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七大神器2

第四十四章 七大神器2

“連諸神都為之恐懼?”少丘駭然,“這到底是什麽甲胄啊?居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甘棠歎息道:“現在蚩尤是大荒的禁忌,具體功用我也不知,隻知道對一切元素免疫,如此一來,五元素在蚩尤甲的麵前還不是擺設麽?當然,靠蚩尤甲抵擋繁弱之弓,那是萬萬不行的,繁弱之弓乃是盤古大帝的筋骨凝成,天上地下又有何物能抵擋?便是排名第二的攻擊性神器吳刀,也可以破掉蚩尤甲,相傳便有‘吳刀三擊破蚩甲’的傳聞麽。不過穿上蚩尤甲的人,又哪容許被吳刀連劈三下呢?”

“還有呢?”少丘越聽越感興趣,一疊聲地問。此時廣場上的勇士之舞早已結束,除了巫覡仍在巨鼎前跪拜,其他人都縱酒狂歌,呼喝連天。嘈雜的聲音裏,兩人竊竊私語,麵頰幾乎碰觸在一起,驀然間,少丘忽然聞到了一縷幽幽的香氣,一瞥眼,卻見甘棠吐氣如蘭,唇齒幾乎就在自己唇邊。熊熊的火光映照著她的臉頰,仿佛有一層嬌羞的暈色。

他心中怦然一跳,仿佛那神秘人灌入體內的烈火仍未散去,烤灼著自己的心肺,不禁有些心慌意亂之感。

“還有啊,就是權力的象征封天印了。”甘棠仍未察覺,繼續道,“這封天印到底有什麽功用,除了帝王,誰也不清楚,自黃帝之後,大都是拿來做聯盟的印璽之用。傳說盤古開天地時,有一團既不屬於天,也不屬於地,堅硬不可摧毀的物質。後來天極崩壞,女媧將之刻上神秘的咒語,封住天空,自黃帝以來,就變為印璽了,現在自然在帝堯手裏了。”

“再就是誇父杖,排名第五。”甘棠道,“誇父族是昔日九黎的部落之一,其族人據說是盤古後裔,身材接近三丈,哈哈,你看戎虎士夠巨大了吧?在誇父族人的麵前,也就是一個孩子,不過自從蚩尤戰敗,誇父族被驅逐,就此在大荒消失了,誇父杖也被他們帶走了。至於這誇父杖到底有什麽功用,別人還真是不知。隻知道當年誇父以一介凡人的力量,手持誇父杖,將木神苟芒打得落荒而逃。可知其威力之大了。”

“是嗎?”少丘定了定神,數了數,“繁弱弓、蚩尤甲、吳刀、封天印、誇父杖,嗯,五個,還有兩個呢?”

“排名第六的名叫伏羲龜甲。”甘棠皺眉道,“這個伏羲龜甲極少現於世間,外人對它一無所知,甚至是什麽模樣都不知道,隻知道是伏羲氏所創。它之所以排名靠後,就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它的功用。”

“哦,”少丘點點頭,“最後一個呢?”

甘棠忽然苦笑起來:“最後一個名叫五世界圖。別問我這是什麽,幾乎大荒間所有的人,也隻知道七大神器裏有一個名叫五世界圖。其他的一無所知。甚至連它是否真的存在都說不清楚。”

“少丘——”這時孟賁左手拎著酒壇,右手端著一個盛滿酒的陶碗,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放下酒壇,拍拍少丘的肩頭,“來,喝一碗!你是少年英雄,不喝酒怎稱得上英雄?你看那水係第一高手夏鯀,喝酒簡直如黃河倒灌一般,別人一看他喝酒,先起了敬畏之心,哪裏還敢動手。”

少丘大喜,接過酒碗一碰,然後一飲而盡,隻覺這黃夷部落的酒,當真比空桑部落的要好多了,入口綿軟,入喉辛辣,仿佛一條火線直衝髒腑。

他憋了數日的酒癮這才得以一解。望著地上的酒壇,他一時心癢難撓,卻不好意思敞開來喝,眨眨眼睛,笑道:“孟大叔,你是不是英雄?”

“我?”孟賁連連晃頭,“我哪裏稱得上英雄……”

“哦,”少丘同情地望著他,“是因為你酒量很差麽?嗯,那就別喝了,快去跳舞吧,我看你舞姿倒是不錯。”

“噗——”周圍的戰士嘴裏的酒頓時噴了出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甘棠更是笑得伏倒在地。

孟賁詫異地望著周圍,怒道:“誇我舞姿好有甚好笑的?難道我舞姿不好麽?”

“好好好。”少丘強忍住笑,心裏卻惦記著地上的酒壇,肅然道,“他們是嫉妒你。”

“原來如此。”孟賁大喜,反而不走了,在少丘身邊坐下,放下陶碗,抱著他的肩膀,仿佛親兄弟一樣,“我這人寬宏大量,他們嫉妒我我也不惱。嗯,少丘……對了,我來幹什麽來著?”

少丘作繭自縛,被他抱住手臂,便想自己倒酒來喝也掙脫不開,心中懊惱至極。孟賁酒意上湧,拍了拍腦袋,卻是想不起來他到底來幹什麽,問甘棠:“我來幹什麽來著?”

甘棠忍住笑,道:“你來找他喝酒。”

“不是,不是。”孟賁搖頭道,蹙眉苦想。

“找我跳舞?”少丘笑道。

“不是……”孟賁轉頭朝遠處喊道,“孟豹,老子來找他幹嗎啦?”

“族君說……”遠處一個強壯的漢子喊道,“讓你問問少丘……”聲音嘈雜,後麵的卻聽不太清了。

“哦,”孟賁恍然大悟,摟著少丘的肩頭,道,“族君讓我問問你……他媽的,”還沒說完又轉頭喊道,“族君讓我問什麽?”

孟豹遠遠地喊道:“族君說,問問少丘小友,他打算往何處去!族君很喜歡這個少年,說,若是肯留在黃夷部落,願意將我們族的仙女,甘棠,許配給他——”

聲音戛然而止,卻是甘棠聽得又羞又惱,劈手擲出一塊滾燙的鹿肉,淩空越過十多丈,擲進他嘴裏。

孟豹戛然而止,廣場上歡歌笑語也戛然而止,男女老少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舉酒碗的舉酒碗,嚼鹿肉的嚼鹿肉,一起目瞪口呆地朝甘棠和少丘望了過來。甚至正在舞蹈的人也身姿歪斜地站在那裏,腳下不穩,撲撲通通摔倒了一大片。

原來薄希讓孟賁悄悄問問少丘,他打算往何處去,若是願意留在黃夷部落,願意將甘棠許配給他。沒想到孟賁大醉之下給忘了,和孟豹隔著廣場開始一問一答,兩個大嗓門,登時讓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孟賁兀自不覺,仍舊嘻嘻笑著,一拍腦袋,大叫道:“啊,我想起來了。少丘,族君讓我問問你……”

“去死——”甘棠羞怒交加,尖叫一聲,飛起一腳,將孟賁雄壯的身子踢得淩空飛出去四五丈遠。半空中,孟賁發出一聲慘叫,仍舊鍥而不舍地道:“哎呀……族君讓我問問你——”

撲通一聲巨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後半截話摔得不知去向。孟豹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一路小跑著奔了過來,把孟賁扶了起來,責怪道:“大哥,喝那麽多酒,還施展禦風術啊?你問過了麽?”

孟賁暈頭轉向地站起來,一拍腦袋:“媽的,又忘了,族君讓我問什麽……”

“轟——”周圍的戰士們齊聲哄笑。甘棠羞赧至極,和少丘對視了一眼,少丘古怪地一笑,甘棠怒極,一巴掌甩了過去,啪地抽了個金星飛舞。

“你……你打我作甚?”少丘委屈地道。

“你們合謀欺負我!”甘棠臉色漲紅。

少丘摩挲摩挲火辣辣的麵孔,苦笑道:“是薄希爺爺讓孟賁來問的,關我什麽事?”

甘棠啞口無言,回頭朝孟賁和孟豹兄弟倆狠狠地瞪了一眼,卻看到薄希正笑嗬嗬地從遠處走了過來。甘棠臉色通紅,忽然一躍而起,咬牙切齒地朝遠處的孟賁兄弟奔了過去。

少丘被這巴掌抽得既甜蜜又迷惘,望著甘棠修長玲瓏的背影,心中忽然綺念聯翩:“倘若當真和甘棠在這座漂亮的成侯山上度過一輩子,也是美妙之事,可是……”他捂著猶自麻辣的麵孔,暗道,“這小姑娘太潑辣,野性十足,隻怕後半生要在挨打中度過了……唉,真是個野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