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時光荏苒
[網王]老師18歲 57時光荏苒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方圓坐在辦公室裏看書,慢慢的咀嚼著這句話。
以前太過年輕不知道什麽叫時光飛逝,但是如今他卻深深地感慨著時間流過得速度。
距離那次的約會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兩年了，幸村也從高中一年級變成了三年級的前輩。
雖然之後兩個人也有過許多次的約會,但是對於方圓來講，最美好的還是初次。
方圓依然兢兢業業的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專心的教書育人。隻是沒想到這個身體居然還有發育的空間,這兩年長高了不少,至少是突破172這個三級殘廢的標準了。
不過,由於年齡的關係,他終究沒有跟著幸村的班級走,天宮老師的產假結束了，她重新接手了a班。
而他則是繼續留在一年級，迎接下一波新人。
雖然已經不再是a班的老師，但是學生們看到他還是會非常熱情的和他打招呼，熟稔的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肆無忌憚的和他聊天，每到節日還會受到許多來自他們的禮物。
就在方圓工作的第二年，也就是幸村二年級的時候，方圓所帶的b班迎來了一個不一樣的新生。他的名字叫——切原赤也。
後來真田還特地跑來，在他的辦公室裏沉默了大半天後，才斷斷續續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希望您能對他多多關照！
方圓這才想起來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個孩子眼熟了：這不就是那個在烤肉店把他和幸村關係兜出來的那個孩子嗎！
真田傳達完自己的意思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大約這種請求別人開後門的事很少做吧，所以害羞的很。
事後方圓有問過幸村為什麽要讓真田來告訴自己，幸村摸著下巴笑著說：“弦一郎更加關心赤也啊。”
而且看一向正經嚴肅的人臉紅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當然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等到在教了切原小朋友一陣子後，方圓總算是明白為什麽真田寧願忍住自己的麵子問題也要跑來找自己了。
切原根本就是個跟學習天生不對盤兒的麻煩學生啊！尤其是和英語，通常對口語的時候方圓實在是崩潰，簡直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翻了翻切原的各科成績，方圓捂住了臉。各科老師都跑來找他，說切原這個學生總是上課睡覺，一放學就沒了人影，考試還總不及格，您得想想辦法啊！
唉！
雖然方圓隻是個教數學的，但是為了切原的成績能夠提高，為了不讓他因為成績不及格而喪失網球部正選的資格，為了不辜負真田同學的囑托——他決定，豁出去了！
英語、國文、曆史、科學……方圓每晚回家都拚命的去啃這些書，隻為了第二天可以給那個讓人頭疼的孩子補課。
還好，感謝中國的應試教育！
方圓在應對這些學科的時候費的力氣不是特別大。不過，他還是因為這個而瘦了好幾斤。
幸村知道後，摸了摸他掉了好多肉的臉，什麽也沒說就回家了。
過兩天，赤也就被他那些部裏麵的學長們親切地教育了，還專門給他開了小灶，針對他那些苦手科目，惡狠狠地補習了一番，這方圓的壓力稍微小了一點。
臨近考試還有一周的時候，網球部的幾個孩子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
然後，他平生第一次使用了教師的特權，厚著臉皮去各科老師那裏獲得了一些考試範圍，然後交到了那個叫做柳的看不見眼睛的同學手裏。
切原危機終於過去了，他別別扭扭的來到方圓麵前道了謝，後麵還跟著一般正經的真田副部長。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方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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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已經三年級了，即將上大學的年紀。方圓這個稱職的戀人加老師開始考慮給他填高考的誌願。
“三方會談？”方圓嘴裏叼著麵包嘟囔著。
三方會談指的是學校、家長和學生三方在一起共同討論學生的誌願填報以及未來就業可以發展的方向。
“啊，是啊。”幸村現在已經可以光麵正大的留宿他們家了，這會兒正把抹了醬的麵包放到已經上小學一年級的翔太的盤子裏。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哪個大學？”方圓咽下嘴裏的東西，以幸村的成績來說，去日本最好的東京大學還是有把握的。
幸村想了一會兒說：“也許是東京大學，但是也有可能是早稻田，我還沒有決定好。”
方圓點頭，早稻田也是數一數二的高等院校，他對幸村的實力完全不用擔心。
不過，說到三方會談，他倒是想起另外一個學生來。
“你們三方會談定在什麽時候？”
“天宮老師說下周開始。”
下午，方圓把秋本給找了出來。
“秋本，下周的三方會談你有什麽想法沒有？”方圓努力地表現出自己嚴肅的一麵。
“無所謂，反正也沒人來。”秋本已經習慣了三五不時的被方圓叫過來補習談話，非常從容的喝著給自己準備的檸檬水。
方圓的眼睛開始發亮，激動地湊過來問：“你看我成不？”
什麽？
秋本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總是在某些時候做一些很白癡的事。
“當然是我代表你的家長去談話啊！”方圓急切地拍桌子，“你沒有別的親人了吧？那就讓我去吧！我肯定能扮演好這個角色的！”
秋本：“……”
過了好一會兒，秋本堅決的拒絕了：“不要。”
嗯！？
方圓站起來：“為什麽？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給你填報誌願的！”
不是這個問題！
秋本揉揉眼睛：“你又不是我的誰，以什麽名義去？”
方圓理直氣壯的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做你的老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父親什麽的問題不是很大！”
………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秋本額頭的青筋暴起，恨不得捏死眼前這個不知道在興奮什麽的人，這擺明了就是占自己的便宜！
“我拒絕。”秋本咬牙切齒的說。
“為什麽？”方圓失望極了，幸村這家夥都不需要他操心，太沒成就感了！
“因為我不打算升學了。”秋本說。
什麽？
方圓瞪著眼睛看著秋本，幾乎以為自己耳鳴了。
“我不升學了。”秋本重複了一邊。
不升學……了
“為什麽？”方圓急起來，這孩子怎麽能亂說話！
“你應該繼續讀書才對啊！你看你這兩年學習也很努力，考個學校問題不是很大，為什麽要放棄？”方圓要跳腳了。
在中國人的觀念裏，不念大學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多少人，甚至多少代人為了圓自己的大學夢付出了巨大的犧牲？隻要有一線希望就決不放棄。
似乎生來就是為了考大學。
“為什麽？”秋本自嘲的一笑，“還用問嗎？我現在的條件，恐怕供不起大學的費用。”
方圓眨眼，立刻說：“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去報考公立的院校，可以申請獎學金、可以爭取減少學費……實在不行，我、我也可以……”
“夠了。”秋本平靜的打斷他的話，“你應經為我做了很多很多了，不用再這麽費心了。”
“可是我……”
方圓的話依然被秋本打斷：“你自己也很辛苦吧？”
？？？
“教師的薪水並不高，你還有翔太要養活，根本沒有多餘的經濟來支持我。”秋本說。
“沒關係的，我……”
“我知道你是個好老師，最好的。可是你並不是聖母，沒有辦法去救助每一個人。”秋本認真的看著方圓的臉，誠懇的說。
“其實我之所以做這個決定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不適合讀書，就算是繼續升學於我的意義也不大。與其浪費時間在學校裏，還不如現在就出去闖一闖。”
方圓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要太擔心，我畢竟是個男人嘛。”秋本聳了聳肩膀，“再說你當年出來工作的時候不也才十八歲吧嗎？我可不能輸給你。”
“那不一樣啊！”方圓焦躁的說，他是穿過來的冒牌貨啊，其實心理已經二十二了。
“沒什麽不一樣。”秋本堅定地說。
方圓沉默了，好半天才低著嗓子問他：“那你不讀書準備幹什麽？”
“以前的一個朋友說他的父親是開保鏢公司的，我可以先去那裏做保衛人員。”
保衛人員，其實就相當於中國的保安吧。
方圓的鼻頭有些酸：“那不是很辛苦？”
秋本揉了揉肩膀：“大概，不過很適合我。”
“你真的決定了？”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你怎麽這麽羅嗦，就說了沒事了！”秋本真的很想給他一拳，不過在看到方圓失落的表情後，又把頭調向另一個方向。
“謝謝你。”秋本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辦公室裏就兩個人，所以方圓聽得很清楚。
“就如同我說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老師，真的。謝謝你這麽久對我的照顧——我都明白的。”
方圓忍著不哭出來。
“但是，以後的路，我想要自己決定一次，雖然也許很辛苦，但是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希望你能支持。”
這是秋本誠一有史以來，最溫柔的一次。
最終，方圓點頭了。
“你自己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好好幹吧！老師看好你啊！”把眼淚逼回去，方圓笑著使勁的拍了拍這個已經長大了的男孩。
“那我先回去了。”談完話後，秋本就毀了自己的教室。
方圓倚在窗邊，仰頭看外麵的天空。
那些他一直守護的鳥兒們，終於是要離開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進度到了三年後，不會覺得突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