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百出
第二十六章 百出
童新蕊疑惑的看了看那些人，依然賣著自己的菜。可是今天的菜也沒人買，反而是圍觀的人很多，就是相鄰的賣菜的，也不時的打量她，或鄙視的撇撇嘴，或輕視的斜蔑了一眼，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的離她遠一些。
在這樣的關照下，童新蕊再也坐不住了，最後被逼無奈隻有回家了。就是回家的路上，也會有三三兩兩的人看著自己竊竊私語。既想讓自己看見，又怕自己聽見似的，弄得她抓心撓肝的。
回了家裏也是不時的思量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可是想來想去自己也沒有什麽可以讓人詆毀的事情呀。無奈隻有進到空間裏勞動，把成熟的菜采摘下來，黃瓜和芸豆都打上架，用馬連草綁上固定住。再把摘下來的黃瓜醃製起來，芸豆挑嫩的用剪子剪開一個口子，掛在一根晾衣繩上，陰幹。把西紅柿喜好炒熟多放鹽，做成了西紅柿醬，以備冬天的時候下麵條吃。又把芹菜和蘿卜也醃製好。
這一忙活，雖說累的站不住了，心裏的壓抑卻減輕了，甚至已經消失無蹤了。看著空間裏的壇子和缸都裝的滿滿的，很有成就感。把自己洗好躺在了家裏的**上。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見了旺來的叫聲，還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新蕊在家嗎？”
童新蕊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看看天，再看看表，已經下午的三點多了，弟妹也快放學了。
“新蕊在家嗎？”大門口又想起了那個睡夢中的聲音，伴隨的還有旺來的叫聲。
穿了鞋子，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童新蕊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大門外站著一個老太太，花白的頭發綰了一個髻，梳的一絲不苟的。身上穿了一件藍黑色的帶大襟的布褂，下身是條黑色的褲子，褲腳還幫著綁腿，一雙小腳上是一雙繡花布鞋，看著落的灰和顏色的破敗，可以想見這雙鞋的主人走了多少路，它又經過了多少時間。
“新蕊，你在家呢？關緊把狗弄一邊去，可嚇死我了。”說話間老太太還不時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姥姥？您怎麽會來？”認出前麵的這位老人家就是童家三姐弟的外婆，童新蕊很高興的迎了出去，旺來也晃著尾巴湊了過來。
“這條狗還挺管事的，不錯。”姥姥被童新蕊迎進了家門，看著被整理的規規矩矩的家，雖說少了不少東西，可是看看廚房裏外孫女發的麵，就知道這三個孩子的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
拉著大外孫女的手，老太太仔細的打量著。“新蕊呀，你和妹妹弟弟都靠什麽生活的？家裏的錢還夠用嗎？弟弟妹妹上學了嗎？上次的傷好徹底了嗎？……”
老太太一個跟著一個的問題，問的童新蕊心裏暖暖的，另一隻手也放到了老太太粗糙的大手上。
“姥姥，我們都很好，您就別掛念了。對了您是怎麽過來的？我舅媽和舅舅知道您過來嗎？”老太太來的時候胳膊上挽著個包袱，看樣子裏麵應該是些衣服什麽的，隻是不知道老太太是什麽意思。
姥姥看著外孫女，歎了口氣。“哎！我苦命的孩子。”說著，眼睛裏已經含上了眼淚。“這不是你媽的百日到了嗎？我知道你們孩子不懂這個，所以我過來看看。”
“姥姥！”童新蕊的聲音有些哽咽，自己自從過來就忘記了媽媽身死的事情，可是聽了姥姥的話，心底屬於這裏的童新蕊的感情被喚醒，心疼的要命，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好孩子，難為你了！”看著外孫女的眼淚，姥姥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好了，好了，姥姥這次來是要多住幾天的。你舅舅家裏有事，就沒有過來，至於你二姨和三姨她們，也都不容易，所以每家讓我給你們捎來了五塊錢，算是給你媽的燒紙錢。你們呢有時間了就去你姨娘家串門，雖說不能管你們一世，可是十天半個月的還是有能力的。你也不要難過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童新蕊靜靜的聽著姥姥的話，心情安靜的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上午的煩躁和苦悶都消失了，消失在了姥姥的安慰和嘮叨中。
“姥姥您也累了，我去給您倒杯水，你坐會。”看著姥姥說的口幹舌燥，童新蕊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沒有給奶奶倒水喝。
自從童新蕊來到了這個家，家裏就喝上了開水，就是有時弟弟要喝自來水也被她給阻止了。為姥姥倒了杯水，讓姥姥在自己的**上休息一下，她到廚房去蒸饅頭了。
“新蕊現在什麽都能幹了，真好！”姥姥是個閑不住的人，在屋裏休息了一會就跟著來到了廚房。
童新蕊正在往鍋裏放饅頭劑子，一邊還要往鍋底送柴火，這些柴火都是童新蕊空間裏的那些菜棵子幹了後拿出來的。
“我來。”姥姥蹲了下去，幫著童新蕊燒火。
“我早就想來了，可是這身體自從你媽媽走了後，就一直不爽利，你舅舅和舅媽又忙，怎麽放心我自己來？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也不知道你們三姐弟是怎麽過的？家裏的東西都是哪來的錢買的？”
童新蕊便幹活邊和姥姥嘮嗑，把自己的事情簡單的和姥姥說了一遍。聽到她小小年紀就做廚師，每天還要幹那麽久，心疼的直抹眼淚。聽到她賣菜每天賺好幾塊錢，又高興的直誇她能幹，是個好孩子。
就在祖孫倆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童新邁姐弟回來了。
“姥姥？”原本情緒低落的姐弟倆來到廚房看到了姥姥後，都高興的衝了過來。
姥姥也站了起來，抱住了兩個孩子。這時童新蕊才看見弟弟的衣服破了，身子後麵也全是土，就是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幾道抓痕。再看自己的妹妹，也是渾身的泥土，頭發上還有個草棍子。
心裏一哆嗦，她想起了市場上自己被人指指點點的場景，弟妹遇到的不會也是這樣的場景吧？那麽究竟是什麽事，讓穩重懂事的新邁也跟著打架了？而且顯然兩姐弟也沒有吃什麽虧。
姥姥高興的抱了兩姐弟一會後，也發現了他們的異樣，驚訝的說：“你們這是怎麽了？和人打架了？為了什麽？身上有沒有傷著？快讓姥姥看看？”
兩姐弟這才想到自己遇到的事，有些擔心的彼此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大姐。
童新蕊看著弟妹的眼神，知道這架一定是為了自己打的，隻是為什麽呢？自己有什麽可以讓人詬病的？
看著姐姐若有所思的樣子，童新邁擔心的瞪了弟弟一眼，又看了姐姐一眼，這才開口。“姥姥沒事，我和弟弟去拾柴火了，這才弄得這麽狼狽，沒事的。”看見了姥姥正在燒火，她靈機一動想了個借口。
童新磊被二姐瞪了一眼，也乖乖的跟著點頭。
姥姥狐疑的看了兩姐弟一眼，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童新蕊，最後還是決定當個老糊塗。“沒事就好，趕緊洗手，你姐姐給你們蒸了滿頭，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哎，好了！”新邁和新磊都歡快的去洗手了，姥姥看了童新蕊一眼，想問什麽，又打住了話頭。
“看你弟妹的臉色和衣著，我就知道你幹的很好，這下子我也可以放心了。就是你媽媽在世的時候也不見起有這能力，你是個好孩子，今後你的弟妹還要靠你呢。好好幹，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小小年紀把身子累壞了，老了的時候什麽毛病都找來了。”
“嗯。”正在想弟妹為什麽會這樣的童新蕊，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她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禮貌，歉疚的看了姥姥一眼。
姥姥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胳膊，“沒事，能看到你們三姐弟這樣和祥我高興。既然是不放心，你就去問問她們好了，也省的你心不在焉的。”
“哎，姥姥您回去休息一會吧？走了那麽遠的路，很累的。”姥姥是自己坐了公交車到的市裏，有走過來的。好在路上有那好心的趕車人，讓姥姥坐著到了附近。
“好，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告訴姥姥，姥姥雖說老了，沒什麽能力，可是拿個主意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好。”童新蕊答應著，送姥姥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著姥姥躺在了**上，這才走出來，往弟妹洗臉的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