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哥倆好

第十三章 哥倆好

酒喝多了,沒法開車,wǒ men幾個人就開了個房間,大家衣也沒脫,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又開始折騰起來,互相數落起以前各自的糗事。

“青草。”肚皮打了個飽嗝,腳丫踢了踢我的腰際,然後又掄上一拳,害我差點沒嘔出水來,“你知不知道,當時因為你,害我一直打光棍。”

“哪有。”我笑笑,睜著眼睛看著房頂上麵的法式吊燈,明晃晃的等有些晃眼睛,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不想把眼睛躲開。

“咱學校的那些個女生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個超級迷戀你。眼裏哪還能看wǒ men這些人啊。”

大鵬也大叫一聲:“是啊。青草是女生殺手。”

賊從廁所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倚在床上,接過話茬:“咱們可被青草害苦了。大學那兩年一個馬子也沒泡到。”

“還好,你小子走得快,要不,額,”肚皮又打了個響嗝,“wǒ menK大所有男人都要當和尚了。額。嗬嗬,算你走得快。”

“你誇張了。最多就幾個女生吧。”

“幾個。”賊揮了揮手,“誒,你們還記不記得大一那一年的情人節?”

“怎麽不記得。”肚皮又踹了一腳,我覺得有必要換個地方,可是這人躺著吧,就是不想動了。肚皮哼唧了一聲,又吧唧了兩聲,“我光幫我那些體育生朋友轉送的禮物就有十幾份。害的我那天抱著那麽重的禮物手差點沒折了。”

可是我記得似乎你抱回來就放在自己床沿了,沒兩天就都解決了。

“我才慘呢。”賊兩手張開攤在床上,腦袋支著床,“我記得咱們班班花把巧克力遞給我的時候,我大聲說了一句我願意。當時旁邊站了好多人,知道咱班花說了什麽?”

“謝謝,我就知道你一定願意幫我把這個轉交給聶青的。”我慢慢地說,眼睛依然注視著吊燈,“這件事情,你從大一的情人節念到了大二的情人節。我想我到死都會記得的。”

“你就可以想象我所受的打擊有多大了。我被叫賊也就算了,後來那些女生在背地裏還經常笑話我自作多情。”

“你這算什麽。”大鵬抓了抓脖子,側了下身,然後又拍了一下躺他旁邊的肚皮的腿,“肚皮,你頂到我了。”

“頂?我頂你個肺啊,頂。”肚皮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然後稍微一動了一下。

大鵬不理他:“我記得有個女生來找我,長得實在那個詞叫啥,對,磕磣,我雖然當時也想找個女朋友,但是咱怎麽地也是有點標準的不是,所以……”

“所以你就拒絕了那個美女。”賊在一邊插話。

“是誒。”大鵬歎了口氣。

肚皮大腳一伸,頓時搭到了大鵬的肚子上,大棚使勁推了幾下沒推動,隻好作罷。肚皮打了個哈欠:“大鵬,你這就太不地道了,長得醜而已麽,怎麽說也是個女人啊,弄到手以後再拒絕麽。”

我捶了他一記:“你這思想更不地道。”

“我哪不地道了啊。”肚皮一下坐了起來,“我最地道了,嗬嗬,我是肚皮呀。肚皮最地道了。”又躺下去了。

這家夥醉得有些深了。

“你們聽我說完啊。”大鵬索xing也坐了起來,“我當時對她說:對不起。然後她追問:為什麽。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撲哧,賊笑了一聲:“我說怎麽這麽耳熟呢,我聽這段對話不下50次。你說是不是啊,青草。”

我尷尬地笑笑,當年確實用這個方法拒絕了一些女生,可是哪有50次啊,太誇張了。律師的嘴果然非同凡響。

大鵬敲了兩下床,我能感覺床在上下顫動,不由得頭更暈了。

“敲毛啊,老子被你敲得暈車了。”肚皮翻了個身,然後打起了呼嚕。

“……”

“肚皮睡著了?”賊摸了摸頭,“還跟以前一樣,呼嚕打得跟打雷似的。”

“是啊,跟以前一樣,喝醉了說幾句牢騷話就睡了。”我想到了離開的那天。宿舍最後一次聚餐,肚皮喝得東倒西歪,走路像抽風了一樣,回到宿舍躺倒床上,罵了我幾句就睡著了。

“同誌們,能不能聽我說完啊?”

“你還沒說完啊?照你這個速度去陳詞,法官都可以上個廁所,抽根煙,和小情人打通電話了。”

“我哪能跟你大律師比啊,說話快得跟機關qiang似的。”

“大鵬,你講下去吧。”一邊的海娘終於開口了,這麽半天,我還以為他睡著了。記憶中海娘的話就特別少,但是成績特別好,記得海娘還是他們省的高考狀元。

“還是海娘好,我說完我已經有喜歡的人這句話,那女生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巧克力,我當時心裏特別著急,心想著算了,實在太不厚道了,索xing就先答應著吧。我剛想說,女生用手輕輕撫了撫盒子,抬起頭:不好意思啊,剛才你的口水落到盒子上了,我擦一下。恭喜你啊,有喜歡的人。她笑的很燦爛,我卻不敢看她。她下麵說的話讓我落荒而逃,你們猜是什麽?”

“請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聶青,好麽?”海娘輕輕地說。

“咦?”

“我猜的。”

大鵬見wǒ men都沒什麽反應,在肚皮的呼嚕聲中睡了下去。

“青草。”我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海娘,海娘是wǒ men幾個人中喝酒最少,情況最好的,到底是當爸的人了,今天若是沒有他,也不知道wǒ men幾人要喝成什麽樣。

“海娘。”我笑了笑,“似乎應該叫海爹,嗬嗬。”

海娘溫柔地笑了笑,眉眼中有著父親特有的慈愛:“這麽多年身邊就沒個合適的麽?”

我捶了他一下:“咱大老爺們一個人過不是挺好,nǐ kàn你。”我揪住他的一根白發,“瞧瞧,都有白頭發了。”

&**nbsp;?海娘轉過身,仰麵躺著:“以前學校的時候你從來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所以呢?”

“我一直再想你會找個什麽樣子的?”

“我以為你從來都是想著那些個反應啊,運算啊,機理啊。”

“青草。”海娘頓了頓,“我一直覺得能跟你站在一起的人一定是個很特別的人。”

很特別的人?我的眼睛漸漸迷蒙了,似乎眼前閃過一個影像,那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那委屈的表情,就像一隻被人欺負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