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接戰

第19章 接戰

王輔和那個家丁並沒有反抗,雖然他們臉上堆滿了笑容,但是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先讓你們得意一會,一會有你們哭的時候。

那個麻子臉一馬當先,帶頭衝進了船艙。

但是剛衝進去不久,打算好好打劫一番的時候,一群衣穿著鴛鴦戰襖,手持強弓利箭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船艙裏彌漫著火繩的燃燒氣息,幾個人正拿著鳥銃一臉獰笑地用槍口指著他。

看到這裏,麻子臉立刻嚇得一臉煞白,他正要發出慘叫。

“去死吧!”

呂岩一刀狠狠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幾乎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大量的鮮血噴到了他的臉上,呂岩輕輕地將這些抹掉,然後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跟在他後邊的兵丁。

“啊!”

後邊的幾個人看到這裏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不好!這是陷阱!”

“砰!”

“砰!”

“……”

一陣三眼銃聲響起,那些衝進來的兵丁的胸膛被打得稀爛,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殺!給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陳忠大聲吼道。

莫日根他們帶頭衝上去,甘蠅則緊跟其後。

得到槍聲後還沒有進入船艙的兵丁都是大吃一驚。

很快一個兵丁就渾身鮮血地衝了出來,一個渾身鮮血的人正朝他的背後猛砍。

很快這個兵丁就被砍倒在地,然後被湧出來的士兵亂刀分屍。

看到這裏,那些兵丁哪怕還不知道這是個陷阱,他們個個都驚慌失措地向他們的船上逃了過去。

“砰!”“砰!”

一陣火槍聲響起。

幾個逃跑的兵丁口吐鮮血地倒在地上,他們的胸口被打出了一個大洞。

就連呂岩也用三眼銃開槍射殺了一個逃到他們船上的兵丁。

這個三眼銃是他從哈店島島官家裏搜出來的,他看到這個三眼銃的製作非常精良,就將這個三眼銃要了過來。

於是他也有了自己遠程攻擊手斷。

甘蠅則是一臉淡定地行走在人群之中,他手中的弓箭從來沒有停過。

隻要弦聲響起,就是一個打算反抗的敵軍被穿頸而死。

看得眾人驚呼連連,人人都是士氣高漲。

與之相反的是,那些兵丁更加恐懼了。

一些聰明點的更是直接跳船,一個猛紮子紮入了海中,然後找個地方上岸。

至於能夠逃回自己船上的幾乎沒有。

“給我占領這三艘海船!”

陳忠大聲說道。

不用他的吩咐,早有一些士兵跳上了這三艘海船。

這時候留守夷船的兵丁都快嚇傻了,不是說海商嗎?怎麽這麽快就變成明軍了。

莫日根他們不理會他們的驚訝,他們抽出腰刀紛紛向這些士兵砍去,這些士兵反應快的還知道向船艙躲去。

反應慢的直接被砍翻在地,然後亂刀分屍。

但是那些躲進船艙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些家丁們紛紛衝進船艙,沒過多久將那些躲進船艙的人亂刀砍死。

看到這裏,陳忠他們都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運氣不錯,敵人實在是過於利欲熏心了,不然的話這場大戰不會這麽容易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丁大喊道:“快看,敵人的援軍。”

陳忠從船上看去,發現一個騎兵正拍馬向這邊衝了過來,不過聽到槍聲後他遠遠地看了一眼,就原路返回了。

距離這名騎兵更遠處,一陣煙塵衝天而起,數十名兵丁持火銃、長槍和砍刀的士兵正向這邊急速行軍。

“快,通知所有人上岸列陣!”

陳忠大聲喊道。

得到陳忠的命令後,這些家丁和義兵們連忙湧上碼頭,然後列隊迎敵。

“大人,敵人好像是明軍,人數應該在百人左右,我們的戰船被敵人占領了。”

那個騎兵跑回去對一些女真人說道。

那些女真人都是大驚失色,這裏怎麽會有明軍。

這裏可是女真人的腹地,明軍來了他們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島官何國用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不是說明軍在前線節節敗退嗎?他們怎麽有能力反攻了。

那些女真人中一個黑臉漢子對何國用說道:“何國用,這是怎麽回事?這些明軍是哪裏來的?”

何國用苦笑一聲:“篤禮大人,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早就向鎮江堡求救了。”

“好了,不要說這些廢話了。現在怎麽打退這夥明軍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話我們全部都得做明軍的俘虜。”

另外一個女真人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的弓箭都放在船上,這可怎麽辦?”

一個女真人有點傻眼道。

沒有人想到在這裏會碰到敵人,為了圖方便他們都沒有攜帶弓箭。

其他人也是麵麵相覷,沒有弓箭,女真人的戰力至少少了一大半。

“沒有弓箭,手裏有刀也一樣打。不過一群懦弱的尼堪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那個黑臉漢子惡狠狠地說道。

那些女真人紛紛點頭稱是,女真人的連戰連勝讓他們漸起驕狂之心。

除了何國用之外,其他兵丁臉上都有些難看。

怎麽說他們也是這些女真人口中的尼堪,他們這麽說也實在是目中無人了點。

這個時候,莫日根他們將戰馬從船上牽了下來。

那些明軍已經開好了陣勢,火槍手在前,長槍手在後,之後是刀盾兵,再加上甲胄精良,當真是氣勢哪虹,看得那些沒有經過多少戰陣的島兵麵如土色。

“快!準備迎敵!”

何國用大聲吼道。

他手下的島兵連忙拿起鳥銃,開始裝填起火藥和鉛丸。

但是由於有人過於慌張,不是鉛彈無法填入槍膛,就是將火藥大半撒到了地上,看得何國用不由怒從心來。

他拿起馬鞭沒頭沒腦地打著那些兵丁頭上,然後破口大罵道:“以前和你們說過多少遍,讓你們平時好好練習,但是看看你們的樣子。”

幾個兵丁被他抽得臉上出了道道血痕,他們想躲又不敢躲,最後隻能悶頭裝填著鉛彈。

就在這個時候,莫日根他們牽著馬匹從船上走了下來,看到這裏,何國用先是一怔,但是很快就破口大罵起來。

“他們怎麽連馬匹都運來了,這麽遠他們不嫌麻煩。”

看到敵人的馬匹,這些兵丁本來就慌亂的動作變得更加慌亂。

一想到將要麵對騎兵的衝擊,很多人都是非常恐懼。

“看來今天要有**煩了!”

那個黑臉女真人陰沉著臉說道。

其他女真人也黑著臉點了點頭,看看這些島兵的動作,隻能用廢物來形容,估計連海盜都不是對手。

呂岩和莫日根等人騎上戰馬後,陳忠走到了他的身邊。

“呂把總,一會你帶著騎兵移動到敵人的後方,先不要發動攻擊。我會帶隊向敵人主動進攻,等你發現敵軍開始散亂的時候。你立刻帶領騎兵開始衝陣,等敵人潰敗後順勢掩殺。”

“遵命,大人。”

呂岩連忙說道。

說完他就帶著莫日根他們打馬向敵人的側翼迂回了過去,然後威脅著敵人的側後方。

雖然呂岩他們並沒有向敵人發動進攻,但是他們的舉動仍然對何國用的手下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呂岩甚至可以看到敵人的隊伍中出現陣陣騷亂。

“穩住!都他媽給我穩住!不就是幾個騎兵嗎?怕個鳥!”

何國用用自己的馬鞭狠狠地抽打著那些士兵。

雖然那些士兵強自鎮定下來,但是何國用還是可以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一絲恐懼。

那八名騎兵哪怕什麽也沒做,但是仍然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特別是當他們位於隊伍的後方的時候。

“大人,我們該怎麽辦?”

何國用的一個家丁頭目說道。

何國用心思連閃,他的手下不是什麽直接麵對女真人的邊軍。

因此隻是裝備了十把火銃,其他全部都是腰刀和長槍。

看著陳忠手下那火銃手部隊,他知道必須用自已的火槍手頂在陳忠部隊的前邊,不然的話一旦陳忠的部隊衝過來,一陣火銃打過來,他的隊伍非得崩潰不可。

“你帶著長槍兵打在那些騎兵的前頭,記住,如果那些騎兵衝過來,無論如何都得給我頂住了。”

何國用對那個家丁頭目說道。

“大人,恐怕他們頂不住啊。他們什麽尿性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騎兵衝過來能不腿軟就不錯了。”

那個小頭目苦著臉說道。

“頂不住也得頂,不然的話大家都得去見閻王。”

何國用惡狠狠地說道,“記住,如果想活下來,無論如何都得人我頂住,不然的話大家全部都得完蛋。”

騎兵的威力這裏每個人都知道,一旦步兵的陣勢被騎兵衝潰,那麽接下來將是一麵倒的追殺。

“大人,不如我們先撤吧。我們撤到村子裏借助村子和他們周旋……”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黑臉女真人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說什麽瘋話呢?就你們這群軟蛋,如果真的撤退,沒到村裏就被騎兵殺光了。現在為今之計隻有想辦法擊敗這夥明軍,不然的話大家全部都得完蛋。”

那個女真人冷笑地說道。

那個小頭目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步兵想在騎兵的威脅下撤退,哪是那麽容易的事。

步兵和騎兵對決,在哪裏決戰,什麽時候決戰,怎麽決戰,以及到底打不打,幾乎都掌握在騎兵的手裏,而他們處於絕對的被動地位。

“我知道了。”

那個小頭目說道,說完他就帶著長槍手頂在了呂岩他們的最前方。

這個時候何國用從刀盾兵裏挑出了五個人。

“一會你們做督戰兵,如果那些人誰敢後退你們就砍了他們的腦袋。如果你們敢後退,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聽了何國用殺氣騰騰的話,那幾個刀盾兵連連點頭。

其他人卻是麵如土色,幾個本來打算暗地裏打算一旦戰事不利就臨陣脫逃的人,也暗地裏熄滅了這種心思。

相反,那幾個女真人反而高看了他一眼,覺得何國用不是個膿包。

“大人,要不要我們衝過去射他們幾箭。”

莫日根對呂岩小聲說道。

自從甘蠅加入後,莫日根他們感覺壓力山大。

在自己最驕傲的射箭方麵輸給了別人,這讓他們每個人心裏都憋了一團火。

因此總是想找機會表現一下。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呂岩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再等等。”

一群美麗的海鳥從天空中飛過,傳來一陣悅耳的叫聲。

但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種美麗的景象,但是他們仍然非常緊張地注視著對方,也許下一刻就決定他們的生死。

陳忠帶著他的手下總於行動了,一行一百餘人排著整齊的隊列向何國用的島兵走了過來。

“大家不要急!壓住!一定要給我壓住!記住,隊伍一定要整齊。”

陳忠對他們大聲說道。

“李天,你那麽快幹嘛,給我再慢點。看你兩邊的人,你都走到哪裏了。”

“王石,再快一點,看看你兩邊的人,**的今天沒吃飯嗎。”

陳忠不停地大罵著那些因為緊張而動作有些變形的兵丁。

這些家丁都是毛文龍培養出來的精銳,比一般的邊軍要精銳的多,再加上呂岩的騎兵和神箭甘蠅,他相信勝利一定屬於他們。

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兩百步,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五十步。

這裏每個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他們緊緊地盯著對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箭矢忽然如同毒蛇般地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