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白發婦人

白發婦人

阿斯特拉艾亞學院新弟子居住區內,飛瀑不斷拍擊著下遊河水,而此刻靠近瀑布的閣樓內,卻是寂靜無比,季澤爵在聽到閣老這番話後,沉默片刻,她緩緩點了點頭,輕吐出一口氣道“那麽閣老對我,可是也有不一樣的方式麽?”

“怎麽?不怪我將你們分開了?”閣老略有所指的道。

季澤爵聞言無奈一笑道“閣老可是怪我方才言語冒犯之罪?”

“那麽你可有冒犯呢?”閣老反問道。

“呃……”季澤爵啞然。

閣老見她被自己問住,這般呆傻樣的表情,倒還符合這個年紀應有,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道“我對你有兩套方法,你可願聽上一聽?”

季澤爵微微頷首道“願聞其詳!”

“第一套方法便是與翎雨一樣,外出曆練,她是磨練,而你是尋求機遇。另外,在你與人比試時,我看出你體內蘊含等級不低的雷屬性,並且,你是雙屬性,而這第二種屬性便是最為神秘的無係。可否正確?”閣老突然問道。

“實不相瞞,正是無係。”季澤爵心中驚訝,但表麵卻是不改色的道。

“我這第二套方法便是針對你無係屬性,那就是送你去“虛無界”曆練三年。”

“虛無界?”季澤爵略有所思的重複道。

閣老見她如此,便知她並不了解,如是說道“ “虛無界”進入資格便是要具備無係屬性和具備自然之力的人,方能進入。而那實屬是異界聖地,無係修煉者的天堂,極其神秘,卻又極具危險,那裏規則與大世界不同,由於異界繁殖比我們人類要快上許多,故此那裏才是真正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可以將它看做是一個魔獸橫行的世界,那裏想要生存唯有不斷的殺戮,從而體會那種時時刻刻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感悟,據說但凡進入其中能夠完好出來之人,如若成長下去,均會成就一番業績,但至今能夠有這樣虛榮的人,也不過十指之數。”

“置之死地而後生。”季澤爵道。

“對,這便是“虛無界”的真諦,當你徹底領悟,便是你離開那裏之時,回到原本你進入的地方。怎麽樣?我已將這兩種方式說完,就看你如何去選擇?”

外出曆練,即便與朱翎雨執行不同任務,在這三年裏,兩人也是會有片刻的相聚,可去了“虛無界”這三年,便再無見麵的機會。不僅如此,外出曆練的機遇豈是那般容易碰到,那種猶如大海撈針般的做法自是不被季澤爵看中,反倒“虛無界”的無係感悟,讓她心中萌生一絲向往,可如若自己這般決定,翎雨是否會怪她?該如何選擇還真是頭疼?此刻季澤爵眉頭緊鎖,心中輾轉反側,不知如何是好。

閣老看著這副摸樣的季澤爵,心中甚是酸澀,當初的穆娜師姐又何嚐不是這般?奈何過了虛無界,卻殉落在那學院大賽之上?

這時的兩個人,各有所思的持續了好一會,季澤爵豁然抬頭,看向正在遊離的閣老道“我去虛無界。”

被她拉回思緒的閣老,乍聽了後,猶如雷擊,當年的穆娜師姐,不也是如此嗎?為何兩人如此相似?撕裂心肺的痛瞬間炸開,拉扯著她,伸出一隻微顫的手,慢慢向季澤爵臉頰拂去,就在閣老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其臉頰時,季澤爵出聲道“閣老可是想起了往事?”

伸出的手刹然而止,懸在半空中,手指合攏握緊緩緩放下,眼眸微合……少許,閣老壓下內心深處的那種情緒後,低沉道“當年穆娜師姐也如同你這般……太像了……可……”

“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麽變故?”季澤爵敏銳的道。

“穆娜師姐為救當時我們這群不爭氣的人,殉落在那年的學院大賽之中……”說到這裏,閣老那壓抑的聲音竟變得有些顫抖。

季澤爵心中震撼,不光是為這樣叱吒風雲的學院前輩,竟在自己麵前失了態。更為學院曾有這樣慘烈的經曆不平,她深吸口氣,輕聲道“閣老心中一定非常難過吧。”

少許,撫平心緒後,閣老自嘲一笑道“我真的是老了,竟然對你這般失態起來。”

季澤爵聞言淡然一笑,說道“閣老你是觸景生情,並非是失態。人之常情,我懂,也理解。如果換做是我,恐怕還不敵閣老這份氣魄。但我能看的出來,閣老心魔未去,想必那件事情已憋在你心裏多年,仍無法釋懷,有些時候,說出來總比自己一個人承受的要好,你不說但不代表身邊的人就感覺不到,看不出來,這樣最真的好嗎?不過,我想在這大世界中,閣老也是沒有可以調節的去處吧?”

閣老聞言微微一愣,疑惑之色溢於言表,這季澤爵看似年紀尚小,卻沒想到從她口中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不成她是在開導我?

季澤爵看著她微微一笑道“在我們哪裏,有一個叫做KTV的地方,很多人開心,不開心都會去那裏發泄一番,出來後,整個人都會變得輕鬆很多。這也被我們那裏叫做解壓調節。”

雖不能完全理解,卻也明白大概,閣老輕笑出聲,說道“你這小鬼倒是有趣,我倒是很好奇你說的那個叫做什麽V的,是如何做到的?”

“很簡單,你可以去哪裏選擇聽別人唱歌,也可以自己去唱,不過大多人會先喝上一些酒,而後帶著那五分醉意,五分清醒去唱,不停的唱你想唱的歌!唱到流淚,唱到筋疲力盡,那種怒放生命的感覺,閣老可曾有過?”季澤爵問道。

“唱歌?這歌難道比靈藥還治百病不成?居然連這種心病都可以治愈?還有怒放生命?這都是哪裏聽來的新鮮詞兒,雖然很通俗,卻又未嚐不是一種形容。”閣老笑問道。

“因為文化的不同,很多人喜歡去歌聲中找尋自己的影子,也有很多人去歌聲中發泄,更有很多人是喜歡所以會唱歌,唱出心中所想,表達出所謂的生活。我雖沒有聽過大世界中的歌曲,但想必與我們那裏應該相差很多的吧?”

“大世界的歌麽?似乎多年前,外出曆練途徑一處村落,聽過那些普通人哼唱過。歌聲雖很悅耳,但卻並非像你說的那般,能夠唱到人內心深處去。”閣老回憶道。

“閣老,如果想聽上一聽,我倒是可以給閣老您播放一曲。”季澤爵道。

“哦!播放?如何播放?不是你唱?你說話倒是新鮮,我倒是要見識下,究竟是怎樣的深入人心。”閣老較有興致的道。

季澤爵微微一笑,從空間界之中掏出手機,說道“那閣老,聽好。”

“溫柔的眼淚奪出眼眶,我的心懸在發燙的胸膛,思念靜不下徹夜不停的嚷嚷,不管我飛向你去的地方,朋友都勸我將你遺忘,她們是不是從不曾彷徨,不能在承受這孤獨的重量,離開的你我沒有辦法說放就放,原來我並不是那麽堅強,原來我也像個孩子一樣,一心要愛亂了步伐,一路跌跌撞撞傷了又傷,原來我並不是那麽堅強,我是瘋了才敢念念不忘,回憶在心裏冷了又燙,而你如影隨形我用什麽抵抗…….”

不知季澤爵是故意選了這首歌,還是瞎貓碰死耗子碰對聽者的心思,竟然一曲唱下來,原本站在身旁的閣老,不知了去向……反倒換成司空蘭若院長,這令得季澤爵有些鬱悶,前輩們你們這都是在鬧哪樣啊?欺負我功力尚淺麽?還是我唱的太過難聽?她不就是選了首悲傷情歌嗎?至於一首歌下來,竟然大變了活人嗎?

司空蘭若什麽都沒有說,緩緩來到季澤爵身旁,滿眼複雜的看著一臉鬱悶的她,這樣持續半晌,最後司空蘭若眼神黯淡,目光移向窗外,重重歎了口氣道“你很好,唱的也很好!”

好?又不是我唱的,好怎麽跑了一個,又來一個?並且對著自己說這樣一句奇奇怪怪的話?想到這裏,季澤爵心念一轉,似乎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又似乎不太確定的開口詢問“院長,你,你們……”可當吐出兩個字後,便再也不知該如何問下去。

“我們是一類人。”司空蘭若接道。

原來如此,季澤爵瞬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感情這就是傳說中的三角戀啊!但不同的是,她們都愛的好辛苦!一個已不再,一個忘不掉,一個得不到。她們的感情著實叫人無法分辨對錯,但也未嚐不是一種癡。

現下想來自己剛剛播放的那首歌,確實不太適合。季澤爵自認不是那種愛多管閑事之人,但方才閣老的神態,卻是像極了離開地球前一晚上的牛烈。雖然大家誰都沒有真正的去問過她,但從烈表現出來的種種,來看她已經是認定了朱翎雪,可似乎朱翎雪心裏一直都藏著什麽?也許那個被她藏起來的,才是朱翎雪的愛吧。

季澤爵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人,但她卻又不能不管與自己一向感情甚好的表姐,方才試圖嚐試下,沒想到竟然把閣老給唱跑了!看來自己還真的沒有安慰人的天賦。想到這裏,重重歎了口氣,旋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司空蘭若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安慰道“你做得很好,我還得謝謝你,因為你通過那樣的方式,讓她麵對她一直都在逃避的現實,這樣也好,就像你說的那般,至少她崩潰的發泄出來,總比一個人憋在心裏的好。”

“我這也隻不過湊巧罷了。”季澤爵苦笑道。

“是這樣嗎?那可是真是太巧了呢!”司空蘭若略有深意的道。

“不然院長以為呢?”季澤爵反問道。

司空蘭若並未回答她,話鋒一轉道“既然閣老走了,去往“虛無界”便由我帶為開啟通往那裏的傳送,送你過去吧。”

季澤爵見她並未作答,也不過多追究,有些事情便是這樣,人家想要告訴你,即便你不問她也會滔滔不絕與你說,反之人家不想說,即便你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未必能問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將此事拋向腦後,鄭重道“那就有勞院長了,另外,我有件事情想請院長幫忙。”

“可是如何向朱翎雨解釋你去虛無界一事?”司空蘭若道。

“正是此事。”季澤爵說道。

“你想讓我如何去解釋呢?閣老對你們的培養方式,可不是叫你們太過兒女私情,我們學院高層都成了你們二人之間的傳話筒了嗎?這樣還不夠嗎?你還需要這樣顧慮重重猶豫不決嗎?”司空蘭若嚴厲的說道。

季澤爵聞言微微一愣,被司空蘭若這樣說,她倒是沒有覺得不適應,隻是對方翻臉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我明白院長的意思,我隻是不想翎雨為我擔心罷了。那這樣便沒有什麽問題了,我們可以即刻出發。”

“隨我來吧。”司空蘭若依舊嚴肅的道。

司空蘭若將季澤爵帶到距離院門不遠的傳送法陣處,停下身子指了指幾個法陣其中的一個,對後者道“我就不跟著你去了,你拿著它,給對麵那人看,她便會為你開啟結界,送你前往。切記,別亂說話!”說著便是隨即仍給季澤爵一個令牌,轉身消失在這片天際。

季澤爵看著院長離去的方向,抿了抿嘴道“還真是有些小氣,如此一來,也難怪閣老她不肯接受她?哎!”搖了搖頭,轉身上傳送法陣,消失在那之上。

待這裏再次恢複到寧靜,司空蘭若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這裏,兩眼微眯,咬牙切齒的望著季澤爵離去的地方好一會,最後深深吸了口氣,轉身飛向閣老所處的山峰,她終究還是心係著那人……

待季澤爵再次出現,已是身處一個略顯幽暗的地方,此處地方不大,約一個正常活動教室的大小,四周皆是石頭砌成的厚重牆壁,唯一的光亮是從牆上的燈盞中發出,季澤爵伸手輕撫一圈石壁,旋即退後幾步,朝正對著傳送法陣的牆壁,甩出一道攻擊,隻見被打中的牆壁並沒有破碎,少許,未見任何動靜,正待她再次出手攻擊時,卻緩緩向上移去,而牆壁那頭站立著一個白發蒼蒼的婦人,正用一種極其憤怒的眼神將她給盯著。

未見其開口,卻聽得一聲冷哼接著“哪裏跑來的野丫頭?這般用力,你是想拆了我這裏不成?”

“前輩,你別……”

未待季澤爵把話說完,白發婦人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無形威壓,瞬間而至,迎麵撲向她將其籠罩,氣息將她秀發吹起,飄浮於身後,季澤爵身子向後劃去,無奈之下她隻得全力驅動體內靈力,抵禦這極為可怕的威壓,而就在她剛將身形穩住之時,對上的卻是一張無限放大略顯蒼老容顏。

季澤爵頓感一股寒意自心底擴散開來,呼吸有些困難,俊美的臉頰蒼白如紙,眼看繼續這樣下去,便再也無法堅持,身體一輕向前倒去,那些不適感瞬間抽離,季澤爵下意識的向前邁出一步穩住身影,而方才立於身前的那人已然不在,仿佛剛剛那隻是一種錯覺,唯一可證明的是身上那些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冷汗。

大口喘息的同時,耳畔傳來沙啞的聲音“恩,還不錯!從實力上看,比之前來的那個要弱上些許……”說著,向門內走去。

季澤爵見狀忙追上那白發婦人,摸出司空蘭若給她的令牌,一麵將令牌伸向老者,一麵說道“前輩,我來自阿斯特拉艾亞學院,奉閣老之命進入虛無界。還請前輩為晚輩打開結界。”

“哼,羅裏吧嗦,跟我來便是,哪那麽多廢話?”白發婦人冷哼道。

季澤爵聞言摸了摸鼻子,心道“難怪司空蘭若院長叫我不要亂說話,現在看來卻是有幾分道理的!”

一老一小就這樣走入石門內,大約行至兩分鍾,季澤爵被帶到另一處依舊幽暗的地方,不同的是,這裏的雖然幽暗,但臨近裏邊卻是異常的通明,這主要是拜裏麵那道水波結界所至,結界一人多高,呈圓形狀,流光四溢。

白發婦人行至近前,轉過身子,指了指後方的結界,對著季澤爵道“這便是你方才求我辦的事。”

季澤爵聞言臉露興奮之色,忙行禮道“多謝前輩。”

“哼,不用這般客氣,上次來的那個丫頭,很是頑劣,答應我的事情沒能為我辦到不說,還欠我一個人情。這次你將她欠我的還上便是!”白發婦人說道。

“恩?她欠你的,為何要我來還?“季澤爵反問道,心中卻是暗自道“這個老婦人脾氣古怪不說,還有些不講理!”

“因為你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白發婦人笑的很是得意的這樣說道。

聞言,季澤爵嘴角狠狠抽了抽,不太自然的笑問道“如若我不答應呢?”

隻見那婦人幹皺的手向後一揮,結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使得此間幽暗無比,看上去有些瘮的慌。做完這些,隻聽得那婦人道“如若你不答應,這便是答案。”

此刻的季澤爵要多麽鬱悶有多鬱悶,這叫什麽事啊,那人欠下的債讓我還不說,如果自己不答應,還威脅我?司空蘭若院長叫我不要亂說話,眼前這事,是不亂說話便能躲過的嗎?想到這裏,她用餘光撇了一眼那白發婦人,此刻的人家,一副你不用著急,我一點都不急的態度,將她看著。

內心之中,早已哀嚎連連,表麵上卻依然淡定自如,略微思考片刻,開口問道“她答應了你什麽事?”

那婦人見她這般問,便神色一鬆道“她答應我的事便是,從虛無界將“瓊漿玉露”帶回。”

“什麽是瓊漿玉露?那為何她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季澤爵一連拋出兩個問題。

白發婦人微微一愣,看了看季澤爵,反問道“你不知道瓊漿玉露?你是怎麽進入阿斯特拉艾亞學院的?如此孤陋寡聞,定然不是來自大位麵。”

季澤爵翻了個白眼,道“前輩,你不告訴我這些我又如何幫你?又如何替她還你那個人情?還有,前輩說的那人可是穆娜師祖?”

“恩,恩?穆娜師祖?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嗎?”那婦人驚叫道。

季澤爵聞言冷汗連連,這老婦人是多沒有時間概念啊?居然連這個都不記得,想必穆娜師祖的死,她也是無從聽聞吧?想到這裏,於是開口道“是的前輩,穆娜師祖她早在幾百年前便已西去……”

未待季澤爵把話說完,那婦人打斷道“西去?她去西邊做什麽?”

聽聞此言,季澤爵暴汗,這都是哪跟哪啊?於是,耐著性子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的家鄉,西去便是殉落的意思。”

“殉落!殉落了?怎麽可能?”那婦人聽聞此事,神色有些恍惚,旋即又道“丫頭,你且細細和我道來,這到底是何因由?”

見她如此這般神情,季澤爵即便心中有再大的抱怨也壓了下去,細細回憶起之前聽來的消息,簡陋的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那白發婦人聽得極其認真,從始至終未做任何言語,直至季澤爵將事情敘述完,仍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寂靜,白發婦人方才重重歎了口氣,極為惋惜的道“那丫頭隨有些頑劣,卻是一個極其難得的好武道苗子!可惜啊!可惜!”一連說了兩個可惜,足以見得,婦人對穆娜的喜愛。

少許,那婦人繼續道“人情便不需要你還了,死者已矣,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就算做是我與那孩子的一段過往緣分吧!你隻需要幫我從裏麵讓瓊漿玉露帶回,我用它來治療我多年的舊疾。”

“孩子?”聽到此處,季澤爵心頭一跳,這老婦人稱穆娜師祖為孩子,那她該是活了多少歲?難怪方才實力那般恐怖,定是活了上千年老妖!恩?舊疾?於是,開口問道“晚輩見前輩身體硬朗,怎會有舊疾?又是何人能傷得了您呢?”

“丫頭,世界之大非你能想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如何就不會受傷?當你真真正正踏上那王者的巔峰,便是你天下無敵之時,不過自從幾百萬年前,最後一代三位人皇的殉落,爆發的那場天地浩劫,那也是我們武道界,由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浩劫。那場浩劫過後,天地法則被破壞,從此世間便再無人皇誕生,無論後續人多麽努力,多麽的優秀,最終會卡在那極為接近的一步之遙!”婦人徐徐的道。

“前輩,難道就沒有解決的法子嗎?”季澤爵問道。

“辦法?辦法後人不是沒有想過,但至今為止還未能有人得以成功,不過,卻一直有一個傳說,不知道你可否有所聞?那便是集齊沉香、海魂、六道圖騰三大上古年間遺留下來的聖物,光這樣還不夠,還需七煌寶樹轉世之人的血液,方能開啟人皇洞府,接受人皇洞府內的傳承,借此一舉衝破枷鎖,成為人皇。”白發婦人神色嚴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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