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耗！為帝者，皆無情！
第三章 噩耗！為帝者，皆無情！
大雪還在繼續，城牆上的殺戮，伴隨著鮮血，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
“咚！”
“哢！轟！砰！”伴隨著一陣巨響，厚重的城門終於沒獸人們撞開。城門後頂著的士兵，被巨大的衝擊，撞飛。
撞開了城門後，扛著巨木的獸人勇士立即放下圓木，拿起背在身後的武器，湧向城門通道。
“為了部落！”獸人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城門中的人類士兵。
“射！”
伴隨著一陣弓弦聲，一百多名弓箭手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噗噗噗噗！”衝在最前排的獸人紛紛中箭倒地，而更多的獸人正全然不顧的衝向城內。
“起長矛！準備！刺！”博帕爾揮舞著手中的劍，指揮著城內的士兵，用長矛防禦獸人的衝擊。
“啊！殺！”伴隨著砍殺聲，兩支軍隊狠狠的撞在一起。
一位獸人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鐵斧，猛地將一名人類士兵的頭顱砸碎，隨後被幾根長矛狠狠地刺中，伴隨著血肉抽出，獸人緩緩倒下。
就這樣，在你死我活的爭奪中，地上的屍體越積越多。城門通道內一時間形成了僵持！
格羅姆揮了揮手中的巨斧，將一名士兵砍成兩截。登上城牆的獸人越來越多，而人類一方的數量急劇減少，獸人們已經快完全控製住這短短幾百米的城牆。格羅姆帶領著城牆上的獸人，朝著城下仍在頑抗的人類士兵們衝去。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變暗，不過，在積雪的映照下，並不影響交戰雙方的視線。
博帕爾奮力的將手中的劍從獸人屍體上抽出，粗喘著大氣，轉目四望。手下的士兵們已經所剩無幾，短短十幾分鍾，死在城門通道裏的士兵就達到了三百多，硬是將地麵抬高了幾米！看著仍源源不斷衝來的獸人，博帕爾苦澀的笑了，他笑那些綠皮怪真的看得起自己，用以往隻有人類是用的人海戰，來淹沒這座搖搖欲墜的城鎮，也笑那些愚蠢的貴族，要不是他們百般阻擾，這裏怎麽可能隻有不到兩千的士兵！他知道，自己最後的時刻到了，隻是還不能這麽快！城內的百姓還沒能離開！
早在獸人撞擊城門的時候，他就命令百姓逃離，隻是短短幾個小時根本不夠！他還要堅持，和他一樣，那些士兵也在堅持，不為別的，隻是為了能讓自己的親人能或者離開！
就這樣，報著必死的決心，人類一方的軍隊爆發了難以想象的堅韌！每一處據點，都灑下了他們的熱血！每一個街道，都留下了他們抗爭的屍體！
獸人們艱難的推進著，格羅姆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人類士兵，他已經失去了左手，卻全然不顧！用僅存的手，無力的揮動著。當斧頭劈向他到時候，他笑了，完全無視呼呼而來的斧頭，毅然決然的將手中的劍，刺向格羅姆。可惜最後被格羅姆身穿的鎧甲擋住，自己卻被斧頭劈成了兩半。格羅姆有點敬佩眼前這名士兵，他是真正的勇士！但是格羅姆卻不能停下腳步，他的命不是自己的，是整個獸人部落的！
戰鬥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城內居民隻跑出去了四成，仍有幾萬平民沒能跑出去。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被獸人們屠殺一空。當格羅姆達到糧倉的時候，看到熊熊大火已經燒起。倉庫門口，一手持劍，一手拿著火把的博帕爾，渾身上下都是鮮血，正癲狂的笑著。
格羅姆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人類，隻有他一個了，全城活著的人類，就隻有他一個！
整個喀斯特城，兩千守軍，沒能跑出去的三萬多平民，全死了！現在，隻剩下了這個點燃糧倉的人類。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你們這些綠皮怪物，別想得到一粒糧食！我博帕爾·坎特洛會和全城死去的百姓士兵們！在地下等著你們！哈哈哈哈哈哈！等著你們！很快…很快…”不等說完，這位城主，便站立在風雪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做到了他說過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諾言！
格羅姆深深的看了眼站著死去的英雄，吩咐獸人士兵撲滅大火，搶出糧食。另外，將這位人類埋在城外，英雄，即便是死了，也要得到尊重！
當喀斯特城的大火被撲滅後，近八成的糧草被燒毀，不過派出去搜尋城內居民家中的獸人們，卻找出了大量平民準備過冬的糧食。匯聚在一起，足夠身後獸人大軍使用了！
是役，喀斯特城自城主，博帕爾·坎特洛將軍以下，共計兩千一百七十四名士兵，皆數戰死！城中被屠殺的百姓約計三萬一千多，整個喀斯特城的土地上，都滲透進了他們的鮮血。
當噩耗傳至帝都，大皇子癱坐在皇位上，麵無血色。大殿內一幹大臣貴族，也都是冷汗直下。喀斯特城失手意味著什麽，他們都清楚！那將是整個拜沃斯特帝國的北方都被切斷！包括極北要塞在內的七座要塞都將被截斷糧草！甚至不用等獸人們攻打，能不能度過這個冬季都很難說！
伴隨著噩耗的傳遞，整個帝國陷入恐慌，北方的難民們紛紛收拾細軟，冒著風雪撤向南方，撤向安全的帝都！一時間整個橫斷河南岸風聲鶴唳。
龍城。
周雲飛拿著手上的報告，坐在桌前，久久不語。雖然事前猜到喀斯特城會陷落，整個北方局勢會變得萬分嚴峻，可是當事實到來的時候，周雲飛還是沉痛萬分，那可是幾萬條性命啊！
其實同博帕爾一樣，他也想過事先通知帝國，可是，最後卻被賈詡的一番話說動了。
當時賈詡找到準備派人上報大皇子的周雲飛。
“主公，可是想救喀斯特城？”
“恩，若不救，恐心難安啊！”
“主公，恕文和多言，若是主公現在救了那幾萬百姓，那麽將來因主公決定而死去的人，將百倍於之！”
“怎麽可能！我！”周雲飛愣愣的看著賈詡，聰明如他，已經知道賈詡的意思。是啊，如果不放任獸人的行動，將北方的水攪渾，為龍城來年開春的行動，賺取大量名聲。那麽將來向帝國宣戰的時候，死去的百姓恐怕將會更多吧。
周雲飛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該狠的時候，就要狠。當斷則斷，不然反受其亂！
隻是，心中良心的折磨確實不爭的事實。
“唉，為帝者、皆無情麽？”周雲飛苦笑著看著手中的折子，回想起和賈詡的對話，自嘲道。
沉默了片刻，周雲飛命侍衛將諸葛亮叫來。
等諸葛亮進來後，周雲飛將手中的折子遞給他，說道：“諸葛先生，此時獸人的先鋒已經占據喀斯特城，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獲得了多少糧食，不過想來也不少。能否猜測一下，獸人下一步的動作？”
諸葛亮看完手中的折子，沉吟了一會，便開口回答：“主公，據亮推測，獸人大軍下一步可能走兩步。其一，假設它們獲得足夠的糧食，那麽便會屯兵與喀斯特城，小股軍隊南下掠奪。等來年開春，極北要塞不攻自破。其二，糧草不足的情況下，獸人們應該立刻北上，將極北要塞強行奪下，然後再南下掠奪足夠過冬的食物。”
周雲飛聽到諸葛亮的分析，略微思考一番，便恍然大悟。
極北要塞，這個對人類和獸人都同樣重要的據點，將會是未來爭奪的重頭！誰占據了極北要塞，誰就掌握了主動權！
一旦獸人搶奪了極北要塞，那麽進可攻，退可退回橫斷山以北，並且依托極北要塞，硬生生的打破了人類的封鎖線！從此以後，恐怕就會如失去了燕雲十六州的宋朝一般，向北方敞開了大門！
而如果人類保住了極北要塞，那麽就等於在獸人的後方，釘上了一顆釘子！無論將來獸人要做什麽，人類都可以從後方襲擊！而且一旦人類堵死了新出現的橫斷入口，那麽，這次的獸人大軍一個都別想逃走！
所以，誰拿到了極北要塞，誰就等於提前勝利了一半！
周雲飛起身，來回在屋內走著，諸葛亮則是微笑著品了口茶。
良久，周雲飛站定，長長的籲了口氣。
“就如同先生所說，想必帝國和獸人都清楚，龍城在冬天還是不能動，維持原計劃吧。”周雲飛剛剛在心中掙紮過，極北要塞的守軍，從死去的老皇帝口中，他得知了他們真實的身份。對於這些默默奉獻的帝國皇室後代，他是真心敬佩！可是，為了龍城，也為了他自己，他不能幫他們！
果然，為帝者、皆無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