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在你眼中是可恥的

第一章 將軍府醜女被羞辱...

風夜寒將白玉珠的痛苦看在眼底,他俯下身將她攬入懷中,然後他就感覺到了她全身的繃緊,卻並沒有反抗,他知道,她全身沒一點力氣,不然依她驕傲的性子,怎麽可能讓他近她的身。

白玉珠依偎在風夜寒的懷中,起初的排斥最後因為無力而放棄,耳邊是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鼻息是他身上散發的淡淡龍誕香夾雜著藥的苦澀。

“把藥喝了就不會很痛了。”風夜寒伸手將紫兒遞給他的藥端在手中,輕聲地說著。

口中發苦發澀,白玉珠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別說去端藥碗了。

風夜寒先輕抿了一口藥,溫度剛剛好他才遞至白玉珠唇邊,如今她醒了過來便不用他口對口的喂她要。

白玉珠將藥喝,漱口之後歇息了很久,她聲音嘶啞地道:“地圖還在吧?”她想起了師傅的話,就沒讓風夜寒放開自己,裝作沒反應過來。

“在。”風夜寒拿著帕子動作輕柔地為她擦拭嘴角,“不過不是完整的。”

“我……”白玉珠在說這話的時候,微頓了下,有氣無力道:“讓他們都下去吧。”

連帶紫兒在內的所有下人全部在下一刻退出了屋子。

白玉珠沒說,風夜寒也沒主動將她放躺在床榻上,這也是他第一次將她摟在懷中,平日裏的她自傲的如同隨時會攻擊人的猛獸,隻要旁人稍加刺激,她便如滔天凶獸將挑釁她的人焚燒殆盡。

她的身子和別人的女人沒有什麽區別,纖細,軟玉溫香卻是他們大婚以來,如此近距離的相擁,沒有爭吵,沒有心計,單純地兩人間的平靜。

“我出府問到了關於邊北糧餉的路線圖,可惜的是打探到消息的探子死了,沒了路線圖,活著的探子帶回的消息,我按照他們的細說畫了出來,隻是,隻有一半……”她沙啞著嗓子低聲言道。

“那你知道全部?”風夜寒隨口問道。

“知道全部,後半部我中毒沒有辦法畫下去。”白玉珠在說道這時,她微弱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憎恨。

“我的新婢女!是她端給我的茶,茶裏有毒……咳……”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故作輕咳,讓自己顯得虛弱不堪。

“她死了。”風夜寒在白玉珠說這話的時候,他想起了那個被他推開滿臉驚恐的婢女,可惜,在他無暇顧及她之時,管家告訴他,婢女上吊自盡的消息。

“什麽?”白玉珠驚愕,心裏卻是冷笑,那下毒的人在太子府隻手遮天,連她這位太子妃都敢毒害,別說一個小小的婢女了。

沒錯,她知道是月兒所為,因為隻有月兒敢這般耍這小手段。

“我已經派人嚴查府內所有人,你安心養病就好。”風夜寒口中說著寬慰白玉珠的話,語氣裏並沒有絲毫擔憂。

白玉珠沒死是萬幸,至於下毒和死掉的婢女,其實,他心中自是有數,他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她腦中的這份路線圖。

“養病?”白玉珠可笑的低低笑了一聲,她抬眸對上風夜寒深邃的鳳眸,齒冷道:“你認為有這一次下毒的事,我還能安心養病嗎?指不定在下一碗藥裏就有毒死我的毒……”

白玉珠的憤恨風夜寒理解,若是換做他,他或許會將整個太子府的人全部屠盡!他凝視著她道:“我會多派人手保護你。”

“你確定真能保護到我嗎?”白玉珠的眼裏寫著冷意,她嗓音裏帶著嘲弄道:“你不必安慰我。你查與不查並沒有什麽區別,到了最後不過是不了了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隻是一個不能死的人質,僅此而已。”

他有了她,起碼能讓將軍府安心臣服,這也是她的初衷,他的用意。

風夜寒定定地看著白玉珠,片刻,他溫聲道:“明天我帶你進宮……”起碼宮裏全部是父皇和母後的勢力,她會更安全一些。

“不。”白玉珠一聽這話當即拒絕,她看著他道:“我不喜歡宮裏……”

皇宮是一座牢籠,無形中扼住她的喉嚨,讓她感到壓抑,感到想逃。

“你可曾想過毒害你的人墨宣?”風夜寒遲疑了一下,他道:“你幫我打聽邊北的事,他心生惱怒……”

“不可能!”白玉珠聽到風夜寒這般揣測的話,她厲聲道,“他是最疼我人,誰害我都有可能,唯有他不會!”

那看著自己的眼裏永遠是寵溺的讓她心頭溫暖的師兄此生都不會害自己,她篤定。

看著白玉珠眼中的肯定,風夜寒有點奇怪自己剛剛心生蠱惑她去猜忌墨宣的意念,她不惜用命去保護墨宣,又豈能懷疑墨宣呢。

風夜寒的沉默讓白玉珠有些按耐不住,她麵帶無奈的垂眸,主動開口用著苦澀的語氣道:“其實,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下的毒……”

風夜寒眉頭微皺,他看著白玉珠沒有吭聲,他知道她想要說的是誰,若是他接過話,那她一定會說出下毒人的名字,這不是他所想聽到的。

得不到風夜寒的回應,白玉珠在詫異,驚愕的是他會不會已經知道是誰了?不然,他一定會好奇是誰給自己下的毒藥。

高傲的一麵被她給收斂下,她抬眸看向他時,雙眸裏帶著一絲肯定一絲酸楚,她道:“是月兒。不過,你一定會認為我又在故意陷害她。”

果然……她的話是在風夜寒的意料之中,他輕聲安撫道:“不是我不信你,月兒溫順體貼,雖然你上次將她推入湖中,她事後還苦苦哀勸我,讓我放你出禁室。”

女人啊,最不缺的就是佛口蛇心之人,話說的好聽,心卻歹毒,就和李會兒母女一樣,外人看來她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誰會曉得她們暗地裏的惡毒。

“就因為我是墨宣的人,所以你連一點信任都不願意給我嗎?你始終都相信我在撒謊,我在誣蔑月兒。”此刻,她對上他深幽的鳳眸,眼眶微微泛紅,似是隨時會落下淚水。

欲哭委屈的眼神讓風夜寒微怔了下,這樣的白玉珠是他從未見過的,太過的陌生,以致於讓他以為看花了眼,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沒有看錯,一直以高傲示人的她竟會露出這般神情。確切的來說,他從沒想過能在她這種唯我獨尊的人眼裏看到一絲委屈,她是那種被他用誅心穿透整個肩膀都沒發出一絲痛苦聲的堅韌女人。

“我再怎麽驕傲,說到底骨子裏還是一個女人……”白玉珠紅著眼眶看著微驚的風夜寒苦苦一笑,無力道:“我有我的不安定,我有我的害怕,有時候,我真羨慕月兒,能得到你的愛,便是再無畏懼,那怕是囂張跋扈的我也不放在眼裏……”

風夜寒看著白玉珠沉默,她說的是實話。

“你或許會說我有墨宣,隻是,他始終不是我名正言順的夫,而我也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我們的情在你眼中是可恥的。而且,墨宣他從來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我隻能這樣和你說,雖然他是夜郎國的王爺。”白玉珠繼續說道,“其實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也未必信,可我還是要和你說,我可以把我當細作看待,但你最後會發現我從害過你,至少,我比你身邊的某些人對比,我是對你好的。”

風夜寒眼中快速劃過一道驚愕,那是她這話裏的含義,他敢肯定她話中所指的某些人就是說的月兒,月兒是蕭王的人,他一早就知道,可惜月兒對他來說還有用,他才不能讓她把月兒處死。

至於,她白玉珠?不會害他?他對她的這句話還是保留餘地,他的心告訴他,不該信她,僅此而已。

“風夜寒,我決定了從今往後不會在動月兒一分。”稍許,白玉珠輕聲道。

風夜寒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白玉珠,似乎等著聽她接下來所說的話。

“每次遇到我和她的事,無論我解釋或者不解釋你都認為是我的錯,這是你對她的寵愛,是我所沒有的,也是她最能陷害我的地方。”白玉珠平靜的對風夜寒言道。

“曾經有人跟我說,有人疼惜,才有資格驕矜,而我,沒有。”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我心愛的人不在我身邊,我再這樣驕矜下去,不過是隨了別人的心,讓我更變的討人厭,所以,我會善待月兒,說到做到,你大可放心。”

白玉珠從醒來之後就一反常態,讓風夜寒越發的感到陌生,先前她見到月兒恨不得扒了月兒的皮,拆了月兒的骨,現在卻是說出會對月兒好的話……

她確定沒事嗎?還是經此毒藥一事終於明白在太子府是不能和月兒作對了嗎?

“甚好。”風夜寒對她難得淡淡一笑,心裏卻是千思百轉不得其解。

白玉珠回以他淺淺的笑意,然後垂下了眼眸,委屈的眸子裏刹那一片冷冽。她已經對風夜寒說了會對月兒好,那她一定會善待月兒,女人天生喜歡為難女人,誰說她白玉珠就不會玩弄內宅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