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無語

32、麵對無語

秦天在周三蘇墨下班準備回家的時候叫住了人:“你……隻有周日休息?”

蘇墨挺吃驚的,機械的點了點頭。UC小 說 網:秦天很少會和他說工作以外的事。

“恩。回頭見。”秦天答了一句,就自己先走了。

是剩下蘇墨一個人傻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晚上河神又來了。蘇墨見那孩子一臉的心事,也沒有多問,做了一桌子的菜,一大盒排骨燒了三種做法,他喜歡看河神啃排骨又啃不幹淨張牙舞爪辛苦吐骨頭的模樣。

果然,河神在把餐桌吃的滿是骨頭和肉末以後,抹著油膩膩的嘴,眼睛裏終於也有了點滿足的光彩。

“嗬,你個小鬼又怎麽了,一副有心事的模樣。”蘇墨見河神很乖的吃好飯竟然幫著一起收拾起了桌子,憋在心裏的話終於問出來了。

“你能陪我去酒吧嗎?”河神撐著個塑膠袋,看著蘇墨吧桌子上的骨頭都收攏進袋子裏,問了句。

“你要去酒吧做什麽?”蘇墨熟練的把骨頭收好,把抹布翻了一麵擦著桌子,看著呆呆的拎著塑膠袋站在一邊的河神。

“厄……我沒和你說過。以前我會去纏上鬼娃娃,是因為他的身邊以前一到晚上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鬼,然後……我利用過其中一個鬼去做過一些……厄,不好的事情。因為我的法術不夠厲害,那個鬼的魂魄被裂成了好幾塊。以前都是七夜幫著我在找分散的魂魄的,現在他幾乎每天回家吃完晚飯就睡覺,而且他也沒有靈力了……得我自己去收拾以前做的錯事……”

河神輕輕的說著。

“厄,那麽那個鬼的……厄,魂魄,有危險嗎,你一個人能行嗎”蘇墨也不管桌子了,問道。

“我比以前強了一些,媽媽給了我很多年道行。隻是,要收拾魂魄得那個鬼娃娃的血。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鬼娃娃了,也不知道那個人的血現在還有沒有用。”

“你是說秦老大?”

“恩。”

“……七夜的爸爸不是也是驅鬼師?你可別一個人去呀,可以去找他。”蘇墨擔心這孩子一個人又要橫衝直撞。

河神有些別扭的:“我給他們家惹了那麽多麻煩……我不好意思開口,那鬼的元魂是七夜的爸爸幫我照看著……我想自己能解決就不要再去麻煩他們。”

蘇墨沒想到一直像叛逆期少年的河神會突然這麽說。

“嗬嗬,小河神會為別人考慮了?”

“……反正,你陪不陪我去嘛……”河神的臉有點紅。

“好。晚上就陪你去,那個鬼在酒吧裏?”蘇墨嘿嘿的笑著。

“恩。早就感覺到了,我去過好幾次,隻是……反正你晚上陪我去。”

看著河神有點無措,蘇墨點了點頭。

到了酒吧一條街,蘇墨算是知道河神為什麽讓他陪著來了。

河神要去的是一家gay吧。從門口穿著緊身褲,一些打扮比較奇怪的男人聚在一起抽煙相互之間的舉止就能感覺的到。

河神像是有點別扭。離得老遠就走路都走的慢。

“我變成狗的樣子,躲在你的大衣裏,你帶我進去。”河神對蘇墨說。

“厄,你不是可以出入自由的?”蘇墨想起河神這孩子從來都是不打招呼的出現在自己家裏,來去自由。

“裏麵的人怪怪的,我一進去還沒有找到那鬼,就被一堆人盯著,不舒服……哎呀,別問了,帶我進去。”河神一下子就變成了小白狗,跳到蘇墨的懷裏。

蘇墨用身上的風衣把小狗遮住,認命的走進了河神指的酒吧。

蘇墨也是第一次來gay吧,被裏麵的嘈雜和煙霧弄的不太自在。

蘇墨也就穿著平時上下班的衣服,很普通上班族打扮。好在風衣挺寬鬆,顯得胸前鼓起來的一塊不是那麽的顯眼。倒是蘇墨進去以後就低著頭,也不管周圍打量審度他的眼光。

“去樂隊那裏……”懷裏的小狗說了一句。

蘇墨先去酒吧買了杯酒,拿著玻璃杯往樂隊的地方擠。

“那個鬼在樂隊裏?”蘇墨問懷裏的人狗。

“不是,是附身在這裏的鬼身上。”

“啊?鬼,附身在鬼身上?”

“恩。”

……

這時候,樂隊裏之前的嘈雜的重金屬音樂演奏完,周圍每個人好像都很激動的開始起哄,蘇墨聽到大家在喊一著“Jerry,Jerry……”

沒過多久,一個看起來有點病怏怏的男孩子站上了台,拿著話筒,低著頭有點靦腆的站著。台下起哄叫名字的呼聲更響了。蘇墨仔細的觀察了下這個Jerry,也就比河神大不了幾歲,隻是眼睛下麵深深的黑眼圈,黑框眼鏡都沒有能遮住那深深的陰影。

蘇墨是醫生,那個人一站上來,他就皺著眉頭。

“這個人……”蘇墨皺著眉頭想和河神說什麽,卻是發生懷裏的小東西突然不見了。河神就突然就站在了他的身邊。

“不是他,是他身後的東西。”河神低估了一句。

這時,樂隊開始演奏前奏。而周圍的客人們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喝著前奏,Jerry張嘴開始唱:“hey……我真的很想你……現在窗外又開始下起雨……”

這首歌蘇墨聽過,是一首很有名的情歌,而這個唱歌人的聲線很特別,啞啞的帶著氣音,但是他的聲音一響起,蘇墨身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連身邊的河神突然消失了他都沒有發現……

……

然後之後的兩天,蘇墨都沒有見過河神。家裏買了成堆的排骨都凍在冰箱裏,河神沒來,蘇墨自己做晚飯也興致缺缺。

周日一大早蘇墨的手機上又顯示了秦天的電話號碼。蘇墨心裏一緊,上一回秦天給他電話,是折騰他讓他幫著給狗做手術。這次不知道秦老大又唱哪。

“老大?”

“有空嗎?”那裏是秦天的聲音,挺溫和的。

“有……”蘇墨幹巴巴的說了一個字。

“恩,陪我去個地方。你家地址在哪,我打車過來接你。”

“……”蘇墨一瞬間腦子空白,好在他反應迅速的說了句:“啊,老大,我開車過來接你吧,我開車方便。厄,半個鍾頭後到,行嗎?”

“恩。謝謝。”

……

蘇墨覺得自己幻聽,秦天竟然對他說謝謝——

然後他也就對著正在解凍的排骨歎了口氣,最後又把排骨冰了回去。

半個小時後秦天已經坐在他的車裏。蘇墨確定在自己接秦天的時候,那個人對他說了一句:“早上好。”

讓蘇墨別扭的一路開車手心都是涼的。總覺得今天穿著淺色休閑風衣的秦天像是披著秦老大外皮的火星人。

秦天報了一個地址,蘇墨也就乖乖的開車過去。途中他一直開著音響放著音樂好讓自己輕鬆些。他有些擔心,如果秦老大真的要和他說什麽,他擔心自己答不出來。好在秦天隻和他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再說什麽奇怪的話。

蘇墨的車停在一個老舊的小區裏。蘇墨看到秦天好像也不著急下車,坐了會兒,像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才開門出去。蘇墨也跟了上去。本能的覺得肯定和七夜有關係。

秦天停在三樓的302門口。敲了敲門。往後走了一步。敲門的手拽的緊緊的。

有人開門。

那人看到秦天,和他身後的蘇墨,先是皺了皺眉,後微微張開了嘴。

“你們——”開門的少年說了句。

倒是蘇墨把河神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樂了。問道:“那天你跑哪裏去了,我找不到你還擔心……”

“……我辦完事就回去了……你——你們怎麽來了?”河神主要是盯著秦天。這個人明明應該忘記了七夜的一切。為什麽找來這裏。

“我聽說,這裏可以看相。”秦天鎮定的說,完全不理會那兩個人在說些什麽。

“什麽?”河神一臉的迷茫,皺著眉臉色不太好。

“我來看相。”秦天重複。

河神看了看秦天身後的蘇墨。蘇墨呆了呆很快瞪大了眼睛給河神使了個眼神,點了點頭。河神又低頭想了想,還是讓人進來了。

蘇墨第一次來七夜家裏。不大的兩室一廳,房子有好些年頭,家具也是父母輩那時候流行的款式。秦天和蘇墨就坐在有些不平的沙發上。河神一臉臉色難看的進了一個房間。不一會兒,七夜走了出來。

蘇墨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七夜,雖然河神和他說過七夜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卻是見到人,還是倒吸了口涼氣。七夜花白的頭發是太惹眼,整個人也沒有什麽精神,臉上沒有血色。

蘇墨看了看旁邊的人。秦天一直握著拳,硬邦邦的,像是有點特別的緊張。

“這裏沒有看相的師傅。”七夜看到沙發上的人,愣了愣。聲音啞啞的,但是鎮定。他像是剛睡醒沒多久,還穿著睡衣,頭發還翹著。

“……”秦天也不看七夜。不說話,也不動。

蘇墨尷尬的坐在那裏,看了看七夜和河神,突然間覺得,自己可能又被秦老天給賣了。

秦老大把他弄出來,絕對是拉他來做墊背的。

蘇墨的腦子從見到河神開門當機了幾秒就飛一樣的旋轉。

他腦子裏迅速出現了無數種假設,然後根據現實情況過濾刪除掉那些不靠譜的,留下了那個最有可能的一個……

蘇墨心裏突然挺心疼自己老大。秦天是信任他,他才會拉他來。看著一臉臉黑的河神,和明明手抖的不太自然還是鎮定站在那裏的七夜。蘇墨站了起來打破了僵局。

“是這樣的……我叫蘇墨,厄,是河神的朋友,這位是秦天,我的同事。他……厄,他覺得最近有點中邪,然後我聽河神說,他有朋友懂這些……所以,想來碰碰運氣,突然打擾真不好意思。”

蘇墨看著河神凶巴巴瞪著他看,心裏毛毛的,但是還是皺皺巴巴的說了個理由。好像說的還是挺完滿的。最後她笑的臉都抽抽了。

七夜看了看家裏的突然冒出的兩個人,小心的呼吸著。他看了看河神,那孩子正瞪著蘇墨,一臉凶樣。

七夜心裏跳的亂七八糟,不想盯著秦天看,卻是視線掃到那裏以後,好像就定在了那裏,怎麽都扯不開來……

“我父親會看相,他和我媽媽出門了……”七夜知道自己不能盯太久,逼著自己說了句話。

“我可以等。”秦天抬眼看向他。

“他們去了外地……要好一陣子才回來。”七夜加上一句,有些急。

“……”

然後,兩個人就看著對方,沒有人能接上下一句。

……

蘇墨又頭大了。秦老大和七夜又給他玩沉默……

秦天一副不願意走,但是七夜一副要趕人走的樣子,該怎麽接過話茬,幫著秦老大,蘇墨自己都被河神的目光的盯得有些窘迫,怎麽都沒法子把話接下去。

難得一天的休息,結果蘇墨覺得怎麽都折騰的比上班的時候還要勞神勞心。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尷尬了很久,秦天動了動嘴突然來了一句:“你吃飯沒。”

七夜好像都站不住了,盯著秦天的眼裏充滿著吃驚,像是眼圈紅了……

“我身體不好,還沒……睡醒……你們有什麽……事,和河神說。”七夜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門一關,低著頭,爬上床,又躲在了被子裏,縮成了一團。

……

作者有話要說:秦天秦老大好樣的。

蘇墨是有點悲催的。

河神表現的很乖。

七夜——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