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劍?不過笑話而已

第1章 劍?不過笑話而已 飛庫網

遙望山嶺俊俏,猶如刀削鬼斧,如青龍長嘯,似傲然青鬆。雲海浮動猶如點綴夢境的塵沙,扶搖直上,仿若雲霧山頂便是九重青天。

天銳閣!乃是青木城以南數十裏外的一個門派,好似避隱桃園不問世事。弟子數千聲勢浩大,在整個昊陽國也算小有名氣,其中劃分十數門庭,各有所長。

其中劍門絕對是整個天銳閣靚麗風景線,因為此處每日每夜都可以看到一個孤冷瘦小的身影不斷的揮舞著一根滿是空洞仿若竹簫的木棍。隨著他每一次執著堅定的揮舞,木棍的空洞之中都會傳出呼呼的風聲。

這個少年每當聽到這呼呼之聲眼中就會出現一絲懊惱,那微微稚嫩的臉龐之上也會爬上一絲不滿,就算這清瘦的手臂因為數千次的揮舞已經瑟瑟發抖,少年卻沒有任何放棄的打算,唯有皺著的眉頭可以看出他忍耐得有多麽辛苦。

一旁偶爾經過的弟子都會指指點點,暗中發出一些隱晦的笑聲,在他們臉上無法找到一絲善意,唯有那明顯的嘲諷和不屑一顧。

門庭石匾之上劍之一字倒是龍飛鳳舞入木三分,隻可惜門字已經曆經風霜難以辨認,這猶如破廟般的地方已經成為整個天銳閣的笑柄。

劍!乃是兵器中的君子,翩若驚鴻動如遊龍,但是偏偏在這尚武大陸之中卻被人嗤之以鼻,放眼天下,練劍者屈指可數,練劍者實為笑話。

而這個少年所在之處正是天銳閣甚至整個昊陽國唯一可以修煉劍道的劍門。少年專注和堅毅,少年的堅持和不懈,那枯燥乏味千篇一律的揮舞木棍反而成為所有天銳閣弟子茶餘飯後的津津樂道。

一天的修煉一天的疲憊,似乎隻需要來到劍門一看,便可以洗盡鉛華驅除疲憊。這已經是整個天銳閣公開的事情,或許劍門現在唯一的用處就是作為讓人一笑放鬆的地方,似乎天銳閣的弟子看到這個少年便有更多的動力修煉下去。

不多時,一件破舊的木屋發出吱呀的聲音,木門被打開。一個身材修長臉色冰冷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的眼神雖然銳利,但是兩鬢斑白,加上臉上被歲月刻畫的痕跡,實在是難以看出他乃是一介修行之人。

這個少年看到這個中年人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木棍,兩隻脆弱的手臂都在風中顫抖,顯然是肌肉已經疲憊到極致的表現。

“師傅。”少年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

天銳閣有十幾個門庭,每一個門庭都有副門主和門主。當然天銳閣的閣主,副閣主還有三位長老的權勢和實力是最強的。而這個被少年稱為師傅的中年人就是劍門的門主,也是天銳閣的恥辱:譚天!

傳聞當年譚天乃是天銳閣的明日之星,也是天銳閣的希望之一。或許是因為天才的恃才傲物心高氣傲,他居然選擇了修煉劍道。

師門長輩的循循善誘都被譚天置若罔聞,所以也隻能嗟歎任由譚天自行發展,畢竟他們都不懂劍。

譚天也是一個怪才,居然劍走偏鋒,將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淩厲劍氣引入體內。導致瞬間經脈隱遁變成廢人,從不可一世的天才變成被人嘲笑的廢材,也不過是短短一夜而已。但是譚天卻沒有絲毫波動,依然堅定人劍合一,就算劍氣亦是如此,所以多年來他從未放棄,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上。

“幻然,就快到晌午了加緊時間修煉,然後去做飯,為師這就去挑水,若是為師回來之前你還未將綠豆和黃豆區分的話,那麽你也知道規矩。”譚天淡淡的說道,似乎沒有任何波動,隻有仿若機器一般死板的念出這些話。

“是,師傅。”這個少年名為林幻然,對於譚天的話他沒有任何抗拒。雖然一如既往的嚴格,甚至是變態的訓練,林幻然都沒吭聲,就算自己的實力相比同期的弟子遠遠落後,林幻然也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林幻然知道,相比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師傅,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無論是昊陽國亦或是尚武大陸,要進軍飛簷走壁的絕世高手,都必須要經過普通的化氣!化氣也分為一到九級,而如今的林幻然卻不過區區的兩級而已,因為譚天說過。練劍先練手,用劍必用心。

多年的嘲諷讓林幻然學會了逆來順受,惜言如金。他將所有的一切都壓抑在心裏。看似不善言行實際七竅玲瓏,對外界的一切,對於他們的不屑林幻然都了然於胸。

但是林幻然沒有責怪自己的師傅,因為林幻然知道唯有努力修行才能不辜負譚天的嚴厲,唯有努力修行才能讓周圍的諷刺變成震驚。

譚天錯身輕輕一歎,卻讓林幻然瘦小的身體微微一震,那眉目清秀的臉龐之上終究還是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忍耐不代表林幻然可以完全的釋懷,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讓他看淡風雲,默化一切實在是難如登天。

走進房屋,破損的地磚之上擺放著一雙木筷還有兩隻破碗。破碗之中分別裝著一碗黃豆和一碗綠豆。

林幻然想到譚天剛剛的歎息,心中越發的堅定,將綠豆和黃豆傾灑在地麵之上,在一旁的香爐之中熟練的點上一支時香,隨著煙霧繚繞,林幻然控製著發抖的右手拿起木筷開始迅速的夾起綠豆放入碗中。

但是因為數千次的揮舞木棍,別說是夾穩綠豆,就算是拿起筷子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這根時香顯然是根據半個時辰設定的,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想要做到,實在是強人所難,不過林幻然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打算,不斷的嚐試,不斷的努力,汗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板之上,汗水也漸漸的模糊了雙眼。

與此同時,劍門不遠處的一條山泉,譚天手持木桶正在打水,遠處走來三個人正在有說有笑,不過當這三個人看到譚天的時候,笑容卻變得揶揄起來。

“喲,這不是堂堂劍門的門主譚天師叔嗎?怎麽這點小事還需要您親自來辦?那林幻然有這麽不孝順嗎?”迎麵走來的一個人名為黃江,他是刀門的弟子,而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人一直都是一丘之貉形影不離。

聽到黃江的話,兩個人都是捂嘴輕笑。眉宇間盡是嘲弄,至於譚天臉色淡然,“幻然需要修煉。”

“哈哈是啊,修煉,其實譚天師叔,弟子一直有一句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黃江笑嗬嗬的說道。

譚天麵無表情,右手提著的木桶水波蕩漾,可見譚天和普通人並無區別,因為他的力量無法輕鬆的抬起水桶,“與其讓林幻然修煉劍術,還不如讓他學習打獵,如此也算一門技藝,未來不僅僅可以靠著獸皮養活自己,還可以給我們師兄弟改善夥食,豈不是一舉兩得?”

事實上黃江說出來的這個想法原本就是整個天銳閣弟子心照不宣的事情。隻是好似黃江這樣當麵說出來的卻是頭一個。

聽到黃江狗嘴象牙,譚天的臉色依然沒有變化,隻是眼中的銳利顯得有些冰冷,這樣的冰冷甚至可以刺透人心,如今的譚天的確是廢物,但是曾經的天才氣勢依然不減,頓時讓這個黃江心中一虛。

不得不承認,黃江心中害怕了,而他身邊的兩個人也有如此感覺。“說完了吧?”譚天淡漠的聲音無異於是雪上加霜,讓黃江三人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隨後譚天錯身走過,根本不想搭理黃江三人。

嗒嗒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黃江三個人才算醒悟過來,他們沒有心有餘悸的感覺,反而是充斥著一絲惱羞成怒。

“站住。”黃江身邊的兩人也是如此,聽到黃江一聲怒斥,他們也想到了剛剛自己的無用,居然被一個廢物唬住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譚天放下水桶,“何事?”剛剛說完,拳頭卻已經印在了譚天的臉上,“我叫你裝腔作勢,你這個廢物,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擺架子?”很快三個人加入了毆打的陣營,譚天雙手抱頭,眼中滿是屈辱,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唯一可以保持的自尊就是一聲不吭。

三個人揍完之後呼呼喘氣,然後麵麵相覷,畢竟譚天還是一門之主,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黃江師兄,今日好似閣主大人巡遊的時間啊,我們這樣不會出事吧?”一個人後怕起來。

聽到這個人的話,黃江的眼角微微一抽,“怕什麽?我們回去告訴門主大人,難道閣主大人還會為了一個廢物遷怒我們嗎?”黃江說完,轉頭看向譚天,“記住,沒有實力的人,就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要擺著你還是天才的架子,以後若是被我看到你還是如此,我管你是不是門主,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撂下狠話之後,黃江帶著兩個人匆匆離開,而譚天一言未發,隻是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