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首次約會

難忘的一九八零年九月六日，星期六晚上，她來了，正點來到，不，還提前了四、五分鍾。

我六點鍾就到了閱覽室的辦公室，過了一個暑假，閱覽室的辦公室很髒，我粗略打掃了一遍，這間鬥室，是我上個學期期末考試前發現它空著，為了教室熄燈之後有個繼續複習的場所，跟閱覽室管理老師借了鑰匙，由於我平時來閱覽室，每次待到關門後都主動幫助管理員老師整理完後再走，管理老師自然也給了我這個方便，想不到成了我幽會的小天地。

閱覽室的辦公室坐西朝東，約八、九個平方，靠東窗口東西向放著一張辦公桌，一隻座椅朝南放，對麵橫放一隻兩人坐的木椅。我打掃完畢正無事可做，坐在椅子裏糊思亂想，她今晚會來嗎？她來時會不會擔心遇上別人。如果她拒絕的話，近一個星期過去了，她應該會將原信退還給我的。她來了，說些什麽？怎麽開口？她不來盼她來，她來了，又怕她來，心裏真是有說不出的矛盾……

想著、想著，窗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抬頭一看，是她，她進門見了我隻露齒一笑在我對麵的長椅上坐下。我不知所措，一開始竟是一段沉默。她抵著頭臉緋紅，我想這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怎麽能不臉紅呢？我主動約會姑娘無妨不是第一次？

不能讓時間在沉默中流逝，我在提醒自己，迅速捕捉滿腦子亂如麻的語言，終於打破了沉默問：“信，你幾號收到的？

“2號”，她抬了一下頭，四目一碰她就避開了，十個指頭不住地玩弄手帕，臉更紅了。

“你幾號到校的”？

“1號上午”。

話匣子打開，我倆慢慢地收仔束變得自然許多，她也大膽地抬起頭。我們從暑假生活談到上個學期的考試成績，談文學、談讀書、談雙方班級裏的趣聞軼事，對學校的感想，無所不談，一直談到了寢室的熄燈鈴響，她先一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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