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
期末
原來在易離風他們眼中,男女之防是這麽不是東西。
巨大的包廂裏麵,易離風和二十多個男孩或坐或站,有的拿著話筒唱著難聽的歌,有的摟著女孩子說笑親吻,有的圍成一堆打什麽牌,還有的……就是我,坐著看他們。
我到現在還沒想通那數量可觀的年輕女孩子們是打哪冒出來的,似乎易離風和幾個男孩打了一會電話她們就濃妝豔抹的出現了,她們就不知道矜持為何物嗎?
相比之下,意外而來的藍秋琪就順眼多了,藍白校服,淡淡的裝容,靜靜的坐姿……總評,正常女子。
就是表情恐怖了點。
“葉侖,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她笑著問我,似乎全然沒有受周圍喧鬧的影響。
她不是知道我看不慣手表那玩意嗎?我搖搖頭,“不知道。”
“那好我告訴你,現在是八點半,我半個小時之前得知你來了這裏。”不知怎麽的,藍秋琪的臉色有點發黑。
八點?有特殊意義嗎?……好像真的有的樣子。
“你真的忘了八點要幹什麽?”
點頭。
“好,那麽葉大少爺,麻煩你現在把這些題目做出來,33道,中午我跟你講過,你不是懂了嗎?那現在做吧。”
藍秋琪的麵目好猙獰阿,比惡鬼可怕。
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似乎的確犯錯了,從善如流的低頭,很習慣的低垂眼眸,我用比向師父認錯更虔誠十倍的語氣說:“我錯了,抱歉。”
大概想不到我這麽輕易就會道歉,或者她根本不知道我是一個把道歉認錯認命當作家常便飯的人,藍秋琪愣住了。
“我不想在這兒呆著,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如果你願意的話,幫我再補下課好嗎?”我很誠心的提議。
“阿,好,好的,那麽,走吧。”
“恩。”起身,走到門邊。
“不需要和易離風說一聲嗎?”藍秋琪忐忑不安的看了包廂裏被眾人包圍的易離風一眼。
……不爽,“為什麽要跟他說?這是我的事。”
開門,走出去。藍秋琪緊緊跟著。
□□旁邊的咖啡廳,我有些無聊的拿著計算器按著,覺得再沒有比在咖啡廳看物理書更恐怖的事情了。
藍秋琪真是一個比喬教授還教授的人。
看她低頭檢查作業的模樣,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嬌俏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黃色的光暈在她戀上描繪出柔和的光……美麗而,嚴肅。
我低頭暗自鬱悶,任何一個時代的女人都一樣,對堅持的東西執著的寧願毀掉形象。
玻璃窗外人來人往,密密麻麻的五顏六色的,很久前武□□的長安都沒那麽繁華,汽車川流不息,我忽然想起千年來唯一和自己打過交道的皇帝——明成祖朱棣,野心勃勃的他,看到這個時代,會是什麽心情呢?
恐懼而向往嗎?
或許吧……
不知道師父把他暴打一頓後他怎麽樣了,究竟是不是如曆史書上寫的,病死了。
那就太可惜了,他可是師父師門的最後一脈的傳人阿,雖然天賦異稟卻心浮氣躁野心勃勃,可謂有修道之體無修道之性,像他這樣隻顧練法不屑修道的,不可能活到現在吧。
算了,千把年前的事情,我想那麽多作什麽。
回神,發現藍秋琪正愣愣的看著我,手裏拿著本子似要交給我,卻僵著。
“怎麽了?”我接下本子,低頭看看,還好,都做對了。
她猛一回神,有些慌亂的搖搖頭,臉上有一抹胭脂般的紅暈,“沒,沒事,阿,這個,葉侖,你都會做了就行了,其他還有不會做的題目嗎?我幫你講講。”
一聽能過關,我怎麽可能傻到再去問問題自找麻煩?連忙理了下筆,起立搖頭,“沒有了沒有了,麻煩你了,你回家嗎?我送你吧。”
送女孩子回家,是師父這兩天給我開設的現代君子實踐課之禮學篇第一課,我雖然不明白在這個看似很安全的時代為什麽還有送女孩子回家的必要,可是聯想到易離風那幫人,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擔心一下藍秋琪,畢竟這個女孩子應該來說是千年來和我最親近的女性。
“那太麻煩你了。”藍秋琪很優雅的點了頭,率先出門。
雖然很奇怪為什麽藍秋琪沒有師父所說的“假惺惺拒絕”,可是我很老實的付了錢跟了出去。
為什麽她的手在抖?為什麽她似乎很緊張?
小心翼翼跟在藍秋琪後麵走,我真擔心她一口氣沒上來倒下去。
不想讓我送就直說,有必要這麽害怕嘛,你拒絕我還慶幸不用這麽麻煩一趟了,畢竟我很少走路的,都是用飛的或移的……我還穿著布鞋呢。
這個時候場麵是很尷尬的,我又不好問她是不是不要我送,而她顯然也不知道怎麽趕開我,於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就一直僵著,僵著。
一輛黑色的轎車很適時的開了上來,到我們身邊時放緩了速度,駕駛座的車窗打開,探出了易離風的頭,他麵色不善,看了看藍秋琪,轉而看我。
“師父,你們在約會?”
約會?好耳熟的名詞,好像師父在某堂課上講過,反正讓我臉紅了一下,應該不是很好的詞語。
心下不悅,當下冷冷道:“沒有,我隻是送她回家。”
身邊的藍秋琪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後很緩慢很緩慢的點頭。
“送她回家?哈,師父,你打算用走的送?”易離風臉色好了點,頭靠在椅子上很誇張的笑,“你知道她家在哪嗎?這裏是市中心,而她家在郊區的藍氏莊園,用走的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到阿。”
很遠嗎?我倒是沒什麽概念,隻好疑惑的看著藍秋琪。
她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低著頭小聲:“我忘了通知司機,所以打算讓葉侖陪我坐地鐵去的。”
易離風仿佛聽到了笑話,睜大眼嘲諷的看她:“忘了通知?是故意支開吧,這樣可以和師父在一起久一點……”
“我沒……”
“你知道我怎麽找到你們的嗎?就是你的司機不放心你所以一直跟著,我看到你們藍氏專車的標誌上去問了才知道的,你用手機通知他們說不用送了不是嗎?”
我的頭都暈了,看藍秋琪泫然欲泣的模樣仿佛她什麽都沒錯,可是易離風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似乎藍秋琪的確騙了我。
她明明有專車,卻要我一個連自行車都沒有的人來送,怎麽想怎麽不舒服,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師父,你別亂想了,上車,我送你回去,藍秋琪的司機就在後麵。”易離風打開副駕駛座,邊說邊冷冷的看著藍秋琪。
“這……”我有些遲疑,總覺得走了雖然沒錯,可是就有點對不起藍秋琪的感覺。
易離風有點不耐煩的催促:“師父,快上車,時候不早了。”
“5555555555555555……”藍秋琪忽然用手捂住嘴,撞開我向後麵的另一輛黑色轎車跑去,車上有個貌似“藍”字的表示,應該就是易離風所說的她的專車。
既然藍秋琪回家沒問題,我也不用擔心什麽了,很瀟灑的上車關門,閉眼假寐。
“師父,你不用一上車就閉眼吧,藍秋琪好看,我就不好看嗎?”易離風發動了車子,邊轉那個羅盤邊苦笑。
你又不是女的,有什麽好看的。
“不理我也好歹說句話吧。”聲音竟有點苦澀。
沒什麽好說的。
“好歹讓我知道是我哪裏不對讓你特別討厭我吧。”
沒有討厭你。
“那至少告訴我龍濤燁是怎麽對你的讓你對他這麽好了吧。”
我什麽時候對龍濤燁好了?那是畏懼是畏懼好不好!我有點不快的抿嘴。
“唉,算了,師父你好好休息,過一會才到家。”
“去學校。”
“阿?”驀然聽到我說話,易離風一副見鬼的表情。
“直接去學校,我不回家住。”
“好吧,那我也去學校。”
期末考試結束後,我很恭敬的把成績單交給師父。
他淡淡的瞟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問:“丟臉了沒?”
我老實的點頭,“丟了,而且丟大臉了。”
“怎麽個丟法?”師父手捂著額頭。
“班級理科平均分45,我隻有28。”
“有沒有長臉的地方?”
“……好像有。”
“說。”
“語文雖然現代文我隻拿了10分,但是古文我全對,年級裏唯一一個。”
“你拿十分的那個,總分多少?”
“80。”
“你……你回山上麵壁思過吧。”
後天我要去軍訓哦。。。。。。。。。。
前兩天我們一直在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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