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像受驚的兔子106初吻小虹

第7節 （像受驚的兔子）106 初吻小虹

過會兒，廚房裏的阿姨以為小虹在客廳，傳來責備的聲音：“小虹，你近段時間怎麽老是丟三拉四，今天連鐵鍋也忘了洗。”

“小虹上樓去了，她忘了，你洗一下就完事了。”曹副主席說。

我很少走棋，棋藝本來就不如曹副主席，隻顧眼前，能吃則吃，思考不過三步，還時常分心，惦記如何麵對小虹，很快就輸了第一盤，我沒了信心。看曹副主席樂呼嗬嗬繼續擺布棋子，我隻好奉陪。

“走棋不能隻顧衝衝殺殺，應該智勇雙全，處於優勢時不要驕傲，處於劣勢時要沉著應戰，否則難戰勝對手。”新的一局開始，曹副主席手裏玩著棋子，輕敲著桌麵，若有所指地說。

我心知肚明他借棋說人，我開始放慢節奏，思前顧後，認真思考，見他將一隻過河的卒向我帥區靠近，我跳馬抓他的車，人家會丟卒保車，我看不懂曹副主席反其道而行，繼續橫移小卒，我以為曹副主席沒有看到，笑說：“曹主席，我不客氣了，吃車。”

曹副主席先笑後再移卒“將。”

我一看帥已左右上下動彈不得，又輸了。

“哈、哈，輕視小卒，鑄成大錯，看來你還真得好好學習棋藝。”

我紅著臉說：“就拜曹主席為師。”

“好，你又成了我的小徒弟，你多來陪我下幾次肯定會有進步，來，再下一盤。”

阿姨不知何時已經上樓，這時傳來樓梯聲，我轉身一看，是小虹，小虹有意避開我的視線。

“小虹，幫舅舅加點開水。”曹副主席說。

小虹提起熱水瓶走近桌邊，“小虹，你的臉色不好，是否哪兒不舒服？”手在擺布棋子的曹副主席看著小虹問。

小虹加滿曹副主席的茶杯，正在為我的茶杯倒水，聽到曹副主席問，手一哆嗦，開水溢出了我的茶杯，連忙放下熱水瓶拿抹布。

我也發覺到小虹恍惚的神色，立即想到我寫的信，有意為小虹打掩護說：“曹主席還是我輸者先下，這次我先跳馬。”

“好，我來當頭炮。”曹副主席的注意力回到了棋盤上。

小虹擦幹桌子上的水跡，不聲不響地在我們一側坐下看我們下棋。

這局棋我更加心猿意馬，輸得慘不忍睹，“不下了，不下了。”曹副主席兩臂一舉伸了個懶腰說。

“老頭子，你明天還要下鄉，別下了。”樓上傳來阿姨的喚聲。

“小虹，你幫舅舅整理下棋子，舅舅上樓了，改天再和小李下。”

“曹主席，晚安。”我和小虹一起整理棋子，雙方的手不時發生觸碰，我心裏隻覺得三十二顆子太少，一下就整理完了。樓下就剩我倆，小虹彎腰將棋盤放在茶幾下，趁勢在鋪著草席的單人沙發裏坐下，我跟著過去在側麵的三人沙發裏坐定，各懷心思，雙方在凝固了的氛圍中更顯拘束，隻聽到頭頂的吊扇在“呼呼”地轉。

我看著抵頭的小虹，思索良久，總於打破沉默，問我急需要知道的，也是我今晚來的主要目的：“小虹，信你收到嗎？”

小虹點點頭作答，

“那為啥不回信？”

“看了你的信，我那敢回信，怕出醜讓你笑話。”小虹抬起頭來，俊俏的臉漲得像一朵盛開的石榴花。

“你終不至於不會寫字吧？”我瞅著小虹看。

“我那比得上你大學生，我隻是初中畢業。”

“那麽，你願意收下我的信了？”我深情地望著她追問。

“我留著當個紀念不行？”她抿著嘴笑，剛才的羞容消失，變得頑皮。

我還是不放心：“你真的將信收下了？”

小虹瞥我一眼不語，連耳朵都像兩朵紅花。

“你害得我好苦，整整一百多天，使我心神不寧，從省城回來後連你舅舅家都不敢來。”

“那你今天怎麽敢來了？”

“我來討信。”

“真的？”小虹眸子睜得好大、好大，“我上樓去拿來給你。”

她真的要起身離開沙發，我跟著站起來，伸手一把拉住她肉感柔軟的手，四目相對，我捕捉到她晶瑩透徹的雙眸裏隱藏著情意綿綿的羞澀，情不自禁地把小虹擁在懷裏，在她灼熱的臉上深情地一吻。她像受驚嚇的兔子，掙脫我的雙臂，拿起桌上的煙灰缸轉身去了廚房，我呆住了，為自己的魯莽感到不安。

小虹回來，再拿起熱水瓶為我的茶杯裏加水。

“小虹，剛才對不起。”

她沒有說話。“小虹，請原諒我的輕率，你明天要上早班，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她仍就抵頭不語，我為自己的一時衝動鑄成的大錯感到沮喪，默默地移動腳步向門口走去，在我旋轉門鎖的一刹那，小虹從後麵抱住了我，頭趴在我的後背上在抽泣。

我大吃一驚，想不到剛才的一吻給她帶來如此大的傷害，我內心的自責像針刺一樣疼痛，放下捏著鎖的轉鈕，轉過身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她肩上，把她推開：“小虹，我是真心的，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的便宜。”

小虹終於輕輕地開口：“你別說了。”

我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放哪兒好。她抬起頭，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說：“你回去吧。”

“你好像有心事，沒事吧？”我看到她凝重的臉色，不放心地問。

“沒事。”

“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她沒有回話，我見她漸漸恢複平靜，道聲“再見”開門向外走去，，當要拐彎的時候，再回過頭來，小虹仍然依偎著門望著我，我向她揮揮手，拐彎走進了滿天星星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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