她八點半到操場的旗杆下麵碰頭，她答應了。

接下來幹什麽？做作業，休想。我已經兩天沒有做過作業，不要說交了。我到寢室轉一圈就直接到操場等她了。

我等呀、等，眼睛始終盯著教學大樓的出口處，八點二十分、三十分、四十分、五十分我不住地看手表，九點都到了，還不見她的身影。怎麽了？難道她在考驗我耐心？大約又過了二、三分鍾，她終於出現在教學大樓的出口處，沿學生宿舍樓的牆腳走來，一樓東首的幾個宿舍全亮著燈，她不敢闖過無遮蔽地段，又拐彎北上，從下麵球場上繞過來。近了，我伸手想拉她上台階，她將手縮了回去，自己跨了上來。

我們坐在晚風中，天上布滿星星，校園裏燈光燦爛，我們有說不完的話題，言不盡的故事。但是談話常被突發的狀況打斷，一會有人來球場上打拳練武，一會又有一對男女生從近處走過，我看了一下手表十點多了，提議她繞道剛建成的實驗大樓方向走，她沒有反應，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說，這也是我渴望的。後來一下子來了十多人，是學校武術班的，她“啊呀”的一聲彈起身背向他們朝實驗大樓方向就跑，我遲緩片刻也往她的方向走去。想不到她還依牆躲藏在那間沒有裝潢好的階梯教室內，我走到她麵前問：“今後怎麽辦？是否給你幾個我老家的信封，你可以方便一點？”

她回答：“沒有這個必要。”

我說：“要不，今後逢周六晚上閱覽室不開放，你到閱覽室的辦公室來？”她沒有回答，“那麽到時再說？”她還是不表態。我讓她先回，她叫我先走，我就走了。

我看著她那依牆的身子，真想伸出雙臂擁抱她，吻她，像電影裏的情人一樣，可我還是克製了自己的衝動，依依不舍地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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