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曲子

若惜湊過去，見了譜子，臉上也露出尷尬的神色。

這譜子好生奇怪，明明是宮商角徵羽五調不錯，可是如果真的按著譜子去奏，絕非是一曲天籟之音，而是……

而是……

“怎麽了燕淩？”見女兒神色古怪，風乾雍奪過譜子，見不過是尋常所見的樂譜，便連忙催促，“燕淩，趕緊彈奏，需要先發製人才能穩操勝券。你琴藝非凡，一旦彈奏出來，技壓群芳，其他人自慚形穢便不敢出手，太子妃非你莫屬。”

燕淩知道爹爹不懂韻律，隻能苦著臉和他解釋，“爹爹，隻怕皇後娘娘鳳意難測，這譜子……這譜子……女兒彈不了。”

“亂講！天下有什麽譜子是你彈不了的，這可不是你耍大小姐脾氣的時候！” 風乾雍變了臉色。

燕淩委屈，嘴巴一癟，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爹爹，不是燕淩鬧脾氣，而是……這譜子曲不成曲，根本沒法彈，莫不是皇後娘娘有意刁難……”

“胡說！怎麽說話沒輕沒重，就不怕讓人聽了去！” 風乾雍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隔牆有耳。其實，各府的席都有單獨的高台，相隔距離又遠，怎麽可能傳到別人耳中。風乾雍也是一貫小心，謹慎過度。

“好了，快給我收回那張苦臉。讓皇後娘娘、太子看到你鎮定自若的微笑，否則這副表情，不彈也輸了。也不想想，難道你彈不了，別人就彈得了？都是一樣的譜子，你怕什麽！”

風乾雍一席話，讓風燕淩茅塞頓開，心情舒暢了不少，果然眼眶中的淚水迅速被逼了回去，精致的臉上浮上淡淡的微笑。從遠處看去，隻讓人覺得是在低頭沉思，那粉頸微彎，恰似水仙臨水照影，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若惜——”風乾雍皺眉喚過她，“你也是懂音律的，你姐姐所說究竟是怎麽回事？”