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兩個人的旖旎
39兩個人的旖旎
從回憶中掙脫,再看看眼前的人,汪子默終於也下定了決心,雙手有些顫抖地把畫夾打開,推到陸依萍的麵前,耳根是一片緋紅。“你看吧。”說完去看著窗外的風景,竟是不敢看陸依萍的臉。雖然是下定了決心,但是還是有些害羞。
陸依萍看到畫就是一愣,畫中分明就是自己那天唱歌時候的樣子,再看看汪子默的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了,臉色一紅,聲音低如蚊蚋,“你今天畫的?”心中有些異樣的甜蜜。
“恩。”汪子默說道,也讓自己回過頭,臉色一片緋紅,定定看著陸依萍,認真地說道:“我心悅你。”
陸依萍一驚,胳膊肘碰掉了瓷杯,她猛地彎下腰,“我來。”似乎彎下腰去撿碎片,看不到汪子默的臉就會自在一些。
在地上慢慢地撿著碎片,陸依萍的心情也平複了些,雖然心中對汪子默也是喜歡的,但是兩個人的身份又豈止是雲泥,如果要是當初不做歌女,兩個人到還罷了,隻是自己畢竟在大上海唱歌,陸依萍忍著心酸說道:“我這樣的身份……”
“你這樣的身份怎麽了?”汪子默說道,“你也想離開的不是嗎?如果你相信我,交給我吧。”
陸依萍看著汪子默真誠的臉,拒絕的話怎麽也開不了口,她心中也知道,如果這次拒絕了汪子默,他們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心中一橫點頭答應了,既然汪子默都不在意她的身份,她也不再矯情,原本對汪子默就有幾分的喜歡,她有何必硬忍著讓自己的心如古井呢?罷了,無非是被秦五爺教訓一頓,她豁出去了。
茶館裏人來人往的,顯然就不太適合這對剛剛表露心思的情侶了,所以兩人在茶館小妹再次過來的時候結了帳。
出了茶館,沒走幾步路,兩個人的手便牽上了。因為緊張,兩個人的手心都是密密的汗水,但汪子默握得牢牢地並沒有鬆開。陸依萍一開始心跳如雷,後也慢慢好些了。隻是口舌還是有些幹燥要噴火的感覺。
去了花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並沒有說什麽,兩人隻是手牽著手,坐的距離越來越近。就算什麽都不說,這樣心中也是歡喜的。一時間兩人享受著微風美景,心中一片澄淨。
“如萍,那個教堂就在前麵了,我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的。很漂亮的結構,是巴洛克結構,異常的華美大氣,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教堂簡直驚呆了,然後我就想到:‘趕緊告訴如萍,她肯定喜歡!’所以我就匆匆去找你,帶你去看看這個教堂了。”忽然陸依萍聽到了一個如萍這個名字,抬頭望向遠方的陸,看著走來的兩人不正是杜飛和如萍嗎?
“怎麽了?”汪子默問道,也看向遠方的小路。
“兩個熟人。”陸依萍說道,和汪子默牽著的手,也不自覺鬆開了,汪子默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然後看著過來的兩個人。
“咦,白玫瑰!”如萍一直看著地上心神不寧地踢著石子,倒是杜飛先發現了陸依萍。第一反應就是喊出來了她的藝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杜飛很晚才知道陸依萍的真名,一直叫做白玫瑰白玫瑰的,改不了口。如萍瞪大了眼睛飛快抬起頭看著來著,杜飛很快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推了推眼鏡,說道:“是陸依萍。你和你朋友啊。”
“恩。”陸依萍點點頭,看了眼汪子默,然後笑著說:“我男朋友。”
“啊!”兩聲驚呼來自杜飛和如萍。
“原來是你男友啊。一看就是青年才俊,樣貌堂堂,一定是人中龍鳳啊。怎麽稱呼?”杜飛是做記者的,反應很快,脫口而出地就是一籮筐好話。
汪子默原本因為陸依萍鬆開了手有些不舒服,現在聽到陸依萍主動介紹是男友,就笑著說道:“我叫做汪子默。兩位是依萍的朋友?”
“我是她朋友,叫做杜飛。”杜飛笑著說,“不過我旁邊這位大美女呢,不是她朋友,是她的妹妹,叫做陸如萍。”
妹妹?汪子默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兩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子站在一塊兒確實是賞心悅目,隻不過,汪子默的觀察力向來是很好的,發現了這位陸如萍的衣裳要比依萍好得多。顯然過得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舒心日子。
陸如萍看了汪子默一眼,然後拉開了陸依萍,杜飛則和汪子默打哈哈,“她們兩個女孩子,要說些關於女孩子的秘密,我們則進行我們男子漢之間的談話。嘿嘿,我叫做杜飛,是個記者。走南闖北……”
陸如萍憂心忡忡地和陸依萍說:“他是你的客人嗎?可靠不可靠?”
這兩個問句一丟出,讓陸依萍的胸腔滿是怒火,低壓著聲音說道:“你就這樣想我嗎?”
被陸依萍飽含怒氣的聲音嚇了一跳,陸如萍說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依萍。而且,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
陸依萍的心中有些悲涼,其實也不能怪如萍,是自己遷怒了,她的身份畢竟擺在這裏,讓人誤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不過對於如萍多少有些埋怨,冷言冷語說道:“你喊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的。”如萍忙不迭點頭,說道,“我回到家裏,滿腦子都是你的事情,雖然爾豪說不管你,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他也是關心你的。天啊,這件事情弄得我好幾天都睡不好覺,每天心裏都是亂亂的,我日子過得心驚膽戰,不知道什麽時候爸爸就會知道這件事情了,家裏又會是怎樣的情境。依萍,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怎麽樣離開大上海好不好?趁著爸爸還沒有發現之前!”
陸依萍說道“別擔心,原本我還想賴在大上海一陣,但是他不幹,你們不用擔心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
陸依萍這樣的說法讓如萍心裏更是擔心了,“他能有什麽辦法?”
“有辦法我就離開,和他一塊兒。”陸依萍望著藍天說道:“如果沒有辦法,無非是繼續呆在大上海。”
兩個人不歡而散。如萍和杜飛繼續踏上去教堂的路,而陸依萍和汪子默擇了一條別的路走開了。
旁邊的杜飛在喋喋不休,“天啊,居然是汪子默,我之前聽到他的名字隻是覺得熟悉,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是他!如萍,你不知道,這位可是國內的知名的新生代畫家。這麽年輕的大畫家,還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居然答應了我的專訪,這一次我真是賺大了。如萍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你難道不擔心嗎?杜飛?”如萍對杜飛說道。“你說他這樣優秀,居然是陸依萍的男友?”
杜飛一下子就卡殼了,“我應該擔心什麽?你姐姐能有這樣的男朋友是好事兒啊!”隻是心裏可惜自己的好友的一腔愛戀恐怕是付諸東流,但是轉念想想白玫瑰也是在大上海唱歌的,他的好哥們書桓,值得更好的女朋友!
“你怎麽知道他是一個好人?!”陸如萍顰眉說道:“他要是看上了依萍的樣貌呢?不是小說裏經常也有這樣的嗎?隻是玩玩,然後就扔下了依萍。”
“應該不會吧。”杜飛有些猶豫地說,他也算是跑了幾年的新聞,並不覺得那個溫潤的汪子默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如萍停下來,“不行,得回去一下,你去書桓,我去找我哥,我們得研究一下。”
剩下陸依萍和汪子默還呆在公園裏,兩個人慢慢走著,“剛剛是你妹妹。”
陸依萍深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曾經的故事,明明是和何書桓講述得一般的故事,隻是更是去了棱角,連語氣中對陸振華的怨恨也削減了許多,陸依萍恍然,恐怕自己真的從頭到位隻拿何書桓當做朋友,所以才會說出諸多對陸振華的怨恨和仇視,而自己對汪子默,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性格中的醜陋的一麵。
不過汪子默又何其敏感,怎麽會聽不出話中,兩個明明生日相近,但是日子卻迥然不同的人生。汪子默為陸依萍報之不平,反倒是陸依萍安慰說道:“其實也就是這兩年困難些,不然也不至於去了大上海。都是些老年曆了,再說,若是你再帶我離開,最後一條也去了。”
汪子默說道:“那你說說關於秦五爺的事情吧,我看看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的切入口。”
陸依萍說著關於秦五爺的事情,然後說:“其實最近你剛剛看到的那個杜飛和一個叫做何書桓的,也就是今天你在茶樓裏看到的那個,他們兩個是申報的記者,最近在做秦五爺的專訪。雖然不少內容美化了些,但是也可以略窺一二秦五爺當年的情境。”
“恩,我會去收集看看的。”汪子默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這段時間我也沒什麽事情,我晚上回去大上海接你下班。”
“好。”陸依萍仰起臉,笑得甜蜜。
兩個人的眸子就這樣相對了,一種溫情在兩人之間緩緩流淌,唇角輕輕碰觸,再就是視若珍寶地輕柔的吻,暖流在二人的心中流向心底。
陸依萍的左手一直抓著的是汪子默遞給他的帕子,驀然一陣放鬆,帕子就輕飄飄落在地上。一陣風吹過,兩人已經離開這個繾綣的吻,雙方的眸子亮如星辰,相視一笑,而剛剛丟下的帕子則被風兒一吹,打著卷兒吹到了遠方,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