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玻璃應聲而碎

41、玻璃應聲而碎

狹小的空間,她被男子強迫……不堪的回憶仿若轟然撲來的巨浪,將時年迎頭拍到水下。她拚盡全力掙紮,卻漸漸無法呼吸。她迷惘又徒勞地抗拒,可是那力道根本就無法自救。她絕望地哽咽,喑啞地開始啜泣。

“爸,救救我。爸,救我……”

掙紮的手臂開始越來越沉重,她就像激將被溺斃的人,漸漸失去抵抗的力量。

可是向遠並不因此而放手,眼中的火焰反倒越發熾熱,呼吸滾燙地噴在時年扯開的衣領裏。

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哦,親愛的,你又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這樣的你。我第一次看見的你,那麽柔弱那麽無助,你滿臉破碎的淚珠,你隻緊緊攥住我的手。你說‘你可不可以救我離開這裏?你可不可以帶我走?’……喔,親愛的,我真是愛死那一刻的你。”

他在說什麽?仿佛溺在水中的時年全都聽不清,仿若隔著水,隻能聽見嚶嚶嗡嗡的水泡一串串湧起,又破碎。

就在此時——

稀裏嘩啦,冷不丁一聲巨大的破裂聲,打破了向遠的迷夢,也毫不留情地將時年從“深水”中拉了出來。

逃離了“深水”,時年已久無法呼吸。她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用力地呼吸。

目光重新聚焦,渙散了的神智點點回籠,車裏的兩個人這才看見,原來是風擋玻璃被重擊打碎!

風和人聲一同從沒有了遮擋的前窗湧進來,時年才全然清醒過來。低聲輕呼,連忙用外套遮擋住身子。

躲在外套裏,她絕望地看清了那個立在車前的男子——本來一身筆挺的警服,手上卻攥著一根棒球棒。玻璃已然碎了,淒楚地滑落下去,可是他身上緊繃的線條尚未隨之鬆弛。隔著雷朋的太陽鏡,他那薄薄的紅唇,抿起近乎殘忍的弧度。

向遠也狼狽地整理自己,比時年更早看清了那森然立在車前的警員。向遠眨了下眼睛,不敢置信地問:“燕卿?”

湯燕卿卻沒搭理向遠,將手裏的棒球棒從車窗裏橫擲過來,直衝著向遠的麵門而來。向遠急忙伸雙手擋住。

湯燕卿則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扣,褪下警服,走過來蓋在時年身上。

他用手肘護住時年的頭臉,扭頭對那幾個圍觀的市民冷冷命令:“散嘍!”

外頭漸漸安靜下去,時年攥緊警服,屈辱地流下淚來。

幸好這不是中國,否則圍觀的市民肯定會裏三層外三層,更不會懾於警官的命令,這麽輕易就會散去。

外頭安靜下來,向遠也恢複了從容,再問:“燕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湯燕卿傲然抬起下頜,隔著墨鏡冷冷睨著向遠:“我認識你麽?叫我Sir,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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