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情不自禁的關心你
036情不自禁的關心你
盡管醫院說的嚇人，可是海洋的技術真不是吹的！黃天啟的症狀沒有惡化，沒有任何並發症，隻是，仍未蘇醒。
海洋下了醫囑，再觀察三天，就可以進普通病房，黃鸝就可以近距離的摸到爸爸了！
這天，黃鸝在護士站和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護士聊天。
“姐姐！GCS是什麽意思？”黃鸝趴在台子上，好奇地問。
小護士整理著病例，一一歸檔，抽空看她一眼為她解惑：“就是格拉斯哥昏迷指數！昏迷指數是以最佳運動反應、發聲反應和睜開眼睛三項指標來評估，分數加起來低於四，那麽這個人離植物人不遠了！”
黃鸝驚訝的張著小嘴，爸爸的指數是……五！那麽……豈不是……
小護士笑著探過手臂拍拍她：“瞎想什麽哪！你爸爸那是轉院轉的有點耽誤，現在成功手術了，恢複好了達到十一不成問題！”雖然有點誇張，可是不想這個小姑娘傷心。
黃鸝衝她微笑，這個姐姐人真好！
葉真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過來：“黃鸝！”
黃鸝給小護士招手：“我媽媽叫我了！姐姐再見！”
她走到葉真麵前，葉真攬著她的肩膀向加護病房走：“我給公司打電話了，明天司機會來接你！你自己一個人，要注意安全！”
黃鸝邊走邊沉默的聽著。
想了想，葉真又說：“你要是自己不敢住，我讓周豔陪你住兩天？”
周豔是葉真的助理，大學畢業就應聘到了公司，葉真很欣賞她。
黃鸝本能的搖頭，她不習慣和一個不熟悉的人住一起。葉真點點頭，也好，她也不喜歡外人去自己家裏住。
“這樣，回去後，你除了上學，時時都開著機，要不然媽媽也會擔心，知道麽？”
黃鸝又乖巧的點頭。然後她認真的看著媽媽的臉：“媽媽！不管爸爸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是我最愛的爸爸！我不亂花錢，我不需要買很貴的奢侈品，我不需要很漂亮的衣服，我有校服就好！但我們一定要給爸爸治下去，不論花多少錢，好麽？”
葉真被她說得有點鼻酸，瞧這孩子說的，像是自己不舍得給她爸爸花錢看病似的！
“黃鸝！”葉真嚴肅的嗬斥她：“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你高三了，不是小孩子了！用點腦子想想再說話！咱們家還沒窮到沒錢給你爸治病的地步！算了！”她一揮手，不想再和她說話。
黃鸝嘟嘟嘴，我這不是害怕麽！害怕你放棄……我爸爸！
第二天，黃鸝沒見到依然昏迷的老爸，依依不舍的上了公司的尼桑，轉往J市。上車前，她拉住媽媽千叮萬囑：“爸爸有任何變化，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弄的葉真煩躁不已，這是她的女兒麽？簡直就是個小老太太！
回到離開一周多的家，黃鸝站在客廳呆呆的看著，心裏很空。沒有爸爸的溫暖笑臉和媽媽嚴厲的臉色，這個家簡直不是家。
看到桌子上有薄薄一層灰，黃鸝機械的走到浴室，打了一盆水開始擦洗。
從客廳開始，她認真的一件挨著一件仔細的擦起，似乎因為看到透著光澤的木製家具，心情就會好一點。
擦完她環視四周，還是空空蕩蕩的。她木然的走進爸爸媽媽的房間，拉開床簾讓陽光透進來，然後把被子曬到了陽台。她微笑，想象著爸爸回來了睡著溫暖的被窩，該是多麽愜意！
慢慢走回自己房間，她換了一條床單，把換下的扔進洗衣機，讓自己的被子也沐浴著陽光。做完這一係列，她微喘著氣，呈大字型的倒在床上。
突然想到什麽，她摸出手機開了機。明天要上學了，得和茜茜說一聲。
剛開機，短信提示音就進來了。
她咬唇，卻不可抑製的勾勾嘴角。
點開一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她不禁有點失望，隨意打開看，卻失笑了。
短信的口氣和本人說話一個樣：說是讓你有事打我電話，可是你都沒問我的號碼！馮亦喆。
黃鸝無語，說實話，我實在是沒有什麽事可給你打電話的！
又一條短信響起，她愣了愣，連忙點開看，這回，她抿嘴微笑起來。這次是祁陌。
黃鸝雙手托著腮，趴在床上盯著這條短信瞧。
他是在解釋？哼！
黃鸝，不要誤會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呸！我哪有功夫誤會你！還有還有，什麽叫我想的那樣！我想的是怎麽樣？
慢慢翻過身，拿著手機舉在上方，她先給媽媽發了一條：我已到家，放心！
然後發給李茜茜：明天上學，學校門口見！
最後，她找到祁陌的短信，眼睛轉了轉，開始一字一字的回：我什麽都沒想。
發送成功，她索性把手機往旁邊一扔，雙手當枕望著天花板，亂七八糟的想著：爸爸現在有沒有好點？那什麽什麽GCS有沒有提升？落了一周課，自己該向誰借筆記？唔，還是要找老師問下學習重點！
想著想著，眼皮開始打架，她不知不覺睡著了。
晚上，她是被電話吵醒的！
屋裏一室黑暗！黃鸝睜開眼，嚇了一跳。手機在一邊愉快的叫喚著，她拍拍自己頭，從床上跳起來走到牆邊打開燈。
抖抖胳膊，這個季節不蓋被子還有點冷，她忍不住打個噴嚏！
拿起手機，上麵閃爍著祁陌的名字。
咦，這個時間不上學？再一看時間，不是吧！已經這麽晚了！都下晚自習了！
她猶疑著滑開接聽。
祁陌下了晚自習邊推著自行車，邊單手開機。剛跨上座位，就聽到叮的一聲。他心情激動的支著車子，連忙查看，是黃鸝！他皺著眉看完，她什麽都沒想。
這……他狠狠的盯著這幾個字，大力的按了回撥鍵，竟然開機呢！他突然有點後悔，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會不會給她找麻煩？
等待了很長時間，就在他以為黃鸝不會接這個電話時，電話接通了。
黃鸝的嗓音有點低沉和微啞：“祁陌！”
聽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祁陌有點拿不穩，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嗯，是我。你……還好麽？”
黃鸝想象著祁陌用一貫漠然的表情來說這句話，有點想笑。
“不好！一點不好！”
祁陌皺緊眉頭，連忙追問：“怎麽？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快說啊！”
黃鸝看看寂靜的家，又聽到祁陌情急關心的話，突然很想哭。
“沒事！”她帶有鼻音的回答他。
怎麽會沒事！這都要哭了好不！
祁陌放輕聲音：“說給我聽！我聽著。你……現在在哪裏？”他遲疑半響，先想到這個問題。
“我在家。”黃鸝吸吸鼻子，“我自己在家。”
“啊？你自己？你爸媽呢？這幾天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可急死我了！
黃鸝聽到祁陌幾乎跳腳的聲音，又破涕為笑，他也會著急啊！
“嗯，電話裏說不清楚，明天上學我和你說！”她揉揉鼻尖，壞了，最近精神高度緊張，加上剛才睡覺著涼，想感冒！
“你明天來上學了？”
“嗯。”
“那你……怎麽自己在家？”
“爸爸……媽媽不在。”她不想說這個問題，岔開話：“你怎麽會這個時間打來？”
還說呢！想到就有氣！祁陌看看四周經過的同學，好奇的都在看他。他連忙騎上車子，車速緩緩的，一手招把一手拿電話。
“看到你短信了。”他低沉的說：“我……是真的……很擔心。”
黃鸝突然覺得耳梢一陣發熱！他在說什麽呢！這話，在短信裏看到不算什麽，可要是親口在耳邊說，就很曖昧了好嗎？
啐了一口，黃鸝咬咬嘴唇，忍不住埋怨：“那……你……還……”那麽冷漠。
祁陌一聽就懂了，果然！就知道黃鸝是個靈透的人，她見自己疏離，也立刻疏遠了！
“那是兩回事！”不敢接近你和想關心你，是兩回事。
黃鸝撇嘴，真是歪理。算了，不管了，這樣也挺好！
“嗯，好吧！我了解了！那，我掛了！”
“哎！別！先別掛！”祁陌連忙叫了一聲，聲音在靜謐的街道上分外清楚。
“啊？”黃鸝奇怪：“還有什麽事？”
“你……不是說，自己在家？那你……吃晚飯了……沒？”祁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很難得的臉有點燒。
黃鸝摸摸肚子，唔，他不說，不覺得，他一問，還真是有點餓呢！
“……沒！”
“什麽？”祁陌又皺起好看的眉頭，不讚同的說：“你到底在想什麽啊！這麽晚了還不吃飯？家裏有吃的？”
“……也……沒！”
祁陌簡直要吐血了！她到底是怎麽了？這麽失魂落魄的！
“說吧！想吃什麽！我給你送過去？”
“額……那怎麽好意思……”黃鸝被他的話嚇了一驚，突然有點赦然，他怎麽會這麽說呢？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快，到底要什麽？我正好在路上，賣東西的很全！”祁陌心情有點飛揚起來，這種感覺隻要和她在一起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