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綁了徒弟又綁兒子

第七十四章 綁了徒弟又綁兒子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徐嶽樓有無數個問題想問,張了張嘴想要問個明白,卻收到楊夫人那雙美眸散發的滿滿警告!掃了下周圍瞬間聚集的人群,她明白眼下不是說話的好時候,便低首垂眉不語,一副事跡敗露任憑楊夫人發落的架勢。

斂了心思的徐嶽樓不由苦笑,原來自己一直不安,擔心要出大事的,不是與楊元棟的合作,而是由此引發的後續事件,這是自己多心害了自己嗎?

這麽想著,聽到楊夫人讓人綁她命令後,乖乖奉上雙手,又衝袁京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對上的是袁京那布滿擔憂、偽成熟的少年臉。心下明白這事鬧開後,即使袁京身為男子,又兼少年莽撞,受得傷害有限,那也是損了名聲的。她,十分過意不去。

她隨著楊夫人的小丫頭走至楊夫人身後,入目的第一個人是紫竹。刹那間,徐嶽樓如置冰窖!“紫竹,你——”

本來,袁京推薦這個別院時,徐嶽樓覺得咯癢,覺得隨便找個客棧酒樓單要一間上房也就是了,反正她現在出得起這個錢。是紫竹,紫竹說好歹別院算是楊家的產業,安全。現在看來,紫竹顯然是故意的!徐嶽樓昂著小腦袋,失望不可置信地望著紫竹,期待她說出她沒有告密的話!

紫竹隻遲疑了一瞬,就收到楊夫人的目光,她果斷道:“姑娘,奴婢也是害怕……”

她是徐嶽樓的丫鬟,更是楊家的丫鬟!這一點兒,徐嶽樓這一刻才意識到……

“回府!”楊夫人雖是淡定從容地吩咐,其聲中仍然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氣。

把沉浸在失望中的徐嶽樓變得絕望,紫竹的變化是因為楊夫人,楊夫人這是要做什麽?她們倆的關係不是已經密不可分了嗎?難道是自己單方麵的意思?是了。人家那麽厲害,怎麽會怕自己亂說呢?亂說她也有辦法彌補的吧?

越想越亂,徐嶽樓的表情也從失望到慌亂再到絕望。袁京見她這樣,對她遙喊:“月娘不要擔心,萬事有我。”

楊夫人聽了這聲,回頭看了眼小廝簇擁著的袁京,笑道:“袁監生年紀不大,到是個性情中人,不錯。”

徐嶽樓這才記起還有個袁京,她忙抹了淚水,帶著濃腔道:“袁j——監生,對不起,連累你了。”接著,轉向楊夫人:“師父,念在嶽樓喊你一聲師父的份上,放過袁監生吧,今日是我求他來的。”

楊夫人聽見“嶽樓”二字,眼皮動了一下,嘴角幾不可見地笑了笑。

紫竹聽了這二字驚了半晌,忽然產生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是啊,皇上禦賜的字,這天大的福分,自己就這麽把徐姑娘給賣了,好嗎?若是夫人不處置徐姑娘,以自己對徐姑娘的了解,這姑娘以後隻怕不會再用自己了!這一刻,她竟然期待夫人狠狠收拾下徐姑娘,為了她自己的前程。

袁京衝她燦爛一笑,這笑亮花了徐嶽樓的眼。似是又回到二人初見的那日,不同的是,那時她覺得這笑危險,今日卻是那般溫暖。

“不用擔心我,你也別怕,有我呢。”

楊夫人聽到這笑道:“嶽樓,這傻小子的意思是,最差他娶你,保你名聲不損。你們如此情深意重,可見我沒冤枉你們。”話鋒一轉,她冷聲道:“行了,都別磨蹭了,回府!”

馬車吱吱悠悠地轉悠聲中,徐嶽樓百味陳雜地縮在一角,不言不語。耳畔,紫竹把她的所作所為娓娓道來。

“奴婢是在收徒禮後見您還要去做夫人不知道的事,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跟夫人說了的。包括三少爺的別院,我們要引董夏兩位姑娘過去的事都說了。夫人責備了奴婢,還讓奴婢要聽你的吩咐做事。今兒姑娘告假後,夫人讓我娘給我傳了個話,說隻要您和袁公子見麵就派人告訴她,還要全力把你們引導別院去。”

徐嶽樓聽到這裏才輕聲問道:“隨園有功夫在身,所以報信的那個是她?”

“不是,別院是三少的,也就是楊家的,夫人可以用的人很多。隨園人已經讓夫人遣回府了,夫人說她有時候傻得可愛,有時候卻很會誤事,隻適合在家裏呆著。”

徐嶽樓因為有了袁京無底線的支持,她踏實馬車後便已穩住了心神,這會兒想了很多,聽了紫竹這話後麵無表情地說了個事實:“紫竹,此事事了,靜安院是沒你位置了。”

紫竹得了楊夫人的命令跟徐嶽樓同車,本想解釋一番,給自己留個後路,沒想到解釋了半天,實話全說了,依然沒獲得徐嶽樓半絲憐憫,她便不服道:“那等事了再說!不管怎麽了,奴婢還能不能在靜安苑都不重要,能在仙林,能在天波府就好!”

徐嶽樓詭異一笑,沒再跟她說話。自己所料不差,紫竹搞不好還得換個名字。

天波府仙林書閣內,楊夫人隨意落座,看都不沒看站在她麵前的徐嶽樓和袁京。隨意翻著本賬本,並問道:“你們三少還沒回來?”

青荷道:“還沒有。”

“你去門口等著,元棟來了後直接讓他進來,你封門。”

“是。”

青荷步履如飛,眨眼便消失不見。徐嶽樓見她人消失後,不等楊夫人吩咐,坐到了楊夫人身旁,問道:“師父,你今兒坑了我,好處呢?”

她速度太快,且隻是坐到她麵前的那張凳子,袁京根本來不及拉。聽了她這話,他忙望著楊夫人。

楊夫人放下手中的賬本,笑罵道:“恩,反應雖然慢半拍卻不是傻子,孺子可教,尤其是好用。在別院那一幕,你們倆真實反應幾近完美,是事先安排無法演出來的。至於坑——”她話鋒一轉:“那是因為你自己先做了錯事!”

徐嶽樓聞言終於鬆了口氣,她不是真求補償,隻是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二人這幾句話,卻讓袁京覺得,自己那顆向來引以為傲的頭腦,在眼前一老一少女子麵前,似乎成了漿糊。不及他細問,楊元棟大步走了進來,氣呼呼道:“娘,發生了什麽事?你讓人到國子監綁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